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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匹夫

作者:浮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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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13章 盛京議

第八卷

第13章 盛京議

洪承疇開口,曾擔任陝西三邊總督的他,又和孫傳庭共過事,對陝西的軍情人事,都是十分熟悉,給出的意見也是恰到好處。
多爾袞讚賞地點了點頭。
漢臣張存仁首先開口,分析起了大明陝西的形勢。
「消息傳來,孫傳庭和王國平和平相處,沒有刀兵之禍。不過,孫傳庭此人負氣要強,性格極為倔強,雙方的衝突,恐怕就在旦夕之間。」
除原有的都察院之外,六科十三道也保留了下來,以鼓勵官員犯顏直諫。其權力機構雖承明制,但也保留了滿州特有的部落制度,還引進了議政王大臣會議、理藩院等機構,其內院的權力比起明朝內閣要小得多,並壓抑原明降臣在內院的權力。
睿親王多爾袞輕輕點了點頭。大明以為除去了范永斗,就可以杜絕邊貿之患,卻不知大明見利忘義者層出不窮。
戶部承政英額爾岱,老成持重,立刻明白了幾分。
若是王泰和大明朝廷聯手,河南十幾萬虎狼之師,對大清國將是極大的威脅。
「睿親王,范學士和洪先生老成持國,邊打邊和,這才是上上之策。」
「崇禎和王泰徹底決裂,王泰就失去了大義。沒有了崇禎的支持,王泰做事就要不方便的多。同樣,崇禎沒有了王泰,哼哼。」
多爾袞輕輕一聲,大殿上的笑聲戛然而止。多鐸面色通紅,卻不敢吭聲。
洪承疇肅拜一禮,上前回稟。
多爾袞不徐不疾,說了出來。
甚至,大清國有滅頂之災!
「先打下寧遠城,山海關如果能攻下,進可攻退可守,最好不過。」
大學士範文程立刻開口,面色凝重。
多爾袞看著垂頭不語和_圖_書的洪承疇,眼珠一轉。
「洪先生,范學士的意思,想來你也明白。就講給這些沒有頭腦的莽夫吧。」
鑲藍旗主濟爾哈朗眼睛一亮,隨即又疑惑不解。
不過,多爾袞掌握權力,便開始誅除異己。首當其衝,便是黃太吉的長子肅親王豪格。多爾袞以豪格天津衛損兵折將,入塞毫無建樹,語侵其身,為固山額真何洛會等所訐。訐告肅親王豪格怨望悖妄罪,多爾袞以豪格「圖謀不軌」,削去他的王爵,廢豪格為庶人,其黨俄莫克圖等皆論死。大臣揚善等以諂附坐死。豪格囚禁于牢獄,鬱鬱而終。多爾袞遂納豪格福晉為妃。
「范學士,你是在開玩笑嗎?又要向明國求和,又去打通山海關。崇禎性子那麼剛烈,你是不是沒有睡醒,在說胡話啊?」
多爾袞臉色平靜,喜怒不形於色。
自降清后,黃太吉令他命隸鑲黃旗的包衣牛錄中,表面上對他恩禮有加,實際上並未放鬆對他的防範,使其在家,不得任意出入。清軍未入關以前,洪承疇除諮詢外,也沒有任以官職。
若不是王泰兵強馬壯,早已經身死名滅了。
漢臣石崇柱迫不及待開口。
為此,滿清又制定了嚴禁奴僕逃亡的法律,規定:抓獲逃人,鞭一百,歸還原主;隱匿者正法,家產沒收;左鄰右舍,各鞭一百,流放邊遠。滿清肆意株連、刑罰過重,其所謂的「滿漢一家」,粉飾掩蓋,可笑至極。
多爾袞目光幽幽,若有所思。
「北京城一國之都,固若金湯,易守難攻,硬攻顯然不是上策。況且,一旦滅了北京城,就和王泰正面為敵,給了m.hetubook.com.com他這個亂臣賊子翻身洗白的機會。」
「你懂個屁!」
洪承疇微微一笑,儒雅風流,風度翩翩。
此時的滿清政權,已經和黃太吉時的朝局,大不相同。
「李自成能一舉擊潰賀人龍和鄭嘉棟兩部,其部實力非同小可。若是在下估計不錯,孫傳庭此次陝西之行,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
「要打,還不能打的太狠,這尺度上的把握,可是不太容易。」
多爾袞輕輕點了點頭。王泰和大明朝廷決裂,又有李自成從中掣肘,大清只要審時度勢,見縫插針即可。
「就煩洪先生和祖大壽一起,先給寧遠總兵吳三桂寫封勸降書。你們漢人的禮節,先禮後兵,等攻下了寧遠城,再向明國求和。」
滿清王公旗人富戶並不從事農業生產,他們在自己的田地上設立農莊,因為缺少勞力,便實行逼民「投充」的政策,招收農民供其役使。許多漢人不願離開故土,或經濟破產,紛紛投充到八旗名下,充當奴僕。漢人處境非常悲慘,又引發大批逃亡問題。
凡滿清統轄之地,滿清頒布「剃髮易服」令,明令所有漢人盡廢明朝衣冠,依從滿族剃髮垂辮、著馬蹄箭袖的服飾習俗,違抗者處死。反抗者層出不窮,死傷無數。
多爾袞輕輕搖了搖頭,臉色凝重了起來。
多爾袞看了看殿中眾人,目光轉向了洪承疇。
崇禎十九年七月,瀋陽,滿清的盛京,皇城,崇政殿。
「王泰的爪牙王國平,他不是在陝西嗎?孫傳庭到了陝西,又和他如何相處?」
洪承疇繼續道:「范學士所言極是。幸虧王泰和大明朝廷決裂,我大www•hetubook.com.com清才有可乘之機。各位想想,我大清佔據遼東苦寒之地,和大明比起來,不過彈丸小國。若是大明皇帝和王泰聯手,向我大清用兵,後果不堪設想。」
「臣請攻取山海關,打通遼西和北京城的通道。」
「崇禎性格倔強,最愛面子,當年孫傳庭不過逆其旨意,便險些被打入大牢。他既然已經昭告天下和王泰決裂,絕不會再招王泰入朝。何況朝中那些官員,他們也不會歡迎王泰回歸中樞的。」
只不過這天下,又要風起雲湧了。
多爾袞的目光轉了過來,兩紅旗旗主代善亦是表示支持。
「那不如攻略朝鮮,殺了那個李定國,向明朝皇帝示好,和談也有誠意。」
在明國降臣洪承疇的建議下,以多爾袞為首的滿清輔臣們,接受了大明朝的規章制度,在其以滿洲皇族為首的中央機構中,以六部為其最為重要的權力機關,六部尚書皆由滿人擔任,但諸王、貝勒親理部事的舊制,卻已經被廢除,六部實行滿漢分任制度。
「千萬不要大意!」
關內消息傳來,王泰在民間積怨甚重,上至皇親國戚、藩王宗室,下到豪強官紳,地方鄉宦,人人恨王泰入骨。
向內憂外患、深陷沼澤的大明國求和,不答應就揮師入關,兵臨城下,大明一定會考慮。藉助崇禎朝廷的「大義」,討伐「亂臣賊子」王泰,這才是上上之策。
「牛成虎勇猛有餘,智謀不足,馬科敗軍之將,不足為慮,武大定倒是有幾分本事,孫傳庭更是足智多謀,長於奇襲。」
大殿上一時寂然無聲,不但是多爾袞,就連多鐸這些大局觀上差一些的大臣,人人也是臉www•hetubook.com.com色凝重。
除了爭權奪利,滿清弊政連連,除剃髮易服、搶掠漢人為奴隸、逋逃(逃人法)以及屠城,引起諸多不滿。
多鐸冷嘲熱諷,眾臣一片鬨笑。
歷史上,直到清軍入關,定鼎北京,黃太吉的兒子順治親政以後,才以洪承疇仕明時的原職銜任命他為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內院佐理軍務,授秘書院大學士, 成為清朝首位漢人宰相。
自天津衛大敗以來,再也沒有這樣鼓舞人心的消息了。
一片鬨笑聲響起,洪承疇臉色不變,微笑不語。
不過,在以洪承疇、張存仁、石崇柱為首的漢官建議下,滿清顯然更加倚重漢官範文程、洪承疇、馮銓等人,設大學士,行使大明內閣職責,承襲了大明「票擬」制度,由內閣對內外大小臣工的題奏本章草擬出批複意見,供皇帝審閱定奪。
「睿親王,你的意思是……」
「睿親王放心,崇禎絕不會招王泰進京。」
殿內仍沉默一片,眾臣都是無語,多爾袞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洪承疇和範文程。
這個範文程,多鐸搶了他如花似玉的小妾,他也不吭一聲,當真是慫的可以。
「我大清勇士屢次入塞,那些個大明的官軍都是不堪一擊。即便是曹變蛟、吳三桂,也都是躲起來做縮頭烏龜。這樣子一來,咱們就直接出兵,奪了北京城,滅了大明朝!」
「山海關和寧遠城危如累卵,一旦打開了山海關,兵臨北京城下,就怕崇禎出爾反爾,來一場翁婿和好,咱們可就白白辛苦一場了。」
洪承疇肅拜聽命。在謀略和大局觀上,多爾袞顯然高人一等。
洪承疇笑而不語,殿內所有人www.hetubook.com.com都看向範文程,多鐸哈哈大笑了起來。
「各位親王、同僚,流寇李自成部又在陝西興兵,隴右大亂,總兵鄭嘉棟戰死,總兵賀人龍被新任陝西三邊總督孫傳庭所殺,如今整個陝西,除了陝西行都司的牛成虎、馬科,關中的武大定、也就是孫傳庭的女婿,再也沒有其他的兵力了。」
張存仁又接著說道。對明國將領、大臣的性感特點,顯然專門收集過情報,做過精確的分析。
也不知道,寧遠總兵吳三桂,會做出何種選擇?
如今,滿清大臣們聚於一堂,顯然是為時下的形勢而奮然。
「這麼說來,陝西是要亂了!」
滿蒙漢八旗滿洲、王公大臣,濟濟一堂,人人都是興奮不已。
稍頃,濟爾哈朗才眉頭緊皺,說了出來。
鑲白旗旗主多鐸立刻興奮了起來。
「睿親王,各位大人,豫親王所言亦是,攻略朝鮮,能解我大清腹背之患。但要和談,則是和戰場上的拼殺分不開。換句話說,戰場上表現的越勇猛,談判桌上就更容易進行。當年松錦之戰,若不是大清軍最後功敗垂成,大明的皇帝已經求和了。」
「這就好!」
而在這個時候,他依然不過一牛錄官職,位卑甚是,多爾袞稱呼他一聲「先生」,已經是極為客氣了。
相比較多爾袞的咄咄逼人,濟爾哈朗綿里藏針,做事滴水不漏,考慮也是極為周全。
「還不是老虎沒了爪牙,屁用都沒有!」
大明若不是天災不斷,內憂外患,他們又那裡有機可乘?
整個滿清國,也只有多爾袞敢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訓斥自己位高權重、桀驁不馴的胞弟。
「向明朝求和,結為兄弟之邦。和明朝一起,滅了王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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