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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潔,不是四界拆遷辦

作者:一個巨大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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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天元法會(八)

第九十一章 天元法會(八)

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完,宗一便急匆匆地帶著裝有兩隻蟲子的礦泉水瓶,跟隨何媽前往家主的住所去進行稟告了。
他有些后怕地看向了陸仁等人:「那這些……會是什麼?」
聽到山鬼這麼說,陸仁才總算放心許多。
山鬼遲疑道:「不太確定,可能一年,也可能,一百年。」
這是由於當時祁嶼施展請神術的時間過長,他被救出來的時候幾乎是七竅流血的狀態,同時,因為山鬼停留時間不算短,導致祁嶼的一部分腦細胞也受到了損傷,這也就是為什麼祁嶼會失去部分記憶的原因。
山鬼同陸仁對視了一眼,兩人細心地發現了祁嶼的異樣。於是山鬼開口打圓場道:「沒事,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們也只是路過多問兩句而已,這就走了。」
陸仁:「……」這時間跨度會不會太長了一點?一百年的話,祁嶼不就已經死了嗎?
這就好像去看病,你問醫生:「我這是什麼病?」
說罷,幾人打算轉身往後山去。
他走之後,陸仁有些不安地向山鬼詢問道:「阿離,不會有事吧?」
祁家跟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良性生態系統的宗家不同。擅請神的祁家講究天分,天分就是絕對的。與神有緣之人可能初次神降就能成功,與神無緣之人,窮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施展一次成功的神降。
只有無能的卑劣者,才會熱衷於群體霸凌帶來的虛偽力量中。
儘管那群欺負人的少年已經突如其來的作鳥獸散了,但祁嶼卻還是愣在原地。事實上,聽見陸仁喊話的時候,他感到很意外,他沒想到竟然這個時hetubook.com.com候會有人願意為自己出頭。
不過,懂事的麒麟崽也清楚要以大局為重,並沒有阻止宗一的行動,只是癟了癟嘴,一副「我委屈但我不說」的表情,憂傷地望著宗一遠離的方向。
那三四個欺負人的少年神情兇狠,看上去來勢洶洶,輪流推搡著中間的那名少年。
蟬蛻就是蟬的幼蟲變成成蟲的時候退下的殼,看上去很像一隻完整的蟬,只不過中間是空的,十分精巧,一般都在樹榦上。
但祁嶼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這件事在玄門內部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了。他們欺負我……是因為我,再也不能請神了。」
何媽的話似乎讓空氣都凝固了,在場的眾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所有人的同時沉默,導致原本有說有笑的餐廳突然變得寂靜起來。
接著,他又側過頭看向了麒麟崽手中的礦泉水瓶,瓶子裏面那兩隻顏色鮮艷的昆蟲存在感尤為強烈,這明顯不可能是大自然的產物。
意識到他反應不對的陸仁趕忙問道:「怎麼了嗎?」
陸仁看著眼前倔強站立的祁嶼:他的身姿十分挺拔,他面容白皙,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遠遠看上去像一株凌寒的墨梅。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但是很明顯,已經有什麼東西趁著大家緊鑼密鼓籌備天元法會的間隙,偷偷潛入了宗家。
就算不認識祁嶼,陸仁也不可能對這樣的霸凌事件視若無睹,於是他上前一步,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陸仁說:「不用謝。」
陸仁小時候就很愛去老家的山裡找這些奇hetubook.com•com怪的東西玩。而宗家所在的位置恰好也處於大山深處,人跡罕至,碰碰運氣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夏天不經意間遺留的痕迹。
十點左右,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今年沒有設置闖三關?」宗一滿臉不可置信地重複著何媽說的話。
而麒麟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利品被帶走,內心無由來地感到一陣空虛。
阿離於是向陸仁分析起了這兩次的情況來:「從這兩次交手的情況來看,那兩隻蟲子應該不是什麼太厲害的妖怪。這個地方處在深山中,有一隻兩隻成精的精怪不足為奇。注意防範便是了。」
可怕的是祁嶼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施展請神術了。沒有神願意響應他。
但最可怕的不是這些。
陸仁看著他蕭瑟的背影,到底不忍心看著祖國的花朵就這麼浸沒于沼澤之中,於是他叫住了祁嶼:「祁嶼,等等。」
陸仁明白這是有人在打架,趕緊繞到了樹叢後面。
宗家的宅子和後山的界限是一片木質的圍牆,圍牆上有一扇木質的雙開門。
山鬼點了點頭:「神的力量太過強大,凡人血肉之軀委實難以抵擋。他已經是幸運的了,古時曾經有人強行請神,最後傷了一魂一魄,終其一生,都是個傻子。」
中間的少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看上去固執又隱忍。
山鬼卻對祁嶼說:「請神術只是個媒介,將神請至載體上。而眾多載體之中,人類乃是萬物靈長,又是古神女媧照著自己的樣子捏出來的。是最合適也是神最喜歡的載體,你三魂俱全,七魄尚在。不可能請不和-圖-書了神。」
祁嶼便解釋了自己失憶的事情,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應當是請神術的副作用。」
由於宗家枝繁葉茂,族中不乏小孩子,所以宗家倉庫里有不少囤積的兒童玩具,幫工的人聽說他們要去後山尋找蟬蛻,還好心地給麒麟崽提供了裝備:一個塑料小桶以及塑料小鏟子。
沒想到現實在他出發后沒多久,就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他在路過封胥村的時候受了重傷,並且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陸仁一行人路過灌木叢的時候,灌木叢中正傳來一陣少年的咒罵聲:「過去你有本事,所以傲,現在你廢了還敢這麼傲?看我們今天不打斷你的手!」
那雙眼睛過於冷清,陸仁在那裡面既看不到憤怒,也看不到悲傷,就像一潭死水一樣,泛不起一絲漣漪。
此刻這扇大門正洞開著,露出門后一條羊腸小道,小道兩邊長滿了已經落光葉子的喬木,這些喬木都十分粗壯,地上的落葉層層迭迭,就像鋪了一張厚厚的地毯,由此可以窺見夏天的時候,這裏該是怎樣的鬱郁青青。
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紀就會開始喜歡收集蟲子和泥巴,沒想到連神獸都不例外。
儘管陸仁等人僥倖躲過了前兩次危機,但是如果繼續放任下去的話,沒人能保證下一次會不會釀成大禍。
而巧合的是,這個受欺負的少年陸仁和山鬼都認識,是祁嶼。就是在封胥村中請山鬼上身的那個少年。
祁嶼聞言點了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少年們看見有成年人出現,只叫了一聲「不好」,便小跑著消失得無影無蹤了。m.hetubook.com•com
祁嶼幾乎是被捧著長大的,他恃才傲物,對人對事都很冷淡。他學什麼都快,完全就是旁人眼中別人家的小孩。也正因為他學得太快了,漸漸的,族中傳下來的古籍中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他的了。
陸仁於是提問:「過多久。」
果然,樹叢的後面有一個少年正被三四個體型與他相仿的少年圍著呵斥,很明顯正在受到欺負。
但祁嶼聽了山鬼的話之後,卻顯得很痛苦:「我知道,但自從封胥村回來之後,神不願響應我了。」
世事往往就是這樣的,當野狗聚集的時候,它們會以為自己是蠻荒世界的主宰,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從而群聚著傷害羚羊、麋鹿。但當獅子出現的一霎那,它們卻又哀嚎變回了荒原上的流浪者。
祁嶼聽見自己的的名字似乎很驚訝:「你認得我?」
他從天才一下子變成了蠢材。
山鬼聽完便開始沉思了起來。陸仁於是便向山鬼問道:「阿離,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於是麒麟崽左手挎著個塑料小桶,右手牽著陸仁,雄糾糾氣昂昂地向著宗家的後山出發了。山鬼當然不會放心兩人獨自前往,於是便也抱著玩具熊阿丙,綴在兩人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
通往後門的路上有一片不大的花圃,種了不少常青的灌木,這些灌木到了冬天依舊蒼翠,只是比夏天的時候顏色深了不少,看上去繁茂,卻又少了一些生機。
陸仁只能安慰祁嶼道:「不幸中的萬幸。」又想起剛剛那幾個被他去趕走的惡霸少年,接著詢問道,「那剛剛那幾個孩子是因為你失憶的事情才欺負你嗎?」
山鬼也和-圖-書不確定,但她猜測道:「神都有自己的偏好,我乃古神,神性太重,在他身上留的時間太久,可能留下了一些靈魂的標記在他身上,才導致別的神不願靠近。應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陸仁聞言看向了山鬼。
尚且不知道祁嶼失去了封胥村記憶的陸仁:「當然,之前在封胥村多虧你救了我們啊。」
那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且話音剛落,便緊接著傳來了衣物的拉扯聲和肢體碰撞的聲音。
「不能請神?」陸仁對祁嶼的話感到疑惑,於是他向山鬼提出了疑問,「什麼意思?」
祁嶼聽到這話,用力抿緊了嘴唇,似乎很抗拒把原因說出口。
陸仁見狀,趕緊安慰麒麟崽道:「雖然現在是冬天,找不到什麼蟲子,但是這座山的植被還算茂密,我帶你去找找蟬蛻吧。」
醫生說:「不好說,有可能是感冒,也有可能是活不過三天的絕症。」
他用烏黑的眼珠望向陸仁,並誠懇道謝:「謝謝你。」
聽見封胥村三個字,祁嶼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了一下:「原來,是封胥村啊……」
於是,祁嶼決定,造訪名山大川,探訪古神的足跡,走出一條前人都不曾走過的道路。
而祁嶼,從出生的時候開始有卓絕的天分,他是為數不多在初次神降之時便可成功的人,祁家自開創之日算起,有這樣卓絕天賦的人,不超過十三位。
事實上,天元法會每次參會者都是拖家帶口的,這些家眷在開會期間可以隨意在山上遊玩,從後門去後山觀光的也不在少數,所以儘管後山的地上都是層層迭迭的落葉,但是小道上卻很乾凈,顯然有人特意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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