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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刀宗

作者:雨樓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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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重刃 第二十九章 劉萬山

第四卷 重刃

第二十九章 劉萬山

段峋顫聲道:「我師父實是被燕寄羽所害,太師父,你、你可打錯人了!」他先前咬傷了舌根,吐字含糊不清,嘴角滿是血跡,語氣卻激動悲痛至極。
許顧冷笑一聲,又瞥見劉萬山兀自在亭中與陳徹纏鬥,頓時喝道:「劉師侄,還不滾回來!」他急怒之下,一時想不起劉萬山的名字,雖比劉萬山高了兩輩,卻也脫口叫成了「劉師侄」。
陳徹一驚,隨手劈出單刀,刀光短促古樸,宛如亘古已有的一記雷電,落向劉萬山頸側;劉萬山早有提防,斜斜滑步,繞到了楊仞背後,又出掌擊向楊仞腰眼,陳徹再度揮刀相救,劉萬山猝然振出左袖,勁風打得陳徹肩膀銳痛,踉蹌而退。
陸孤月為卓明月敷好了傷,也不知能否救活師弟,憂急中眼望亭中戰況,瞧出有機可乘,便待躍過去;倏覺身上微寒,卻見方輕游驀地睜開了眼,朝這邊望過來。
眾人目睹葉涼這一斬之威,霎時震驚,幾都停下了打鬥;陳徹趁隙拾起地上單刀,割破手臂,將流血的傷口湊近方輕游嘴邊,此際方輕游已近暈迷,勉強喝了一口,渾身微顫,道和圖書聲「多謝」,便自閉目睡去。
寧簡先前站在岳凌歌身旁,卻瞧得清楚,當時劉萬山陡然離去,過得片刻,岳凌歌忽而側頭端詳起歐陽致身旁的停雲弟子,她隨之看去,但見那四個書生年紀輕輕,臉色惶茫,料想修為不高;正尋思岳凌歌何意,忽見他右手緩緩縮進了袖裡——
陸孤月從衣襟里取出傷葯,正為卓明月敷堵傷口,側目瞟見葉涼那邊,喝道:「愣什麼!這小子已是強弩之末!」
寧簡望著站在許顧身旁面容悲戚的岳凌歌,想起了多日前那些死在河畔的天音宗教徒,不禁暗凜:「此人平時笑嘻嘻的,下起手來可也真狠。」
下一瞬,一根紅色羅帶從他袖中急促射出,貫穿了歐陽致的咽喉。那四個書生忙於觀戰,未瞧見岳凌歌出手,聽見身側風聲轉回頭來,歐陽致卻已軟倒斃命。
許顧此時早已打發了性,與雷纓鋒拳掌連對二三十下,掌心紅腫劇痛,大叫道:「數十年來,還沒老夫一雙肉掌摧不破之敵!」雷纓鋒一言不發,出拳漸趨狠穩,但要擊敗功力極深湛的許顧,卻也非短時之功。
https://www.hetubook.com.com劉萬山心下不服:「若非你與歐陽師叔都不中用,又何須我去動手……」嘴上卻也不敢反駁,只作揖賠罪。
岳凌歌掏出一瓶傷葯,急慌慌奔過去,似想為歐陽致療傷,見其已死,連連頓足哀嘆。
許顧一怔,瞬息分神,已被雷纓鋒的拳勁所傷,冷哼退後,斥道:「蠢材,你胡說什麼?」
陳徹撤步時擲出單刀,仍將劉萬山逼退,此後劉萬山便繞著秋、楊二人與陳徹游斗,陳徹顧及兩人安危,出招縛手縛腳,一時間難以取勝;楊仞身軀疲憊空虛,有心相助陳徹,但這般近身纏鬥兇險異常,卻擔憂自己貿然動作反而幫了倒忙,便只沉下氣息,歇神聚勁。
說話中右手仍不忘連襲楊仞各處要害,迫得陳徹忙於擋護,難以發出必殺的一斬,又瞟了亭外一眼,心說:「怎麼許老頭還沒了結了雷纓鋒,趕來助我。」
許顧眼看雷纓鋒又擊來一拳,拳風森嚴如大山壓至,道聲「來得好!」,猛提一口氣揮掌迎擊出去,忽聽段峋道:「太師父!你不為先師郭正報仇嗎!」
片刻后,劉萬山虛https://www.hetubook.com•com晃一掌,引亂陳徹步法,旋即伸指點向楊仞眉心,秋剪水大驚,勉力抬臂來擋,卻被劉萬山捏住了手腕,劉萬山疾聲道:「秋姑娘,你跟我走,別再執迷不悟!」
陸孤月一凜,終究對方輕游的「浮光」極為忌憚,猶豫中遲遲不動。
劉萬山聽見歐陽致的死訊,也覺駭異,只得飛步掠回,卻聽許顧罵道:「你這不中用的糊塗小子!我讓你留下看顧歐陽師侄,你怎可擅自離開?」
這時,亭中倒地的段峋蘇醒過來,瞧見劉萬山的打鬥,眼眶登時紅了,猛撲上來,嘶啞吼道:「劉萬山!你學戚晚詞打我師父么?」
許顧曾聽楊仞說過類似話語,卻毫不相信,此刻見段峋神情肯摯、不似說謊,一時惘然,只聽咔咔幾聲微響,卻是體內拳勁發作,數根肋骨斷裂,他硬撐著也不呼痛,瞪大了眼睛望著段峋。
葉涼使完那一招,只感右手恍如齊腕斷裂一般,一股洶沛的疲意從手上倒流回胸腹,搖晃跌坐,暗凜:「此式太難駕馭,我還是用得莽撞了些……」
他心緒再度忿忿翻騰起來,咬牙又想:「無論如何,不www.hetubook.com.com能再錯過機會。」焦灼中忽地想出了對策,當即棄下歐陽致,發足疾躥進亭中,伸掌拍向楊仞心口——
秋剪水急急運勁掙扎,卻又牽動了傷勢,劇烈一咳,嘴角流下血來;霍然刀光一亮,卻是陳徹踢飛單刀,直刺劉萬山左肋,劉萬山不得不鬆手閃步,避過了刀鋒,回袖一攬,將刀柄攬在手裡,又與陳徹激鬥起來。
「是誰下的手!」許顧狂怒四顧,但見數丈外的泥土上有一條血淋淋的羅帶;霍地站直,看向十余丈外的虞夙,寒聲道:「羅帶作箭,虞莊主好勁力呀。」
許顧心頭劇凜,遽一回身,疾掠過去,赫然見歐陽致躺倒在地,咽喉處破開一個血洞,已然氣絕。
便在這時,倏聞身後的許多停雲弟子悲聲驚呼起來:「歐陽師叔!」「師叔他……他死了!」
虞夙聞言微驚,皺眉道:「許前輩此言差矣,我距歐陽兄這般遠,如何是我下的手?多半是你們停雲弟子里出了叛徒。」
劉萬山目不轉睛地盯著亭中,他與四個師弟奉命照料昏厥中的歐陽致,先前見到陸孤月、許顧攻向亭中,頓時大喜,只盼兩人趕緊擒獲楊仞,了此戰局和_圖_書,卻不料許顧被雷纓鋒擋住,久戰不下,而陸孤月竟遭方輕游迫退亭外;他心中暗罵兩人不濟,竟至錯失良機,又見方、楊、秋俱都重傷,亭中只剩一個悶聲懶氣的灰衣少年,暗忖:「瞧這陳徹剛剛投擲『青鋒令』的那一擊,修為絕不低,單打獨鬥我怕也不易取勝……」
劉萬山一愣,想起那日郭正在肅州客棧院中,正是分心救護穴道受制的楊仞,才連中戚晚詞數掌重擊,終至慘死;心弦一顫,被這一聲吼喚起了些許良知,左手留了些勁,只將段峋震飛出去,冷哼道:「你這叛徒,也敢來教訓我。」
眾明光教徒瞬時醒神,又圍襲向葉涼,葉涼躍起招架,有的白衣僧不時便瞥一眼葉涼手中的斷劍,臉色緊繃,似猶被方才那式「刀雲」所震懾。
石亭中,劉萬山出招愈疾,攻勢越來越猛,心底卻知自己靠著不斷突襲重傷難動的楊仞,才與陳徹鬥成平手,畢竟有失光明磊落,可隨即轉念又想:「他娘的,我這分明是以一敵二,獨斗『青鋒令使』和『乘鋒幫主』。」他學著楊仞暗罵了一聲「他娘的」,竟莫名暢快無比,雙手上勁風激蕩,頃刻將陳徹壓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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