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林南歉意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應該是和你的公司沒有關係。」

患者的家屬搖頭：「那怎麼行呢？人都走了，我們必須要讓他入土為安。」

喬雅蘭去到那裡坐下。她的坐姿很端莊：「林董事長，您說。」

林南也笑：「我確實不喜歡在電視上面拋頭露面，不過為了『超刀』項目，我豁出去了。」

林南道：「我是醫生，應該把精力花費在醫學上面。我是你爸爸，應該多陪陪你。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這一刻，林南忽然想起自己近段時間來的所作所為，以及「超刀」存在著的巨大缺陷，頓時汗顏無比：「老師，我知道錯了。謝謝您的提醒。」

數天過後，省裏面的分管副省長親臨南博公司視察「超刀」項目，省電視台衛星頻道當天晚上就播出了這條消息。又半個月之後，衛生部部長陪同一位副總理前來視察，「超刀」項目很快在全國範圍內被人們知曉。

童小天道：「有個歌手叫王菲，她走的就是高冷路線，結果怎麼樣？她演唱會的票價是最高的。為什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的獨特的嗓音和演唱風格，說到底就是實力。我們的『超刀』是獨一無二的，而且開創了無創手術的先河，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去迎合那些所謂的客戶，應該這樣講：是那些三甲醫院需要我們的『超刀』，而不是我們的『超刀』需要他們。」

祝衡陽道：「我們是在做生意，做生意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作為這次學術會議的東道主，我們應該做好後勤服務工作，這才符合我們國家的文化傳統，這才是待客之道。如果你們不願意出這筆錢的話就由我自己的公司來安排好了。」

而此時，林南心裏面卻在疑惑：喬雅蘭不會也像聶丹那樣，通過自己的美色去搞銷售吧？

林南又問道：「祝衡陽說她上個月的銷售業績全公司第一名，真的假的？」

20世紀的時候，人們的觀念還比較保守，大多因病死亡的患者不願意捐獻遺體，醫學院校因為教學的需要，不得不花費數千元的經費從患者家屬那裡購買屍體。最近這些年來，隨著人們觀念的變化，自願捐獻遺體的人越來越多，醫學院校反而變成了有選擇地接受捐獻。

葉疆教授點上了一支煙：「說說，你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不過林南很快發現「超刀」並不是萬能的。

林南道：「先讓小天兼著吧，等有了合適的人選后再說。」

葉疆教授替他補充道：「還有就是接受各種亂七八糟的採訪。是不是？」

祝衡陽道：「他只是代理你在公司的職位，既然你已經在這裏，他的意見就不重要了。」

當天下午參會者參觀了南博公司后，接下來就是手術示範。林南考慮到參觀的人數較多，於是就準備了2個病例，分別是肺癌早期、肝癌中期患者。

喬雅蘭轉身出去了，連林南想向她說一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給他。

林南只好把話說明：「我的意思是，為了今後同類型的疾病能夠得到醫治，懇求你們把他的遺體捐獻出來用作科學研究。」

謝進道：「我覺得還不錯。」

患者家屬商量后提出了10萬塊錢的價格。林南聽了后頓時目瞪口呆。

歡歡更是不解：「那什麼事情才是您應該做的？」

林南輕撫著孩子的頭：「等你長大后就會懂的。」

這倒是。林南又問道：「祝衡陽說你們公司早就開始實施員工持股方案了，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祝衡陽冷哼了一聲：「學術推廣？那也只不過是變相的行賄手段。」

據說她男朋友是官二代。林南問道：「也就是說，喬雅蘭的能力其實很一般？」

祝衡陽道：「我忘了告訴你，她在大半年前就到我公司來上班了，進步非常快，上個月的銷售業績是全公司第一名。」

林南歉意道：「都是我自己找來的一些事情，今後不會再像那樣了。」

祝衡陽道：「我公司那邊也有一大堆的事情呢，既然謝總都同意了這個方wｗｗ.he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案，那就決定下來然後開始實施，下次董事會還有別的重大事情需要討論，商業的關鍵在於果斷決策，老是這樣拖拖拉拉可不行。」

林南回答道：「前段時間我忘了自己應該去做什麼，結果不該自己做的事情都跑去做了。」

林南依然沉湎於如今的榮耀光環之中，就連吳雙都越來越崇拜他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意童小天的提醒，一直到有一天導師給他打來了電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就現在，馬上。」

林南連忙解釋：「這一切都是為了『超刀』的推廣。」

吳雙點頭：「是的。公司按照現在的資產和業績狀況，請專業機構評估后確定出內部股票的價值，然後讓員工自願購買。」

林南看著她：「你究竟經歷了些什麼？為什麼在老同學面前都要演戲？」

謝進點頭道：「行。祝董，那就讓她今天下午到公司來一趟吧。」

吳雙道：「事情倒是真的，不過其中她男朋友做了不少的工作。」

他叫我來就為了問這個？林南暗暗詫異，不過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剛剛舉辦了一場學術會議，然後就是公司裏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祝衡陽問道：「那銷售總監的人選怎麼辦？」

祝衡陽認為，前來參會的大多是三甲醫院的一把手，公司應該盡量安排好他們的食宿，以此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係。

林南非常反感祝衡陽的這句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天是受我委託負責整個公司的事務的，如果你認為他沒有發言權的話，為什麼要同意他參加這樣的會議？小天，你別管他，繼續說下去。」

林南對這個詞語很感興趣，問道：「學術推廣是什麼意思？」

林南將目光看向謝進。謝進想了想：「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童小天也注意到了祝衡陽的變化，提醒林南道：「我覺得這是祝衡陽在示弱，你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給迷惑了。」

祝衡陽道：「正主在這裏呢，你這個替代者就不要說話了。」

西裝？最近林南經常接受採訪，所以隨時都是身著正裝。他笑了笑：「這是吳雙專門去給我選的。」

林南點頭：「那你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公司裏面實施這樣的方案呢？」

大家都笑。

林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被她的美色所迷呢。」

童小天繼續說道：「在我看來，純粹的學術會議也是可以達到推廣產品的效果的，而且甚至效果更好。」

葉疆教授擺手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問你：經常在電視上露面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現在的你是不是有些飄飄然了？」

吳雙道：「肯定都買了呀。這可是原始股，一旦今後公司上市，每個人就都可以賺一筆，這麼好的事情誰會落下？」

這件事情林南在私底下已經與童小天討論過，雖然最終沒有結果，不過林南的意見很明確，那就是絕不能讓祝衡陽的營銷理念進入南博公司。所以這段時間童小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此時見林南問道自己，開口說道：「『超刀』是治療設備，我覺得應該採用學術推廣的模式。」

林南問道：「具體的呢？」

林南問道：「員工都買了嗎？」

在給屍體做手術的過程中林南發現，由於肝門肝癌的癌腫往往有很大一部分附著在肝動脈、肝靜脈和膽總管上面，介入的方式根本就達成不了包裹腫瘤的目的，即便林南做過那麼多例顯微手術，也依然不能保證在清除癌腫的同時不損傷到周圍的重要血管，一旦它們在超聲波聚焦后的高溫下出現血管損傷，結果就是病人因為大出血死亡。

童小天道：「我說的學術推廣和祝董講的並不一樣。『超刀』是一種治療設備，即使我們把它賣出去了也會涉及後期技術培訓的問題，而我的想法是把這個技術培訓放到前面來。也就是說，我們的銷售人員先去各大三甲醫院介紹『超刀』這個產品，一旦對和*圖*書方有購買的意向後，就先對他們派出的工作人員進行技術培訓，這樣一來只要設備安裝到位，他們就可以馬上開展手術了。」

這時候童小天說道：「我覺得林南說得對。我們為什麼要採用學術推廣的模式？說到底就是為了讓學術與產品推廣緊密地聯繫起來，與此同時也是出於對學校對外形象的考慮……」

林南道：「那你以為呢？」

祝衡陽道：「這隻不過是你想當然罷了。如果做生意真的那麼簡單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成富翁了？」

歡歡想了想：「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我覺得您說得很有道理。」

林南沒想到患者家屬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說道：「這樣的病例並不罕見，我們隨時都可以找到。如果你們同意的話，住院費就不要你們結算了。這是我能夠開出的最大條件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學術會議舉行的這天。林南的講座內容全部是實驗數據以及錄像，接下來就是參會者通過外科手術模擬系統感受「超刀」手術的過程。

祝衡陽道：「按照慣例，由公司出資向現有的股東手上購買。其實呢，員工持股只是一種激勵機制，總體比例不應該超過15%，整體對公司影響不大。」

祝衡陽生氣道：「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是南博公司發起的產品推廣活動，我是南博公司的股東，怎麼和我沒有關係？」

最近一段時間林南不斷在接受各種採訪，還經常去參加電視台的訪談節目，出鏡率極高，就連歡歡都以此為榮，時不時在他面前滿臉崇拜地說：「爸爸真厲害，今後我也要上電視。」

葉疆教授這才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你也沒有錯，不過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可以了。這個世界的誘惑太多，不要沉迷於其中就可以了。孔子說『吾日三省吾身』，關鍵的是要隨時問問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麼，這樣就能夠時時刻刻保持頭腦清醒了。」

葉疆教授看著他：「所以你準備去做一個商人了是不是？」

林南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髮：「我……」

看著本來充滿希望的患者瞬間面色灰暗，林南只能極度歉意地向患者鞠躬致歉：「對不起……」

祝衡陽道：「那是中外合資葯企搞出來的玩意，當他們研發生產出某種新葯后，就把一些專家請去開學術會議，一方面介紹這種藥物的藥效，而另一方面卻是吃喝玩樂，還要發紅包什麼的，其目的就是讓那些專家接受這個藥品。」

童小天道：「都談好了，接下來就是簽合同的程序。」

回到家后林南問吳雙：「喬雅蘭什麼時候到你們公司的？」

林南相信祝衡陽不會說謊，畢竟吳雙最了解他公司的情況。他對謝進說道：「剛才說的這個人也是我大學同學，這件事情我不好發表看法。謝總，要不你面試一下她再說？」

林南卻並不尷尬，笑道：「我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享受那樣的待遇呢。那麼，員工的股份從什麼地方拿出來呢？」

這一刻，林南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的班主任老師和趙宏亮。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他在心裏面暗暗告訴自己。

從此後林南謝絕了所有的採訪。而公司已經走上正軌，除非是重大決策，他也基本上不再過問具體事宜，如此一來頓時就覺得時間多出了許多，除了專心在治療中心做手術之外，還時常去往圖書館查閱資料。

吳雙點頭道：「算是吧。這樣的方式可以極大地調動員工的積極性，而且這樣的方式還可以防止公司上市后被人惡意收購。」

在「超刀」的銷售價格確定下來之後，公司那邊需要解決的重要事情也就變得越來越多起來。雖然很多事情林南都是交給童小天在處理，不過自從上次與任校長交談之後，他也就不可能繼續做甩手掌柜了。

患者家屬問道：「什麼意思？」

聽吳雙這樣一講，林南覺得倒是符合邏輯了。他拿起電話給謝進撥打：「面試的情況怎麼樣？」

祝衡陽竟然沒有忍住就笑了起來：「那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好吧，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個純粹的學術會議推廣的效果究竟怎麼樣。」

祝衡陽終於在董事會上提出了員工持股的具體方案。

除此之外林南還發現，無論是自己在學校、醫院還是公司，人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全是羡慕、尊敬與崇拜。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而且他也認為這是自己作為成功者應該擁有的榮耀。

由於這次學術會議的成功舉辦，南博公司也獲得了大量的訂單，現有的工作人員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公司發展的需求，在祝衡陽的提議下，暫時借調他公司的人力資源部負責人前來面試應聘人員。

喬雅蘭的變化確實很大。她的嘴很甜，還喜歡串門，不多久就在公司裏面獲得了好人緣。這天林南剛剛在公司的辦公室裏面坐下，喬雅蘭就進來了：「林董事長早，您是喝咖啡還是茶？」

這次的學術會議安排在江南醫科大學的學術會議中心。為了讓學術講座更加直觀，林南特地在他的外科模擬軟體系統裏面添加了「超刀」手術的內容。

吳雙道：「喬雅蘭的男朋友是官二代，祝衡陽當然會想辦法拉近這種關係。」

喬雅蘭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去，可是當她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停住了，轉過身來說道：「你不是希望我能夠從那個小地方走出來嗎？我聽了你的，走出來了，可是卻被你們安排給了何國勝。我本來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但是我實在無法忍受何國勝，他自私，心胸狹隘，時不時就問我和你有沒有過那樣的關係。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告訴他說我們倆去酒店開過好幾次房，我還告訴他說你比他厲害多了。那天，他打了我。於是我就向他提出了分手。可是醫院裏面的人卻都說我是心機女，為了能夠從那個小地方出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我在那裡實在待不下去了，就去找了祝衡陽。我想向所有的人證明我不是心機女，我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賺錢，我也可以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來。林南，我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你和祝衡陽，但我一直在努力，而且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說到這裏，她的眼淚下來了，「我真的很努力，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夠被你們看得起。」

林南道：「如此說來，員工持股確實是一種先進的管理模式？」

祝衡陽朝他嗤之以鼻：「我這個兔子從來都不吃窩邊草。對了林南，我怎麼覺得你總是在防範我啊，事事都在針對我似的。」

林南道：「反正我覺得聶丹不合適，除非你現在能夠提出另外一個合適的人選來。」

林南很是得意，哈哈大笑著說道：「小天說得對，這就是高冷的魅力。」

這一刻，林南忽然想到任校長的叮囑，說道：「我對這方面的東西又不大懂。我看這樣吧，讓我考慮考慮，下次董事會的時候再說。」

林南驚訝地看著他：「喬雅蘭？她不是在省人民醫院上班嗎？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營銷經驗，怎麼可以做我們公司的銷售總監？」

謝進道：「人長得漂亮，口才很好，很注意細節。她進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給我倒茶，然後開始很有分寸地恭維我，讓我在很短的時間裏面就對她產生出了好感。」

這次學術會議的安排雖然緊湊但效果特別好。一天下來后就有一大半的醫院院長決定訂購「超刀」設備。

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喬雅蘭嗎？林南暗暗詫異，說道：「既然你覺得合適，那就決定下來吧。」

葉疆教授看了他一眼：「這套西裝不錯。」

幾個月後，這個患者因為癌細胞轉移去世了。林南去找到了患者的家屬：「實在對不起，到目前為止我的『超刀』還沒辦法給他做手術，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希望能夠研究他的這個病例。」

喬雅蘭的臉色黯然了下去：「這樣不是很好嗎？」

對於這次學術會議的具體安排，祝衡陽與林南又一次發生了爭執。

死者在附屬醫院肝膽外科已經住院大半和-圖-書個月，前前後後的檢查、治療費用算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後來患者家屬終於同意了林南提出的這個條件。按照遺體捐獻的相關規定，在填寫了紅十字會制定的遺體捐獻表格，並獲得「志願遺體捐獻紀念證書」后，還需要在公證處免費辦理公證，這一套手續完成後林南才可以將患者的遺體帶走。

林南皺眉，問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老同學嗎？」

祝衡陽笑了笑，問道：「喬雅蘭如何？」

前段時間最忙碌的時候都是吳雙或者家裡的保姆接送歡歡上下學，而現在林南又開始親力親為了。歡歡很高興：「爸爸，您的事情忙完了？」

如今「超刀」已經在附屬醫院打響了名聲，特別是當樣機製造出來並安裝完成之後，申請做手術的病人越來越多。

林南問道：「這個方案的優勢是什麼？」

因為林南的堅持，接下來公司對各醫院派出工作人員的培訓以及設備的安裝調試都屬於售前、售後的服務範圍，童小天還為此將附屬醫院外邊的一家小旅館租用了下來。

林南又問童小天：「你看呢？」

林南咧嘴笑道：「『超刀』是我發明的，我本應該謙虛才是，不過我覺得小天說得很對。」

吳雙道：「這個不好說。公司是用業績說話的，社會關係也應該是能力的一種吧。」

林南很不習慣她的這種表演，指了指對面的座位：「老同學，我們說會兒話。」

林南不住搖頭：「我可沒有那樣的想法。本來我已經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童小天，後來任校長叮囑我要抽空多管管公司那邊的事情，所以我才……」

林南不想就此放棄：「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做一些適當的補償。」

祝衡陽道：「隨著時代的發展，傳統的管理模式已經不再適應現代企業的管理。讓員工持股，員工就具有了勞動者和股東的雙重身份，於是員工和公司的利益也就是完全一致的。此外，通過員工持股可以實現勞動者與所有者風險共擔、利益共享，更有利於挖掘公司內部成長的原動力，提高公司自身的凝聚力和市場競爭力。」

祝衡陽皺眉道：「這麼大的項目，我投進去那麼多的錢，怎麼可以什麼都再說呢？」

吳雙道：「大半年了。怎麼了？」

林南又問道：「關於銷售模式，你的想法是什麼？」

林南點頭：「除此之外，他又推出了喬雅蘭做公司的銷售總監。」

林南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原則。還有，這次我們舉辦的就是學術會議，是我主講，手術示範也是我操作，所以這件事情和你們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

童小天道：「祝董，你要知道，省裏面對『超刀』非常重視，接下來衛生部甚至更高級別的負責人都會重視我們這個項目，這就是最大的廣告效應啊。在如此巨大的廣告效應下，我們的銷售人員想要見三甲醫院的院長還不容易？」他看著林南笑了笑，「不過到時候電視台採訪你的時候你可不要像以前那樣躲起來了。」

本來林南已經答應了江南晚報記者的採訪，記者正在前來的路上。此時林南感覺到了導師語氣中的不容置疑，連忙通知記者改天，然後急匆匆地就去了導師那裡。

林南見他如此著急，反倒覺得更加不對勁了，笑著說道：「這隻不過是公司內部管理方面的事情，又不是稍縱即逝的商機，拖一拖也無所謂。」他將目光看向童小天，「代工廠家聯繫得怎麼樣了？」

會議的時間為期1天，上午是學術講座，下午參觀南博公司以及「超刀」示範手術。雖然公司沒有安排食宿，但會議期間接送前來參會院長們的交通工具卻必須準備好。不過這件事情並不麻煩，只需要租用省城公交公司的車輛就可以了。

林南卻堅決反對：「學術會議就是學術會議，絕對不能沾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管其他公司是怎麼做的，我們從一開始就必須堅持這一點。」

「老師，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南進入導師的辦公室后恭敬ｈttps://m.ｈe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地問道。

林南道：「我們倆是同學，如今又都是一個公司的股東，越是這樣有些事情就越應該認真，免得被人說閑話，你說是不是？」

吳雙道：「如果要說缺陷的話，那就是人力成本會因此增加不少，畢竟公司利潤的一部分進入了員工的口袋。怎麼，祝衡陽也想在你們公司實施這個計劃？」

這天，當他面對眼前這位患有肝門肝癌患者的時候，發現介入的方式很難完全將癌腫包裹住，這也就意味著不但不能防止癌細胞的擴散，而且超聲波聚焦后的高溫還很可能傷及肝動脈以及肝靜脈。

林南卻不以為然：「他是我同學，我很了解他，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葉疆教授語重心長道：「一個人在遇到失敗和挫折的時候沮喪、喪失信心，在成功和順途的時候飄飄然，志得意滿，這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你一定要記住，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他又拿出一支煙來點上，「我不是不贊同你去參加社會活動，但你要知道，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總是有限的。你問過自己沒有：『超刀』就真的那麼完美無缺，沒有任何的瑕疵嗎？還有，『超刀』的發明就是你的人生努力的終點嗎？所以你一定要記住，榮耀只不過是對你過去成功的肯定，那只是一時的東西，一旦你沉迷於其中，你的靈魂就會被那些世俗的東西污染，內心也就不再那麼純粹，你的專業就會因此荒廢，你的初心也將因此迷失在世俗的功名利祿之中。」

祝衡陽道：「她和何國勝那事在省人民醫院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很多人因此看不起何國勝，但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是不是？所以喬雅蘭就被人說成是心機女。喬雅蘭在那樣的環境下實在工作不下去了，於是就跑到我公司來了。」

這次南博公司一共發出去了1000多張邀請函，而且在會議指南中明確說明食宿自理。沒想到竟然有200多家三甲醫院的院長明確回復將要前來參加這次的學術會議。這樣的結果讓祝衡陽都大感意外。他對林南說道：「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前我們上門求他們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沒想到這次竟然屁溜溜地就跑來了。」

隨著採訪節目的播出，林南以及「超刀」一時間聲名鵲起，於是南博公司趁機向全國的三甲醫院發出了以「超刀」為主題的學術會議邀請函。

歡歡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那樣呢？」

祝衡陽笑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是真的了，因為這才符合你的性格。」

對於這件事情林南並沒有持反對意見。在他看來，在公司日常管理及人員聘用方面祝衡陽更有經驗和優勢，總之還是那句話：專業的事情就應該讓專業的人去做。

謝進道：「我覺得小天的想法還是不錯的，要不我們就先嘗試一下這樣的銷售模式？」

祝衡陽看著他：「僅僅是因為這個？」

祝衡陽道：「你以為是：銷售人員拿著資料去找院長，院長看了后就很感興趣，然後就和我們簽署意向性協議，緊接著就派出工作人員前來培訓？」他「哈哈」一笑，「你以為三甲醫院的院長什麼人都願意見？我告訴你，現實的情況是，很可能我們的銷售人員連醫院院長的面都見不到，所以你太想當然了。銷售是一門學問，哪像你以為的那麼簡單？」

祝衡陽道：「我公司早就實行這樣的方案了啊。吳雙第二次入職的時候我不就給了她5%的股份嗎，她沒告訴你？」

林南想了想，又問道：「這種模式有缺陷嗎？」

祝衡陽的強勢收斂了許多，而且他還多次在董事會上調侃自己是井底之蛙，對童小天和林南大加讚賞，大唱讚歌。

董事會結束后林南問祝衡陽：「喬雅蘭怎麼回事？她怎麼跑到你公司去了？」

接下來國內多家媒體向林南發出了採訪邀約。林南不再像以前那樣拒絕，不但滿口答應，還主動配合對方的採訪要求。在採訪的過程中他也是知無不言，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