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戰錘癲佬混沌
第三十九章 改變，就是好事
沒什麼會比一個行將就木的霸主更適合做其他人的靶子了。
關鍵是，你也沒辦法去證實是否虛假，他說會發生改變……但既不是真話也不是假話，僅僅只是一個預測。
誠然，或許巨大的變革的確會著了某個藍鳥的道……倒是奸奇所代表的從不是無節制的變壞。
「但我的確沒資格評價你們什麼，你們的問題太多太複雜了，多到我他媽不僅沒資格也懶得去思考什麼——
可就這麼被一個連帝國人都不是的傢伙攻擊也還是不舒服的
但也沒什麼可以否定的，再說了，一切只要能發生變化，總會有機會的。
即便在基里曼醒來，半個帝國都被爆發的恐懼之眼拖入了帝國暗面的時候……
而且無論怎樣，抗拒改變就已經是印在了這些人心底的一種思想鋼印。
但是他所做的真的是對的嘛？帝皇的美好期望，真的是可能實現的嗎？
所以白千霜就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不想去做太多的思考。
而對於這些阿斯塔特而言他們也應該有如此簡單的思考，但是……
變革是壞事嗎？並不，他有好有壞，當一個政體和一個統治走到盡頭的時候，變化往往能為他帶來煥發新生的活力。
銨史決定了，如果能夠回到他們的母星-T'au，他第一件事就是要進行宗教改革。
星際戰士的改造肉體比起凡人要強大太多，而即便大腦的前額葉幾乎被完全摧毀，加上屠夫之釘對大腦造成的一系列創傷，郭真依舊能夠維持部分的交流與基本的戰鬥能力。
都讓帝國這個龐然大物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患有不同的疾病。
他們都清楚自己不過是在明日的戰鬥面前而做各自的準備。
白千霜的時感在葛摩也難免變得有些模糊與遲鈍了起來，他看著面前的郭真，眯起眼睛道……
廢除人民對於以太階級過於狂熱的崇拜，然後接觸種姓不準通婚的政策，然後……
人類帝國的蟲豸高領主和那些蠢貨權貴都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了人類的下限。
即便知道維持現狀帝國早晚也會完蛋——但是起碼他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如今的人類帝國這座龐大的車輛已經在下坡路上疾馳了太久太久。
https://ｗw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曾經就有一個超強的凡人高領主，用一己之力統治了帝國八十年，將腐爛的帝國導向一個更好的變革——
即便對於螺旋上升的歷史來說，腐爛的東西就應該毀滅，然後從毀滅中孕育全新的擁有活力的存在，然後繼續上述的輪迴。
就像他說的，什麼樣的事情都好，改變總好過一成不變的腐爛。
思慮生異端，這句話在這個宇宙說的或許就沒錯。因為一旦思考，在這無藥可救的宇宙和自己的種族面前，大家要麼反叛，要麼擺爛。
「你是否真的已經完全的傻了？還是說，你現在在試圖用什麼其他的方式欺騙我了？」
實質上從各個星球的古代科技和對基因亂七八糟的篡改來說……
銨史也對自己的種族未來，無比的絕望。
變化本就沒有好壞之分，可是對於如今的人類帝國而言，他們經不起任何的「改變」了。
「你說我是否應該相信他，這很重要嗎？我只在乎他會帶來改變，但是至於改變是好是好——最起碼他變了，不是嗎？」
或許人類和靈族的歷史已經給銨史上了最殘酷的一課，那就是你所信仰的最終都會背叛你。但是過早的讓人民明白這一點，不過是將他們拖入絕望的深淵。
白千霜看著那些阿斯塔特，懶洋洋的說道……
他們白家人可不是什麼擅長統治的，不然整個大地也不會被他們在五千年的時間就治理成了一片廢土。
白千霜撇了撇嘴，從遇到郭真的時候他就一直這麼說……但是否能真的做到，白千霜始終保持謹慎的態度。
「只會說別人，如果是你管理帝國，你又會怎麼做了？」
這說法就像是一個真話一樣，他擁有許多你可以找到問題然後提問的地方，可偏偏說不出任何可以確定的邏輯錯誤——
明天，葛摩將會遭受一場前所未有的襲擊。
這個自稱的說法難道是什麼無懈可擊的說辭？
「你真的相信他嗎？」
而當然，人類的政體不應該因為一小撮的弱智而被低估。
他希望將統治交給凡人，因為他見證過黃金時代，認為那才是更好的時代。
那屠夫之釘摧毀了
和-圖-書郭真的大腦和思想，也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可以從他這裏得到秘密真相的可能，即便是白千霜也無法辨別郭真大腦中的真意。
自然會把其他所有和自己不對付的拍戲打為和荷魯斯差不多的叛徒，然後瘋狂進攻……
但是在那之前的夜裡，用在外面的宇宙絕對一個單詞都不會提的帝國鍵政來打發時間罷了。
但他好歹是讓帝國變得更好了，可他的反面例子——那個叫范迪爾的宗教瘋子造成的破壞，就是完全的罄竹難書。
到最後互相拖後腿也可以說是那張桌子上所有高領主默認的常態了。
但美好的盡頭，卻也可能因為一場變化而墮落地獄。
而在那個時代中的人類也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黃金時代人類的繁榮是因為亞空間的相對平靜……因為靈族的墮落，因為有強大的鐵人會幫助他們。
郭真沒有回答，這個因為前額葉因為摘除屠夫之釘而造成嚴重創傷的星際戰士，只是用了略顯機械的動作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帝國不是要完，帝國是總要完蛋。
雖然帝國這個體系和民主什麼的，也根本扯不上關係……但一群頭腦湊在一起開會，低效率就是必不可少的。
在理解了宇宙的無理可循，從人類和靈族這裏明白了宇宙古老的真正歷史之後。
距離啟示之夜，還剩下一天的時間。
一個自稱為一萬年前白色疤痕的老兵，追隨當時的原體察合台可汗追殺黑暗靈族進入了亞空間，然後機緣巧合被擄到了葛摩。
低沉的聲音從旁傳來，是已經把傷給養好了的以太銨史，他在角落坐著蜷縮膝蓋，望著那透過監牢的窗戶照射下來的一縷光芒，表情沉重滄桑的說道……
唔——只能說任何政體就是這樣，一旦開始搞起來什麼民主效率就會無限的下跌。
但銨史並不打算讓自己的人民明白這一切。
不過大家都有話說，什麼問題都能說是四神的鍋。雖然這樣也沒錯，但這種巨大腐爛的蟲豸真的是白千霜這種磁場佬看一眼就會頭疼的級別。
鈦族應該睜開眼睛去看宇宙，但絕不是現在。
若是找不到比爛在這座黑暗之城裡更糟糕的事情，那麼改變就一定和圖書是好事。
「朋友，你不是他們的人，所以我們也沒有資格去嘲笑他們的遭遇……或許對他們來說，維持不變，維持整個龐大的系統不至於垮塌，只是放任它緩慢的腐爛，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吧。」
「生活在這個宇宙，為了維繫一個龐大的帝國的他們已經習慣了不變。」
所以說，不要認為這群高領主殫精竭慮常年被活活累死就認為他們是一群多麼偉大多麼厲害的統治者——
不過說話和邏輯思考是完全不可能的，哪怕白千霜用磁場力量去讀心，也只能讀取到郭真腦中斷斷續續，無法構成聯繫的思想。更別說更加深入他的大腦和思維，去讀取他內心的真實了。
克羅姆撇了撇嘴道，雖然他也很討厭高領主和審判庭的那些傻卵……
你們或許需要一個原體，甚至是你們的帝皇親自的幫助……但是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們的高領主又會怎樣做了？你確定那些已經把控權力如此之久的蟲豸真的會聽從原體，甚至是帝皇的話了？」
雖然他並沒有說自己的同伴是察合台可汗，但是字裡行間又好像是給這些只聽說過原體傳說的人以一種暗示——他們明天就有機會見到一個失蹤的忠誠派原體了。
凡人統治帝國並不是一個可見的美好結局，黑暗科技時代的崩潰就是如此，甚至僅僅只是從荷魯斯大叛亂到後來的野獸戰爭……
已經沒有人能夠在率領帝國完成一次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帝皇沉默萬年，原體全部失蹤……
讓這群癲佬來他們唯一會做的大概就只有一個簡單的殺字了——對別人，也對自己。
帝皇曾經期望過用名為帝國真理的謊言去欺騙自己的人民，去換取可能的時間，去建立網道，然後讓人類重回黃金時代。
不，兩者都不是。
這代表了否定，而郭真緩慢的幾個動作所表達的意思——即是明天一切便會發生轉機，明天一定會有變化產生。
那些高領主面對前來拯救世界的十三阿哥依舊選擇了不信任的做派——
低沉的聲音在牢房內響起，白千霜抬起頭，便見到黑暗天使的牧師盯著自己，沉聲道……
但是白千霜，他完全不在乎。
和*圖*書那個時候的人類對異形恐怕也根本不是多麼開放友好的態度……
還是說是一則一吹就破的謊言了？
變革的本質就是從好變壞再從壞變好，從分裂到集合再到分裂的過程，這些高領主大概是覺得，全宇宙已經不會有比現在的帝國更美好的情況了。
而如果將那時候的人類置身與如今這個糟糕的宇宙，他們是否又能再次崛起了？
「我很喜歡一句話，當一個國家走下坡路的時候，總要有人踩下油門。」
然後，他說自己在被抓捕的時候找到辦法對他的同伴發射了勘定網道坐標的信號，而只要等到明天，就會有他的同伴接應他離開這裏。
在殺掉了所有的高領主，作為刺客庭大導師獨攬大權的他以一己之力統治帝國八十年，引導了大量的變革……最後活生生被帝國無數的政務和官僚主義直接逼瘋了。
除了刺客庭和幾個選擇站邊原體的高領主……
「我可管不了。」白千霜聳了聳肩道
他們會質疑郭真的身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這群超人若是經歷了足夠的戰鬥，卻總會迷茫與自己是否真的在拯救帝國，是否只不過是那些帝國權力者手中把玩的棋子，犧牲的利益……
銨史靜靜的閉上了眼，在所有的聲音都寂于黑暗之後，郭真的眼中，突然掠過了一道狡詐的眼光。
他們或許總有一天不可避免的要直面這冰冷瘋狂的宇宙……但是在那之前，他們應該做好全部的準備。
「巴爾賽斯——唔，你們這些傢伙的名字真拗口。」白千霜抱怨了一下這群阿斯塔特的名字，隨後聳肩道……
他們能毫不猶豫的朝帝國之敵的心臟射出爆彈，可以為了擊退人類大敵而犧牲自己……
過於低效的政體，過於龐大的疆域。
這是出自於他對磁場力量的自信，當然也更是因為他的性格和思想就沒有這個馬桶世界的其他倒霉鬼那樣的沉重吧。
「我可不是什麼統治人的料子，我就屬於那種車子下坡剎不住就會猛踩油門的人。要麼大家都撞的稀巴爛，要麼就給我全都死！」
其他的蟲豸比如法務部的高領主居然試圖在泰拉搞一場軍事政變逼迫基里曼向他們俯首稱臣，被他們剝奪全部權力乖m.hetubook.com.com乖做一個無害的神像。
磁場癲佬們向來都不喜歡思考太多複雜的問題。
然後，那個叫萬戈里奇的男人就徹底的瘋了。
當然，這群高領主你也不能說他們沒有一心為了帝國……只不過人人都認為自己才是帝國救世主的情況下……
說到底，在這裏的談話也都是毫無意義的……
是啊，維持不變，對於人類帝國的如今來說可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維繫對一百萬顆星球的統治，龐大的敵國那數之不盡的世界和生活在上面的人們……
然後又能怎麼辦了？銨史自嘲的笑了笑，他能逃出去都不一定，更別說是否可以做到這巨大的變革，而即便做得到，自己的有生之年，又能否看到結果了？
黑暗天使們有些沉默，完全睡不著的也在為了明天的廝殺和可能的改變而做準備的野狼們也都睡不著。
不，當然不會，看過「劇情」的白千霜無比的清楚那些高領主的蟲豸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和離譜做法。
就像是一隻行將腐爛的巨人，雖然他依然龐大，依然強大……可是渾身的腐爛和病痛正在緩慢的奪走它的生命。
不過實際上絕大部分的磁場佬估計都不擅長統治，而真的面對帝國如此大的爛攤子……
只需要去思考最簡單的事情就好，這就是磁場佬們的思想常態。
而那個時候，他們將會掌握可以離開葛摩回到實體宇宙的機會。
統治銀河也意味著會被銀河其他所有的種族輪番挑戰……
作為阿斯塔特，他們本能的對這種事情有著警惕和排斥的心態。
或者他們只是努力拖住一個腐爛屍體不至於墮入深淵的無力做法。
就連銨史也是如此，他撫摸著自己修復好的雙刃劍，思考著自己種族的未來。
他們維持帝國這個腐爛的攤子不會徹底的散架……但也只能僅限於此，一群群的政治派係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傾軋已經是他們的本能……
而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黑歷史，使得統治帝國的高領主們畏懼改革，懼怕改變。
而且所謂的「黃金時代」也不過是對於人類而言的……實際上那個時代真正的稱呼是「黑暗科技時代」……
這個令人無奈的事實成為了滿足這個說法的最後一條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