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27章 紈絝子弟
「給我上,一人 50兩銀子,殺退這些暴民!」
十幾個冒煙的震天雷甩了出來,划著弧線,落入了惡狠狠而來的家丁人群。
「弟兄們,跟我衝進去!」
震天雷在家丁人群中接二連三炸響,一時間,整個徐府前院硝煙瀰漫,彈片肆意飛舞,家丁們倒下一片,無數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凄厲的慘叫聲隨即響起。
徐文爵倉皇向後院逃去,卻在湖邊,被黃鼎文等人趕上,團團圍在了中間。
「徐大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黃鼎文不知不覺發出一聲感嘆。
安排下去,黃鼎文接著問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有一天,老天爺會為民除害的!」
天色漸晚,魏國公緊閉的府宅前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成百上千的窮苦百姓聚集在門前,氣勢洶洶,周圍經過的路人,無不是停下駐足旁觀。
「黃鼎文!一個卑賤的狗奴才而已!」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徐二斷然說道,下了軍令。
河南報紙傳入江南,民間百姓亦可隨意翻閱,不知不覺,反抗之風漸起,人權平等深入人心。
十幾個披甲的年輕漢子各自手持一桿長槍一刺一收,奔上前來的徐府家丁手忙腳亂,一個個被刺翻在地。即使有些悍勇者,也在短短瞬間,就被數根雪亮的槍頭刺倒,發出震天的慘叫聲。
黃鼎文帶領著部下,四下散開,追擊徐府的殘兵敗將。
那些平日里披甲https://www.hetubook.com.com、威風凜凜的家丁們,在這些漢子的長槍飛舞中,幾乎無一合之敵。
「趕緊退去,侯爺我既往不咎,每人再給50兩銀子。要不然,官軍一到,玉石俱焚!」
「兄弟們,宰了這些狗奴才!」
黃鼎文哈哈一笑,顧盼自雄,沒有注意到,旁邊一個徐府家丁上前,惡狠狠一刀,當頭劈下。
黃鼎文目瞪口呆之後,揮舞著手裡的長刀,率領狂呼亂叫的眾人,一起沖了進去。
「弟兄們,打進徐府,打死這些狗賊!」
魏國公府世代提督南京的京營,肩負鎮守南京和江南的重任,而徐文爵這個南京京營提督,自然是南京權貴的翹楚,連各部尚書都要禮讓三分。
徐文爵的語氣里,相當的不滿。
「你們在幹什麼,快住手!」
家丁頭目一陣迷糊。這些個炮仗,也能傷人?
南京城的軍營,自有軍中將士,奪了銀庫,才是根本。
黃鼎文下意識讓開,兩個漢子把綢包放在徐府大門中間,拿出火摺子,大聲吶喊了起來。
開的什麼玩笑!
殘留的家丁膽戰心驚,大聲吶喊,各自倉皇而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鼎文和徐二指揮著一眾「暴民」和部下,快速退後。
眼前的慘烈廝殺,滿地血泊里慘叫蠕動的家丁們,橫七豎八的屍體,徐青君面色煞白,雙腿發抖,歪歪扭扭向後逃去。
路人們駐足旁觀,議論紛紛,對這些皇親國戚,顯然和-圖-書沒有什麼好感。
恩威並施,徐文爵的話,立刻起了作用。
「兄弟們,殺徐文爵!」
「候爺,府外暴民聚集,有黃鼎文那些狗奴才。暴民成千上百,有刀有槍,看樣子隨時會衝進來!」
黃鼎文手舞長刀,快步向前,迎面而來的一個徐府家丁,被他一刀砍在胸口,血如泉涌,立刻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黃兄弟,派人奪了徐府的銀糧,分給大家。婦女老幼守家,其他男子跟我一起!」
眾人紛紛跟去,刀砍槍刺,徐文爵很快變成了一堆的肉泥。
黃鼎文撲了上去,狠狠就是一刀。
「黃兄弟,你讓一讓。」
大明待士人太優,對百姓太苦,何況這些享有豁免特權的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奴僕肆意虐殺,欺男霸女任意妄為,貪婪成性,暴虐無道,誰又能奈我何?
正在飲酒賦詩的他,猛然被這些糟心事打擾,驚懼交加。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地動山搖,磚石木屑紛飛,徐府厚重的大門被炸的四分五裂,籠罩在一片黑煙之中。
「還有我媳婦的命一條!」
畢竟是殺官滅族的大事,奴僕們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官府嚴查,豈不是人頭滾滾,抄家滅族?
家丁頭目大聲吶喊,握緊了長刀,一馬當先。
「呲呲」的燃燒聲響起,火花四濺,兩個漢子迅速脫離了大門,藏在了石獅子後面。
手持長槍的徐二,雖然姓徐,卻是河南衛軍中的一個哨總。
黃鼎文一動手,立刻有悲憤不已的奴僕和*圖*書跟了上來,又是一刀。
黃鼎文看了看徐府高大的圍牆和緊閉的府門,正在猶豫,後面上來兩個漢子,手裡抱著兩個方方正正的綢包。
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旁邊兩把長槍閃電般刺出,家丁的長刀在空中頓住,咽喉和面門各糟了一下。一個持槍的漢子上前,抽出了長槍,家丁咽喉處血箭噴射,他緩緩倒下,雙目圓睜。
「還有老子的一條胳膊!」
「退後,快退後!」
徐文爵,這位世襲的十一代的魏國公,正在大殿上酒酣耳熱,欣賞著輕歌曼舞,猛然被進來的下人稟報驚醒。
蓋世英雄的徐達,若是知道他的子孫如此不肖,恐怕得氣的從墳里跳出來,痛罵這些紈絝膏粱。
「轟!」
位於南京城大功坊的魏國公府,是明初開國功臣魏國公徐達的府宅,歷經擴建,魏國公的爵位世襲到徐文爵手裡,已是第十一代。
歷史上,清軍南下,南京淪陷,他兄長魏國公徐文爵同江南名士錢謙益開門迎降,徐府慘遭籍沒,徐青君只能與佣、丐為伍,最後找了一份差事,代人受仗,替人挨板子。
徐文爵一邊向湖邊後退,一邊恐嚇著奴僕們。
二爺是徐文爵的弟弟徐青君,風流瀟洒,輕裘寶馬、鮮婢美妾,奢華無度。徐青君斥巨資建了豪華的院園,裏面有奇花異石,亭台樓閣。每到夏天的時候,徐青君就要在院子里大宴江南名士,請來秦淮名妓陪酒,詩詞唱和,精美水果、珍饈美味,冶遊通宵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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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親國戚,老天爺只會護著這些惡人!」
就和今日的情形一樣,百姓持刀舞槍,就是要尋個說法,找個公平。
「黃兄弟,小心!」
「你們圍攻本官府邸,大逆不道,再不退去,我就要稟奏朝廷,讓你們抄家滅族!」
目光轉向一片狼藉的魏國公府,徐二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
「去銀庫,和李掌柜在哪裡匯合。」
下人驚慌失措,連連點頭,正要離開,卻被徐文爵叫住。
「兄弟們,都退後,免得傷了大家!」
「已經是滿門抄斬了,還怕個求!」
徐府內,數百持槍執刀的披甲家丁迎面趕來,眼看就要和黃鼎文碰上。
李無疾手下,還有這些無堅不摧的猛士?
黃鼎文和後面的「暴民」,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通!通!」
一顆震天雷扔了過來,在徐青君跟前著地「通」地一聲炸開,徐青君身旁的兩名家丁炸翻在地,徐青君只覺得一陣劇痛,身子便被濃濃的煙霧吞沒。
只是一輪震天雷,黃鼎文面前的徐府家丁們,就已經是雞飛狗跳,亂了陣腳。對於這些平日里藉著徐府狐假虎威,只知道欺負老百姓的地痞流氓來說,他們哪裡經歷過這樣的陣仗。一些家丁還沒有反應過來,悶著頭向前衝去。
黃鼎文大聲吶喊,揮舞著長刀,帶領著信心倍增的奴僕們,紛紛沖了上去。
再看那個家丁頭目,雙腿被炸斷,小腿骨處血肉模糊,露出來的白骨森森,在血泊里發出震天的慘叫,讓人栗然和_圖_書心驚。
徐文爵心頭一驚,隨機板起了臉來。
「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還有他魏國公府不敢幹的事情嗎?」
徐文爵慘叫一聲,胸前血如泉涌,癱坐在了地上。
「你這個狗賊,還我叔父的命來!」
「站住,通知一下二爺,讓他帶家丁們去看看,別給暴民鬧事的機會!」
人群中起了騷動,有人眼神閃爍,低下了頭,有人猶豫不決。
這些紈絝子弟,如此光景,純粹是咎由自取,大勢所趨。
這些個卑賤的奴僕,殺了他一個無足輕重的叔父就想鬧事,真是打錯了算盤。
「這些個紈絝子弟,不知又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禍事?」
舞|女們紛紛退下,徐文爵站了起來,大踏步走了出去。
作為軍人,對於大明的戰神、魏國公徐達,徐二心頭還是有那麼一些敬仰。
下人匆匆忙忙下去,徐文爵眉頭緊皺,揮了揮手,好心情蕩然無存。
「慌個屁! 派人去江寧府衙門,讓他們馬上派公人過來抓捕暴民。拿我的官憑去京營,調兵前來鎮壓!」
徐青君面色慘白,顫聲吶喊了起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家丁們大都披甲,自然是不懼這些烏合之眾的奴僕們。
徐府大門洞開,百姓潮水一般涌了進來,亂糟糟的打砸搶開始。
「這都是殺神啊!」
徐府的院牆上,幾十個手持刀槍、一直觀望的衛士們臉色發白,有人手忙腳亂拉開弓箭射擊,想要阻止兩個漢子行兇,卻未能奏效,也已經來不及。
「狗賊,還我家老二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