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六章 陽光
歡歡將目光看向林南。林南笑了笑：「隨便怎麼的都行。歡歡，你覺得呢？」
林南搖頭。
於是林南就帶著漁具和雙雙一起去到了湖邊。林南根據網上的經驗先撒了些魚餌在附近水面，然後才開始安裝漁具。
林南道：「這是我們身體的某個部位啊。你看，這是腹部，就是肚子。」
林南輕撫著她的頭髮：「只要努力學習，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歡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歡歡緊緊抓住林南的手：「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吃飯？」
第二天果然是個大晴天。林南一家四口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餐后就開著那輛路虎出發了。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而且此時正值晚秋，一路上都可以看見成片的鮮紅的楓樹以及金黃色的銀杏葉，吳雙不禁驚嘆：「真漂亮。」
「嗯。」
歡歡拍手道：「真好看。爸爸，您剛才在這附近撒了魚餌，可是為什麼要把魚鉤扔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呢？」
吳雙還是那句話：「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
「那，這些漂亮的房子是誰修的？」
當然，林南想到的包裹可不像包餃子那麼簡單，而是從體外向癌腫周圍注入某種介質。這種技術在臨床上早就有了，臨床上稱為介入療法。由於如今醫學可視技術的飛速發展，無論是介入還是微創手術都可以做到損傷細微，而且準確定位。
「萬一做不完呢？」
吳雙禁不住就笑：「你說得有道理。我小時候就沒被我爸媽富養，所以才被你這個傢伙給哄騙了。」
林南問道：「真的不需要？」
「我聽你的。」
歡歡將目光看向吳雙。吳雙道：「雖然很賺錢，但風險也很大。比如把房子修好后沒人買的話，那我就破產了。」
林南點頭：「我大學剛剛畢業的時候在這裏當醫生。」
歡歡又問道：「我媽媽是個好老師嗎？」
林澤棟點頭：「明天我再去找找農行那邊問問。」
林南點頭：「我也想他們的。歡歡，你知道你爸爸媽媽為什麼要把你託付給我嗎？因為他們希望你快樂，和他們在的時候一樣快樂。」這時候他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那家五星級酒店，「歡歡，你去那裡面吃過飯嗎？」
吳雙不高興道：「這不是她問出來的問題嗎？」
林南道：「我要去山裡面看一個親戚。」
「這裏比省城還漂亮。」
從此後林南和吳雙就有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女兒。吳學圃夫婦也很喜歡歡歡，把她當成是親外孫女一樣看待。
林南道：「太好了。」
無論是藥物還是某種新型的醫療技術，一旦副作用達到一定的程度也就意味著推廣的意義不大，所以相關的數據也就顯得至關重要。林南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我會做出有效的統計學數據來的。」
林南笑道：「沒關係，你林南哥哥有錢。歡歡，今後你喜歡什麼就直接告訴我，或者告訴吳雙姐姐也行，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你不要不好意思。」
「做不完就算了。你這個年齡正是玩的時候，今後學習的時間多得是。」
林南將車掉頭：「走，我們現在就買野炊需要的東西去。」
兩個孩子拍著手道：「真好玩。」
服務員拿來了一瓶紅酒，林南也沒問價格就直接讓她開了。吳雙正待說話卻被林南用眼神制止住了：「麻煩給我們倒上吧。」
兩個孩子的年齡都差不多，搖頭道：「不知道。」
歡歡將VR取下：「你真了不起。」
林南道：「就是從方醫生用眼鏡取火的方法想到的。你想想，要是超聲波聚焦后也能產生熱效應的話，問題不就解決了？」
在動物實驗的過程中，林南發現超聲波聚焦后雖然可以產生較高的熱能，但與此同時卻會因超聲波的快速震動使得一部分的細胞快速生長，從而引起癌細胞的擴散。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它才行。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面，林南都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方醫生道：「我也是聽別人講的。我在來之前就泡了些玉米粒，我們一起釣吧。」
歡歡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喝酒？」
林南解釋道：「因為你身體的器官，特別是神經系統都還沒有發育成熟，喝酒會讓你的記憶力下降，還很可能長不高。」他隨即又對吳雙說道：「開車的事情好辦，一會兒花錢叫兩個計程車司機開回去就是。」
歡歡問道：「這裏面是什麼？」
「那時候我和你吳雙媽媽還沒有在一起呢。」
在莊院長的請求下，林南當天示教了一台常規的膽囊切除手術，所以一直到下午3點過才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回到縣城父母的家裡。
「不是。是肺結核，抗藥知道嗎？就是所有的藥物對她的病都沒有作用。」
吳雙也醒了，將孩子依偎在懷裡：「雙雙不怕，爸爸媽媽都在呢。」
林南提醒道：「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心太大了容易出事情。」
吳雙看了林南一眼：「你今天的情緒好像不大對勁，太興奮了。」
吳雙道：「破產了的話，我們家的房子和車子也就都沒有了。」
林南道：「你今後也可以https://m•ｈeｔubooｋ.cｏｍ•ｃｏm的，不過必須從現在開始好好學習才行。」
林南道：「你知道我從上小學開始一共讀了多少年書嗎？23年！如果這23年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面的話，那將是多麼痛苦的一個過程啊。所以一定要勞逸結合，要快樂地學習。歡歡現在還小，如果從現在開始她就對學習產生了畏難、厭煩的情緒，今後怎麼辦？」
經過實驗，林南發現超聲波聚焦之後確實可以產生出熱效應，通過測定，聚焦后產生出來的溫度可以高達100攝氏度。
林南笑道：「免得她長大后沒見識，隨隨便便就給人哄騙走了。」
「是啊。」
林南道：「通過努力學習，然後考上了研究生，再然後又讀博士，最後就留在省城上班了。」
夏明慧道：「吃了飯去不行啊？」
「當醫生是很忙，不過那只是工作。周末是休息的時間，我也需要休息的，你說是不是？」
「歡歡，明天又是周末了，你想出去玩嗎？」在接孩子回家的路上，林南問道。
林南問道：「這裏的房子真的那麼好賣嗎？」
歡歡緊緊將林南抱住：「爸爸，我怕。」
吳雙不明白：「為什麼女孩子就要富養？」
當天晚上，林南就將那台B超機搬進了導師的實驗室裏面。
吳雙也笑，指了指不遠處：「我的項目才剛剛開工呢，今天我們就去住這裏最好的酒店。」
歡歡問道：「爸爸，您真的在這個地方工作過？」
林南點頭：「她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好的老師之一，你爸爸也是。」
林南轉身就朝屋外跑：「吃飯別等我，我得馬上去實驗室一趟。」
「以前這裏可沒現在漂亮，到處都是破舊的房子。」
歡歡道：「我想做小博的姐姐。」
吳學圃見林南幾乎將業餘時間都花費在兩個孩子身上，勸說道：「這次你大難不死，在我看來就像是小雙說的那樣，你是一個帶有使命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的心思還是要回到以前的常態，該搞科研就去搞科研，你現在正值智力和精力最旺盛的年齡，千萬不要荒廢了。」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歡歡極其自然地改變了對林南和吳雙的稱呼，孩子終於從親生父母死亡的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
吳雙笑著問道：「你還會釣魚？」
林南聽從了岳父的勸，可是卻怎麼也看不進那些有關超聲波方面的專業書籍，於是就想到了那位外科主任的建議，開始編程微創手術的模擬軟體。
林南道：「我看這鄉裏面的道路都硬化了，一會兒我就開車去一趟。你就不要去了，外面太冷，別把兒子凍壞了。」
歡歡點頭：「您就是在告訴我要好好讀書是不是？」
林南將信封塞在了他手裡：「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裏面還有我現在的電話號碼。」
由於雙橋鎮旅游業的興起，縣裡面對衛生院的資金投入也加大了許多，除了醫療設備的配備之外，如今還有了住院大樓。
林南這才知道吳雙的資金出現了問題，說道：「爸，我知道您平時很少去求人，不過吳雙的事情您一定要幫幫她才是。」
「好啊。正好帶歡歡和博兒去看爺爺奶奶，他們肯定很高興。」林南興緻勃勃道。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吳雙媽媽。」
兩家人一直玩到下午太陽下山後才開始返回。
吳雙卻沒有去接：「我還不至於差你這點錢，你留著家裡開銷吧。」
大山裡面漫山遍野都是森林，鋪滿了白雪之後當然非常壯觀。林南道：「當然。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林南這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所以我想借用一下您的實驗室。」
這天，林南下班後去接歡歡的時候問她道：「聽說你不愛說話，為什麼呀？」
吳雙道：「前面開發的那些房子基本上都是一搶而空。你知道來這裏買房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吳雙問道：「那你準備明天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吳學圃最理解林南：「估計他剛才產生出了什麼靈感，讓他去吧。」
這時候吳雙已經和方醫生的家人在一起開始準備照相了。歡歡畢竟是女孩子，覺得釣魚太沉悶，在林南身旁待了一會兒之後就跑了去。
林南有些丟不掉正在做的實驗，不過想到自己對歡歡的承諾：「那好吧。周五下班后就出發，星期天下午回來。」
林南笑道：「那時候你就是真正的富婆了。」
「為什麼忽然想到去那個地方吃飯？」回到家后吳雙問林南。
葉疆教授知道，林南的這個請求並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對實驗動物的使用許可權。他即刻將一張卡遞給了林南：「拿去用吧。不過等你動物實驗結束，今後申報下來科研經費之後要把這筆費用還給我。」
吳雙卻道：「我想和爸說點事情。」
歡歡問道：「破產後會怎麼樣？」
「為什麼不是你？」
林南搖頭道：「以前從來沒釣過，不過釣魚的目的不是為了吃到魚，而是享受那樣的過程。還有就是，我們到了那裡總得做點事情不是？難道僅僅就是去燒烤、吃喝一頓就回來？」
「吳雙媽媽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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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倒是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了林南一句：「記得給車輪胎套上防滑鏈。」
林高博依然不會說話、走路，不過卻有了喜怒哀樂的情緒反應，他的嘴巴一撇就開始哭。歡歡道：「我也喜歡小博的，就讓我抱他吧。」
吳雙怔在了那裡。
光也是一種波，當兩束波聚焦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產生熱效應，就如同用凸透鏡聚焦取火一樣。那麼，超聲波在聚焦后是否也能夠產生同樣的熱效應呢？想到這裏，林南頓時心癢難耐，心中有一種馬上就想跑回去做實驗的衝動。但是當他將目光看向歡歡的時候，也就只好按捺住了這種興奮的情緒。他將目光看向碧藍天空中飄灑下來的金黃色的陽光，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暑假過後，歡歡開學后林南和吳雙都堅持每天接送她上下學，如果遇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就由保姆去往學校。除此之外，林南每個月還會帶著孩子去她爺爺奶奶家。學校家長會的時候也會和老師加強溝通。
「哦。這個阿姨也是遇到了車禍嗎？」
「嗯，她確實很了不起。」
林南肯定地點頭：「真的。」
有一次家長會後，班主任老師告訴了林南這樣一個情況：歡歡沒有以前活潑，不愛說話，上課的時候也不愛主動提問。
「您很喜歡她是不是？」
林南嘆道：「變化真大啊。你準備把那塊地賣掉？」
林南將歡歡緊緊抱在懷裡，看著夏芸芸的墓碑說道：「芸芸，你聽到孩子剛才說的話了嗎？」
「因為我是外科醫生，這是傳染科方面的疾病。」
其實就在方醫生開始將那張紙巾撕成碎屑的時候林南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也就在那一刻，林南只覺得腦子裡面「叮」的一聲，思緒瞬間就打開了：既然超聲波這種東西完全遵從幾何光學所有的定律，我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它的聚焦作用？
「不是。她是因為生病。」
歡歡問道：「爸爸，這裏埋的是誰呀？」
林南道：「我說的是孩子的問題。好了，不說這個了，到家了。」
林南驚訝地發現，這個地方除了曾經的那條老街之外，周圍全是嶄新的建築，其中有酒店、商場，而更多的是低矮的別墅式小洋樓。他環顧了一圈之後對吳雙說道：「真不敢相信這就是我曾經工作過的那個雙橋鄉。」
歡歡點頭。
第二天，林南興奮地去找到了導師。導師聽完了他目前的實驗結果之後也很激動：「如果動物實驗結果表明，超聲聚焦產生出來的熱量真的可以殺滅癌細胞的話，這對於外科領域來講將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隨後林南就和歡歡一起上了山。山上的積雪很厚，大半的路程都是林南背著孩子。
林南沒想到如今雙橋的變化可以巨大到將車一直開到夏芸芸的家裡。夏芸芸的父母見到林南后也很驚喜：「小林，你怎麼來了？」
歡歡道：「爸爸，我要和你一起去釣魚。」
歡歡崇拜地看著他：「您真了不起。」
林南他們在湖邊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從車上取下太陽傘、桌椅以及燒烤架。林南看了看時間：「這周圍的風景不錯，歡歡，你和媽媽、弟弟先去照相。我去釣魚，如果能夠釣上來一條大魚的話今天我們就有口福了。」
夏芸芸的墓前被清掃得比較乾淨，估計是她父母最近兩天才來過。林南將準備好的香燭紙錢都拿了出來開始祭奠。
林南朝服務員招手：「來一瓶好點的紅酒。歡歡，你還小，不能喝酒，就喝椰汁怎麼樣？」
林南搖頭道：「第一次呢。你釣魚的技術怎麼樣？」
吳雙道：「就是雙橋那塊地的事情。我每次都是當天去當天回來，順便去看了看你爸媽。」
林南道：「當年大一的時候我們去過一個地方，我覺得還不錯：原生態，有山有水，而且明天還是個大晴天。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忘了買漁具了。」
吳雙道：「可能你還不知道，雙橋鄉已經變成雙橋鎮了，而且雙橋鎮還因為旅遊資源的優勢以及合理的規劃被省裏面評為小城鎮建設示範點，最近那個地方火得不得了，好多地產商都入駐了。」
吳雙不高興道：「我知道啦，你這個林婆婆。」
吳雙見歡歡沒有反應，責怪林南道：「你真是不開竅。歡歡，今後我們就做你的爸爸媽媽好不好？」
隨即林南給吳雙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說晚上不回家吃飯的事情。吳雙道：「那我把博兒也帶來一起吧。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都去那裡吃飯。」
方醫生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醫生，你也會釣魚？」
林南道：「忽然有了個想法，到了實驗室后一開始做就停不下來了。」
林南終於準備好了一切，揚起魚竿用力一甩，在力量的加持下，發出細微「唰唰」聲的魚線帶著魚餌沿著拋物線落在了湖心的地方。
林南發現漁具店老闆教給他系魚鉤的方法不錯，可以防止尼龍絲線打滑的問題。可惜這個技術對手術沒有用處，需要使用的絲線太多，不容易被身體吸收，反而會因此造成纖維化影響到美觀。他正這樣想著，就聽到歡歡在問：「爸wｗｗ•ｈetubｏok•coｍ.ｃoｍ爸，您在車上的時候說您以前來過這裏？」
歡歡抱著孩子低頭不說話。林南笑道：「算了，那就還是叫我林南哥哥吧。」
歡歡低聲道：「我想爸爸、媽媽。」
林南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信封朝老人遞了過去：「我們就不在這裏吃飯了，上山去看了芸芸后就回去。」
歡歡道：「很貴的。」
歡歡連忙點頭：「可以嗎？」
「歡歡，今天好玩嗎？」在回去的車上林南問孩子道。
林南道：「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像我一樣那麼去做的。」
吳雙瞪了他一眼：「討厭，有這樣說自己老婆的嗎？」
林南大笑：「我們歡歡真聰明。」他轉身問吳雙，「今天晚上我們住在什麼地方？」
林南問道：「你這房子還沒開始賣吧？」
林南笑道：「我們不是已經在這裏面了嗎？一會兒我把菜單給你，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今後我們還可以經常到這裏來，也可以去遊樂園。」
林南道：「我記得當初我們班上也是這個時候出來搞活動的。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想起當時的趙宏亮、祝衡陽，哎，真是物是人非……」
歡歡的聲音脆脆的：「我知道了。」
歡歡和方醫生的孩子快速地跑了過來。方醫生問道：「我和林叔叔都忘了帶打火機，你們說怎麼辦？」
林南將歡歡父母的情況告訴了班主任老師：「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她的同學，這樣會讓她更難受，更自卑，不過希望老師們多給她一些關愛和鼓勵。」
葉疆教授提醒道：「一定要有副作用的數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歡歡問林南：「你在做什麼？」
吳雙低聲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夏芸芸？」
回到家裡后林南又開始拆卸那台B超機。
吳雙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孩子在呢，別說那樣的事情。」
林南將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吳雙：「這裏面的錢不多，大概有50來萬。我平時很少花錢，每個月的收入都在這裏面。」
「好玩。」歡歡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知道當醫生很忙……」
裴佳琪夫婦遇難的事情林澤棟夫婦早已知曉，夫妻倆對歡歡格外熱情。當歡歡叫著他們「爺爺」「奶奶」的時候，錢秀如的眼淚止不住就流下來了。
方醫生也早已知道了駱文東夫婦的事情，嘆息著說道：「這孩子真可憐。」
一個周末，岳父岳母像往常一樣來到林南的家裡。夏明慧帶來了肉餡和餃子皮，當林南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頓時就有主意了：對呀，把需要治療的部位包裹起來不就可以了？
歡歡餵了孩子一口椰汁，也舉杯：「乾杯。」
吳雙將孩子交給了歡歡，問道：「歡歡，你喜歡做博兒的小姑姑呢，還是想當他姐姐？」
吳雙笑道：「你們去釣魚吧，我和兒子在這裏看書。」
方醫生點頭：「林醫生，你是個好人。」
吳雙道：「沒事。如果有銀行貸款的話壓力會小一些，實在不行我就把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抵押出去，幾個月後就可以解套了。」
林南將歡歡攬在自己的懷裡：「我女兒。歡歡，叫外公、外婆。」
林南在湖邊坐得太久卻一無所獲，也就再也沒有了釣魚的興趣，隨即就收拾好漁具回到營地。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糟了，我忘了買打火機。」
歡歡問道：「我媽媽和你們一起來的嗎？」
歡歡問道：「林南哥哥，我爸爸也是當醫生的，他怎麼沒有你這麼有錢？」
從大山裡面回到鄉場上后，林南跟著吳雙去了一趟她正在建設的工地。林南對建築方面的東西一點都不了解，吳雙介紹道：「我的這個項目和這周圍的商業地產一樣，設計的都是小戶型，20來萬塊錢一套，不過我的房子都是精裝房，所以無論是從性價比還是地理位置上來講都很有優勢。」
「您現在是不是準備發明一種可以治療她這種病的東西？」
林南溫言道：「其實稱呼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們就是你最親的親人就可以了。」
歡歡在一旁聽到了林南和吳雙的對話，問道：「爸爸，您要去哪裡？」
「不是。她的這種病比較特殊。不過我相信，今後一定會有人發明出一種新的藥物治療她這種疾病的。」
林高博已經快滿2歲，剛剛跌跌撞撞地學會走路，不過孩子的唾液腺依然發育不全，成天流口水，對此作為醫生的林南也沒辦法，只好在孩子的脖子上繫上一條柔軟的圍脖方便隨時揩拭。很顯然，孩子目前的狀況並不適合去往大山裡面。吳雙點頭道：「那好吧。」
林南頓時心裏面一酸：「當然可以。吳雙，現在我們倆可是兒女雙全了，得喝杯酒慶祝一下才是。」
林南擔心吳雙不高興：「那你看……」
林南禁不住就笑了起來：「都可以的。比如你爸爸，他又是醫生又要給學生上課。不過你現在還小，等你今後高中畢業的時候覺得自己最喜歡做什麼再作決定吧。」
吳雙道：「也還好，只要熬過了預售前這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林南還處於興奮的狀態：「非常順利。已經解決了最大的問題ｈ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ｍ。」
林南去將孩子抱在懷裡：「別哭，爸爸在這裏呢。」
林南最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說道：「不，她已經有了新的家，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結果林南這一去一直到凌晨才回家。吳雙責怪道：「怎麼又開始熬夜了？」
「她也是我媽媽的學生嗎？」
「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做醫生，到時候我去發明可以治療阿姨這種病的藥物。」
「盡量把作業做完吧。實在做不完的話我去給老師講。」
吳雙帶著孩子來了。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緣分這麼一說，孩子特別喜歡歡歡，一見到她就朝她伸出了手去。林南對孩子說道：「小姑姑要吃東西，回去后再讓她抱你好不好？」
歡歡問道：「真的？」
「我看到電視上一家人出去燒烤，覺得很好玩。可是……」
方醫生道：「我試試。」他去將林南的魚竿拿起來，抽回了魚線后說道：「這個季節湖裡面最好釣的是草魚和鯉魚，你這魚餌不行。釣草魚和鯉魚要用素餌，用白酒泡過的玉米粒最好。」
方醫生搖頭，卻沒有說話，他去到湖邊，將一把玉米粒用力地拋撒在了湖面上。
吳雙見到林南和歡歡買回來的一大堆東西，責怪道：「你是不是太慣著孩子了？」
「不是。她是江南師範大學的學生。」
林南道：「她叫夏芸芸，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
吳雙禁不住就笑：「這可是你的老家，你竟然問我這個？」
林南只好轉移了話題：「我媽打電話來說，你最近去過我家鄉幾次？我怎麼不知道？」
班主任老師唏噓著道：「我就說嘛，怎麼開學后就不見她父母來接送，每次都是你來開家長會。這孩子太可憐了。」
林南歉意道：「這麼些年了，一直沒有來看望兩位老人家，你們的身體還好吧？」
林南連忙道：「你吳雙媽媽說的是假如。」
吳雙驚喜道：「是嗎？說來聽聽。」
「是不是癌症？」
吳雙道：「賣掉雖然可以賺不少的錢，但達不到價值最大化，所以我準備把它作為旅遊地產開發出來。」
如今縣城的變化也很大。在3年前經過舊城改造后，大多數破舊的房屋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寬敞的街道和花園，大街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方醫生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道理嗎？」
吳雙道：「按照規定，必須要修到第二層樓的時候才可以開始預售，現在這樣的天氣不適合施工，大概明年夏天的時候就可以回籠資金了。」
林南道：「這是假如。即使是吳雙媽媽真的破產了，不是還有我嗎？」他低聲對吳雙說道：「這孩子很沒安全感，今後不要在她面前說這樣的事情。」
歡歡道：「我也說的是假如。」
林南笑道：「我可是昨天就準備好了燒烤的東西，準備得比較豐富，要不我們一起？」
林南擔心歡歡孤單，刻意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了主卧的旁邊。這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歡歡忽然做噩夢吵醒了林南。林南連忙去到了她的房間，打開燈后只見孩子哭成了淚人似的，嘴裏還一直在喃喃地呼喊著「爸爸」「媽媽」。
歡歡覺得很奇怪：「那您後來怎麼去了省城？」
「修房子是不是很賺錢？」
一家人到了酒店后林南發現裏面的設施並不比省城的五星級酒店差，禁不住又感嘆：「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大了。」
林南轉身一看，原來是附屬醫院的一位內科醫生。他起身過去打著招呼道：「方醫生，真巧啊。」
歡歡道：「那我今後究竟是當老師還是當醫生好呢？」
林南將孩子抱了起來：「走，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林南在酒店的車庫停了車，然後帶著歡歡乘坐電梯去往樓上的餐廳。他看了看一處靠著窗戶的位子問歡歡：「我們去坐那裡好不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歡歡搖頭。
林澤棟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已經去找過建行和工商銀行的行長了，他們都說目前貸款的壓力有點大。」
「老師會批評我的。」
夏芸芸的父親知道林南的孩子不可能這麼大，不過他畢竟是經歷過世事的老人，也就沒有多問：「這孩子真好看。你們趕快進屋，我馬上給你們燉臘肉吃。」
方醫生笑道：「你們看著……」隨即就見他將一張紙巾撕成碎屑，然後開始調整鏡片對向太陽的角度。不多一會兒就見那些碎紙屑中的一個地方冒起了青煙，瞬間，一束火苗歡快地跳躍而起。
林南「哈哈」大笑。
林南驚訝地問道：「那樣的話，投入肯定也很大，你現在手上有那麼多的錢嗎？」
方醫生道：「今天天氣好，我們也是臨時說起出來玩的。」
林南回答道：「嗯，那是我剛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班上第一次搞活動。」
「爸爸，您真好。」
歡歡問道：「我又想吃大蝦了，可以嗎？」
歡歡問道：「那我們去住哪裡？」
「沒關係，今天晚上你加把勁做一部分，周末不是有兩天的時間嗎，星期天再繼續把剩下的作業完成就可以了。」
畢竟自己已經博士畢業，不再享有導師科研經費的許可權，更何況導師又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林南點和圖書頭道：「好。」
林南「嘿嘿」一笑：「這一趟來得很值得，讓我找到了如何利用超聲波治療腫瘤的靈感。」
吳雙道：「大多是省城的人。而且他們特別喜歡這種小戶型，夏天的時候來這裏避暑，冬天來欣賞雪景，關鍵是價格不貴。」
林南禁不住就笑：「那你今後得叫我林叔叔了。」
當天晚上，林南一家人在莊院長家裡吃晚飯。莊院長跟著吳雙做臘肉生意賺了不少的錢，家裡的房子拆掉后重新修成了別墅樣式，以前的小飯館也變成了酒樓。林南難免又感慨了一番。
吳雙道：「要開車呢。」
吳雙道：「那就早點睡吧。對了，下周末有空去雙橋嗎？你可是答應了歡歡要去那裡看雪景的。」
「爸爸，您是怎麼安排的？」
林南查詢過相關資料：癌細胞非常耐寒，可以在零下80攝氏度存活，卻經受不住40攝氏度以上的溫度，也就是說，超聲聚焦后產生的熱效應足以對癌細胞造成致命的殺傷力。
1個多小時后，方醫生竟然釣起來了一條3斤多重的大鯉魚，他笑著對林南說道：「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時間差不多了，走，我們烤魚去。」
吳雙「撲哧」一笑：「你總是有道理。」
「老師布置了好多作業。」
隨後，林南將魚竿插在了地上，然後打開摺疊凳坐下：「歡歡，要不要我抱？」
「去雙橋吧，再過半個月那個地方可能就要下雪了。我們周五晚上出發，周日下午回來。」吳雙也來了興緻。
第二天上午林南特地去了一趟衛生院。
歡歡過去依偎在他的懷裡，看著湖面上的魚漂：「爸爸，魚什麼時候上鉤啊？」
夏芸芸的父親道：「全靠你在的時候解決了我身上的大問題，後來身體就一直沒有出大毛病了。小林，這個孩子是？」
吳雙問道：「怎麼樣，實驗順利嗎？」
「很多像你吳雙媽媽那樣的人。」
歡歡問道：「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嗎？」
林南舉杯：「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喝一杯。」
林南不好意思道：「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外行呢。」
歡歡禁不住就笑了起來。這一刻，林南一直以來陰鬱著的心情一下子就敞亮開了。
此時已經進入冬季，雙橋鎮一片白雪皚皚，猶如傳說中的童話世界一般。歡歡一下車就跑到了雪地裏面歡呼了起來。
在家裡吃完晚餐后林南就準備返回省城：「我明天要上班，早些回去吧。」
「可是什麼？」
林南即刻道：「當然可以。明天你放學后我們就去。」
林南道：「不，她現在有我們，我要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待她。」
方醫生笑道：「我不抽煙，也忘了這事。不過我有辦法。」他朝著正在不遠處照相的幾個人大聲道：「孩子們，快過來看我給你們變魔術。」
「那我們下次去另外的一個地方。」林南建議道。
林南笑道：「現在你是來這裏投資的大老闆，我可不敢和你比。」
吳雙不完全理解：「可以嗎？」
林南道：「她是女孩子，我們要富養。今後我們還要帶她去更好的地方。」
林南怔了一下：「我把魚線拉回來點。」
林南問道：「那塊地怎麼了？」
林南輕撫著她的頭：「是不是叫我們爸爸媽媽叫不出口？」
林南只好把銀行卡收起：「那好吧。不過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麼難處的話，一定要給我講一聲，別自己一個人擔著。」
林南停下手上的事情，解釋道：「我在編程一個軟體……就是用這個東西去教會那些年輕醫生做手術的東西。」他打開自己以前編程的軟體，又將VR給她戴上，「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做出來的東西。」
歡歡問林南：「爸爸，您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吳雙輕鬆道：「那塊地可以抵押貸款，我還有好幾套房子在手上，沒問題的。」
林南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我們醫生沒那麼有錢，但是你吳雙姐姐很有錢，你聽說過富婆嗎？她就是。一會兒我們讓她買單。」
歡歡道：「山裡面的雪是不是比這裏的更漂亮？」
「那吳雙媽媽不生氣？」
裴佳琪和駱文東的遇難讓林南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也因此把工作之餘的其他時間都放在家裡陪伴兩個孩子。
在回去的路上，林南問吳雙：「你目前的資金缺口有多大？」
老人見林南遞過來的信封厚厚的，連忙拒絕道：「家裡有錢用呢。」
林南搖頭道：「那時候你媽媽要管我們那一屆好幾百個學生呢，班上的活動她沒有時間參加。」
林南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那裡吃飯好不好？」
林南搖頭：「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得做了實驗后才知道結果。」
因為有了大量超聲波理論知識的積累，林南現在的實驗也就有了大致的方向：多束超聲波通過折射的原理在某個點聚焦。當然，這個點的位置是可以通過超聲波的波長進行計算的。
林南道：「山裡面比這裏更冷，你不怕？」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在說道：「林醫生，沒想到你們一家人也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林南道：「不知道呢，要等到湖裡面的魚聞到魚餌的氣味后游過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