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背後莫說他人短
甚至,他們的長輩,還因為老媽是暴斃,而阻止她把二老葬進祖墳里。
她能高興嗎?
「關在後院柴篷那邊,省得離得近了,味兒難聞。」
「真漂亮呢!」
惹得眾人都笑了。
因為花朝打小就被嬌慣著,又常年在外面讀書,和村子里的女孩子們原本就不親。
花朝急匆匆趕到時,就看到小牛犢跟在生產隊的老水牛身後,老水牛老神在在吃著草,小牛犢十分怕生人,躲老水牛身後,輕易不露頭。
見人都走了,她拿起鐮刀躲到一邊割草。
花開誠解答了:「不過,等你這羔子生下第一隻小母羊,得先給生產隊留著育種。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咳嗽。
謝娟變了臉,喊幾人離開,試圖孤立花朝。
花朝和謝娟的關係很一般。
在小牛犢旁邊,還圍著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回頭就沖花睿喊:「都聽見了吧?你妹妹饞牛肉和羊肉了。回頭有機會,你弄點回來。讓你大嫂好好做一頓,讓她吃個夠!」
「嗯,所以呀!」
花
https://m•hetubook•com.com朝急忙問。
牛犢變成了耕牛,她的牛肉泡湯了。眼下羊羔子還沒長大呢,小母羊又被預定了。至少兩年內,她都別想有羊肉吃了。
上輩子二哥坐牢,老媽離世后,這些人都袖手旁觀。
花朝沒走,和牛犢兜起了圈子,圍著大水牛打轉,試圖去摸摸牛犢。
「不錯,咋了?」
朝朝啊,你也別生氣。說起來,隊里的叔叔伯伯們都看著你長大,總不能咱們吃肉,連點湯沫子都不給他們喝吧?
沒想到,小牛犢和老水牛去了坡上放牧。
「嘻嘻,可不是嘛,居然連牛角都只有那麼一點點,可真小。」
她要不貪吃,幹嘛千辛萬苦,把牛犢和羊羔子帶下山?
多半不會。
得了吩咐的花睿疊聲應下。弄肉嘛,雖然難了點,卻也不是沒辦法。
她繞了一大圈,就是為了說這個!
「你要走,我自然不會留。不過……」
「知我者,老媽耶!」
如今,她特意點出謝娟,也是為了引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謝娟的這句話。
用一般來形容,其實都是美化后的關係。
這話一出,惹得花開誠大笑。
「好咧,爸!」
很久才擠出來一句:「那能一樣嗎?」
「這死丫頭就三分鐘熱度,你別看她現在對小羊羔一臉心疼,我敢打賭,回頭吃羊肉時,她保證吃得比誰都香,都要多。我就不明白了,那又臊又腥又沒油水的東西,哪好吃了?」
我爸說,他是書記,得起到帶頭作用。願意把牛犢貢獻出來,替生產隊幹活兒。
瘦瘦高高的少女一臉不滿,冷哼,」哼,不就仗著她爸是書記,又高傲又看不起人。被人戴綠帽了吧?活該……」
不過花朝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多她一個,少她一個,何五妹還是放牛割牛草,沒差。
「既然爸都答應了,我怪不怪,似乎也沒影響吧?」
她也把自己家繞進去了!
所以爸就替你答應了。你不會怪爸吧?」
次日,花朝一大早就起了。
她去了牛棚,探望她牽www.hetubook•com•com回來的小牛犢。
花開誠會回頭說嗎?
這話讓謝娟憋紅了臉。
花朝站在半山腰的小路上,居高臨下打量她們,「謝娟,我記得,當初你家的馬兒給生產隊馱東西,每天是算一個人的工分,是不是?」
她點點頭,「既然謝家這些年用馬兒替生產隊馱東西,算一個壯勞力。我家小牛犢替生產隊耕地,自然也該算一個壯勞力呀!」
最後一句,花朝幾乎吐在謝娟耳畔。
花朝伸手攔住從身邊經過的謝娟,眼底劃過一道寒芒,「小姑娘家家的,別動不動張嘴閉嘴就是戴綠帽,這一類不雅的詞兒。畢竟——
在僵持時,包穀地里鑽出了一道身影。
「這種事,可不是我說了算。何五妹,三丫,小紅,咱們走。省得看見某些人就來氣!」
花朝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
聽這話,可不像不生氣啊!
反覺得對方舉動幼稚得緊。
「你這丫頭真是……」
氣紅了謝娟的臉。
最後,還是一位不願露面的好心人,給她提供了一塊地,讓她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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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後事辦了。「咳咳!」
她的工作是放牛和割牛草,自然不能走,也不敢走。
從此,再也沒回來……
她倒想和錢知青有關係,奈何對方根本看不上她。如今被花朝這麼說,她的臉,委實臊得厲害。
背後莫說他人短,當心被人捉了現行,尷尬得沒地兒鑽。
花朝也捨不得自己老爸去低聲下氣求人。
三丫和小紅都低著頭,跟著謝娟走了。
花朝脆生生的語調,帶著女兒家特有的嬌憨,「本來呢,這牛犢和羔子是人家給我二哥抵賬的,是屬於我家的家畜。
花開誠對她也是無可奈何。
謝娟這才聽明白了。
可聽你的意思,怎麼我家的牛犢,就變成生產隊的了?要是這樣,那你家的馬兒,是不是也是生產隊的?」
趕忙夾了好幾塊肉,一臉討好沖她笑:「哪兒能呢?沒看你爸我擔心得很嗎?這樣,你要是不樂意,回頭爸和他們說,我們反悔了好不好?」
「我倒是聽說,牛犢是花朝牽回來的……」
曾經的花朝根本沒把謝娟放在眼裡,現在的hetubook.com.com花朝,也一樣。
「怎麼不一樣?牛犢的力氣,可比你家馬兒大多了。」
唯獨何五妹!
如果這也算被戴綠帽,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和姓錢的……也有一腿呢?」
小姑娘聽見動靜回頭,發現是花朝,都尷尬了。
安葬老媽后,她離開了躍進村。
謝娟打小漂亮,自然看不慣嬌嬌俏俏的花朝。
「牛犢留在牛馬棚養沒問題,可我的小羊羔呢?媽,也放在那邊養?」
其實,放牛的人,還要算上花朝。
姓錢的和我,不是未婚夫妻,更沒確定過關係。
加上有心人刻意熏染,使得她和這些小姑娘的關係,更顯生分。
「現在小,等它長大了,就和老水牛一樣大了。」
自家的小姑娘有多嬌氣,花開誠心裏自然明白著。
「才不要!哼,省得大家又說我,嬌氣包!」
花朝也不介意。
那時的她,不但被錢學兵折磨得遍體鱗傷,還要為老爸的傷病四處奔波借錢,更為了老媽儘快入土為安,而熬紅了雙眼。
「她牽回來的又怎樣?還不是屬於生產隊的財產!她敢牽回家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