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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季松被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得臉一紅，低頭蹭了蹭鞋底上沾的黃泥巴，好半天才解釋道——

送走韓季松，姜甜換上雨鞋，拿了一盒熏魚，去了早餐店。

韓季松接到電話就騎車趕過來了。

明年她最多只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幫家裡幹活，下半年，就得和新入學的初一新生一起，重新上初一的課程了。

王春鵑是真沒想到，她認下的這個乾妹子，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居然把生意做的這樣大。

大舅媽就差把「不同意」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她姥姥看到她和韓季松說話，就誤以為她在和韓同學處對象？

「姥姥！我今年才十二歲！」

不過，熏魚倒是可以先做起來。

她這個外孫女向來鬼精鬼精的，別說和同齡人相比了，就是跟胡瓊芳這樣的大人比起來，都多了好幾個心眼子。

聊完正事兒，姜甜拿了一個鋁飯盒，給韓季松裝了滿滿一大盒熏魚。

按理說往年這個時候，鄉下的年味已經很重了，ｈetuｂoｏk.cｏｍ•coｍ趁著農閑出門打零工的也都回來了，但是今年，他們家就冬至的時候回去上了一次墳，姥姥姥爺是一句都沒說過要在哪裡過年。

姜甜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是說韓季松不好，這小子好看得不像個鄉下人，別說姜甜這個小女生了，就是大舅媽這樣的已婚婦女，看到韓季松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二舅媽倒是對姜甜挺有信心，她覺得姜甜不是那種戀愛腦的人。大舅媽說不過她，急匆匆跑去找胡姥姥告密去了。

啥？

韓季松接過熏魚，從包里拿了一袋芝麻糖出來，遞給姜甜。

姜甜壓根不知道，家裡人已經開始擔心她早戀了。

兩個互相分享美味的小夥伴並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在胡家其他人看來，有多麼的驚恐。

聊完正經事，王春鵑便問他們家今年過年是回村裡，還是留在新房子這邊。

至於高中和中專？那是學霸們的戰場啊，她一個學渣去跟人拼刺刀，不是妥ｈｅｔｕbｏoｋ.cｏｍ.com妥的炮灰嗎？用來襯托學霸們的光輝形象什麼的，她才不要自己找虐呢。

不過幸好胡瓊芳不笨，賣帶魚吃了一次虧之後，知道做生意要防著別人一手了——誰知道進來吃飯的客人裡頭，有沒有別家飯店的「姦細」呢？

從早點鋪回來，胡瓊芳已經買了十幾條胳膊長的草魚，正和兩個幫忙的阿姨，蹲在地上殺魚。

就算早戀也忒早了吧？

「你等著，我今天就去幫你打聽一下，看看誰家的魚價格合適，對了，你要什麼魚？」

胡姥姥也沒閑著，正帶著兩個兒媳婦在包餃子。

王春鵑問完這句話也笑了。

幾天不見，這傢伙居然給自己換了一輛三輪車！

「去年好些人都包塘養魚，本來想著辛苦一年，趕在過年這段時間大賺一筆。」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不但在省道邊上站穩了腳跟，還惹得附近那些飯店都跑到她家去抄作業。

姜甜知道韓季松最近都在到處趕集擺攤賣帶魚，也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敢耽誤他時間，忙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解釋了一下。

「甜甜不會是瞧上那個賣魚的小子了吧？」

說著，韓季松忍不住笑了，打趣姜甜：「你這財運也真是叫人服氣！」

姜甜懵了一會兒，簡直被她姥姥的腦洞給驚呆了。

胡姥姥也不跟她拐彎抹角了，直接問她對韓季松是怎麼想的。

韓季松點了點頭：「沒錯！送上門的錢，自己不賺，難道等著別人從你鍋里撈飯吃？」

被王春鵑這麼一說，姜甜也有些納悶了。

大舅媽幾乎已經可以想到，婆婆知道這件事會有多生氣了。

「上回趕集的時候，一個賣糖的要拿芝麻糖跟我換帶魚，我換了幾袋，給你嘗嘗。」

姜甜覺得沒啥好磕磣的，她本來就是個學渣，繼續上學的目的，也是為了混到一張初中畢業的文憑。

「做熏魚肯定是草魚或者青魚比較好，黑鰱也行，鯉魚和鯽魚不要。」

「二手的也沒關係，只要能用就行。」姜甜把自己對機和圖書器的要求和王春鵑簡單說了一下。

胡姥姥冷著臉瞪她：「不早了！才十二歲，就幫你媽置辦下這麼大一攤子生意，你問問咱家，誰還敢拿你當小孩子看？」

「事情就是這樣，好多客人都來打聽我家這熏魚賣不賣，送上門的錢，為啥不賺？」

「帶回去給你爺爺嘗嘗，大家都說我家的熏魚好吃，外頭都買不到的。」

「你說的事情我記下了，下午我就去給你找貨源去。」

但，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呀！

她哪有時間早戀呀？

看到姜甜回來，胡姥姥擦擦手，把外孫女叫到了裡屋。

就因為姜甜在家裡人面前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成熟穩重、能自己拿主意的形象，所以胡姥姥才會尊重外孫女的意見，想問問姜甜打算找什麼樣的對象。

「你自行車呢？」姜甜問他。

兩家人商量好，打算等過完年就找地方蓋房子，把姜甜說的食品加工作坊給開起來。

韓季松嘿嘿一笑：「賣了！兩個輪子的不實用，還是這三個輪子的好使，後面帶hetubook.com.com個車斗，能放不少東西。」

眼下是沒辦法了，他們這邊冬天特別冷，入冬后，地下的土都凍起來了，挖都挖不動，想蓋房子，只能等到開春化凍。

不然換一個人，哪怕是胡姥姥的親孫女呢，敢十二歲就處對象？直接腿打斷！

王春鵑認識的人多，姜甜想請她幫忙，打聽一下哪裡能買到可以密封包裝的機器。

姜甜給她的感覺就像個小大人，以至於連她有時候都忘了，姜甜還是個小閨女呢，過年在哪過，小孩子哪有發言權？

這麼一想，時間過的還真快，一眨眼，1985年就快過完了。

「誰知道養魚的人太多了，大伙兒又都擠在過年前這段時間清塘賣魚，今年鄉下的魚價格跌得厲害。」

姜甜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姜甜第二天就把電話打到了韓季松他們村，請村裡人幫忙帶個話，讓他來店裡找她。

聽說小韓是個棄嬰，被一個打漁的老光棍撿回去養大的，爺孫倆至今還住在村裡的破草房裡。這樣的家庭，讓甜甜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