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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匹夫

作者:浮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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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11章 西北亂

第八卷

第11章 西北亂

馬回回也是點了點頭。圍城打援,義軍再也熟悉不過。
火炮齊鳴,摧枯拉朽,左衝右突的官軍騎兵人仰馬翻,塵土飛揚,慘叫聲一片。每當官軍快要衝開缺口,流寇的火炮聲總是不失時機地響起。
官軍中有義軍的探子,義軍中也有官軍的的細作,軍情緊急,也只有小心從事。
張三哈哈大笑,「騰」地站了起來。
一旁的高一功暗暗心驚。這樣下去,不知要多死多少將士。
「闖王放心。這個賀瘋子最愛當官,又驕傲自大。就憑這城中有肅王一系,他就一定會前來。」
而在攻城饑民的後方,無數手握刀槍的饑民虛陣以待,他們之中,不乏老弱,衣衫破爛、面黃肌瘦者蓬頭垢面,他們看著遠處的殺戮,眼神茫然,只有當流寇中的軍官們過來時,才點頭哈腰,或滿臉賠笑,有如奴僕。
有明一朝,發展到了崇禎朝,已經是民風萎靡,病態叢生。漢人的血性和勇氣,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蘭州城頭上,眼看著城外兩部朝廷官軍灰飛煙滅,所有的守軍都是面無人色。
守城將領的話,讓王知州一驚,心頭涼了半截。
鳴金收兵聲傳來,攻城的饑民們潮水一般退去,就連地上的傷者都不顧。
城下、城外,傷者無數,他們在血泊中蠕動、慘叫,卻是無人理睬。一波一波的饑民抬著雲梯向前,無邊無際,許多人有去無回,卻依然嗷嗷叫著,只管進攻。
「軍門,賀人龍逃了!」
猛然,有守城將領臉色大變,指著城外流寇的大陣,結結巴巴喊了起來。
鄭嘉棟心驚肉跳。兩軍互為犄角,賀人龍這一逃,他的部下可就陷入重重包和-圖-書圍了。
闖軍大陣,金城關上,看著前方的攻城慘戰,李自成不動聲色,手中的茶杯精緻,茶香撲鼻。
余世傑勸著張三。
「傳令下去,先滅了鄭嘉棟部再說!」
又一天的攻城戰如火如荼,正在鏖戰的流寇紛紛退去,城頭上的官軍歡聲雷動,城下的張三等人臉色鐵青。
流寇大營佔據了蘭州城西、南、北三方,各個軍堡、墩台、關隘上,流寇的精銳蜂聚,他們虎視眈眈,猶如佔據了荒堡的怪獸,兇猛嗜血,猙獰可怕。
「火銃,準備!」
「這他尼昂的打的什麼仗?耍猴嗎?」
義軍,可經不起內耗了。
在攻城饑民的後方,許多精壯的悍匪手持刀槍,張弓搭箭,虎視眈眈,一旦有飢兵臨陣脫逃,便會立刻將其格殺,毫不留情。
「求援的探子派出去了嗎?」
早晨殺到午後,一場場血腥的衝殺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流寇生力軍的加入,隨著流寇騎兵的反覆衝擊,明軍的傷亡增加,銳氣慢慢被消磨,戰兵也在加大速度減少。
城中還有肅王府,一旦城破,那就是失藩之罪,罪在不赦,誰也逃脫不了罪責。
「傳令下去,先不要用火炮,給他們些甜頭!」
「大人,我怎麼覺得流寇沒有用盡全力,他們似乎是在圍點打援。」
「賀人龍已經是喪家之犬,不值一提了。」
緊跟著,鼓聲大作,喊聲地動山搖,又有人顫聲喊了起來。
「軍門,再不走來不及了!」
「噼啪」聲連綿不斷,城頭白煙升騰,排銃齊發,爆響聲不絕,饑民紛紛被打翻在地,渾身是血,滿地都是。
官軍行進的道路m.hetubook.com.com上,儘是鮮血和屍體,很快,鮮血和屍體被手持刀槍的流寇填補,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和官軍犬牙交錯,捨命廝殺。
「蓬!蓬!蓬!」
「聞名不如見面啊!」
李自成岔開了話題。
闖軍繼攻陷秦州城后,又移師蘭州,城外各關隘、烽燧、墩台等紛紛而下。闖軍從四面攻城,無休無止。
高一功過來傳令,幾人對看,都是驚喜。
鄭嘉棟正在猶豫,周圍將領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打了十幾年仗,還不是屢戰屢敗!」
田二似笑非笑,冷嘲熱諷。
「放箭!」
流寇們紛紛避開,官軍龍精虎猛,披荊斬棘一樣,滾滾向前。
李自成冷冷下了軍令。
「噼里啪啦」,官軍火銃齊發,硝煙瀰漫,槍炮齊鳴,無數流賊中彈,慘叫著栽于馬下。
而且,給他們的感覺,流賊似乎未盡全力,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張三身上血跡斑斑,氣沖沖發作了出來。
李自成幽幽一聲嘆息,似乎覺察到了馬回回情緒低落。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馬回回聞了一下撲鼻的茶香,有些陶醉。
蘭州,因城南有皋蘭山,故名蘭州,自古就是「聯絡四域、襟帶萬里」的交通樞紐和軍事要塞,以「金城湯池」之意命名金城,素有「黃河明珠」的美譽。蘭州得益於絲綢之路,成為重要的交通要道、商埠重鎮。
田二也是冷冷說了出來。
這個天殺的王泰,可惜了他革左五營的兄弟。
「兄弟們投他,是衝著他的名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張三悻悻吐了出來。
「張三這些傢伙,打仗也太沒有章法了,白白和圖書損失了不少兄弟。」
「這些狗日的畜生!」
眾軍都是一驚,只見城外無數的火炮掀去了炮衣,無數的流寇騎兵從天際間鑽了出來。流寇伏軍在原野上潮水般湧來,鐵騎如許,火炮幽幽,一片人馬的汪洋。
火炮狂轟濫炸,左右精騎死傷無數,更有許多流寇騎兵被席捲其中。鄭嘉棟盛怒之下,大聲怒喝了出來。
「流寇……伏兵!」
田二臉色尷尬,和張三一起,走出了大帳。
「火炮!」
馬回回不由自主問了出來。
「闖王縱橫西北十幾年,打的仗多,經驗肯定比咱們豐富。你們兩個,等候上面的軍令吧。」
「傳令下去,鳴金收兵吧。」
王知州的臉上滿是焦急。
旌旗飛舞,煙塵滾滾,無數官軍從東北而來,他們隊伍嚴整,騎陣滾滾,大旗上的「鄭」字和「賀」字赫然在目。
城外炮聲轟隆,白煙升騰,炮彈在空中飛舞,砸在城牆上城頭上,磚石飛濺,城牆凹陷,守軍非死即傷。
手中拿著刀槍,人數成千上萬,寧可被肆意羞辱,被逼著去攻城當炮灰,也不敢掉過頭和驅趕者搏殺,不敢反抗,他們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想法,旁人無法得知。
「援軍怎麼還沒有來到?」
攻城卻不讓傾力攻打,這他尼昂的什麼道理?
「這個狗日的!」
「軍門,趕緊衝出去吧!」
「張三雖然狂傲了些,人還算忠義。他們是衝著闖王來的,闖王還是耐心些。」
左右將領紛紛喊了起來。
「大人,已經派出去了!」
李自成軍令下達,闖軍蜂擁而上,鄭嘉棟部陷入了闖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城頭城外火炮齊鳴,硝煙瀰漫,煙和-圖-書霧繚繞,火光耀眼。城頭雙方的大戰,每一瞬間都是你死我活,陰陽相隔。城頭明軍日月戰旗高高飄揚,城外闖軍密密麻麻,漫山遍野,蜂擁攻城,不分晝夜。
聽聞流寇退去,蘭州知州急匆匆登上了城頭,看著外面流寇的營包密密麻麻,不由得愣了半晌。
「闖王,不追賀人龍嗎?」
鐵騎縱橫,彈箭如狂風暴雨,一波接一波,源源不絕。但隨著流寇的反擊,羽箭如蝗,火銃齊發,官軍傷亡開始增加,行進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不要說救援蘭州城,能逃出去,已經是萬幸了。
滾石擂木,羽箭鉛丸,金汁震天雷,城頭守軍據城而守、負隅頑抗,饑民死傷無數,城頭守軍也是死傷頗多。
增援而來的官軍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不慌不忙,立刻安排了下去 。
鄭嘉棟和賀人龍,兩位總兵竟然一起前來增援了。
「可惜李過也不在了。」
蘭州城,恐怕要難逃一劫了。
不用問,這又是劫掠所得了。
無邊無際的流寇里三層外三層,火炮不斷轟擊,官軍傷亡增加之下,更是陷入了苦戰。
城牆上,蘭州守軍個個喜笑顏開。
自此四川突圍,他已經好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李自成看了看城頭上的激戰,眉頭一皺。
馬回回心頭一驚。李自成喜怒不形於色,他既然這樣說,肯定對張三已經是大為不滿了。
城頭上的守軍如釋重負,軍官們則是臉色陰沉,難有勝利的喜悅。流賊無邊無際,他們這樣連續攻城,又能堅持多久?
「果然是闖王,名不虛傳!」
「真希望能把賀瘋子引來。」
「張三兄弟,稍安勿躁,闖和-圖-書王自有他的道理。」
余世傑搖了搖頭。這兩個莽夫,也太操之過急了些。
要真是如此,那麼來援的官軍,恐怕也要難逃一劫了。
「張將軍,田將軍、余將軍,官軍的援軍馬上就到,闖王讓你們依計而行。」
兩位總兵的精銳來援,蘭州城,有救了。
「傳令下去,向東面突圍!」
羽箭如蝗,遮天蔽日,流寇許多人只著皮甲,或未曾著甲,立刻便是哀鴻遍野,哀嚎聲一片。
眼看天色不早,李自成下了軍令。
「馬兄弟,你說官軍會來增援嗎?」
「援軍來了,是賀人龍和鄭嘉棟兩位軍門的麾下!」
依然是作為炮灰的饑民首當其衝,在守城明軍的瘋狂打擊下,他們死傷累累,但沒有收到退兵的軍令,依然是膽戰心驚,死戰不退。
在饑民大陣的後面,才是流寇的步卒和馬軍,精騎和老營,則是聚集在他們的中軍大纛之下。
城牆上凹陷處處,城下屍體堆積如山,血污處處,血流成河。
金城關上,李自成看著人山人海的廝殺,冷冷下了軍令。
崇禎十九年三月底,李自成圍點打援,攻陷蘭州城,固原總兵鄭嘉棟戰死,甘肅總兵賀人龍兵敗而逃。李自成破蘭州城,殺肅王,殺知州,佔據隴右,西北紛亂,天下震驚。
城外荒郊,處處斷壁殘垣,青煙裊裊,就連許多的樹木,也被燒成炭黑。耕種的田地間,麥苗被踩的東倒西歪,來年的收成,恐怕十不一二。昔日草木豐盛、沃野遍眼的蘭州地,一片土色,儘是凋敝。
鄭嘉棟心頭一驚,抬頭看去,賀人龍的中軍大纛已經倒下,賀人龍部正在向北面逃去。
鄭嘉棟下了軍令,固原部向東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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