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8章 眼光
「王大人是活菩薩，你們這些狗東西！」
鄭成功抗清，所需巨大，勸告其弟留在日本，籌措抗清所需。田川次郎在日本經營貿易，向鄭成功輸送人力物力。鄭成功能收復台灣，田川次郎功不可沒。
「這到底還是我大明的天下！」
「我大明水師要征服四海，走向世界，唯有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流血犧牲。我贈你成功二字，希望你帶領水師將士，攻無不克，馬到成功！」
「好！祝你們馬到功成，幹了！」
幾個白衣飄飄，風度翩翩的儒士，一邊沿街而行，一邊發著傳單。他們慷慨激昂，伊然是憂國憂民的志士，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南洋只有一個趙應貴，勢單力薄，讓李信去管理民政，鄭森帶領海軍開拓，可以壯大南洋的力量。
「他們要去中原國家公園演講！」
「鄭森，你年輕有為，我送你一字，不知你願意否？」
「王泰，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罪名？」
想到了這一切，王泰看著憤憤然的鄭成功，輕聲細語。
王泰端起酒杯，李信和鄭森一起站起。
鄭森心中一喜，抱拳行禮。
孫傳庭冷冷一笑。當年只是個團練總兵，他就敢搶了秦王府，還有什麼他不敢的。
孫傳庭等人自南門進入，門內林蔭大道旁，一塊巨石矗立，上面「建奴與狗不得入內」。
「愚夫愚婦，何其謬哉！」
「成功，或許不久之後，中華就要對日本動兵。若是令弟可以裡應外合，將日本置於我中華治下，平戶藩永為鄭氏藩https://m.hetubook.com.com地，母子團聚，兄弟攜手，豈不美哉？」
「大人，家父擁兵自重，遊離于朝廷法度之外，大人一旦和家父衝突，不必顧及成功的面子。」
「一看你就是外鄉人！中原國家公園，就是原來的周王府，百姓免費參觀！」
「老哥，這些讀書人去那裡啊？」
鄭芝龍降清被殺，田川松步被俘自盡，時在日本的田川次郎向德川幕府懇求，希望能赴明幫助兄長鄭成功，滅清以報家仇，但遭到德川幕府的拒絕。
孫傳庭幾人迷迷瞪瞪，都被學子們塞了一張傳單，孫傳庭打開一看，恍然若失。
南明永曆十二年（1662年），鄭成功收復台灣次年暴病而死。31年後，田川次郎病逝日本，其子孫繼續從事貿易。
嘹亮的歌聲傳來，讓孫傳庭等人都是一驚，他們一起向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許多年輕人舉著高高的橫幅，隊列齊整，嘴裏唱著歌，向前而來。
一處臨水的樓閣中，幾個年輕男女正在望湖而飲，幾人觥籌交錯，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學子們沿街而來，街上的百姓歡呼雀躍，像是遇到了親人一般。
開封府城，南北直街，宋時的御街。
反對吏治腐敗，河南已經走在了路上。而大明，遙遙無期。
他們怎麼一起到河南來了？
凌義渠和孫傳庭微微頷首，河南還不是鐵板一塊，不是他王泰的私人府邸。
「大人為國為民，雄才大略，在下願肝腦塗地，以報大人！」
「請大人賜字！」
鄭成功慷慨陳詞，並不忌諱。
看來這莽夫王泰，心https://m.hetubook.com.com裏還是有春秋大義的。
孫傳庭心頭如遭雷擊，三教九流堂而皇之招搖于周王府，藩王府宅成了販夫走卒的樂園，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孫傳庭向一旁的小販問道。
「大人，小人定當效犬馬之勞，令日本歸於我中華王化治下！」
「成功多謝大人！」
鄭成功臉色通紅，憤憤而言。
「河南衛軍中，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我都是為了國事，不要見外。」
王泰舉杯，三人一飲而盡。
鄭成功小心翼翼，看著王泰的臉色。
王泰和二人細談，眼光不經意掃過樓閣旁的小徑，目光掃在幾人臉上，不由得一怔。
孫傳庭幾人都是莞爾。不用問，這是王泰的手筆了。
孫傳庭懵懵懂懂。
「不知朝廷之恩典，只知蠅頭小利，悲哉！」
大是大非面前，公大於私，公私分明，鄭成功的赤子之心，從歷史上鄭芝龍降清，鄭成功孤軍奮戰已經證明。
尤其是他們，除了散發傳單的學子，其他的人腳步聲一致，上百人的隊伍行走，隊列比大明官軍還齊整。他們慷慨激昂，激|情澎湃，讓人震撼。
「兩位兄弟，咱們一起努力，以報這個苦難深重的民族吧！」
孫傳庭幾人看的仔細，都是目瞪口呆。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不但有女子，唱歌演講的口音，也是來自大江南北。
「中原國家公園？」
鄭成功大喜過望，深施一禮。
鄭芝龍向德川幕府請求，要把妻子田川松步、次子田川次郎迎回福建，遭到閉關鎖國的德川幕府拒絕。最終，田川松步離開，田川次郎留守日本平戶藩。
此君對建奴之恨，可謂是到了骨子裡面。
好一個性烈如火的國姓爺！
鄭森臉色通紅，同樣是躬身一禮。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鞠躬盡瘁，不負大人厚望！」
幾人周圍，樹蔭掩映處，身著便服的彪悍猛士腰間鼓鼓，虎視眈眈，警惕地看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幾人紛紛搖頭，為開封民眾之愚昧痛心疾首。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都是哈哈大笑。
王泰平聲靜氣，鄭成功頭上冒汗，熱血沸騰，肅拜一禮。
「大人，日本德川幕府以次郎為人質，不肯放其歸我中華，與我兄弟相見，母子團聚，成功深恨之！」
「滾！你們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狗賊！」
「大人放心，婆羅洲和馬六甲的防衛，就交給小人了！」
若是旁人如此，王泰或許會思慮其中的真假，畢竟血濃於水。但是從鄭成功嘴裏說出來，王泰卻是絲毫不懷疑其的真誠。
王泰點了點頭，鄭成功所呈現出來的憤慨，也和歷史上鄭成功抗清有關。
「鄭成功，聽說令弟田川次郎尚在日本，是與不是？」
「反貪污腐敗、反收受賄賂、反藏稅匿稅、反奢侈浪費……」
從今以後，他就是鄭成功了。
值得一提的是，田川次郎一脈，只有他自己改姓了田川，從田川次郎的兒子開始，又全部改回了鄭姓，且姓名均與中華名字無異。此後的三百年之中，鄭芝龍在日本的這後裔傳承，也一直都為鄭姓。
王泰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歷史上，甲申之變，滿清入關，崇禎帝自縊，明朝滅亡，南明建立，弘光帝為了拉攏鄭芝龍，任hetubook.com.com命鄭成功之父鄭芝龍為福建總兵，封南安伯，負責福建防務和抗清事宜。弘光朝敗亡，鄭芝龍擁唐王朱聿鍵為帝，進封南安侯，總攬南明軍務，權頃朝野，炙手可熱。
李信也是血脈噴張，臉上紅了半邊。
凌義渠和孫傳庭對望了一眼，暗暗心驚。
鄭成功抬起頭來，臉色通紅，肅拜一禮。
漫天的雞蛋、蔬菜、甚至是碗碟砸來，儒士們滿身污穢，披頭散髮，狼狽而逃。
「滾出去，憑什麼污衊王大人！」
一個沒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個有英雄卻不知敬重愛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藥的。歷史上鄭成功的遺憾和壯志未酬，在他王泰的時代，絕不會出現。
「大人，成功明白！」
尤其是凌義渠臉色難看，身為大理寺卿，經辦的案件不知多少。天下還有不貪的官員，鬼才信！
「成功，只要令尊不與我大軍為敵，遵從朝廷號令，我不會為難於他。即便是不得已兩軍對壘，我也會設法留鄭氏一門，不傷害一人。」
李信端著酒杯，鄭重其事。
青春飛揚的年輕人，統一的大明衣冠，網巾漢服，精神異常，制服上胸口部分印有「河南學堂」四個大字，看來是「河南學堂」的學生。
「大人為國為民，一片苦心，小人定當鞠躬盡瘁，以報大人！」
王泰對他青睞有加，年紀輕輕就委以重任，他除了赴湯蹈火，無以為報了。
「天下還是有忠於朝廷的仁人志士！」
想起歷史上的往事，王泰心頭一動。
王泰說完，看著鄭森，目光殷切。
孫傳庭幾人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
公園內道路齊整，當初燒毀的宮殿已經被拆除或修復，亭台樓閣，參差錯落和*圖*書，湖水蕩漾，錦舟片片，各處花草鬥豔，即便是秋日蕭殺時節，依然是繁花似錦，盡顯迷人勝景。
「王泰亂臣賊子，滾出開封，滾出河南！」
朝廷的號令，自然就是五省總理衙門的號令。以全鄭氏，自然也是顧及鄭成功的面子。
「成功，和婆羅洲一樣，將日本納於我中華治下，不是為了我個人的野心。人生太短，白駒過隙，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中華的未來，為了中華百姓的未來。你，明白嗎？」
歷史上的事迹在腦海回蕩，王泰沉吟一下，繼續開口。
「李信，鄭森，去了南洋之地，任重道遠，可要保重啊！」
「大明是屬於國民的，不是屬於貪官污吏，也不是屬於皇帝！大明萬歲，國民萬歲！」
昔日威嚴莊重、賤民望而畏之的周王府，如今掛起了「中原國家公園」的招牌。門前熙熙攘攘，小販叫賣聲不斷，百姓往來如梭，人人面帶笑容，悠閑自在。
「大人，成功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門口的公示欄里，詳細介紹了公園裡的各處景觀情況，看到落款處的「大明崇禎十八年四月」，以及「大明五省總理衙門宣」等字，眾人都是點了點頭。
孫傳庭接過一份傳單，上面羅列王泰的諸般罪狀，擁兵自重、私自出兵、血腥殺戮、掠奪私人田產等等一系列罪狀。
高起潛臉色灰白，王泰的罪狀十惡不赦，大逆不道，他又如何向君王交待？
鄭森鄭重一禮。王泰的殷殷期望，讓他也是心頭沉重。
「鄭森，你是我中華的英雄，為中華開拓疆土，是你我的責任。你明白嗎？」
河南屬於國民！這些賤民，就是那些學生口中的國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