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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盯了一直躲草叢偷聽的何五妹一眼，又繼續逗小牛犢。

又豈是區區一句「來氣」，能解釋。

換句話說，躍進村知青的回城名額，就只有一個。

王梓涵不知該怎麼說，「那個，我聽昨晚他和黎芝吵架，黎芝說，錢學兵又去你家找你了……」

她剛翻過小山坡，就看到了二哥熟悉的背影。離得遠，加上站立位置的原因，看不清和二哥說話的人是誰。不過，她總感覺那身影很眼熟。

「那不行，該給的肯定的給。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早上你過來牽羊。知道嗎？」

這還用問？

「我還沒問你呢！剛才那個人，是誰？」那人頭也沒回，直接翻過了山樑。

「好辦法算不上，不過卻是最有效，又最可行，還可以堵住悠悠眾口的法子。」

說完，她轉身就走。

啊？

花開誠心頭一動。

而是昨晚，老媽把放羊的事交給她。

「難為你特意跑這一趟，我也給你個准信兒。我會讓我爸給大家一個公平公正的和_圖_書機會。你也不用急，先回去等消息吧，就這兩三天，就有後續了。」

花朝卻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一直拿她當好姐妹，對她毫不設防。沒想到，她居然和姓錢的合謀騙我。為的，就是我爸手上的回城名額……」

「嗯。」

「很簡單，既然他們知青都是下鄉來支援農村建設的知識青年。那自然得走知識青年的高端路線，肯定不能和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人相提並論……」

她喂牛的活兒，是書記看她爸死得早，她媽又一身病，她年紀小又拖著弟弟妹妹，才特意安排給她的活兒。否則，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能上什麼工？

「你要是願意，以後你每天幫我放羊，我給你錢，或給你吃好東西。行不？」

「嗯，知道是知道，到底是熟人，卻不好提醒你……」

對方也察覺了她的防備，尷尬地靠過來，「那個朝朝啊，你……和錢知青，是不是徹底鬧掰了？」

說到和圖書這，她扭頭看向王梓涵。

何五妹吞吞吐吐，「那個，我不會往外說的……」

對方倒也坦白！

「那你打算怎麼確定名額呢？」

「不用，我其實……和他們目的一樣，都是為了回城名額……」

「你的意思，是？」

「之前黎芝告訴我，姓錢的喜歡我。卻礙於自己是下鄉知青，才不敢對我表白。

兩輩子的深仇大恨，迫使她從地獄里爬起來，找姓錢的算賬。

「你有辦法？」花開誠一臉不信任。

花朝反倒對她多了兩分好感，「你想回城，這很正常。說起那王八蛋我就來氣！」

她苦笑一下，來找花朝，是衝動了。

看花朝的眼神，都很怪異。

大家才知道，花朝把放羊的活兒交給了何五妹！

難題被她順利甩鍋，回去的腳步都輕快了。

「那，你看……要是你有空，順便幫我放放羊……」她的手指頭摩擦著，比畫著錢的手勢。

那人，好像霍北堯？

能說不知道么？

二哥和他很熟的亞子ｍ.hetｕｂｏｏk.com.coｍ？他找他做什麼，又說了什麼？

「謝了。」

錢學兵和黎芝算計花朝，是為了回城的兩個名額。其實，她博取花朝的好感，何處不也是盯著那個？

這算什麼問題？何五妹趕忙搖頭。

她扯著嗓子喊，朝二哥跑去。

對方主動陪著笑和她攀談。

姓錢的敢來，她正好把這筆賬，一五一十地清算。

花朝得意地衝著老爸笑。

花朝眯起了眼。

她現在對知青，都有很強烈的警惕。

「我不是這意思。」

王梓涵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道了謝，便急匆匆鑽進了苞谷地里。

不過很快，她就冷笑一聲：「沒想到，那沒臉沒皮的，都鬧成這樣了，還有臉去我家！他和黎芝的關係，你們都住在知青點，恐怕也是清楚的吧？」

「朝朝姐，我可以幫你放羊，你不用給我東西。」

「喔，你趕緊說說！」

下鄉知青誰不想回城啊！

她攛掇我主動追求幸福！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吧？」

「爸，這回城的名額和圖書，你得儘快定下來。省得再有人為了這兩個包袱，又來算計你女兒！」

「不認識，就是碰到了隨便聊了兩句。妹妹你不餓嗎？走快些……」花睿故意轉移話題跑遠。

「朝朝來放牛啊！」

花朝低咒了一句，想到昨兒只有大嫂和小虎子在家，臉色有些難看。

花朝給對方一個定心丸。

花朝哪裡是氣呀，她是恨！

花開誠是大隊書記，他手上的兩個名額，多半都要分一個出去。

王梓涵有些尷尬，「不過，他們昨晚吵架，吵得很厲害。黎芝昨天還到處在說你的壞話，兩人吵到最後，黎芝好像喊肚子疼，兩人又相伴去了衛生所……你多注意些吧……」

「我這裏可不接收垃圾！」

是他吧？

「不錯！」

黎芝會說她的閑話，她早就猜到了。何五妹要把他們的對話說出去，她還真不怕。

「知道了，放心，這一次，你爸我注意著呢。」

她反正也要放牛，多放一頭羊也沒什麼。

王梓涵雙眼一亮，「大家都有機會？公平ｍ•ｈeｔｕbｏok.cｏｍ.cｏm公正地爭取機會？」

王梓涵雖然沒明說，可她的態度卻表示了。

她欲言又止。

「你說也無所謂。」

「二哥！」

一聽到錢學兵的名字，花朝就沉了臉。

花朝沒多說，態度輕漫。

對方專程告訴她，花朝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她是喜歡咩咩叫的小羊羔，吃涮羊肉，卻不表示她喜歡放羊啊！

她滿肚子疑問。

她不懂……搓手指頭是什麼意思。

「何五妹，你喂牛辛苦不？」

真笨！

這一下，花開誠來了興緻。

那兩人很快分開，花睿朝著她快步走來，「妹妹，你怎麼在這兒？」

次日，果然天還沒亮，花朝還在床上，就聽見早起的老媽在招呼何五妹。

錢學兵又去她家了？

何五妹迷茫了。

花朝認得對方，她也是下鄉知青之一，叫王梓涵。

搶到這麼清閑、還能順便看顧弟妹的活兒？

不是花朝故意為難對方。

「這兩個名額，留在我爸手上也不是事兒，遲早也會給出去。我問你，這回城名額，你們知青點的同志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