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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蕭蕭也是神色黯淡。

「而幫助張麗茹達成這個願望的就是趙衛國！」

沒過多大一會，一個穿著普通，微微發福的中年人便走了進來，這中年人濃眉大眼，鼻樑挺直，看起來就有一番正氣，說話的聲音也是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三個小時后。

羅昊點點頭，與木蕭蕭一起離開。

羅昊的分析雖然還有諸多漏洞，可是已經于亂麻中抽出了那根主線，是否正確他們自然一聽便知，其餘需要做的便是反證羅昊的話即可，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斷送了十幾條人命的原因竟是這個！

羅昊沉默了半晌，喃喃道，「可是張麗茹並沒有不良記錄。」他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我明白了！」不顧胡帆詫異的表情，羅昊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眼中全是懾人的寒光，「查！查那些受害人的微信號和微博號，看看趙玉清出意外那天他們都在幹嘛！」

此時的西京春光正盛，生機勃勃，機場中更是來的多，走的少。

胡帆道，「儘管來，我這筆獎金可就留作方老闆來老東遠的消費了，哈哈哈哈！」

羅昊冷哼一聲，「我問你，季敏航和張麗茹的死亡現場是誰發現的？」

幾人笑了一會，方子涵說道，「胡大哥，回東遠以後還請多照顧我這個兄弟。」

羅昊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資料看完一遍——這還是他過目不忘的功勞——只是與他預想中的完全不同，所有的資料都顯示出了一個答案，每一個受害者都與對方毫無關係！

方子涵哈哈大笑，「我這個人小氣的很，以後少不得去東遠叨擾你。」

方子涵笑道，「那就多謝了。」他轉頭看向羅昊。

羅昊微微一笑，「你也發現了？」

……

……

胡帆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好問道，「你啥意思？」

胡帆的氣息陡然加重，沉聲道，「是什麼？」

木蕭蕭冷冷道，「那天下著雨，本來看東西就模糊，除非他與那兩個人面對面，否則怎麼可能看的那麼清楚？描述的那麼細緻？更何況你給他看的照片乃是那兩個人一年前的照片，除非是這兩個人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否則他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木蕭蕭問道，「那下一步呢？」

趙衛國低頭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別提了，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也只好照實說了，沒錯，那天晚上我的確在那附近出現和*圖*書過。」他苦笑道，「那天是我值夜班，其實在這裏哪有什麼夜班好值的？誰敢三更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偷東西？不過因為上級要求值班待崗，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開車出來轉一圈，沒想到剛到那安息堂附近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像是殭屍一樣的跳了進去！」

商琴不解，「什麼禮物？」

羅昊愣了愣，詫異的道，「活大胆被人帶綠帽子了？」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2.13特大碎屍案的破獲情況，主持人正在異常興奮的報道案件始末。

羅昊在走廊與辦公室之間來回走了幾圈，隨後似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點了點頭。

他們倆卻是以警察的身份來的，不過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工作人員告訴二人趙衛國去了火葬場，羅昊便提出在趙衛國的辦公室等待，由於之前胡帆已經通過西京公安局打來了電話，那工作人員自然不好怠慢，便把二人領進了趙衛國的辦公室，泡上茶水，隨後便以有事為借口走掉了。

羅昊笑了笑，問道，「這是警方第一次找你問那天的事吧？」

趙衛國與他們握握手，熱情的道，「沒關係，沒關係，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問我。」

兩人對視了一會，接著竟然就這樣揮手作別了。

羅昊笑道，「你怎麼能確定你看到的就是那種東西？」

西京國際機場。

趙衛國仔細看了兩眼，點頭道，「有點像，不，應該就是！」

商琴看了一眼託運那邊給羅昊買的大包小包的禮物，頓時苦笑起來。

胡帆卻是詭異的一笑，「你以為這起意外是季敏航乾的？錯，是張麗茹！」

胡帆這三天里與羅昊一起跟著方子涵痛快的在西京遊玩了一通，而且還在對方幫助下找到了那個打何道明小報告連累了他們的小人，痛揍一頓解了恨，所以很是承方子涵的情，聞言笑道，「方老闆過謙了，我還得謝謝你不辭勞苦陪著我們領略這西京的風土人情呢！」

趙衛國的辦公室在一部辦公樓的五樓，從窗外看去視線可以一直延伸到大門口，若是從走廊的窗戶向外看，還可以看到東南方的那處安息堂。

羅昊一字一頓的道，「計程車！」

「而張麗茹事後通過一個律師找了一個替死鬼，那人就是季敏航！不過兩人都是通過律師聯繫，所以並沒有過接觸，直到一個多月前，季敏航終於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得到了張麗茹的地址，季敏航以此為威脅，敲詐張麗茹。」

胡帆深深的吸了口氣，語聲wｗw.h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有些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

胡帆被羅昊眼中的寒光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道，「那你呢？」

羅昊皺起眉頭，猛然想起季敏航的資料，上面有有一句是「勞教一年，目前取保候審」，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神智也清醒了不少，「這起意外莫非是？」

趙衛國身子哆嗦了一下，心有餘悸的道，「你們也知道，這種地方不幹凈，我們的工作人員經常能夠看到那種東西，所以我想都沒想就跑了，到家以後還發起了高燒，過了三天才好。」

胡帆在一邊冷嘲熱諷，氣憤難當，「廢了老子一下午的時間，結果你小子就給我個毫無關係的說法？有沒有搞錯？」

不過很快木蕭蕭就發現了其中的漏洞，「可是活大胆不是說第二起案件受害者那晚也在…」她說道這裏忽然住嘴，因為直到這時她才認清一個問題，如果活大胆真的兇手，那麼他還會說實話嗎？

「半年前趙玉清懷孕六個月，有一天她在市醫院做完體檢后與人起了爭執，結果不但被人推倒了，還被狠狠的踢了幾腳，與她起爭執的人就是張麗茹！而兩人起爭執的原因只是因為趙玉清踩了她一腳！至於其餘的受害人，那天都在醫院，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進行勸阻，反而全都在拿著手機拍照！」

方子涵嘆息道，「有啥可說的？萬一我一開口他朝我要禮物怎麼辦？」

羅昊從衣兜里掏出了幾個竊聽器與遙空錄音機，接著按了下開關，那錄音機中馬上傳出了詭異的嬰兒啼哭聲。

「張麗茹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不但在小越南那裡給季敏航買了毒品，還付了一萬塊給他。張麗茹本以為季敏航經過這次能夠滿足，可是她完全不知道癮君子的慾望就像是無底深淵，絕不會有滿足的一天，嘗到了甜頭的季敏航更是把張麗茹當成了搖錢樹，反而再次對她進行了勒索，也可能正是這個時候，張麗茹對季敏航起了殺心。」

「活大胆因為喪子之痛早就對兩人起了殺心，他又是計程車司機，所以有大把的機會和時間與兩人接觸，這才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羅昊就在這樣的美好的早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胡帆切了一聲，「我記那個幹嘛？」

商琴在方子涵耳邊小聲嘀咕，「你倆怎麼分別的話也不說一句？」

胡帆苦笑道，「這小子哪裡用我照顧？分明是他照顧我還差不多！放心吧，羅昊若是在東遠少了根頭髮和圖書，你唯我是問！」

兩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立刻開始干起私活來。

趙衛國的笑容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隨後馬上恢復正常，「沒錯，是我讓重新裝修的，畢竟出了這種事，殯儀館雖然本來就是個晦氣的地方，不過裝修一下總是能有些心理安慰。」

幾人落座以後羅昊笑道，「這次來主要還是想問問一個月前那起命案的事。」

羅昊嘴角掛起一絲笑容，忽然拿出張麗茹和季敏航的照片遞給他，問道，「你那天看到的兩個人，是不是就是他們？」

方子涵先是與胡帆握握手，「胡警官，這次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很快，胡帆的工作又多了一條，這位光榮的人民衛士此刻簡直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一直到了晚上七點才把羅昊需要的資料收集妥當，回到賓館的時候更是已經八點多。

隨手關上電視，羅昊用力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陽光有些莫名的刺眼。

「靠！」羅昊不滿道，「你還真是當上甩手掌柜了，他本名叫趙玉國！想起什麼沒有？」

趙衛國立刻點頭道，「對對對，其實我的意思是，我們殯儀館不是已經證實與這件事沒有聯繫了嗎？」

木蕭蕭很快便採集完了指紋，而走廊中也漸漸響起了腳步聲。

羅昊道，「這個更簡單！因為那裡根本就不是第一犯罪現場！」他冷笑道，「你們的法醫之前的分析完全錯誤，我也錯了，活大胆他們是先活活將對方放血，讓這些人一點點的體會生命流逝感覺，這才讓他們的腎上腺激素過度分泌，產生了嚇死或疼死的假象，隨後把這些人分屍，再進行拋屍，這才沒有留下痕迹！」

趙衛國怔了怔，點頭道，「是的，上次問話的時候我再家修養。」

羅昊打了個響指，道，「不錯！」

「什麼消息？」羅昊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採的問道。

此刻還不到早上六點，昨晚胡帆打完電話就走了，直到半個小時前才回來，只是剛回來就把羅昊拖出來吃早飯。

羅昊笑道，「兇犯還未落網，哪能稱得上結束？」

胡帆愣了愣，忽然眼睛一亮，失聲道，「趙玉清？！」

方子涵還未說話，羅昊已經折返了回來，恬不知恥的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你不給我家裡那四個婆娘發個紅包嗎？」

羅昊也看著他。

胡帆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把對方的殺人動機和犯罪手法都講述出來了，可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現場，現場和圖書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活大胆先是摸清了張麗茹與季敏航的生活規律，然後為季敏航提供了張麗茹的地址，作為中間人給兩個都心虛的人穿針引線，那天晚上，由兩人都信任的活大胆以交易為名，將他們拉到了殯儀館，在安息堂里先殺掉了季敏航，而後再折磨死了罪魁禍首的張麗茹！然而活大胆的復讎慾望並沒有得到滿足，他還不解恨，他要把所有那些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全都殺掉！」

胡帆顫抖著點了根煙，隨後快速的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喂，何局嗎？」

木蕭蕭冷聲道，「是的，不過我們前段時間過來重新勘驗現場的時候發現，安息堂已經重新裝修過了，據說是您下的命令？」

趙衛國露出疑惑的神色，「這件事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羅昊道，「通過這些資料顯示，這些人完全沒有半絲聯繫，沒有去過同樣的地點，沒有見過同樣的人，沒有去過「夜闌珊」，沒有和小梅聯繫過，所以能夠把這些人聯繫在一起的只有一樣！」

羅昊眯起眼睛，「我？我要去所有受害人的家裡走一趟！」

羅昊道，「沒錯，可是你不覺得他發現的過於巧合了？安息堂又不是便利店，哪有說進就進的？別忘了他說過，計程車司機也是講究忌諱的，你願意因為一個好奇就深更半夜的跑進安息堂？而且他還認出了第二起案子的受害人，就算他那天的客人少，可是為什麼對這個女人記的如此深刻，已經過了一個月連對方的身高體型都記得，還特別注意對方戴了一個鐲子，這種事不是沒可能，可是你看他像是那種過目不忘的人嗎？」

「這個世界上，心中無愧的人活的自然坦蕩，可是心中有鬼的人一旦聽到自然是心神不寧！而活大胆就趁機用這個機會接近其餘的人，他所用的方法我猜無非是法師驅鬼那一套，可是那些人早就被折磨的心神不寧，自然是如魚入網！他們殊不知活大胆早就在準備謀害他們的地方做好了布置，嚇的他們連動也不敢動，只能任憑宰割！」

羅昊一邊講一邊露出不恥的表情，咬牙切齒的道，「這群在網上說著冠冕堂皇話的傢伙，全是衣冠禽獸！」

三天後。

方子涵帶著商琴給羅昊和胡帆送別。

「毛線！」胡帆冷笑道，「那個活大胆根本就沒毛病，那孩子是他們的，不過因為一起意外孩子沒有了，而趙玉清落下了毛病，導致以後再也不能生育！」

胡帆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和圖書後卻搖頭輕嘆了一聲。

羅昊笑了笑，「記得趙衛國的本名是什麼嗎？」

趙衛國嘆息道，「干我這行的難道活人和死人我還分不清嗎？那兩個人臉色慘白，眼睛全都閉著，哎呀，不說了，我這現在想想還害怕呢！」說著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

羅昊卻並沒什麼失望的神色，反而很高興的道，「這正好說明了咱們的思路走進了誤區，也證明我當初的判斷完全沒錯，兇手果然是繞開了警察的辦案模式！」

胡帆進門以後直接把一摞厚厚的資料砸到了羅昊身上，自己則亟不可待的燒水泡麵。

而木蕭蕭卻偷偷摸摸的在這辦公室里採集著指紋腳印。

「抱歉二位，來，坐坐坐，臨時有事出去一趟，市局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有什麼能夠幫助你們的嗎？」

「那麼張麗茹是怎麼認識趙衛國的呢？又是誰幫助季敏航找到了張麗茹？這當中缺了十分重要的一環，但如果這是一個與趙衛國、張麗茹、季敏航之間全都有關係的人那就簡單了！所以這個人正是那個開出租的活大胆！」

上車以後木蕭蕭冷哼一聲，「他撒謊了，你為什麼不揭穿他？」

羅昊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絲絲入扣，聽的胡帆和木蕭蕭目瞪口呆。

胡帆啞口無言，只是他想了想卻說道，「那趙衛國呢？」

胡帆興奮的道，「趙玉清半年前曾經懷過孕！」

羅昊笑了笑，「聽說趙主任在出事的那晚也在安息堂附近出現過？」

……

羅昊道，「那條把所有事情連起來的線，不是要在受害者當中找，而是要在兇手當中找！這就是隱藏起來的那條針對破案模式的線！」

羅昊道，「下一步當然就是查查趙主任與這些受害者的關係了。」

胡帆道，「活大胆。」

清晨的陽光調皮中帶著几絲和煦，猶如少女的髮絲，溫柔、撩人。

羅昊道，「你能確定？」

胡帆目瞪口呆，「你扯淡呢吧？」

趙衛國語氣篤定，「能！」

羅昊笑道，「不錯，你說的完全正確，我可以確定，他與死者是認識的，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不太好說，所以我才沒有打草驚蛇。」

「你猜的沒錯，趙玉清是趙衛國的妹妹，而且我們還發現了另一個你想象不到的線索。」

胡帆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雖然是還是正午，可是一步跨入西京殯儀館，卻彷彿置身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讓人渾身都充滿了一股森然的寒意。

羅昊站起身，「謝謝您的合作，我們也不多打擾了，您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