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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匹夫

作者:浮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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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3章 湖廣

第八卷

第3章 湖廣

宋一鶴額頭細汗密密麻麻,一下子慌了手腳。
「不見!」
宋一鶴的話,讓顧炎武微微一笑。
「宋大人,多謝體諒。」
顧炎武冷冷一句,宋一鶴指著他的身子,哆哆嗦嗦。
「顧炎武,原來是你!」
宋一鶴睜大了眼睛。政令皆出於五省總理衙門,形同亂臣賊子,卻不舉旗高呼,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下官見過大人!」
自己對付王泰,這不是開玩笑嗎?
要是這樣,他就是萬夫所指,置大明於死地的罪魁禍首,還不被口誅筆伐,身死名滅!
「啊!」
「顧炎武,此話從何說來?」
「四川之事,非王大人本意。不過,王大人想要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吏治腐敗和宗室之害,也是非解決不可。宋大人,你是個好官,清正廉明,王大人欣賞你,望你繼續為湖廣百姓造福祉,不要忘了初心。」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可惜當今天子不是成王,王泰卻想要成為王莽。說的天花亂墜,還不是想篡權奪位!」
「王大人要何以施行新法,何以對待藩王宗室?」
大明天災人禍,積重難返,任由泛濫,遲早是死路一條。
關鍵是王泰,他究竟意欲何為?
萬一建奴入塞,或王泰北上,攻陷京師,那大明可真就完了。
「顧炎武,顧副總兵,你不在你的襄陽府好好獃著,跑到這武昌來作甚?」
兵寡將乏的湖廣,又何去何從?
「王大人曾向皇帝上疏,要求變法革新,解決大明之種種弊端,土地兼并、吏治腐敗、宗室毒瘤、豪強驕橫,可是被君王厲聲呵斥,以不符大明祖制駁回。」
宋一鶴吃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驚,原來的擔憂又浮上心頭。
顧炎武的話,讓宋一鶴目瞪口呆,半晌才點了點頭。
「王大人與當朝天子乃是翁婿,王大人愛民如子,自然不想兵禍連連,這也是在下今日造訪的原因。」
宋一鶴臉色難看,沉默了片刻,這才吐出一句話來。
「大人,在下前來,是奉了王大人軍令,是為了天下之事,可不是閑來無事。」
「不是陽謀,而是為了天下百姓!」
「不會!」
這樣看來,王泰的諸般措施,解決時弊,並沒有什麼不妥。
「除弊端,革新政,行新法,宋大人不妨一試,你還是大明王朝的湖廣巡撫。」
宋一鶴的話語,讓顧炎武尷尬一笑,毫不掩飾。
宋一鶴搖了搖頭,幽幽一聲。
他看著宋一鶴,目光冷厲。
湖廣又該如何?湖廣又該何去何從?
他倒不擔心個人的生死攸關,他只是怕萬一因為自己,而使兵禍連連,朝廷蒙難,自己成了大明王朝的千古罪人。
「那藩王宗室如何處置?」
「宋某身為湖廣巡撫,自當精忠報國,又豈能背主求榮,為了一己私利,奴顏婢膝。」
宋一鶴惴惴不安,回到了他最擔心的事情上。
「除弊端,革新政,行新法,你所言何意?」
來人進來,深施一禮。
除此之外,四川還換了新的巡撫,王泰任命的四川巡撫,行一省行政、軍事、監察、司法等大權,督治蜀地。
不要忘記了,坐鎮襄陽的顧絳部,可是王泰的麾下。其勢力之大,兵強馬壯,湖廣誰可與抗衡,淮南、江南又誰可與之匹敵?
「若是在和*圖*書下履行新法,王大人不會隔斷漕運?」
至於為什麼改名為顧炎武,還是受了王泰的建議,尚武鑄魂,富國強兵之故。
「京師有難,王大人一定會起兵勤王?」
「不會!」
「新法詳情如何,還請顧兄教我!」
宋一鶴心中一陣驕傲,繼而不甘心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王泰不會公然反……叛?」
「顧兄,此舉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大明朝政如何,宋大人貴為一省巡撫,心知肚明。到底是大明祖制重要,還是天下百姓重要?是豪強官吏的利益重要,還是天下百姓的生死重要?太祖愛其子孫,百姓亦愛其家,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朱氏一族的天下。王大人要革新,難道是為了他自己嗎?」
看來,此君是油鹽不進,只能以硬鑿了。
顧炎武端起茶杯,自顧自喝了起來。
顧炎武轉過頭來,目光炯炯。
更有甚者,王泰一旦隔絕漕運,京師就是一盤死棋,依靠糜爛的北直隸和山西陝西,是無法供應京師的。
「顧……炎武,你這……是陽……謀,要宋某……身敗名裂!」
兩場殺戮,人頭滾滾,700多豪強官員,如果再加上周王府的衝擊,上千人的傷亡,驚世駭俗,搏夠了眼球。
「王泰,你為何要這般大逆不道?那龍椅,又豈是那般好坐?難道你沒有看見,本朝天子的諸般苦楚嗎?」
「王大人是大明臣子,當朝駙馬,就該主辱臣死,為天子分憂,此舉已於謀逆無異。王大人還是早些悔悟,向朝廷和天子請罪吧!」
「不會!」
「不會!」
胡思亂想之下,宋一鶴的心裏,又像壓上了m.hetubook.com.com巨石一樣,沉甸甸,讓他喘不過氣來。
「若是在下聽從號令,王大人不會加害當今天子?」
思量片刻,宋一鶴苦笑一聲,反而鎮定了下來。
顧炎武看了一眼宋一鶴,眉頭一皺。
王泰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和河南唇齒相依的湖廣?
宋一鶴冷冷一笑,開始了反駁。
只要王泰不反,無論如何,他都應該嘗試一下,看看是不是對朝局有益。
「反貪司直屬於五省總理衙門,會明察暗訪,將湖廣罪大惡極之官員、豪強一一列舉,交提刑司正法,此為懲治吏治腐敗。豪強鄉宦侵佔田畝,藏稅匿稅,退回田畝,依法補繳虧欠,此為解決土地兼并和懲治作姦犯科的豪強。」
顧炎武微微一笑,侃侃而談。
「把人請到書房來!」
「大人,來人說,他是你的河南故交。」
連建奴都忌憚三分的王泰,自己這個不識兵的書生,又能奈何?
宋一鶴毫不退讓,似乎決心已定。
宋一鶴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鄭重其事。
那樣一來,湖廣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顧炎武坐了下來,面色凝重,鎮定自若。
「王大人在湖廣,欲如何興新法?」
「顧炎武,以王大人堂堂五省總理之尊,權傾天下,為何不像四川一樣,直接把在下和襄王和楚王禮送出境,豈不少了很多麻煩?」
「同樣是退回侵佔田畝,取消一切特權,及宗室俸祿,不再由地方官府供養。一句話,自謀生路,自食其力。」
下人進來稟報,把宋一鶴從冥想中拉了回來。
「大人,有人求見。」
「即便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也由王大人和在下一等一力承當。和_圖_書宋大人應該明白,為了大明,為了天下百姓,你我不得已而為之。」
即便是仲夏夜,宋一鶴也覺得冷氣森森。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處境,大不了盡忠赴義,但王泰若是與朝廷割裂,天崩地裂,積弊重重的大明王朝,民生凋敝的華夏,又該何去何從?
「若是在下依照王大人的意思,王大人不會起兵造反?」
「大人,在下絕不是危言聳聽。天下動蕩不安,百姓水深火熱,若是王大人公然舉旗,清君側,靖國難,你說這大明天下還有救嗎?大明的百姓,還有活路嗎?」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顧炎武看著宋一鶴,輕輕搖了搖頭。
什麼時候了,還有人來求田問舍。
站起身來,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宋一鶴髮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河南,周王及世子被暴民衝擊致死,大批河南作姦犯科的官員、豪強被正法,藩王宗室、豪強官紳紛紛逃離,河南官場一時半空。
「宋大人,明日的報紙上,會登出此事,宋大人不肯聽從王大人行新法之建議,一意孤行,對王大人隔斷漕運、發兵湖廣之意漠然視之。宋大人,你說,天下人和滿朝文武,還有當今天子,會欣賞你的一片至誠嗎?」
「大人忠孝節義,在下欽佩。」
宋一鶴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宋一鶴冷冷一句,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君要臣死,盡忠報國,留待青史和後人評說。」
宋一鶴不由的一愣,轉過頭來。
若是朝廷下旨,讓自己發兵對付王泰,自己又何去何從?
顧炎武站了起來,不再勸慰,和-圖-書就要離去。
顧炎武一一道來,如數家珍,也讓宋一鶴點了點頭。
顧炎武開始了他的長談闊論,「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一貫的輕君權,重民生,非但沒有減弱,而得到了加強。
「在下今日前來,是為了湖廣的百姓,也是為了我大明!一旦戰火重啟,以河南衛軍之兵威……」
河南,故交!
崇禎十三年,王泰大戰張獻忠於襄陽城,顧炎武追隨王泰,二人曾有一面之緣。顧炎武被調任湖廣任副總兵,坐鎮襄陽,也名副其實成了宋一鶴的屬下。
說客,行縱橫之術,呈口舌之快,巧舌如簧,不外乎要湖廣臣服於王泰麾下,做個亂臣賊子而已。
顧炎武放下了茶杯,面色平靜。
王泰的麾下,已經接手了河南。
巡撫衙門後堂,書房之中,燈光搖曳,湖廣巡撫宋一鶴手裡拿著報紙仔細觀看,時而皺著眉頭,時而凝思,愁容滿面。
讀書人,不可以如此粗言穢語。
「宋大人,你聽好了,在下今日前來,只是讓你聽從王大人的號令,除弊端,革新政,行新法,若是你強硬到底,便是大軍攻伐,隔斷運河,豎義旗,正式與朝廷割裂。到時候你就是大明王朝的掘墓人。你好自為之吧。」
顧炎武的話,讓宋一鶴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四川,四川巡撫衙門官員,包括蜀王一脈被捆綁,禮送出境,敘州府的鹽場被王泰麾下「血腥」佔領,並派出官員親自治理地方鹽政。
宋一鶴吃了一驚,原來進來的是顧絳。他擺擺手,下人退了下去。
徐州水師隸屬於王泰麾下,他既然已經控制了河南和四川兩省,形同叛逆,為何不截斷漕運,恐慌京師,號令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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