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34章 回歸
實心鐵球數量大,此起彼伏,綿綿不斷;開花彈雖然數量不多,但殺傷力十足,再加上火炮特有的藥包技術,使得山東水師快速的攻擊,瞬間壓制了對方。
儘管山東水師火炮聲此起彼伏、火銃聲連綿不斷,更有震天雷不時發出震天的響聲,但是荷蘭人的戰船仍然不斷向山東水師的戰船靠近,最終,雙方的戰船碰在了一起,發出了劇烈的撞擊聲。
300多西班牙戰俘,很快被分成了兩堆,一堆七八十人,剩下的200多人,一直常駐台灣。
也許,這也正是他們需要的。
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點燃一顆震天雷,扔了出去。
下一刻之後,一直射擊的將士們驚訝地發現,荷蘭水兵們紛紛跳入水中,開始逃竄了。
「將軍,荷蘭人投降了。」
一場大勝,布洛克的臉上,反而好像沒有什麼喜悅。
「……升白旗……」
山東水師密集的炮火,壓的戰船上的荷蘭人抬不起頭來,雙方的戰船迅速接近,山東水師戰船上的震天雷,雨點般地扔了過來,覆蓋了戰船上的所有地方。
而讓他驚愕的是,荷蘭戰船上的火炮打在對方的船上,對方的船隻似乎安然無恙。
看到炮台上高高飄揚的白旗,董士元不由得一愣。
「彭」的一聲,數十顆炮彈從荷蘭人的戰船上飛來,砸在「河南號」鐵板包裹的船舷和甲板上,炮彈或滾動停止,或紛紛落入海中,幾乎沒有給「河南號」造成任何的損傷。
董士元的話,讓王威心裏舒服了一些。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不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董士元拋下一句話,和翻譯完的洛佩斯幾人離開。
台灣島的北部,荒涼寂寞,hetubook.com.com看起來沒有什麼誘人的地方。
洛佩斯向著董士元問道,話語裏面竟然有一絲興奮。
損失幾百人就潰逃,這些紅毛鬼,也不過如此!
西班牙人兩次屠殺馬尼拉華人的事情,王泰不止一次給他和水師將士講過,今天碰到這些西班牙殖民者,他當然不會放過。
聽到董士元和王威的談話,一旁能聽懂漢話的拉莫其不由得心驚肉跳。
炮台上的拉莫其,看著交戰的荷蘭戰船上,荷蘭水兵們東倒西歪,狂呼亂叫,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200多名西班牙戰俘,500多荷蘭戰俘,加起來足足有七八百人,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荷蘭人……投降了?
董士元對洛佩斯二人開了個玩笑。以他們對對西班牙人,尤其是荷蘭人的痛恨程度,會有這些人好受的。
炮台上的荷蘭國炮手們,人人都是面如土色。
「今天先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去台灣南部。聽說那裡平原多,人也多,一年種三茬莊稼,可是個好地方!大人說了,這些都是中國的故地,現在正好收回,咱們功莫大焉!」
「將軍,我沒有殺華人,我當時剛來馬尼拉,整天在船上!」
看著瘋狂衝來的荷蘭水兵,水師軍官們的大喊聲不斷響起,火銃兵排銃齊發,一陣連綿的射擊之後,湧入的上百名荷蘭水兵血肉橫飛,栽倒一片。
荷蘭炮手們手忙腳亂地裝填彈藥,開始發炮。一些炮彈打在對方的戰船上,毫無損傷,而大多數的炮彈紛紛落入海水中,幾乎沒有給對方造成傷害。
十幾艘裝有火藥桶的小船從港口駛出,向著山東水師的艦隊衝去。山東水師m.hetubook.com•com的小型戰船立刻迎了上去,一陣密集的震天雷,火光衝天,水面上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跟著慢慢熄滅。
布洛克雙目通紅,大聲吶喊,指揮著水師將士們,對貼近的荷蘭戰船進行攻擊。
「將軍,接下來怎麼辦?」
這傢伙,怎麼對同是泰西大陸的荷蘭人,如此痛恨?
「過上一陣子,等移民和駐軍過來,咱們就一路南下,什麼馬尼拉、馬六甲,還有那個巴達維亞,全給他剷平!」
「火銃兵!」
看著紛紛逃竄的荷蘭水兵,以及瘋狂追殺荷蘭水兵的明國水師,看到明國水師戰船向岸邊而來,拉莫其失魂落魄,目光獃滯。
洛佩斯和布洛克聳了聳肩,轉過頭去,看也不看。
董士元的臉色,很快難看了起來。
「將軍,我也沒有!其實殺華人的西班牙人很少,大多數都是日本人和當地的土著!」
再不投降,恐怕都得死在這裏。
「將軍,投降吧,不然真就沒命了!」
兩年前血腥屠殺華人,現在想起來,果然是報應到了。
甲板上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斷胳膊斷腿,那些躺在甲板上呻|吟慘叫的傷兵們,無人理睬,叫聲更是瘮人。
「準備!」
也許,他還沒有殺夠!
「對準明國人的戰船,開炮!」
爆炸聲中,甲板上的荷蘭水兵全都被籠罩在煙霧中,跟著對方的小炮齊鳴,負隅頑抗的荷蘭水兵們,又一次被對方的炮火所覆蓋。
荷蘭人投降了,山東水師戰船上,響起了一片喝彩聲。台灣海戰結束了,13艘荷蘭戰船,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上面一片狼藉,無疑遭到了重創。
一個年輕的西班牙戰俘,滿臉煞https://m•hetubook•com•com白,哆哆嗦嗦喊了出來。
更有甚者,這些明國人看來要對南洋動兵。荷蘭人在南洋不過七八千人,多點分佈,哪裡經得起明國軍隊這樣的橫衝直撞?
他似乎忘記了,葡萄牙人曾經也是到處燒殺搶掠的屠夫。
雖然對自己被捆著感覺很不舒服,拉莫其還是儘可能禮貌地為大明的征服者們做著介紹。
看到捆成一團的三百多西班牙俘虜,董士元不由得有些驚詫。
一艘三桅炮艦的桅杆不幸被砸中,「嘎嘎」作響,終於折斷,砸的另外一艘戰船東倒西歪,開始在水面上打轉。
明軍的兩艘小型戰船,因為沖的比較靠前,被岸上的火炮打中,明軍掙扎著,把戰船向岸邊駛去。
看來,荷蘭人在東方的好日子,恐怕要遇到挑戰了。
明軍的火炮打的又快又准,讓荷蘭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的開花彈擊中了一艘荷蘭戰船的彈藥存放室,劇烈的爆炸騰起滾滾的濃煙,戰船被炸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海水瘋狂湧入,荷蘭水兵們紛紛跳水逃生,場面十分壯觀。
西班牙戰俘們看到洛佩斯和布洛克等人,焦急地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喊了起來。
「洛佩斯,布洛克,就交給你們兩個人去處理。」
「狡猾的明國人!」
「瞄準了,開炮!」
怒罵聲、求饒聲、喊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王威的一句「射擊」,「噼啪」聲接二連三響起,凄厲的慘叫聲很快戛然而止,岸邊又恢復了寧靜。
董士元拍了拍王威厚實的肩膀,意味深長。
拉莫其狠狠地罵了一聲,向周圍茫然不知所措的炮手們,大聲喊了起來。
「炸船!」
距離已近,接舷戰不可避免。煙霧繚繞的海面上,山https://www.hetubook.com.com東水師的火銃兵開始射擊,荷蘭水兵們被打的紛紛栽倒,他們在船舷邊躲避、聚集,準備跳幫戰,貼身搏戰。
「將軍,咱們要不要打到那個什麼馬六甲去?」
實心球之後,又有十幾顆開花彈凌空而出,巨大的炮彈划著弧線徐徐而落,落在荷蘭人的甲板上,在荷蘭水兵們的注視下爆炸。
董士元驚訝地發現,「陝西號」戰船上,洛佩斯親自操縱著一門火炮,指揮著船上的炮手們,對倉皇逃竄的荷蘭戰船進行轟擊。
又一個西班牙戰俘,迫不及待地上前求饒。
雨點般的震天雷撲面而至,紛紛落在荷蘭軍的戰船上,劇烈的爆炸聲中,煙柱騰騰,浮起在荷蘭軍的戰船上,撲向山東水師戰船的荷蘭戰船,紛紛陷入了火海和濃煙之中。隨著山東水師火銃齊發,荷蘭水兵紛紛棄船跳海,猶如下餃子一般跳入海中,開始向岸上游去。
王威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西班牙戰俘,大聲喊了起來。
「火銃兵,射擊!」
台灣,看來是丟定了!
行刑的水師火銃兵們,一起舉起了手中的火銃。
「將軍,我們……投降吧!」
劇烈的爆炸聲傳來,拉莫其額頭冒汗,心臟直跳。
「這是西班牙俘虜?」
王威跟在董士元身後,一邊走一邊問道。
「咱們沒有去過,還是等大人的軍令。況且現在佔了台灣,還得好好經營一下。再說了,旁邊還有個鄭芝龍,南面還有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還是得小心一些。」
「二位,島上還要墾荒屯田,修路搭橋,不要玩的太過,把人都整沒了,到時候缺人幹活可不行!」
「將軍,這些西班牙戰俘原來駐紮在島上北部,也就是貴軍現在佔領的地方。他們剛剛和-圖-書被我軍俘獲,沒想到……」
這些可恨的海盜,燒殺搶掠,葡萄牙人的殖民地,一一被他們摧毀。他們也有這麼一天。
「大人,拉莫其和其他的戰俘怎麼處理?」
在王泰畫的地圖上見過,知道這裡是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間的咽喉,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王威躍躍欲試。
面目黝黑的瓜哇土人,低聲說道,滿臉的焦急。
洛佩斯大聲吶喊,眼睛血紅。
明軍的炮彈,還有他們甩出來的鐵疙瘩,竟然都能爆炸!
無論是倖存的西班牙戰俘,還是心不在焉的荷蘭戰俘,看到血腥的屠殺場面,人人都是面色煞白,老實了幾分。
「嘭!嘭!」
「告訴你們一句話,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董士元難看至極的臉色,已經讓這些西班牙戰俘,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拉莫其有氣無力,下了軍令。
隨著洛佩斯命令的下達,「陝西號」戰船上的火炮一起開火,煙霧繚繞中,兩側舷舷的 18磅炮、24磅炮、36磅火炮,一起噴出火焰,數十顆實心彈呼嘯而出,肆意在空中飛舞,猶如天外飛石。
「洛佩斯,你問他們一下,哪些是兩年前呆在馬尼拉的,哪些不是。讓他們分成兩組!」
「震天雷!」
董士元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洛佩斯和布洛克,把皮球踢給了他們。
「告訴你們,讓你們知道,屠殺中國人的下場!」
馬尼拉,不就是西班牙人從他們手上搶過去的嗎?
台灣南部的阿蘭遮城,荷蘭人的據點,現在不過三五百守兵,戰船都沒幾艘,哪裡經得起明國軍隊的狂轟濫炸。
董士元臉色鐵青,大聲怒喝,洛佩斯在旁邊做著翻譯。
華人,中華之人。董士元覺得,王泰把中國人叫成華人,實在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