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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駛入水中的船隻儘管也備有船槳，但不用人划，只有高高的煙筒，聽說只要燒燒煤，只要船上的爐子里有水，船就會自動航行。

金聲桓暗暗叫苦，趕緊勸起史可法來。

自己堂堂朝廷大員，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武夫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敵眾我寡，實力懸殊，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而王泰之所以這麼做，也和大明國內的形勢相干。

楊震大聲喊道，目光炯炯。

英國人不過區區數百人、上千人，其他西方國家更少，大明一次派幾千人，源源不斷，還怕佔據不了美洲大陸？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有外敵入侵嗎？

「大人，小人位卑權輕，無可奈何，還請大人明察。」

尤其是王泰現在還背著亂臣賊子的罵名，誰知道到時候北上西進，會不會有大明的官軍與之作對。

鞭炮聲噼里啪啦，岸邊觀看的百姓興高采烈，小孩子又蹦又跳，拍手吶喊叫好。

董士元怒不可遏。

董士元怒火中燒，大聲怒喝了出來。

「出去看看。」

難道他是來響應朝廷的旨意，前來勤王、誅殺叛賊王泰的？

祭祀結束，董士元大聲喊了起來。

如今，這個庸臣，又來履行他的忠孝節義來了。

雖然是春日，卻要未雨綢繆，清軍控制了山海關，隨時會南下，河南也等不起。

董士元讀完，王泰帶領眾人，上前一起焚香致祭，叩拜天神、江神、土神和船神。眾人面色虔誠，心潮起伏。

楊震白了一眼史可法，冷冷一笑。

多爾袞們得了山海關，進可攻，退可守，對中原的威脅大大增加。不管滿清有什麼打算，都到了決戰的時候。

「謬言！大不了一死了之，也落個忠君愛國。你這不清不楚，算什麼？你是大明臣子，還是王泰的部下？」

就像那個黃道周，一張利口，落了個個人清譽，國家休養生息的大計卻被他毀於一旦。江山社稷，又豈有他的個人名聲和_圖_書重要！

史可法眼睛一瞪，面向了楊震。

王泰看著滾滾而去的運河，目光幽幽。

史可法？

「大人，此人正是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此人清明廉信，與下均勞苦。軍行，士不飽不先食，未授衣不先御，以故得士死力，乃是江南的名士。」

董士元滿臉笑容，有了蒸汽機，大明水師的戰力，可就上了一個大台階。

陳子龍小心翼翼，上前解釋。

這些個大明的臣子，要麼是大地主、大富豪，要麼就是這些不通實物的一根筋。國家，就是被他們給玩死了！

不知道清軍屢次入塞，被他們荼毒、殺戮的千千萬萬的漢人亡靈，知道史可法這些士大夫連虜平寇對付漢人，會不會從墳里跳出來痛罵這些蠢貨。

「你這狗賊，竟敢恐嚇國家重臣。趕快讓王泰來見我，否則後悔莫及!」

運河上布滿了戰船，臨岸靠近船廠的一艘戰船上，一個短小精悍的黑臉官員氣勢洶洶，正在指著岸邊的淮安府同知南子才，大聲訓斥。

「金聲桓，王大人請你速速離去。他讓我問你，你真的要和河南衛軍為敵嗎？」

「史大人，對方一艘戰船有四五十門火炮，咱們只有幾門。你再看看對方的戰船，數量比咱們多，還都是鐵甲船。咱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清河船廠是大明朝廷的船廠，不是他王泰的。趕快退出船廠，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

沽名釣譽之下，留給國家的只是一個爛攤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滿朝都是不省心，真是難為了崇禎。

「大人，蒸汽機成功應用，實在是軍國利器！」

「好一張利嘴！」

王泰輕輕點了點頭，冷冷一笑。

凡日光所照，江海所至，皆為漢土。但若沒有堅船利炮，又如何漂洋過海，開疆拓土？

南子才滿臉賠笑，唯唯諾諾，拚命解釋，不敢高聲大言。

軍士上前稟報，王泰不由得一愣。

「趕緊滾，不然，別怪我心狠m.hetubook.com.com手辣!」

山海關，不過一座城牆而已，陸路不行，海路亦可。

「大船冒煙了！」

哨聲尖銳，鈴聲響起，軍士列陣，戰船紛紛駛出了渡口，整個渡口都忙了起來。

距離他來到大明，剛好第十個年頭。就讓這世間的不平，在這一年有個了結吧。

北京的消息傳來，滿清要和大明朝廷談和，也不知道是什麼情形。

據葡萄牙人講，澳洲大陸只有少數土著，殖民者寥寥無幾。英國人在北美已經有了好幾個殖民地，那個歷史上的什麼「五月花」號，應該就是這個時候的了吧。

蒸汽機，在王泰入主河南數年，五年不懈努力后，蒸汽機終於研製成功了。

歷史上崇禎曾欲和滿清談和，功敗垂成，不知道現實中，又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工業革命開始的標誌為發明的珍妮紡紗機，而工業革命的標誌是瓦特改良的蒸汽機。一系列技術革命引起了從手工勞動向動力機器生產轉變的重大飛躍。隨後工業革命傳播到整個歐洲大陸，19世紀傳播到北美地區，後來傳播到世界各國。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火船開船了！」

「史可法，那裡來的鳥人! 給老子打回去！」

「請你們馬上離開，不要在這裏生事，否則槍炮無眼!」

「大人，還是要小心一些。」

不過，事關民族存亡，他可不會袖手旁觀。

而那個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千古第一漢奸吳三桂，生死關頭，果然是屈膝投賊，開門揖盜，山海關為滿清所據。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明清易代之際，激於義而死焉者多如牛毛，把史可法捧為巨星，無非是因為他位高權重；孰不知官高任重，身系社稷安危，史可法在軍國重務上決策幾乎全部錯誤，對於南明弘光朝廷的土崩瓦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惜，這些無辜的亡靈，他們連墳都沒有。

「陳子龍，董士元，編和_圖_書練新軍，訓練水師，刻不容緩。」

「張仁義，恩里克，船隊就交給你們了。記住，最重要的是信念!」

史可法臉色通紅，氣的渾身發抖。

這個史可法，他來湊什麼熱鬧，當真是愚笨的可以！

「閉上你的狗嘴！就憑你，也想見我家大人！」

清河船廠現在是河南衛軍控制，由最近的徐州水師派兵駐守，雖然船廠的官員不願意，卻也是無可奈何。王泰從來不缺他們餉銀，他們也樂得清靜。

史可法慷慨激昂，訓斥著南子才，毫不留情。

「史大人，萬萬不可!」

以王泰看來，李自成今非昔比，而誅殺了賀人龍的孫傳庭部，由於秦兵精銳在歷次大戰中喪失殆盡，大多都是新兵，恐怕不是李自成的對手。

「大人，來的是揚州水師，帶頭的官員叫史可法，說是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密政務官。他說讓河南衛軍退出清河船廠，否則他就要帶兵破了船廠！」

一艘艘戰船慢慢划入水中，劈波斬浪，緩緩向東，直奔浩瀚的大海。

不過，在董士元就要攻打荷蘭人在瓜哇的巴達維亞時，他卻接到了王泰的軍令，讓他和荷蘭人談和，回師大明。

王泰說完，輕輕擺了擺手，楊震登上戰船離開。

況且，陸路也不見得不行。

歷史上，連虜平寇，史可法與馬士英主張聯合清朝力量來消滅中原地區的李自成和張獻忠部，不顧民族大義，頓兵不進，坐看國土淪喪，實乃大明滅亡的千古罪人。

往複式蒸汽機、鍋爐、安全閥、銅活塞環密封，王泰只是提供了想法和極簡的草圖，兵工廠經過四五年的努力，才研製成功。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今年結束嗎？

「蒸汽機可以用在馬車上，礦山上，各個工廠，將來的大明，不可限量！」

船隊的指揮，王泰曾經的家丁，河南水師的指揮使張仁義，滿臉的嚴肅，信誓旦旦。

楊震中氣十足，史可法身旁的金聲桓，立刻變了顏色。

「和_圖_書楊震，你去，讓他們趕緊離開。你問問金聲桓，他是真的要和我河南衛軍作對嗎？」

蒸汽機廣泛應用，這也使得其成功應用於船舶上以後，王泰興起了修建火車，並將蒸汽機廣泛應用於其它行業。

馬六甲一戰，荷蘭水師大敗而歸，柔佛軍也是死傷慘重，這似乎不出王泰的意外。

王泰不由得一愣。

王泰鄭重叮囑，看著張仁義、恩里克等人一個個登上了船隻。

「左右，給本官開炮，轟死這狗賊！」

王泰不置可否，拔腿就走。董士元、陳子龍等人緊緊跟上。

澳洲大陸、北美大陸，王泰是要定了！

如果孫傳庭對付不了李自成，河南衛軍就得腹背受敵，兩線作戰，到時候的壓力，非同一般。

數點梅花亡國淚；二分明月故臣心。

「金軍門，你是揚州總兵，理應精忠報國，怎能怕了亂臣賊子！」

丁亥年，四月，春暖花開，淮安府，清江浦，清江督造船廠。

荷蘭全世界也不過兩萬多軍隊，分佈於歐洲、南美、印度、東南亞數個地方和港口，對於馬六甲和呂宋、婆羅洲等地就有數萬軍隊的大明水師來說，移民數百萬，實力上的巨大差異，取勝顯而易見。

王泰點了點頭，心頭振奮。

運河、黃河南北交匯，水流平緩，向東便是蒼茫大海，富庶魚米之鄉，地勢得天獨厚。

三牲禮，華夏傳統的下水儀式，祈求諸神保佑。王泰雖然來自後世，信仰科學，不信牛鬼蛇神，但對天地之敬畏，對中華傳統文化之尊崇，對於祭祀之禮，他從來都不反對。

內憂外患，李自成風生水起，繼攻佔隴右，又揮軍西上，佔領了河西走廊，其得到甘涼養馬之地，實力大增，與孫傳庭以扶風為界，大戰一觸即發。

當然，這都有賴於大明精湛的鍊鋼技術，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船廠交給他們，連餉銀都發不出來，還有臉在這叫囂！朝廷說大人是亂臣賊子，召天下兵馬勤王，他倒和圖書是第一個來了。他難道不知道，大人要真是亂臣賊子，斷了運河，大明朝廷，早就沒了！」

我們追求的，是星辰大海！

金聲桓使了個眼色，揚州水師的將士們心知肚明，趕緊划起槳櫓，不顧史可法的怒聲叫喊，向東劃去。

陳子龍額頭冒汗，趕緊出言規勸。

還是來砸場子的？

「開船！」

陳子龍跟在王泰身邊，耳濡目染，對蒸汽機的應用，也是浮想聯翩。

這一次，這些水師的將士，將要去探索和佔領遙遠的澳洲大陸和美州大陸。而在他們出發后，一批批的船隻會接連派出，作為後援部隊。

金聲桓心驚肉跳，趕緊攔住了史可法。

作為政治家，史可法在策立新君上犯了致命的錯誤，導致武將竊取「定策」之功，大權旁落；作為軍事家，他以堂堂督師閣部的身份經營江北近一年，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卻一籌莫展，毫無作為。直到清軍主力南下，他所節制的將領絕大多數倒戈投降，變成清朝征服南明的勁旅，史可法馭將無能由此可見。即以揚州十日而言，史可法也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某些史籍說其堅守揚州達十天之久，給清軍重大殺傷，純屬一派胡言。實際上，清軍攻城，不到一天揚州即告失守。史可法作為南明江淮重兵的統帥，其見識和才具平庸至極。比起江陰縣區區典史閻應元、陳明遇率領城中百姓奮勇抗清八十三天，相去何止千丈。

金聲桓、史可法等人的戰船離開，董士元冷冷哼了一聲，陳子龍則是暗暗吐了口氣。

岸邊，巨大的祭壇之上，供著三牲等祭品，主祭官員的大明山東水師、山東副總兵董士元神態肅穆，大聲讀著祭文，慷慨激昂。王泰和一眾麾下將領，人人肅穆。

「大人，小人等一定找到美州大陸！」

不過，今日是個大日子，五省總理衙門下的「探險」船隊出發遠征的日子。

陳子龍和董士元一起聽令，都是心頭沉重，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