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換信物
清兒放下碗,裝作看不見韓子辰長鬆一口氣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我這裏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清兒啞然失笑,這真的是那個統領朝綱的宮決崖?
宮決崖臉色一變,沉默地看著懷中人,似乎有難言之隱,清兒擺了擺手,自他懷中站起身,「不說就不說吧,你不用為難。」
韓子辰警惕地看著她,「你問這作甚?」
無力地笑了笑,她看到宮決崖捏著自己的手逐漸加大著力度,可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大夫說,可能廢了。」
清兒愣愣地看著他,手顫抖著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從小到大,沒有娘親在身邊,她根本就不知道和親人在一起是什麼滋味,想必不同於婆婆對她的關心照顧。
「女兒也好,女兒也能幹大事。」
清兒抬頭,只見宮決崖一臉定篤地看著自己,目光深邃,彷彿要把她吸進去,清兒微微低下頭,她的視線竟不敢觸及他的眼睛。
「我想要個兒子。」
磨磨蹭蹭地撕下了面具,清兒嘴裏一口熱m•hetubook.com.com湯差點沒噴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韓子辰笑得得意,「怎麼,被我迷住了吧?」
「啰里啰嗦個什麼勁,趕緊的。」清兒吹了吹雞湯,喝了一口,一邊不耐煩地催促著韓子辰,
這回該換她問了。
清兒失笑,宮決崖卻一臉的真摯,她只好忍住笑意,「為什麼?」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清兒揚眉,「你今年多大。」
「好好好,不過你可別因為這就愛上我啊,到時候太子怪罪下來,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把湯碗放下!」
韓子辰一進門,就見清兒傻傻地看著胸口的玉佩,「咦?那是什麼,原來你還一直帶著這玩意兒?」
清兒沒有說話,使出渾身的力氣,任憑她咬緊了牙關,右手卻仍舊紋絲不動,原本還含笑的臉頰上漸漸變得有些蒼白,發現她的異樣,宮決崖抓起她的右手,出人意料的冰涼。
宮決崖沒有來得冒出一句,自古以來,哪有太子妃不經冊封大典就入宮的道理?話雖如此,可宮決崖似乎並沒有感覺不妥,「御醫總比普通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夫要強得多。」
「聽你的,兒子多要幾個,女兒就要一個。」
皇上賜予太子的龍紋白玉,同時象徵著屠門皇室堂主身份,這麼一塊寶貝就這麼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手怎麼了。」宮決崖揉捏著她的柔荑,目光一冷,臉上隱約顯露出一絲不安,他當然記得,那天清兒被血染紅的衣袖。
「你是瘋子嗎?!」清兒被他吼得一呆,憶起當日的情景,胸口突然泛起一絲苦澀,「我喊你你不回頭……」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模樣。」白天要不是施晉天半路插|進來,她就得手了。
把湯放在桌子上,韓子辰一副操勞的模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揉著兩腿,清兒把玉佩掖進衣服里,臉色閃過一絲疑惑,很快又恢復平靜,「今晚還在這裏守著?」
宮決崖隱了隱笑意,黑眸注視著她低垂的眼帘,「兒子能幹大事,能跟著你打天下。」
他是想把她早些接進宮,方便照顧她。
大手握住她的手,小手涼涼的,宮決崖便用雙手夾住她的手摩擦起hetubook.com.com來,想要幫她取暖,「另一隻也給我。」
只是他一張嘴,這份美好的印象便蕩然無存了。
「你一定想知道,母女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瞥了一眼她手裡冒著熱氣的雞湯,韓子辰打了個冷戰,剛從爐子上端下來,這要是潑在他的臉上,別說是面具不能再要,他的臉也甭想能看了,這女人都不怕燙的嗎?喝的那麼起勁。
「既然你知道有人設埋伏,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可千萬不能看上我,記住沒?千萬千萬千千萬萬……」眼看清兒把還剩的半碗雞湯高高舉起,韓子辰識相地住了嘴。
「這才幾個月,要動也要再等些時候。」宮決崖有些失神地看著清兒的笑顏,愣愣地點了點頭,「你說,是兒子還是女兒?」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清兒示意宮決崖快些離開,宮決崖一個箭步上前,將清兒脖子上的青玉拽了下來,從自己腰間取下玉佩,戴在了她的身上,「不許弄丟!」
眉清目秀,稜角分明,不雜一絲邪氣,她一直以為除了屠門的男人,其他的都稱不上好看,沒想和-圖-書到還真的是有例外。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韓子辰竟然是這個模樣,在此之前,她都做好閉眼的準備了。
「明天接你入宮。」
空氣突然靜了下來,壓抑著人心。
其實說實話,韓子辰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每次問問題時語調總是陳述的語氣,不論說出來的話是多麼令人瞠目結舌,人家依舊面不改色。
「難道你真的……十九,沒有意中人。」不知為何,只要他的視線觸及那個湯碗,就會不自覺地把不該說的話咽回肚裏。
宮決崖看著她,沒有說話。
想他當年年幼時就是因為長得太俊招惹人注目連走都沒法走,所以專心研究易容之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清兒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微風乍起,吹得燭光搖曳。
話音剛落,轉身消失在了窗前。
「可有意中人。」
宮決崖依言乖乖地把清兒放下,一臉的欣喜,笑容像個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著清兒坐在自己腿上,大手覆上清兒的肚子,「為什麼他不動?」
韓子辰嘟囔著嘴,看上去一副清新脫俗可人的美模樣,內心真陰險……
清兒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了他一眼,結果湯碗,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除了跟著我在這裏耗時間,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韓子辰一副低眉順眼地奴才樣,端起湯碗雙手奉上,故意拿腔拿調捏著嗓子道,「奴婢當然要伺候小姐,哪敢下去休息呢?」
「施晉天逼得。」只是沒想到,還有些用處罷了。
清兒走到床前,掏出綉著牡丹的帕子,上面一朵花一隻蝶,富麗卻不失淡雅,把帕子朝宮決崖一扔,宮決崖立即起身上前接住,端詳著上面的陣腳,不禁有些驚訝,「你會女紅?」
宮決崖怔怔地看著自己手裡被捏的泛紅的素手,目色中忽現幾分陰戾,清兒用左手把右手拿開,放在身側,「那天在火場里,我用手接住了掉下來的橫樑,被壓在下面了。」
「天機不可泄露……等等!你想幹什麼把碗給我放下!」韓子辰慌張地捂著臉,清兒慢條斯理地端著熱雞湯,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要不你自己動手,要不我就幫幫你,把湯潑你臉上。」
韓子辰撇了撇嘴,「我就是閑的無聊,才來這裏跟著你,結果沒想到更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