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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風起

作者:是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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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麩糠與糧

第353章 麩糠與糧

「試問閣下,許家也是河北大族,當時坐擁糧食無數,鎮北王當時親往一線抗災,帶著軍人食盡飛蝗之時,你們許家可曾出過一粒糧草?」
石韜向前邁進一步,許攸被其氣勢所懾,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只聽石韜繼續言道:
他在心中真誠的向北宋大家張載道歉,但是剽竊就剽竊了,這句話雖是剽竊,但也道盡了他心中所想。此話既已在自己口中問世,那就讓它流芳百世吧。
「試問閣下可曾見過被泥土活活噎死之人?試問閣下可曾見過廣袤樹林,所有樹木的樹皮都被啃食殆盡的場景?」
這句話是陳風所說並從北境流傳至天下,也成了時下十分流行的一句話。當然,對這句話,天下士人還是秉持著不同的解讀和觀點的。
頓時,讓許攸下台的聲音瀰漫而起……
「某不才,曾在蝗災四起之時,遊歷于並、蒙之地,那人間煉獄的場景,至今都還歷歷在目。北軍的大小官員們一個個那是吃得油光滿面,而賑濟百姓的糧食,卻是以麩糠為主。那麩糠粗而難咽,百姓們個個面黃肌瘦…現在說為生民立命,呵呵,豈不諷刺?」
鄭玄今日換上了一襲月白色的儒袍,看起來更顯仙風道骨。
hetubook•com•com三日的文壇盛會,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天。
「有史以來,天災人禍不知凡幾,但汝可曾聽聞哪場蝗災,死的人數少於數萬的?北境之災,只用時半年就平定了,死於蝗災的百姓更是寥寥,換做是你,你能做到?」
石韜的笑聲直接蓋過了許攸,只聽他繼續說道:「這是歷朝歷代多少事實所換來的道理?天下官吏,貪污受賄者,誰不是為己而牟利?鎮北王給足了利益,官吏又有何貪污的必要?」
「易子而食汝總是聽過的吧,汝可曾真的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場面?一個個鮮活的孩子,就變成了一鍋鍋肉湯…」
只見許攸向前踱了兩步,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繼續言道:「遠的不談,就說幾年前那場危及北境數州之地的蝗災,多少百姓流落荒野,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而北軍又在做什麼?據我所知,北軍就連小小一個庫丞,月俸便有三十斛。這是什麼概念?」
石韜搖頭笑道:「汝可知一石粟可換幾石麩糠?」
許攸看著群情激奮的讀書人們,只覺得面紅耳赤,更覺無地自容,慌慌張張的就退下了中台。
石韜沉聲道:「如果北軍當時不將hetubook.com•com僅有的糧食換成麩糠,可能你許子遠看到的就不是面黃肌瘦的災民了,而是那成千上萬的白骨。」
「汝只為抨擊而抨擊,絲毫不理會事實。汝讀聖賢之書卻不明其意,石某愧於與汝同台,還是快些下去吧。」
石韜慢悠悠的說道:「救民先救官,如果官都救不了,還談何救民?」
「某雖無才,但平生最恨你們這些只知高談闊論,卻一無是處的煽動者。為生民立命,在某看來,就是消解人民的苦難,增進人民的福祉。這一點,北軍可為天下之最,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如今北境之民的殷實,汝卻視而不見?」
其實陳風自己也沒想到,當初隨口剽竊之言,竟能廣傳天下。自己絞盡腦汁抒發而成的幾首詩,卻在士林之間毫無動靜。這就可以很好的看出,在文學造詣面前,自己與古之先賢之間巨大的鴻溝了。
許攸長嘆一聲,一副悲天憫人之狀,痛心疾首的言道:
「呵呵,許大人可曾見過行將餓死之人?這個時候草根,樹皮甚至連泥土,在他們眼中都是可食之物。在你眼中不屑一顧的麩糠,那可是災民眼中的命。」
只聽許攸負手言道:「好一個為生民立命,只是和-圖-書不知提出此番盛世之言論之人,又做到了其中幾成?」
許攸聞言,正要反擊,卻被石韜質問道:
此話一出,軍樂台上下的北軍官吏一個個氣得面紅耳赤,幾個前來湊熱鬧的武將此時都恨不得拔刀上台將這個口出狂言的雜碎給撕了。
許攸被石韜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住了,石韜不給許攸說話的機會,繼續言道:「一石粟米可換三斤麩糠啊,許大人。這是什麼概念?原本北軍只能救活一個人的糧食,從世家大族手中,便可換得救活三個人的麩糠。許大人是不是想說,災民也是人,怎可吃如此糟粕之物?」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許攸一上來就將矛頭對準了陳風,這也讓廂房之中的陳風眉頭微蹙,他倒是想聽聽這個許子遠有何等高論。
主題一出,軍樂台上下眾說紛紜。
話未說完,便被石韜大喝一聲打斷道:「官若是活不了,誰去賑災?誰去給災民發放糧款物資?是你許子遠?還是那些只知道高坐堂中高談闊論的世家大族?還不是得靠天下大大小小的官吏前往賑災?」
而前來參加和圍觀辯論會的各州學子們也面面相覷,對於貴族子弟來說自然沒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應,最多也就是說一聲北軍虛偽罷了,但是寒門子弟在聽到許攸如此煽動性的言論,一個個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許攸臉色一白,正在考慮如何反駁之時,只聽石韜繼續冷聲喝問道:
來人拱手一揖,卻是對著台下。隨後轉身藉著身高上的優勢,俯視著許攸朗聲道:「某乃石韜是也,因先生之謬論,實難忍住,故而發笑。」
「天下官吏,最無貪污腐敗之風的,便屬北境。鎮北王給官吏如此高的待遇,便是要從根本斷絕他們藏污納垢的需求,如此簡單的道理,你許子遠不懂?」
許攸揮手喝道:「點點滴滴皆是民脂民膏,值此災年,汝怎麼忍心與民爭糧,怎麼忍心去摳出災民的一粒米糧來肥官吏?這就是所謂的為天下生民立命?」
就在這時,台下又走上來一個男子,只見他長聲大笑,一路走一路搖晃,待行至中台,也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眾人定睛一看,不是許攸又是何人。
許攸臉色一沉,剛剛被石韜氣勢逼退,讓他倍感顏面掃地,於是上前一步,嘲笑道:「曠古之謬論,聚天下之財而供官吏享用,竟還能說出理來,哈哈,哈哈哈哈。」
許攸哈哈大笑起來:「荒唐,簡直是滑天下m.hetubook.com.com之大稽,原以為足下有什麼高見,竟說出如此無恥之言……」
許攸聞言,冷哼一聲:「卻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石韜指著許攸言道:「汝不曾見過,汝只知在這裏高談闊論。」隨後他指著台下的數萬寒門子弟,言道:「但是我們見過,只有經歷過大災之人,才有資格去評判北軍此舉是對是錯。」
「閣下出自大族,每日錦衣玉食,捧起聖賢書張口就是王朝社稷,閉口就是之乎者也,可曾真的了解過民間疾苦?」
辯論主題宣布沒過一會,軍樂台的文閣之上,便響起了一陣狂笑之聲,只見一人,一身正氣的走向中台,衣袂飄飄,看著倒是有那麼幾分名士的味道。
話音落地,袖袍一揮,全場叫好之聲一片,更有喝彩者大聲叫囂著許攸下台。
許攸見狀,不滿的言道:「汝是何人,因何發笑?」
「哈哈哈哈……」
今日依舊是當代大儒鄭玄主持,天壇之上不再是立著儒家經典的大纛,也並非是書寫著百家之學術思想的旗幟,而是換上了陰陽玄黃的大旗,示意今日可以暢所欲言,百無禁忌。
他一路走到天壇之中,藉助北軍的擴音設備,宣讀了今日的辯論規則。隨後示意眾人可以上到中台暢所欲言,並出示了今日的辯論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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