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天下沒有四塊五一本的無敵劍譜

作者:縫合醫生
天下沒有四塊五一本的無敵劍譜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十六章 交流交流,比劃比劃

第二十六章 交流交流,比劃比劃

引氣期弟子的習武場距離山根最近,緊趕三五步就爬上山去。
最扎眼的,這姑娘六條白閃閃的尾巴舒展在身後,還是個小聖。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行,多了一大債主。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長得那個漂亮!眼睛秋閃閃的似是能滴出水來,小臉蛋吹彈可破,走起路來好一個風吹百合雨打芭蕉。我聽過那些個評書話本都有這詞兒,可現如今才當真明白過來是個什麼意思。
順著路往前走,我特意留心了一下路邊店鋪小攤的標價。這一看可真要命,大師兄所言不虛,一個肉火燒三兩,一碗牛肉麵十兩……這二百兩真要吃點好的,怕是一頓就沒了。
「大師兄那就沒有丹爐,他應該沒學丹藥吧?」
時辰一到,聽聞峰頂悠悠鐘鳴,課就開始了。
那兩名引氣白衣相互施禮,輕喝一聲戰在一起,砰砰乓乓打的火星四濺。
「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適的,你需要什麼樣的我說了也不算啊。」掌柜的這明顯是甩手甩習慣了。
我在呂涼軍里雖不慣用劍,但若是這種打法,戰場上三個回合就得給他們扎個透心兒涼。
放眼一瞧,這一圈大概十幾個演武場,臨近課修時間,現在都已經站滿了引氣弟子。
大師兄也給我報了這門選修,今天正好和他一塊去。
呂不嘆抬手接過豆包,愣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兒下不去嘴。不過也算沒浪費我一片好心,很快就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呂小七那邊收了劍,氣喘吁吁的往我旁邊不遠處石凳子上坐下,拿袖子擦汗。我一琢磨,也別太小氣了,掏出一個豆包沖他比劃兩下,扔了過去。
「這就不知道了,大師兄都不知道。」
他斜眼瞟見我,手也不停,跟跳舞似的繼續耍著。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挺沒勁,便從屋裡搬出一個圓滾滾的大包袱。包袱裏面塞得滿滿的全是豆包兒,是我昨天在雲棲鎮軟磨硬泡用折扣價買回來的。
「是呀,只不過青丘國地廣人稀,鬆鬆散散只有三五個勢力,都不愛去外邊玩,所以咱這邊也少有他們域內的消息。」
呂小七一說這個立刻來勁了:「六姑娘法身是青眼白狼,老四是赤翎金雞。」
掌柜的把人送出去,又迎向我們:「你們倆看著有些眼生啊,新上山的?」
我再仔細一看小簽兒上寫的價,立刻腦袋發暈。放眼望去,最便宜的也得兩千兩。
「……不行啊王叔,這爐子好是好,但是兌卦震卦陰著了,您給換一個,我這準備練沁水聚靈丹,兌震兩個卦位不能有差。」
「午時有販子來山腳下賣點心果子什麼的,買點就是啦!」
「你長得一副憨樣,就別學人撒謊了。」他搖m.hetubook•com•com搖頭。
「行了,就這個。」腦門頂上殷九凜說話。
「嗯……可不是么,彈雲山都輸給人家了。咋輸的?」
「那也太大了吧?」
我也賊眉鼠眼的湊過去:「怪不得他讓殷九凜替我選丹爐,自己不去呢。你說他到底是什麼變得,恁般怕火?」
「時間不早了,五哥。咱出發吧?」
這掌柜完全沒有俗間生意人的諂媚市儈,說話不卑不亢的,聽著倒也舒服。
「那四師兄和六姑娘是什麼變得?」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早就打好譜了,一天三頓只吃兩個豆包,這二百兩補貼也算是基本夠用。回頭在鎮上尋個干體力活的小差,掙個三五百兩,豆包基本就能管夠了,還能攢點錢還債。
「你背著這玩意兒幹嘛!?」
教習最開始選的這倆似是修行不錯的弟子,周圍人喝彩聲眾,指點聲稀,連教習都偶爾點頭稱讚。
穿青衣的,那就是凝元期修士了。聽說在峰上擔任教職公職的話,每個月著實能掙不少錢,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攤上這種美差。
我捂著錢袋站起來,一路先尋摸到雲棲鎮的錢莊,把剩下的一百五十兩兌成了票子。這眾仙盟的銀票和俗世就是不一樣,小而精巧,所用紙張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摸上去緊緻而有韌性。我稍微試了試,竟是輕易撕不破的。
眼見弟子都沒有什麼疑問,教習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今天不練罡氣敷刃,只練劍招以凝聚劍意。兩人成對,來場中喂招,其他人圍觀尋其破綻,以作探討。」
我抻頭看了看兩邊架子上的丹爐,發現上頭一個個都貼著小簽兒寫著人名。
我小心翼翼站起來一看,兩邊柜子上密密麻麻的丹爐都被燒的滾燙通紅,店裡的事物卻沒有絲毫損毀,這傢伙玩火倒是真有一套。
店裡除了我們已經有了一位客人,是個穿白色布衣的修士。大師兄之前在教統司替我領的那身衣服和他一樣,我算看明白了,引氣期的弟子都是這樣式的衣服。
掌柜嚇得「哇呀」一聲,差點兒沒仰到櫃檯裡頭去。我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蹲在地上半天不敢抬頭。
「這場不算,誰來再挑戰一次?」教習許是還沒看夠人家姑娘身段,又攛掇著再打一場。
「這麼一大早就練把式,挺勤快啊?」我說。
呂不嘆凝視著手中的銹劍,抿著嘴。我看著他那模樣,一時間還有點兒抓慌,萬一他鬧將起來,把三哥的劍給扔山崖下頭去可就麻煩了。
殷九凜倒是吃的挺開心,一碗進肚,臉上也有了笑模樣,顯出些紅撲撲的顏色,真好看。
「我這兒都是寄賣的,昆吾峰的煉www.hetubook.com.com器修士打的丹爐。都是引氣期的手藝,也沒啥太好的。想往好了買,你得上昆吾峰找人定做。不過你們應該也用不上太好的。」
一百兩是紅票,五十兩是綠票,使起來倒是頗為明了,就是太不扛花了。
呂不嘆把那物事接在手中,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
「嗷呦,那可厲害哇。我聽說咱們當年創派的時候就有一隻九尾狐祖師爺。」
我大嘴張了張,扯謊道:「三哥說讓我把劍傳給你。」
「哎哎,你幫我挑一個唄。」我趁著殷九凜還留著股熱乎勁,攛掇她。
「現在各大門派都是以俗世間一處靈地為基,用大法力辟出的域外仙境。只不過,我們中原門派頂多也就是這麼一兩條山脈的範圍,人家青丘可是一處域外之國,中原【八絕】加在一塊也沒有它大。」
這傢伙足足在檯子上講了一個時辰,周圍的小師兄弟們一個個劍眉緊湊,聽的聚精會神,嘴裏偶爾還默默念上幾句,手中虛擎著輕輕比劃來比劃去。而我呢?早蒙圈兒了!
「不知道哇,大師兄的真身是彈雲山一大謎團!」
倪巧巧噘著嘴,很有些不盡興的意思。她四下一瞧,抬起蔥指:「喏!那個大腦袋,你來!」
殷九凜看著,笑的發梢亂顫:「你大師兄把我叫過來,不就是想讓我掏這錢么?我借你就是。」
「青丘國青丘國,聽了好幾次了,那是個啥地兒?」
我這人啊,也真是挺好面子。聽她這麼一說我面子可掛不住了,當即張開大嘴挺直腰:「我!錢!不!夠!」
「是啊,就是因為現在掌門師伯他們對阿凜百般恭敬,所以才有這個傳言。而且我確實聽說,師父是從青丘國把她帶回來的。」
剛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已經六個豆包下肚,我趕緊停了嘴,不然兩天吃完又得去買。
行吧,趕緊學本事。好在無論哪一門,只要學好了都能當做掙錢的營生。將來還完了債,我一定請大傢伙兒好好搓兩頓。
我也沒法兒啊,現在身負巨債,總不能再大魚大肉下去了。想想先前老從師兄妹那淘換吃的還不當回事兒,現在一看這物價,覺得自己真挺沒心沒肺的。
「巧巧劍藝頗深,你們和她過手也算是一堂好課,還不抓緊機會?」
「這可就不知道了。我聽其他峰的人說,可能是九尾狐。」
這還是咱第一次在仙山上修課,絕不能含糊。我把裝豆包的大包袱在習武場外邊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整整衣服,人模狗樣的和呂小七一起在外圍找了個地方站定。
她手中擎著一隻小巧丹爐,往我懷裡一扔。
倆人嘰嘰咕咕合計了半天,那白衣終於心滿和_圖_書意足抱著一個爐子走了。可我在旁邊聽的頭都大了,鬧半天挑個爐子這麼多講究。
一兩一個,我找遍雲棲鎮也就這玩意兒最便宜。人店家還說這粗糧實在沒什麼人吃,平時不大愛做呢,我一聽,趕緊拿大包袱把整個店包圓兒了。
這一天,從早上折騰到晚上,我上山這仨月合起來乾的事兒都沒今天多。好容易回山進了家門,我眼皮子上下打架,可是扛不住了。也沒見著呂小七,我往床上一撲,呼呼睡去。
「來呀來呀,陪我多練兩招哇。」倪巧巧那小聲也甜,當即有好幾位就排著隊站出來了。
我沒好氣兒:「一天的課呢!中午吃啥!?」
「呂不平絕對不會跟你說這個。」呂小七小聲道,「他眼裡才沒有我這個弟弟。」
我:「啊?你咋知道我撒謊呢?」
五兩銀子一碗的豆花,就這麼放著吧?浪費!吃進肚裏,又跟活吃銀子一樣,別提多難受了。我琢磨半天,乾脆一股腦倒進嘴裏了事兒,也沒嘗出箇中滋味,光顧著心疼了。
「你等會啊。」我突然記起一茬,趕緊跑回屋去,從床幫縫裡掏出一個物件。
旁邊掌柜給我震的,拿小指頭摳了半天耳朵:「嗬!窮的理直氣壯……」
我把裝豆包的巨型包袱往背後一抗,跟個大蝸牛一樣就往外走,把呂小七嚇得。
睡到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外頭呼嚓呼嚓一陣亂響給我驚醒了。我趕忙爬起來,豎著耳朵仔細一聽,是金鐵破風之聲。
接著就是叮咣五四,都讓人家姑娘把劍給打掉了。大傢伙兒叫好聲更甚,倪巧巧也來了興緻,一副不想下場的樣子。
「嘿!怪不得泰樂長個大鷹鉤鼻子呢。」
殷九凜吃完豆花心情極好,笑著說:「你這麼大個頭兒,說話不能大點聲兒?」
呂小七狠狠踩我一腳:「就說你呢!」
場邊一片叫好,連那落敗的弟子都笑呵呵的很是服氣。倪巧巧笑顏如花,對旁邊喝彩的同門連連揮舞小手。
我急的搓手,想替三哥說兩句話。可人家前半句說的確實沒錯,我上山之前壓根就沒從三哥嘴裏聽過他這麼個人兒。
「哎,你就這麼愛吃這玩意兒?」我咂么咂么嘴,倒是有些香甜,可也不至於讓她就找准這一味下貨吧?
有這句話打底,我稍微心安了些。可左看右看,這丹爐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只感覺都長一個模樣。
跟美女過招當然不錯,但是一回合就讓人敗下去,也怪沒面子的,好一會兒也沒再有人出頭。
新發的修士服往身上一穿,新布料帶著一股隱隱清香,頓時心情大好。我抖摟抖摟身上的衣服,踏出門去。果不其然,呂小七正在院中練劍。
他說完以後我和-圖-書就掰著手指頭算,半天才記起來赤望峰是修劍的地兒。也對,他和三哥一樣,學的【天無劍譜】嘛。
「沒錢!」
第四對上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咦」了一聲。
「鬼知道。聽大師兄說,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喜歡到處亂跑,指不定阿凜是來找他尋仇的呢。」
我們才說了三兩句,場中「叮噹」一聲,倪巧巧已經挑飛了對方手裡的劍。連教習都還沒回過神,這就打完了。
「反正尾巴越多越厲害唄,不過聽說她們生至六尾之前是不讓出青丘的。」
掌柜的也琢磨過味兒來,對著殷九凜連連豎大拇哥:「這隻爐子耐熱好,姑娘會挑!我看小夥子你初學乍練,就這種耐燒的爐子最合適。」
不過呂不嘆最終還是把三哥的劍收了。
可我就看不大明白了。
「這人名是啥意思?」
呂小七嘿嘿笑:「大師兄最怕火,肯定不學哇!」
呂不嘆早就認識:「喏,這就是青丘來的修習弟子,叫倪巧巧,也是個狐狸」
鋪子倒也不是很大,兩邊立著貨架,上頭擺滿形形色|色的丹爐,也就腦袋般大小。掌柜的櫃檯後面倒是有幾尊大的,整齊的排成一列,等著買家觀瞧。
「我啊,丹藥。」
「喏,隨便看。」
今天早晨小七練劍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和場上這兩位是一個路數。動作斯文優雅,舒展開放,可就是看著像跳舞多過像練劍。
啥煙火氣,煙火氣就是貴的意思咯?
我揪了揪殷九凜的袖子,從嗓子眼兒里擠出蚊子聲:「我……錢……不……夠……」
「哪個好哇?」我問掌柜的。
這一路上他嘴也不閑著:「你主修是哪一門?」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他說這句的時候,我已經是暈暈乎乎、糊糊塗塗、恍恍惚惚、迷迷瞪瞪,滿腦子都是問題。
我倆一路下山,向赤望峰行去。他路熟,我省了尋路的心思,著實輕鬆不少。
說完,他伸手點指,喚出兩名白衣站在場中,我們其他人趕緊往外散開,圍成一個大圈。
「有了再還,挑一個去吧。」
可我這也不敢問吶!
可是他那張嘴叭叭叭一陣白活,又是什麼「罡氣敷劍」,又是什麼「凝意爍鋒」,沒一炷香功夫,就把我聽出了一腦門子躁汗。
「這是三哥的劍。」我沉聲道,「他使起來可厲害了,給你用。」
「真的假的!?」我仔細一想,幾位師兄妹家裡還真是都有個丹爐,可是……
那青衣教習一開口,我立刻全神貫注聽起講來。真不愧是凝元修士,音量也不算大,可這麼百多丈方圓的演武場,哪一個角落都能聽得字字入耳。
我訕笑:「想買個小丹爐。」
呂不嘆滿嘴塞m.hetubook.com.com著豆瓤,也開不了口,嗚嗚囔囔應了兩聲。他嚼著豆包,趿拉著鞋,走到我面前兒的時候剛好把豆包吃了個乾淨。
「今天是赤望峰的課,我主修的。關了仨月,怕生疏了。」
呂不嘆沉默半天才開口問:「你怎麼不自己用?」
「還有這麼多門道呢!」我意猶未盡,「那殷九凜是什麼變得?」
「其實老四有個全名。」呂小七說,「他的名字是化形討封的時候,師父親自起的,全名叫泰泰樂,忒拗口,大傢伙兒叫著叫著就叫成泰樂了。」
最後,教習咳嗽了兩聲:「若是有什麼問題,速來問我。」
人家姑娘這麼豪爽,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這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哇。」
我好奇道:「六個尾巴是啥品種?」
殷九凜瞥我一眼,微微一笑,抬起手腕把拳頭一捏一撒,只見無數細細火流從她拳中泄出,閃出萬道赤光,轟的一聲鑽入這滿店的丹爐之中。
「那你看看這個?」掌柜說著又給他搬來一個。
我心中忐忑,隨著殷九凜找到賣丹爐的鋪子,小心著走了進去。
我不想動用三哥遺物,可昨天也沒買劍。一是太貴,二是尋思著撅個木頭用著行了。現在有這便宜那也敢情好,便喜滋滋的抓在了手裡。
呂小七把三哥銹劍懸在腰間,又道:「你也要去赤望峰上課吧?喏,我這把給你。」
「那殷九凜為啥來咱這兒?」
我這頭嘬著牙花子,那邊已經上下三對兒了。教習點評著,周圍弟子議論著,場上漸漸熱鬧起來。只有小七站在那兒似乎沒人願意搭理他,我又看不懂門道,只好陪著他站著當冰棍兒。
給我嚇得,連忙用衣服去墊,可觸手卻發現這小爐子竟然不見燒紅,只有陣陣溫意散發出來。
我捧著巴掌大的小爐子喜不自勝,那邊殷九凜一問價錢,三千四百兩。她二話不說掏出一疊紅票交了掌柜,乾淨利落。
「呦呵!這大尾巴!」我忍不住說。
那時候在昆崙山老東西的面前替他說話,他嘴裏不提,卻也在心裏領情。現如今我心裏就一個念頭:他既然叫了一聲五哥,那我一定得替三哥把這老大哥當好了。
「我喜歡這豆花里的煙火氣。」殷九凜站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
我和小七這邊大概六七十人。演武場中間一尊三米高台,上面立著一位青衣修士。
大家都回頭來看,我也順著方向去找,哪兒有個大腦袋?
「嚯,咋選這一門當主修?九丘雲嶺但凡帶嘴喘氣兒的,十個有九個都挑了這一門當做輔修選修,上課的人都海了去了,考試賊難。」
我微微一愣,忍不住嘿嘿笑起來,使勁兒點點頭。
我倆一路聊的唾沫星子橫飛,不知不覺,赤望峰已到。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