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戰錘癲佬混沌
第三十一章 霸主與老先知
你永遠不知道呈現在你面前的一條安全的通道究竟是通往哪裡,亦或者說直接把你帶入布滿掠食者的暗流中。
那痛苦的液體是寶貴的珍品,它用寶貴的尼卡薩斯之淚釀造,它為周遭所有的事物附加痛苦的感覺,以從其中讓這佳釀獲得快樂的美味。
比如說,特別喜歡報喪。
他們曾經是靈族帝國的哨兵,整個方舟世界駐紮在恐懼之眼附近,也因此,他們被其他許多方舟世界的同胞視為「被詛咒者」。
一個佩戴著象徵葛摩統治者的古老杜魯奇黑戰甲與刀鋒王冠,手持著象徵葛摩統治者地位的幽都權杖(SceptreoftheDarkCity)的黑暗靈族,用一種刻意的,造作的語調念誦著古靈族帝國的古老詩歌。
這個活像是被縫進一個恐怖皮袋子里的怪物沉默著為他的主人奉上了一杯全新的飲料……
「我願意相信,我本來準備好圍繞死神的降臨做出了全部的計劃。」埃爾德拉德目光冰冷的說道
對於他們,這隻是一種被無情地利用的資源。這些正在死亡的,閃耀著惡毒的光亮的恆星只是他們的帝國鼎盛時期被制服的用來為整座城市供能的電池罷了。
他們擁有靈族所有方舟世界中數量最龐大也最強大的靈能者團體……以埃爾德拉德為首的先知議會擁有占卜未來的力量。
當然,埃爾德拉德作為先知這個行業的翹楚,不可避免的,他也會有那些先知的毛病和問題。
但不是用他的肉身,而是精神的投影。也因此他看起來仍十分年輕,身著紫與灰之袍,手持如光之杖。
「殺光那些角鬥士。」埃爾德拉德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古靈族帝國m•hetubook•com•com的上層貴族們最喜歡飲用的酒水……據說每一次永恆女王的宮廷舉辦的交配典禮之上……
「為了你的一句話,我就要和巫靈教派決裂,得罪夢魘教團,還要讓我整個葛摩的人民沒有「食物」?表親,是不是和那些惡魔打交道久了,你已經瘋的無藥可救了?」
維克特帶著誇張而故意噁心埃爾德拉德的靈族帝國宮廷腔調,陰陽怪氣的說道……
「哈哈哈,我的朋友,請等一下。嗯,我親愛的莉莉絲,你的折磨盛宴進行的怎麼樣了?那些愚蠢的陰謀家,抱歉,應該說是沒腦子的歐克,怎樣了?」
「黑暗繆斯在上啊,埃爾德拉德,我們每一次見面你是不是都要批判一番我們的生存方式呢?」
「好好好。」維克特用無比敷衍的口氣說道,要求旁邊的侍從遞上酒水,笑道……
是啊,死神耶拿,一個從靈族大隕落開始就被預言誕生的神祇,一個註定會殺死色孽的神祇。
而在他傾倒這液體的時候,他的身軀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抽搐,是本能在劇痛的反應之下抽搐的感覺。
作為烏斯維方舟的大先知,先知議會的首席,也是靈族現存的最強的靈能者,他厭惡這些惡臭的同胞。
「維克特,你必須……」
「真是個招人討厭的喪門星,唔——你聽到了嗎我親愛的莉莉絲,七天之後,我期待你的表現。」
這絕對是一種粗糙的應對預言的方案,但是埃爾德拉德卻是無可奈何必須如此的做。
「我恨不得把你們這些時刻都在供養「她」的混球全部殺了。」埃爾德拉德冷冷道
「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居然會主動過來hetubook.com•com幫我?這真不可思議,你不是最憎恨我了嗎?」
可如果當海面颳起暴風,而在暴風之前領航員看到了足以讓船隻覆滅的旋渦,那他們就必須全力的脫離這條航線。
當然,埃爾德拉德也清楚他們烏斯維方舟世界也不是什麼招人喜歡的群體——
他的額頭上嵌著一枚淚滴狀的紅寶石。
「那只是個傳說,烏斯蘭。」維克特的笑容逐漸有些冰冷
而在這黑心宮廷之內,出沒著整個黑暗靈族社會中最精銳也最狡猾的一群人……而他們所有人,都紛紛為了一個人而服務。
時不時地,稀薄的耀斑從被控制的恆星中發射出來掉入葛摩,短暫地照亮下方的恐慌。
老先知埃爾德拉德也因此和葛摩有「接近」的關係……畢竟在葛摩無法動用的靈能手段,維克特很樂意外包給烏斯維去處理。
位於這座黑心城市的最頂端形狀似如一座倒懸的金字塔,在那惡毒的眾多黑日照耀的正下方懸浮而起,是整個葛摩權力的最中心處。
說到這裏,維克特像是被自己說的話逗樂了一樣的,開始斷氣一樣的狂笑不止。
無數次與起伏亞空間之海中占卜那未來,埃爾德拉德就是這個宇宙最強的先知之一……
「但是無論怎樣你們還是靈族,你們可以完蛋但是葛摩必須在靈族的掌握之下。」
「但是為了保險,我還是會為你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幫助,我也想看看我那親愛的「前妻」的心,是不是真的是水晶做的。」
葛摩黑心通靈塔
他持著一杯閃耀著令人不安光芒的酒液,饒有興緻的看著面前出現的投影,享用著那刺|激他每一顆細胞的佳釀……對著身旁一個布hetubook•com•com滿了蹂躪和縫合痕迹的奴隸怪物笑道
就像他說的一樣,烏斯維方舟所有的先知都在試圖找尋未來的線索……
當然,黑心宮廷里的黑暗靈族都蔑視他們頭頂的黑日。
「所有,我是說所有,一個不留全部清理掉!」
「死亡是珍饈,恐懼是佳釀,我的朋友,你何時才能明白我們種群不變的道理呢?」
以一個巨大危機為開場白是先知們經常用的手法,亦或者說這也是必然。
「你不會蠢到相信這個吧。」
「……」埃爾德拉德深吸一口氣,他厭惡維克特,毋庸置疑……
反正維克特絕不會喜歡也不可能相信這個老掉牙的魔幻故事的。
「不錯不錯,這新的痛苦佳釀很棒,提摩西,給我再來一杯好嗎?」
話還沒說完,維克特就單方面掐斷了和埃爾德拉德的通話,扭了扭脖子,無不抱怨道……
但往往是這麼一點點的改變,卻能將未來導向對他們更加有利的方向。
正因如此,烏斯維方舟經常去執行一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小命令……
「是是是,那麼我要不要解散我的陰謀團,命令我們所有人束手就擒然後加入你的方舟世界?」維克特表情誇張的說道
「然後向您屈膝下跪,哦,偉大的大賢者埃爾德拉,荷斯白塔的主人,說不定你還想加冕鳳凰王呢。」
因為往往當愚蠢之人不重視先知們提出的智慧和見解,他們就往往真的要承受先知所說的災難了。
「無論是瑪勒絲養出來的那個小表子,還是那個厲害的猴子,他們最後都會死在我的手裡。」
是不是陷阱並無所謂,單純的就是他們已經折騰不起而已……畢竟他們只剩下了船,已經沒有了可以靠岸www.hetubook.com•com的地方。
如波的長發落在他的肩上,被遮掩在一條金色的綢緞當中。
以海洋作為比喻,他最擅長的就是在一座斷橋的旁邊俯瞰下方遍布鯊魚的海域,而從中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未來和希望。
但話說回來,就是因為這種在靈族同胞的眼裡看來都和謎語人一樣的行為模式,烏斯維方舟世界才會這麼的不受同胞歡迎。
「這一次已經火燒眉毛,我知道每一次我預言災難你都完全不在乎甚至還會在裏面撈好處,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阿斯魯拜爾!」
黑心宮廷的最深處,在那高聳而恐怖的毀滅王座之上……
如若亞空間是起伏不定布滿了掠食者的海洋,世界是漂浮其上的島嶼,而網道就是鏈接他們的橋樑,這就是對亞空間和網道最粗淺的認知。
「但是我可以確定,從你的葛摩開始,將是「改變」的起點,維克特,你相信死神,相信第七道途嗎?」
癲狂的笑聲透過這陰冷的宮廷,彌散在黑日照耀的光芒之下。
這一次埃爾德拉德沒有發火,而是低沉的說道……
「維克特,你明白嗎?我,還有無限迴廊所有的古先知,我們所有人的靈能力量,都不足以在至上天看到我們種族的未來。」
這樣的閃光都會折射在黑暗之都的無數的水晶上,引來下方許多市民的仰望甚至是崇拜。
埃爾德拉德·烏斯蘭站在大廳的中央面對著幽都的霸主。
但是不會有靈族喜歡他的,尤其是這個死神誕生的預言居然是所有靈族的死亡——即便喚醒它又如何?到頭來,這也是個和「饑渴的祂」一樣的邪神。
另一邊傳來了一陣甜膩的回聲,而緊接著就是黑暗靈族的慘叫和刀鋒劃過皮膚的聲音
「正是因hetubook•com•com為如你這樣的放縱享樂,我們的種族才會淪落至今。歡愉教派已經成為「饑渴的她」的腹中美味……但是你們所做的事情和信奉她沒有半點的區別。」
他們都要讓成千上萬的奴隸作為這痛苦佳釀的來源……用他們的痛苦折磨成為讓這些貴族感到助興的工具。
「我喜歡你的自信,親愛的。」維克特笑道
「我的陛下,我們正在給他們剝皮呢。」
「但是維克特,在風暴颳起的前一刻我還是看到了改變——從你那墮落的城市,從你那墮落城市的競技場開始,從某一個角鬥士上!」
可是不久之前颳起的那道瘋狂的血色暴風卻將所有的未來都攪的亂七八糟。
「所以,你希望我做些什麼了,表親?」維克特惡劣的笑著
他的行動輕而易舉,在意志之力的托舉下近乎漂浮。
還沒等埃爾德拉德回答,維克特就搶先快樂的大笑了起來……
「沒問題,我親愛的陛下。」甜膩的聲音帶著陰狠和殘忍的回道
「但是現在變了,情況現在不一樣了。至上天的風暴已經颳起,血色的風暴遮擋了所有的視線……哪怕是那個王座上的乾屍也看不到未來是怎樣的。」
「哈哈哈,真是大胆的提議啊,埃爾德拉德。」維克特無比譏諷道
在亞空間這片起伏不定的海洋內,如領航員一般的先知也必須依靠冷靜和精準的判斷才能在無數的陷阱和暗流之中找到一條正確且安全的道路。
忍無可忍的埃爾德拉德怒吼道
比起那個喜歡手動修改自己占卜結果的太空死靈先知還要更加的正統。
「所以,我們親愛的大先知究竟又要來報什麼壞消息了嗎?」
「我看不到未來了。」
「夠了!!維克特,你到底知道什麼叫做緊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