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十二章 孩子
林南一直睡到晚餐前才被歡歡叫醒。起來後去洗了個熱水澡，頓覺神清氣爽。晚餐后他給李晴打了個電話，李晴說一會兒就在她家樓下等。
馬德華道：「那你一個一個叫過去，喊不出來的就罰酒一杯。」
施若雪的父親道：「我可是有簽字權的，你真的一點都不管？」
幾天過後，李晴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林南可是在鄉下當過全科醫生的，報告單上面的內容當然看得懂，他對李晴說道：「除了輸卵管堵塞外，你的雌激素水平比較偏低，所以接下來可能還需要進行激素方面的調節。不過我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還是聽徐主任怎麼說吧。」
施若雪點頭：「嗯，和你一樣漂亮。」
林南道：「剛剛喝了那麼多酒，估計得晚上了。」
李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施若雪本來是說笑的，此時卻見李晴這樣的反應，心想還真被我無意中給說中了。她不想讓李晴尷尬，嘆息著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他的，可惜他看不上我。」
林南大驚，連忙起身向施若雪的父親告辭。
正有些躍躍欲試的林南問道：「可以嗎？」
林南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候林南的手機響起來了。電話是錢秀如打來的：「孩子不見了，全部都沒在家。你也是，回趟家帶那麼多孩子……」
林澤棟道：「那我現在就打電話舉報你們這個遊戲廳。」
李晴羡慕地看向林南：「都是你的孩子？你又不是少數民族，怎麼可以生這麼多個？」
林澤文道：「B超顯示是單發性|息肉，直徑大小有4厘米的樣子。」
待病理切片出來后，林南笑著說道：「患者昨天對我說他很幸運，看來確實是如此。」隨即他就通過操作桿開始縫合膽囊。
「漂亮！」徐主任贊道，「真不敢相信這是你的第一次操作。現在要一直穩住，輕輕將針管裏面的精|子推送進去。」
林澤文道：「就常規的病例吧，我們正好有個膽囊息肉的病人。」
林南問道：「在場的各位有哪些做過微創手術？」
林南坐到了徐主任的位置。他發現，專用顯微鏡下的卵子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細小，而且整個結構都非常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快進入沉靜的狀態，然後拿起操作端。
林南對二代試管嬰兒技術很感興趣，問道：「我可不可以去觀摩一下？」
林南輕嘆了一聲：看來她的婚姻並不是那麼幸福，所以她才那麼渴望能夠有一個孩子。
「我就出去買了半個小時的菜，回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幾個孩子了。我走的時候還特別吩咐歡歡帶著他們看電視的。」錢秀如告訴林南說。
林南這才聽見了父親的問話，想了想回答道：「他們一般都是在家裡玩遊戲。」
林南連忙道：「這樣吧，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今後你什麼時候還都可以。我們是同學，你找我借錢他總不會說什麼吧。」
針對李晴丈夫的檢查項目主要是精|液，所以收集到樣本后這次的檢查就算結束了。
隨後，施若雪就帶著李晴去了生殖中心。
李晴輕嘆了一聲，問道：「我看他兒子的樣子有些不大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林南道：「一般來講，醫生接下來會將多個受精卵植入你的子宮裡面，經過一段時間后從中選出一個最健康的坯胎讓它繼續生長，然後把其餘的都取出來。如果你要兩個孩子的話一方面要同時存在著兩個完全健康的坯胎，另一個方面就是政策允許，還有就是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兩個孩子的孕育過程。所以這件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對醫生講。」
林南點頭道：「好。你們用不著著急還，等今後方便了再說。」
歡歡道：「團團非得要到外面去玩，我也覺得待在家裡面悶得很，就同意了。爸爸，對不起。」
林南正準備出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去到抽屜裏面拿出一個紙盒來：「這是10萬塊錢，想來應該夠了。」
李晴的聲音有些哽咽：「林南，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人工授精室裏面要求嚴格的無菌環境，林南進入的時候按照要求換了衣服。徐主任吩咐工作人員將李晴夫婦的卵子和精|子樣本送到她的操作台前。
徐主任道：「樣本中的卵子和精|子還算比較充足。小林，都說你是我們醫院年青一代外科醫生中技術水平最高的，而且你又在顯微外科待過一段時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技術究竟怎麼樣。」
「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問你這件事情。那你們……」
在林南的心裏，初戀的感覺依然是他心中最美好、最難忘的記憶，雖然那只是單相思，雖然曾經被她拒絕。他溫言道：「我們是同學，幫助你是應該的。」
「可是我捨不得自己的專業。」
施若雪就將祝衡陽的案子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說她是不是很冤枉？」
林南點頭：「我是想問問，現在做試管嬰兒的人是不是很多，需不需要排隊什麼的。」
徐主任點頭道：「沒錯。我們也將第一代試管嬰兒技術稱為『自由戀愛』。」
林南注意到，李晴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只不過稍微瘦了些，而且神情也有些憔悴。他笑著說道：「剛剛聽說你也在省城上班，都怪我，應該早點與你聯繫的。」
因為林南在場，李晴害羞得滿臉通紅，低聲道：「是的。」
徐主任笑道：「當然可以。你在顯微外科待過，其實二代試管嬰兒的操作過程和顯微手術差不多，就是在顯微鏡下將精|子送入卵細胞裏面。」
李晴的臉上煥發出來的異樣光彩差點讓林南亂了心神，他點頭道：「而且據我所知，我們醫院生殖中心的試管嬰兒技術在全國都是領先的。」
李晴將目光看向丈夫。她丈夫點頭道：「那就做吧。」
李晴微微搖頭：「他脾氣不大好。」
幾個孩子像是經過了訓練似的，一齊脆生生地叫道：「李阿姨好。」
馬德華道：「李晴回來了，她倒是答應了要來的，估計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
李晴道：「我怎麼能用你的錢呢？我家裡的那個人本來就疑心很重……」
李晴側身看向林南：「真的？」
聽他這樣一說，林南也就不好拒絕了：「先說好，我不喝酒啊。」
林南頓覺技癢：「那我就試試看。」
林南頓時明白www.hetubook.com.com了，歉意道：「對不起。」
林南道：「具體的情況我不大清楚。這樣吧，明天上班后我去幫你問問。」
林澤棟指著幾個孩子：「說說，怎麼回事？」
林南道：「第一代試管嬰兒技術是專門針對女性輸卵管堵塞、子宮內膜異位症、多囊卵巢綜合征等疾病，以及男性性功能障礙採用的體外受精技術。也就是說，第一代試管嬰兒技術的前提是女性的卵子和男性的精|子都比較正常，只不過是將它們從體內自由結合的方式通過實驗室的手段轉移到體外。」
林南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過他並沒有責怪孩子們，過去對他們說道：「玩夠了吧？回去吃飯吧。」
林澤棟在縣公安局工作多年，縣城裡面的人大多都認識他。那位工作人員連忙道：「我馬上去叫他來。」
林南即刻又補充了一句：「實話對你講吧，我發明『超刀』就賺了幾千萬，所以你找我借這麼點錢對我來講根本就不是個事情。」
李晴道：「你現在可是大教授，醫學專家，我可高攀不起。」
李晴問道：「那我可以坐你的車回去嗎？」
林南一下子帶回來了4個孩子，而且把他們交給錢秀如后就跑了，搞得錢秀如一時間手忙腳亂。後來好不容易才讓他們安靜下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才準備出門去買菜。她離開家的時候吩咐歡歡：「你是他們的姐姐，就帶著他們看電視，我一會兒就回來。」
林南微微一笑：「謝謝你的信任，我會盡最大努力把你的手術做好的。」
隨後林南分別給趙小蘭和陳誦打了電話。
遊戲廳老闆連忙道：「別，我聽您的還不行嗎？」
林南道：「我們周末去，在那裡住一晚上，第二天去看了爺爺奶奶后就回來。」
不過陳誦卻沒有同意：「這個寒假我和嬌嬌要回去，自立就不去了，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幾個孩子也不方便。」
回到家后林南發現伯父和伯母都來了。林澤文問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李晴很好奇：「聽說他老婆坐牢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徐主任辦公室出來后，林南見李晴一臉愁緒的樣子，問道：「你愛人應該也很想要孩子吧？讓他進來抽時間來一趟不就可以了？」
林南的大拇指微微用力去按壓操作端，不多一會兒，就只見一個細小如黑點般的精|子進入了卵細胞裏面，緊接著瞬間消失不見。林南知道，這是精|子及其攜帶的遺傳基因已經與卵細胞結合併融為一體了。也就是說，此時顯微鏡下面的那個東西已經變成了受精卵，接下來它將不斷分裂變成坯胎，當坯胎植入子宮之後繼續分裂、發育，10個月後，這個世界就將又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出現。
可是，當時間過了晚上7點，錢秀如已經做好晚餐卻還是不見幾個孩子回來。這時候林南就感到不大對勁了：「爸，我得出去找找他們。」
李晴道：「醫生剛剛從我身體裏面取了卵子，太痛了。」
林南不好意思道：「男同學基本上都喊得出來，不過有幾個女同學的名字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林澤文見林南和馬德華話不投機的樣子，也知道他的性格，說道：「開始吧。」
在高速路上的時候林南給施若雪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對方告訴林南說他在縣城。林南想到自己對孩子們的承諾，於是就先去了雙橋鎮。
林南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5點過，說道：「他們是從家裡面跑出去的，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估計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一刻，林南心裏面正在想著那個可怕的墨菲定律，心想要是幾個孩子真的不見了該怎麼辦啊……他越是這樣想心裏面就越害怕，忽然間就有了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恐懼，身體也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李晴輕聲道：「真好。」
李晴的丈夫很震驚：「怎麼會這樣？」
林澤棟道：「我們這裏的治安還算不錯。歡歡都上初中了，有她帶著孩子，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李晴為難道：「他經常出差……」
林澤棟搖頭道：「可能性很小，那樣的話你伯父肯定會給我打電話，以免我們擔心。」他雖然這樣在說，不過還是給林澤文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林南，「嬌嬌根本就沒給家裡打電話說孩子回來了，他們也沒有見到幾個小傢伙。」
雖然林南覺得這個人有些假，不過還是客氣道：「我和李晴是老同學，這點小忙肯定是要幫的。」他隨即給徐主任打了個電話，得知她此時正在辦公室裏面，於是對李晴夫婦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李晴點頭：「嗯。」她隨即問道，「我聽別人說，醫生從我身上取出的卵子都要進行人工授精。林南，我可不可以要兩個孩子？」
大家都笑。有人說道：「我們都知道那是你發明的東西。」
「什麼感覺？」徐主任微笑著問林南。
李晴在旁邊笑：「想不到你這麼可愛。」
施若雪的父親道：「當初小雪去南博公司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還是覺得女孩子應該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最好。你看能不能想辦法讓她去你們醫院上班？」
李晴的丈夫感嘆道：「還是當醫生好啊，早知道當初我就報考醫學院了。」
很顯然，遊戲廳老闆是知道遊戲廳管理相關規定的，連忙道：「我在裏面修機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
這時候林澤棟招手叫來了裏面的工作人員：「去把你們老闆叫來。」
林南不同意她的說法：「現在的醫學技術已經比較先進了，你的這個問題應該是能夠解決的。」
林南笑道：「就在附近的那家遊戲廳裏面。」
林南道：「這得看科室的情況。我這裏比較特殊，一個月大概有5萬塊左右吧。」
顯示屏上面林南縫合的過程嫻熟而且細緻，讓周圍的外科醫生們驚嘆不已：「這是怎麼練出來的？」
李晴道：「沒什麼，這都是命。」
晚餐后林南就去了一趟醫院，仔細翻閱了患者的病歷，然後又對他進行了全身檢查。
施若雪看著林南：「謝謝你。」
林南道：「小玩意而已。」他指著顯示屏，「你們看，這就是膽囊的位置。對於膽囊息肉來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把膽囊拿掉，但如此一來就要https://m.hetubook.com.com考慮到後期引流以及患者身體對大量膽汁直接進入十二指腸的適應問題，所以我們應該在膽囊上打個洞，然後將膽囊息肉切除。如果息肉已經發生了癌變，那就直接切除膽囊，並清掃其周圍的淋巴結。」
林南大致看了一下，頓時覺得頭昏腦漲：「我看不懂這玩意。等吳雙到時候自己看吧。」
徐主任道：「來我們這裏做試管嬰兒的人確實很多，不過試管嬰兒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完成的，需要有一個過程和相關的程序，前前後後得花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所以並不需要排隊。」
林澤棟冷哼了一聲：「幾個孩子在你這裏玩了好幾個小時，你會注意不到？明天你自己主動去文化局執法大隊把事情說清楚。」
「沒事。就2年，很快就出來了。你呢，你愛人是做什麼的？」
林澤棟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不禁開始後悔自己對縣城治安的自信，即刻站起身來：「我和你一起去。」
李晴驚訝地問道：「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李晴依然猶豫：「這……」
林澤文道：「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情，不過我們的技術還很不成熟。」
幾個孩子都玩累了，上車后不久就睡著了。
林南道：「那也得花功夫練。」
這時候林澤棟也因為接到錢秀如的電話回來了。林南問父親：「最近縣城沒有發生過孩子不見的事情吧？」
施若雪笑著問道：「你長得這麼漂亮，林南以前是不是追求過你？」
林南問道：「卵子有一層堅硬的外殼，而你們使用的穿刺針非常細小，所以刺入的過程想來難度不小吧？」
林南道：「您說。」
李晴道：「聽說試管嬰兒的成功率也很小，好像成功率還不到40%。」
聽父親這樣一講，林南這才放下心來。
歡歡道：「我還沒放寒假呢。」
林南記得，多年前駱文東曾經在縣醫院做過一次關於微創手術的學術講座，而且還演示過微創手術的整個過程。現在想起來，那一切彷彿就在眼前一般。林南問道：「縣醫院開展微創手術多長時間了？」
施若雪打完電話后告訴林南：「她說不做了，家裡的人不同意。」
李晴點頭：「我回去和他商量后再說。」
林南又問道：「那麼費用呢？」
顯微鏡下，林南嘗試著將纖細如髮絲般的受精針去穿刺那個卵細胞，沒想到卵細胞的壁竟然很有彈性，不但沒有刺破它反而引起了局部變形。
林南道：「那我去示教又有什麼意義呢？」
李晴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他最近一直在和我說離婚的事情……」
沒想到孩子在一旁聽了后頓時又哭又鬧，林嬌嬌拿他沒辦法：「讓他一起去吧，小南做事情細心，也很有耐心，正好周末我們倆去逛逛街、看看電影。」
他的這句話讓施若雪的父親很高興：「林醫生，謝謝你的信任。我也正好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呢。」
李晴道：「嗯。他成績比我好，不過高考考差了。」
林南孩子的事情當時在醫院裏面是一起大事件，徐主任當然知道，也嘆息著說道：「是有人為了報復林醫生，故意將檢測樣本給換掉了。」
李晴的丈夫姓賈，長得高高大大，不過已經有了發福的跡象。他朝林南伸出手去：「林教授，我可是經常聽我們家李晴提起你，這次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徐主任道：「第一代試管嬰兒技術的話大概3萬塊，第二代技術因為需要精選卵子和精|子，費用會高一些。由於你的激素功能存在一些問題，可能需要通過治療促進排卵，再加上增加的遺傳學檢測項目，總共大概需要6萬元左右。」
林澤棟注意到了林南的異常，安慰道：「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小南，幾個孩子平時最喜歡什麼東西？」
原來是因為費用的問題。林南道：「我知道，孩子對你來講非常重要。這樣吧，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我來給你想辦法。」
林澤棟的眼睛一亮，又問道：「孩子身上帶錢沒有？」
林南笑道：「你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我信得過你。」
林南開車在縣城轉了一圈，還特地下車在步行街裏面去尋找了一遍，可是卻依然沒有發現幾個孩子的蹤影。林南問父親道：「會不會去了伯父家裡？」
林南問道：「你真的想好了？你以前不是說做護士太累嗎？」
徐主任點頭道：「所以手法和力量的把握很重要。」
李晴入座后一個同學問道：「林南，聽說你今天上午在縣醫院做了一台手術？」
林澤棟即刻道：「開車回去。」
李晴的聲音更加哽咽了：「林南，謝謝你。」
施若雪的父親問道：「公司賬戶上的錢怎麼辦？」
原來是這麼回事。李晴輕聲道：「看來我以前確實不了解他。」
施若雪道：「那是他大學輔導員的孩子……」
林南說的是實話。醫院為了支持治療中心的業務開展，特地從外科其他科室調來了幾個技術過硬的年輕醫生，不過到目前為止整個治療中心也就10來個人，可是如今前來做手術的患者卻是絡繹不絕，如此一來收入也就比較可觀了。施若雪也笑：「那我辦完了手續請你吃飯。」
林南笑道：「這倒是。而且收入還不錯。」
林澤棟道：「縣城舊城改造剛剛完成不久，因為資金的問題，很多公共設施暫時還沒跟上。歡歡都那麼大了，又是4個孩子在一起，按理說不會出什麼問題啊……小南，幾個孩子平時最喜歡什麼東西？」
遊戲廳老闆一臉苦相：「林局長，這……」
幾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這時候李晴也不再說話，林南覺得有些尷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話題：「聽說你在國企上班？」
林南搖頭道：「我準備下午回去呢，要開車。」
林南了解到情況后就給李晴打了個電話。李晴似乎有些猶豫，問道：「具體的費用究竟需要多少？」
林南和施若雪的父親約好在一家茶樓見面。
徐主任問林南：「想不想試試？」
林南想到舊城改造后很多單位都搬遷了，問道：「還是以前那個地方嗎？」
徐主任道：「你想要孩子，他就必須要來。除了身體檢查之外，接下來還要從他那裡取得精|子。你回去和他商量一下，抽空一起到這裏來和_圖_書一趟。」
林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話很可能讓她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心裏面頓時有些漣漪，不過他隨即就暗暗責怪自己：吳雙還在那裡面呢，你怎麼能這樣？
自從在公司待過一段時間之後，施若雪也懂得了察言觀色，她過去親熱地挽住了李晴的胳膊：「你長得真好看。原來我們是老鄉啊。」
第二天上午手術的時候縣醫院的外科醫生都來了。馬德華主動過去與林南打招呼：「老同學，我真是羡慕你啊，這麼年輕就是正教授了。」
聽她這樣一說，李晴頓時從尷尬中解脫了出來，問道：「他老婆是不是很漂亮？」
林澤文禁不住就笑：「這幾個小傢伙。對了小南，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明天能不能去醫院給我們做一台微創示教手術？」
施若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你這裏好像不需要值夜班吧？」
李晴道：「嗯，我現在就去請假。」
林南怔了一下：「離婚？離婚總應該有原因吧？如果是因為你不能生孩子，這不正好是一個讓你們和好的機會嗎？」
精|子需要經過輸卵管到達卵巢，然後與那裡的卵子受精，除了男性精|子活力以及女性子宮的問題之外，輸卵管堵塞是造成不孕不育的常見原因，由於輸卵管管腔較細，不可能通過手術解決疏通的問題，於是通水試驗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馬德華問道：「林南，你還喊得出這些同學的名字嗎？」
李晴的臉色一下子黯然起來，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林南閉目感受了一會兒徐主任所講的那種意境，在他的眼睛睜開的那一瞬，指尖微微一動，受精針在剎那間刺入了卵細胞裏面。
施若雪道：「唐氏兒，就是先天性智力障礙。我最敬佩的就是林南這一點了，為了這個孩子，他竟然沒有考慮再生一個。」
「她以前是一家醫藥公司的總經理，前不久出了點事被判刑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林南回到「超刀」治療中心的時候，施若雪已經在那裡等候。她問林南：「我還需要辦理哪些手續？」
林南道：「可以通過我的外科模擬手術系統進行訓練啊。這東西沒別的辦法，一方面就是要熟悉人體的解剖結構，另一方面就是要下苦功夫訓練自己雙手。」
林南道：「最好不要來找我，我希望你永遠身體健康。」
「我再想想吧。林南，你老婆是幹什麼的？」
正說著，李晴就從外面進來了，她不住向在座的同學道歉：「對不起，家裡出了點小事情給耽擱了。」她將目光看向林南，「聽說你回來了，沒想到你一點沒變。」
趙小蘭道：「這個周末我正好有事情，你就帶著孩子出去玩吧。」
林南道：「這是我們國家的成功率，這已經很高了，西方發達國家試管嬰兒的成功率比這個還要低呢。不過試管嬰兒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子宮的各種疾病造成受精卵難以著床。如果你只是輸卵管的問題，我建議你去試試。」
一個同學說道：「好像是在一家國企。一會兒她來了你自己問吧。」
林澤文道：「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很難靜下心來，而且你也知道，小縣城裡面轉來轉去都是熟人，酒局比較多……」
我這次主要是想帶幾個孩子去雙橋看雪景，林嬌嬌沒給家裡打電話也很正常。林南心裏面想道，不過也因此更加著急起來：「那，他們究竟去了哪裡呢？爸，是不是馬上調看一下我們家附近的監控錄像？」
第二天上午李晴到醫院的時候，施若雪已經辦理好了入職的全部手續，林南趁機吩咐她帶著李晴去生殖中心，他介紹道：「李晴，今天上午我有一台手術，你今天只是進行身體的全面檢查，小施以前在我們縣醫院工作，有什麼事情你直接給她講就是。小施，這是我中學同學李晴，她對醫院不大熟悉，你幫幫她。」
施若雪的父親更是高興：「那就謝謝林醫生了。」
林南是醫生，習慣隨身帶紙和筆：「你電話號碼我記一下，我出發之前好與你聯繫。」
林南將李晴的那隻大皮箱放到後備廂后安排她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然後去給幾個孩子套上安全帶，這才去到駕駛台上：「孩子們，我們出發啰。」
馬德華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林南先前時候對他的冷淡，過去邀請道：「林南，我請你去喝酒。」
李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得寸進尺了？」
施若雪的父親去到了茶樓外邊，不多一會兒回來后對林南說道：「她問是不是正規編製。」
徐主任道：「沒關係，第二代試管嬰兒技術就是專門針對這個問題的。林教授，你了解試管嬰兒技術的基本情況嗎？」
這一年雙橋鎮又是大雪。林南一直等到孩子們在雪地里玩盡興了，才帶著他們在鎮上吃了飯，然後去往縣城。
林南似乎明白了：「爸，您的意思是說，幾個孩子很可能在我們家附近的那家遊戲廳裏面？」
林南肅穆道：「我覺得自己變成了神，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刻，我創造出了一個生命。」
李晴？林南的腦海裏面頓時就浮現出了那張漂亮而又白皙的面容。雖然他當初被這個女同學拒絕了，但心中的那一份美好卻一直在內心深處存留著。他問道：「李晴現在在什麼地方上班？」
「嗯。廠里的效益不大好，正在準備轉型。其實我好幾次都想來找你，看能不能到你的那個公司去上班。」
李晴將寫好的借條遞給林南。林南仔細看了看后將借條放進了抽屜裏面：「我們過去吧，徐主任正等著呢。」
林南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從頭開始講起吧。其實從某種角度上講，微創手術與傳統手術可以說是大同小異，它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手術視野和操作方式的不同……」他首先在患者的腹部打孔，然後插入內窺鏡，「為了增大手術視野，常規採用氣體擴張腹部，不過這樣的方式容易引起患者碳酸血症和酸中毒，最近你們有人去省城的話，我送你們2個傘狀擴張器。」
林澤棟道：「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頭天晚上林南送李晴回去的時候，從她的住家條件就可以大致感覺到她在經濟上的窘迫，所以也就能夠理解她為什麼要再三詢問這個問題，說道：「你先https://ｍ•ｈｅtuｂｏｏk•cｏm•coｍ到醫院來做了體檢后再說吧。對了，有些體檢項目需要空腹，所以你最好是明天上午到醫院來。」
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裏面李晴一直在接受治療，可是卻發現她的排卵情況並不理想。
林南道：「當然是正規編製。」
李晴的丈夫畢竟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聽林南這樣一講就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是屬於第二種情況，需要採用第二代試管嬰兒技術？」
李晴苦澀道：「我問了一下，費用太高了，做一次至少就得好幾萬，如果失敗了的話這筆錢豈不就白花了？」
林南道：「你們還小，不能進那樣的地方去玩遊戲。歡歡，奶奶不是讓你們待在家裡嗎，幹嗎都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發現你們不見之後有多著急？」
這天，林南特地去病房看望李晴，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關心地問道：「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拖著一隻大皮箱的李晴驚訝地看著林南：「你開這麼好的車？」
施若雪的父親告訴林南：「目前項目的銷售還不錯，剩下的房源已經不多了。」隨即他拿出公司的財務報表，「林醫生，這是我接手公司后的賬目，你看看。」
歡歡問道：「團團和陳自立可以一起去嗎？」
林南不明白她的意思：「脾氣不好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李晴的回答一下子變得輕聲了起來：「嗯。」
馬德華道：「是啊。你們不知道，林南的技術真的可以用『神乎其神』這個詞來形容，我們整個外科的醫生都看呆了。」
不曾想幾個孩子果然在這個地方。當林澤棟、林南父子倆進入遊戲廳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正在那裡玩得興高采烈的歡歡、團團和陳自立，而林高博卻在一旁鼓掌並「哇哇」歡呼著。
林南擺手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雖然我們一樣很愛這個孩子，但畢竟是一種遺憾，所以我才建議你們最好增加一項第三代試管嬰兒的項目。」
林南道：「你們沒事就好，不過今後不要再這樣了。」
林南笑了笑：「孩子的媽媽給我買的。」他轉身朝幾個孩子道，「這是我中學時候的同學，快叫李阿姨。」
第二天上班后林南就直接去了附屬醫院的生殖中心。
不多一會兒林南就將車開到了李晴父母家的外邊。這個地方還是有些變化，曾經破舊的院牆已經沒有了，原來的職工樓也穿上了一層漂亮的衣服。
林南去將歡歡和林高博攬在身旁：「這兩個是我的孩子，另外兩個是我同學家的。」
兩天後，李晴再次來到了醫院，不過這次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丈夫。
在去往生殖中心的路上施若雪問李晴：「林南上中學的時候成績是不是很好？」
林南道：「我喜歡和孩子做朋友。對了，你孩子多大了？」
當李晴正在寫借條的時候她丈夫問道：「附屬醫院的收入是不是很高？」
李晴的丈夫連忙問道：「是因為檢測不準確嗎？」
是啊，你也因此錯過了他。施若雪在心裏面想道。
林南想了想：「我負責的治療中心倒是還需要護士，不過這件事情最好是遵從您女兒本人的意願。」
李晴在便簽上面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那我等你。」她朝林南嫣然一笑之後轉身離去。
林澤文得意道：「他還可以雙手同時做不一樣的動作，比如左手縫合，右手在另外一個部位打結。」
「是啊，這是很多人都在糾結的問題。」
施若雪的父親道：「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林南道：「直徑大於1厘米的息肉就容易惡變，所以要有進一步手術的預案。」
「他是我大學同學，他和我在一個廠裏面。哎，現在想想，當初考那麼好的大學幹什麼。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幼稚。我們班上的同學就你發展得最好，現在看來，當初你的選擇是對的。」
李晴見林南安排得如此周到，心裏面很感動：「林南，謝謝你。」
林南道：「我還是建議你們增加一項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就是在坯胎植入子宮前對其進行遺傳學檢測，以此確保未來的孩子更加健康。」說到這裏，他嘆息了一聲，「當初我家那位就是因為在孕期進行唐氏病篩選的過程中出了問題……」
林南笑道：「這個比喻非常恰當。第二代試管嬰兒技術主要針對的是女性輸卵管不通、功能障礙、排卵困難以及男性精|子活性較差的情況，也就是說，由於男女雙方都存在著某種問題，必須通過人工的方式挑選出其中狀況最好的卵子和精|子，然後利用顯微操作系統將精|子注射到卵細胞裏面去。如果第一代試管嬰兒技術叫作『自由戀愛』的話，那第二代試管嬰兒技術就應該是『包辦婚姻』了。」
隨後林南去到了徐主任那裡。徐主任告訴他說李晴的卵子非常健康，接下來就是人工授精的過程。
徐主任道：「這也得看情況。比如一代和二代試管嬰兒技術就相對來講要便宜一些，三代的話費用也就要高一些，還有就是，如果患者排卵困難，或者身體存在著其他問題，中間的治療費用就是一個未知數。」
林南想了想：「我問了他們的家人後再說。」
雖然林南有些不滿馬德華的出爾反爾，不過畢竟是老同學見面，心情也比較激動，隨即就一一叫了過去，當輪到那幾個實在想不起來名字的女同學的時候就主動端起酒杯喝了。中途的時候他注意到其中還有一個空位子，問道：「還有誰沒來？」
馬德華驚訝地看著他：「她也在省城上班啊，你居然不知道？」
正常女性在一般情況下1個月排一次卵，每次排出1個卵子，左右兩側卵巢交替進行。像李晴這樣的情況也就只能採用果納芬、賀美琦等促進排卵的藥物。
李晴問道：「這樣的話，一共下來需要多少錢？」
徐主任看著顯示屏的畫面說道：「用力要乾脆，同時也要適度，需要的就是那一瞬間的巧勁。」
林南道：「像這種情況你可以考慮做試管嬰兒。」
林南道：「我已經諮詢過醫院人事處了，他們說本來醫院進人必須要通過考試，不過考慮到我這裏現在正缺人手，只要你有護理資格證書的話，就直接去醫院人事處辦理相關手續吧。」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說著話，在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省城和圖書。李晴住在廠裏面的職工樓裏面，林南將她送到樓下將車調頭的時候，看見她正拖著那個大皮箱朝著樓道裏面走去。
第二天，李晴丈夫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發現精|子活性較差。李晴頓時就急了：「那怎麼辦？」
李晴連忙道：「我給你寫個借條。」
林南問道：「你有護理資格證書的是不是？」
徐主任道：「那你給他們解釋一下。」
自從上次中學校長的事情之後林南就從心底裏面厭惡這個人，此時見他滿面紅光，兩側顴骨處亮晶晶的，知道這是經常喝酒的緣故，有人把這樣的情況稱為「酒膘」。林南淡淡一笑：「你少喝點酒，多看看書，多做手術，也會和我一樣的。」
林南搖頭：「高中畢業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在省城哪個單位？」
施若雪點頭。
手術很快就做完了，雖然林南剛才一邊講解一邊操作，但整個手術下來也就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
家裡的人不同意？那豈不就意味著她將離婚？林南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於是就給李晴打了個電話過去：「你的情況總體來講還是很不錯的，成功的概率很高，你可以把這個情況告訴家裡面啊。」
她好像忘記了當年的事情。林南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不遠處的人群中。
當年林南班上有一部分同學只考上了三本或者專科類院校，大學畢業后就回到了老家工作，如今分佈在政府及下面的各個部門，而且有的已經成為科級幹部。林南和馬德華到了酒樓后才發現雅間裏面的大圓桌竟然坐得滿滿的。
林南並不覺得她是在調侃自己，說道：「大家都是同學，這樣說就見外了。」
林南道：「就放在上面吧，一切都等吳雙從裏面出來后再說。」
此時，一旁的李晴更是感動。她已經從施若雪那裡得知了林南孩子的情況，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林南會為了自己竟然將這樣一件別人都難以啟齒的事情講出來。
林澤文道：「你可是從我們醫院走出去的，通過你的示教可以起到示範和榜樣作用。」
李晴搖頭道：「輸卵管堵塞很嚴重，做了好幾次通水試驗都失敗了。」
林南笑道：「最開始我是用長竹筷，一隻手一支去夾花生米，然後就是動物實驗。其實你們也可以做到，關鍵是要捨得花功夫。」
李晴輕聲道：「林南，謝謝你。」
於是周末的時候林南就帶著4個孩子出發了。
林南一邊講解一邊操作著：「關鍵是要習慣通過內窺鏡做手術的方式，特別是後期的縫合，這需要進行大量的訓練……」他很快在患者的膽囊上打了個孔，然後將裏面的膽汁吸引乾淨，屏幕上也就比較清晰地出現了息肉所在的位置。他從息肉根本將其夾斷，然後取出，「拿去做病理切片吧，看看有沒有癌變。」
隨後，林南就帶著他去了徐主任的辦公室。徐主任看了化驗單后的說法和林南講的差不多。她問李晴：「你和你愛人是不是很久沒有同房了？」
林南問道：「這個患者是單發還是多發性膽囊息肉？」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在雙橋鄉待過。林南笑了笑：「有些事情確實很不好說。」
馬德華道：「我給在縣城工作的同學都說好了，他們都在酒樓等著呢。」
遊戲廳的老闆是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他一見到林澤棟就不住點頭哈腰：「林局長，您找我？」
徐主任道：「我是相信中醫的。中醫講陰陽要和諧，所以你的情況很可能與你長時間沒有和愛人同房有關係。像你這樣的情況，接下來還需要通過藥物對你身體內的激素進行調整。除此之外，我們還要檢查你愛人精|子的活性度，所以下次你得和你愛人一起來。」
林澤文道：「目前就我和孫醫生、賈醫生3個人做過。」
李晴又問道：「費用是不是比較高？」
生殖中心的負責人姓徐，她是江南省乃至國內第一批研究試管嬰兒的專家，而且她還是葉疆教授大學時期的同學，所以林南也就很容易地就見到了她。
讓林南沒有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得到李晴的消息。他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出面不大好，就讓施若雪給她打了個電話。
取卵的過程需要穿刺，而且因為卵子極其細小，整個過程會反覆牽拉卵巢以及附近的器官，從而給患者造成巨大的痛苦。林南安慰道：「只要取出來的卵子質量合格，這樣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林南知道，吳雙把雙橋鎮的項目交給施若雪的父親完全是因為他林南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不過他卻不能因此就真的不聞不問。有一天他問歡歡：「想不想再去雙橋鎮看雪景啊？」
林南對徐主任說了李晴的情況。徐主任說道：「還是要讓她本人先到醫院來，做了全身檢查后再看情況。」
患者是一位40多歲的中年男性，他聽說將由林南給他做手術，高興得話都說不清楚了：「林，林醫生，你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了，沒想到我這麼幸運。」
林南擺手道：「您這樣說搞得我就好像衣錦還鄉似的。」不過他心想既然伯父已經開了口，也就不可能拒絕，「這樣吧，一會兒我去一趟醫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病例。」
林南搖頭道：「可以理解，人嘛，總是追求完美的，如果能夠有兩個孩子的話當然最好。」
「我已經和那家公司脫離了關係，你要想去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打個招呼。」
在回去的路上，歡歡問林南：「爸爸，我們是不是惹禍了？」
徐主任在顯微鏡下用一根細小得幾乎不可見的吸管從樣本中分別取出一枚卵子和一個精|子，將卵子放到人工授精專用的顯微系統下面后，對林南說道：「你來吧。按照你的感覺去做就行，我這邊可以在顯示屏上看到你的操作情況。」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3點過，林南也喝了不少的酒。也許是因為林南在座的緣故，其間沒有人提到韓沖。林南也不好解釋什麼，心裏面卻一直在想：要是他還在的話就好了。
午餐結束后林南剛剛和其他同學道完別，李晴過來對問他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另一個同學道：「林南，今後我生病了可不可以來找你？」
林南又想了想，說道：「我每個月都會給歡歡一些零花錢，趙小蘭給團團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