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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宋國華向二族與國君互質，齊國田、鮑二氏攻欒，高二氏，田氏如今在齊國可謂是一家獨大！……」

暗行眾手眼通天，遍布天下，之前李然在還渾然不知的時候，便能隱隱猜到有這麼一個神秘的組織。

若是如此，那顯然祭氏也就不會慘遭滅門之禍。所以，如果要這麼說起來，那祭樂是不是也同樣是被自己給拖累了呢？

楚王熊圍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李然是深知的。一開始，他雖也是不情不願的幫著楚王做事。但是，當誘導楚王的側重點逐漸東移到吳國身上之後，李然便是已經想清了這其中的邏輯。

「正是，好在叔孫氏出一庶子，也就是祭姬所生的兒子，名為叔孫婼。豎牛立此子為叔孫宗主之位，而叔孫諾則是一邊示弱，也就是裝瘋賣傻騙過了季孫如意和豎牛，待局勢稍定，便立刻將豎牛趕出了叔孫一族。然而，叔孫氏卻也因此而元氣大傷，不少家臣皆歸附於季氏！」

「魯國季氏那邊，最近動靜也很大，主公在入楚不久，叔孫大夫便也突然離奇辭世了。而那豎牛竟是以叔孫氏外戚的身份，與季孫如意裡應外合，攪得叔孫家是雞犬不寧！」

鴞翼心知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和*圖*書於是找到孫武，孫武一聽，也是有些著急起來。

孫武也是急忙出言阻止，而李然卻是放下酒盞，並搖了搖頭：

最為關鍵的是，除了季孫意如和豐段之外，有關暗行眾的其他消息，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先生萬萬不可！如今情形危急，如何能就此萌生退意？！」

「先生！先生曾教導武，雖世事艱難，亦不可輕言放棄！正所謂『剝極必復，否極泰來』。眼下這天下大勢雖是凌亂，但還遠遠沒有到會分崩離析的地步，還請先生三思！」

這麼強大的組織，還蟄伏在暗處，隨便想一想就足夠令人不寒而慄了！

李然不禁在想，如果他當時能安安穩穩的待在鄭國，那是不是很多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呢？

李然沉默些許，眼看如今中原諸國皆是大亂，而除了鄭國和魯國看似是和豎牛有關之外，其他幾處好似並沒有什麼相通之處。彷彿這些國家的動亂都是因為其自身的緣故，才會如此。

很顯然，這一平衡如今一旦被打破，那麼整個天下就不可避免的將再一次陷入到更大的動亂之中。

「先生如今這般的頹廢可是不成啊！」

鴞翼聞言，卻是顯得有些不解，不禁問道：

「暗行眾的勢和-圖-書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李然絕非其敵手！再說……要說這天下大亂，我李然亦是有不可饒恕的罪過！既如此……又何苦是在這裏自討苦吃呢？」

而李然也曾一度認為，楚王熊圍能在自己的扶持下達成真正意義上的稱霸。但是，又是由於熊圍本身性格上的缺陷，最終卻不可避免的逐步走向了毀滅。

「當年平丘之會上，我曾設計令季孫宿受困於晉國，也正是利用晉楚互為爭霸的這一天時。」

只聽李然是淡然道：

孫武手持長劍直愣愣的沖了進來，那架勢若非李然是極為信任孫武的，或許都會認為孫武這是要來弒主的了。

李然又去看了會祭樂和女兒，隨後吩咐下人是要了些酒菜，便是自斟自飲起來。

「夫天下之事，福禍互為依存！楚國之強盛，固然對於中原而言可視為威脅，然而也正是因為有強楚的存在，這些中原的諸侯們才能因此而團結一致，而那些權卿，也自然就不敢妄動。」

「若是楚王尚在，又何至於此……這也正是我一直所擔心的，楚國之不存，則各諸侯之公室亦是名存實亡矣！」

未曾想，他這一入楚多年後，中原竟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李然依舊是心如死灰。

「和*圖*書哎……難以為繼啊……」

而這暗行眾在挫敗了楚國之後，如今更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馳騁肆虐于整個華夏大地。

「樂天知命，鄭國究竟走向何處，又豈是人力能為？長卿難道沒看到那楚王的結局嗎？到頭來不還是如幻泡影一場空？長卿就不必再說了，多說無益，徒增煩惱，何苦來哉？」

自己的女兒，剛出生便無辜牽連，甚至是因此差點丟了性命，這就是他李然欠女兒的！

「長卿，我想帶樂兒和孩子遠離是非之地，西出函谷，歸隱西秦。」

隨後，李然不由是嘆息一聲：

「而如今，楚王一倒，楚國榮光不再，這個外憂也自然就不存在了。那些諸國的權卿們，又如何會不亂？……」

李然命鴞翼且先行退下，而鴞翼又去見了孫武，畢竟二人也是多年未見，自有有些話要說。

他也越來越堅信，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以至於現在的中原會亂成一團。

「只可惜……即便是主公，亦是無力回天……這楚王熊圍自辱于乾溪，可當真是令人失望透頂！」

如果他不幫助楚王熊圍順利的擊敗諸樊，並是拿下鍾離，如果吳楚至今依舊在對峙著，那楚王會不會就沒有後面的乾溪之敗了呢？

李然對此ｗwｗ.hｅｔｕbｏoｋ.coｍ.com不免心灰意冷，何況祭樂現在的情況也讓李然是更加的心煩意亂。

而這，也並非是他李然可以改變得了的。

「前不久，魯侯一時情急，想要一舉將季氏除去，卻因實力不濟，未能取得成功，如今魯侯正流亡在外，似在鄆邑附近，情況也不甚明朗！」

「先生為何一直只顧在此飲酒？！」

孫武的語氣極為不滿，而李然則依舊是把玩著手中的酒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李然卻心知肚明，這些事和「暗行眾」定然是脫不開干係的！

而如今，他僅以自己的力量，也根本就無法和暗行眾抗衡。

鴞翼一通說完，看著李然，想聽李然能有什麼應對之策。

這天，李然在照看祭樂和逗趣女兒之後，便再次獨自飲酒。

而李然內心深處的那個，可以令天下人全部滿意的理想政治，想來也是根本就不太可能實現的了。

兜兜轉轉十余載，李然就彷彿是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鴞翼聞言，不由恍然大悟，但隨後又亦是頗為惋惜的回道：

「叔孫大夫去世，那季孫如意定然不會安分，而豎牛若在魯國，肯定也會摻和一把！」

李然回想起和叔孫豹的過往，也是唏噓不已。

直到慶封當年直接說出，並https://m.hetubook.com.com表示周幽王的湮滅，就與這個組織是有著莫大的關係，李然這才意識到，這個組織究竟是有多麼的龐大。

李然在聽了鴞翼的話之後，逐漸意志消沉。

「主公何出此言？」

而中原各國，又是不是會就此消停呢？

熊圍的失敗，祭氏的傾覆，也都讓李然的心中一時是充滿了負罪感。

李然眉毛上挑。

按照慶封所言，暗行眾有七君，魯國的季孫意如與鄭國的豐段便是其中之二，另外五個現在都還無從得知，當時李然對此就十分的震驚。

「先生！那別處姑且不管，但子產大夫這，總該要想想辦法吧？難道先生就這樣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著子產大夫就此陷入困頓，而先生此前所有的心血也都就此付諸東流了嗎？」

於是，鴞翼便接著說道：

況且，如今這天下的禮壞樂崩，也已漸成燎原之勢，勢不可擋。

孫武見李然如此消極，不禁著急怒道：

這期間鴞翼多次想要見李然，卻被李然或是不見，或是裝醉躲了過去。

李然聞言，卻是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就如之前所言，暗行眾乃是一個權卿聯盟，而這些國家無一例外，幾乎全部都是那些權卿貴胄們在搞事情，當然，他們做的這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各自能夠順利架空各國的君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