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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姜佑是位舉人，又有男爵在身。

這二人一看就是鄉巴佬！

姜佑平常發問，樣子波瀾不驚，來這裡是有正事，首先得混進去。

伺候人的夥計，首先這眼光要好，會看人，說明白點就是審時度勢。

平民商賈概不接待……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刺耳呢。

姜佑：「天成京五年的舉人！」

姜佑：「男爵！剛封的！」

更沒想到小六子的嘴臉變得如此之快。

「姜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洛陽拽住姜佑的胳膊，眼睛努力睜到最大。

「自然不行，來者都是暢談風月，吟詩弄詞。」

「所以呢？」姜佑看向李洛陽，不明白什麼意思。

人家姑娘晚上都讓你留宿閨閣，總不會也是暢談風月，吟詩弄詞吧！

「哦……去早了！」姜佑也明白過來。

官眷小姐那自小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

眼前這位玄衣公子可是個奇迹！

現在正午，距離戌時一刻尚早，二人無事，便在內城閑逛。

「戌時一刻，戌時天色已暮，而晚和圖書上才是青樓營業的最佳時間，剛才我們去千音院，發現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若不是姜佑攔著，洛陽大少就又要發飆了。

「啊！我明白了！」李洛陽突然大吼一聲，並且停下腳步。

這叫有限的時間，充分利用！

這幅嘴臉真是……

姜佑秒懂，把那枚銀錠又重新塞給小六子：「今日辛苦。」

可算是見到了名副其實的諂媚小人！

來千音院非富即貴，受過良好的教育，可不是那種見了姑娘，就一臉豬哥像，脫了褲子就要上的那種。

這個時代當官的那可是人上人。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小六子搖搖頭，很懂似的笑笑：「公子放心，不會被發現。」

平民也就算了，沒錢負擔不起這筆消費，情理之中。

這幹啥呀……一驚一乍，沒我內城人處事不驚的風度！

「不過普通的書寓和先生，每月都有出場茶圍的次數要求，客人們先來後到，給出茶圍攤費，就可以與書寓，先生共度良宵和-圖-書！」

……

小六子明白，點點頭，手指一個勁地在搓，眼神時不時地看向姜佑。

李洛陽搖搖頭：「沒有。」

嚇得姜佑一哆嗦，也把從路邊經過的行人給嚇了一哆嗦。

小六子點點頭，繼續說：「爺，千音院是教坊司十二院之一，貴自然有貴的道理，裏面的書寓，先生那隨便掂量出一個，都是人間絕色。」

書寓，先生……應該指的就是陪客的姑娘吧！

離開千音院已經許久。

這樣的姑娘琴棋書畫自然樣樣精通，說不定有的還會騎馬搭弓射箭，只是家裡突遭橫禍，落入凡間。

小六子眉頭一挑，意外看了姜佑一眼，心說自己還看走眼了。

「小六子，我們兄弟兩個偷跑出來的，這名帖怕是不好拿出來，您看……」

收下銀子，小六子湊到姜佑耳邊道：「今晚戌時一刻，定國公府的小世子會在千音院打茶圍，到時公子可以混在隊伍其中。」

懂得都懂。

自天成京以來，大端朝封爵的人少之又少，朝廷和圖書有意減少勛貴數量。

沒想到還有位舉人！

「那豈不是……妙！」李洛陽中途突然改口，因為他又看見了小六子臉上鄙夷的表情。

這段時間相處，小六子也明白面前這位舉人，還是男爵的俊俏公子很好說話。

雖說男爵是最低等的爵位，但七年來也是頭一次見到。

小六子立馬換了副嘴臉，彎腰塌背，笑嘻嘻地把剛收下的銀錠子又還了回去。

小六子眉頭又一挑：呦嘿，沒看出來！

「戌時一刻，戌時一刻，戌時一刻……」

姜佑面不改色地心裏琢磨。

這鬼知道以後姜佑能混成什麼樣子？

「繼續說，等日後發達，少不了你的好處。」姜佑示意小六子繼續說千音院里的門門框框。

「二位可有功名在身？」

託人辦事，總得給點報酬才是。

要是只看不碰，那豈不是血虧？

好東西自然有個不一樣的名字，犯事官眷的閨閣小姐……俗稱大家閨秀。

……

「書寓，先生與市面青樓里的可不同，她們全部都是犯事官ｈｔｔps://ｗｗｗ•ｈeｔuｂook•ｃｏm.cｏｍ眷的閨閣小姐，這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男爵這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份。

高雅人有高雅人的玩法。

「這位爺，銀子就不收您的了，等爺日後飛黃騰達，官運亨通時，可別忘了我小六子。」

李洛陽：「沒有！」

自己一個外來人，還是得了解清楚才是，這樣才好繼續辦事。

「當然，事有例外！」小六子說到這兒時，眉開眼笑，故意壓低了聲音，很怕別人聽見似的。

小六子抿抿嘴唇，五根手指頭晃了晃：「茶圍攤位費五十兩，不過你們事先得有門貼，若是平民，商賈，我們概不接待，千音院只招待貴客！」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女人們主動。

小六子嘆氣，白了李洛陽一眼，在小六子心裏，這二位怎麼能湊到一起呢？

「你明白什麼了？」

這樣的姑娘被充入教坊司，個個都是這個時代頂尖的姑娘。

還以為這兩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貨色呢。

小六子微微一笑，也不推辭。

……

姜佑撫撫自己砰砰直跳的和_圖_書心口，心有餘悸地問道。

日後湯池和火鍋店的生意自然要開進內城，閑來無事隨便逛逛，也算是提前視察市場了。

「二位可有官爵在身？」小六子又問。

「那我們怎樣才有機會，見到書寓或者先生？」

小六子就收起氣勢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態。

商賈為什麼也不接待？

「不會被人發現？」

「戌時一刻！」李洛陽又重複一遍。

「若是先生們自己願意，茶圍結束時，會叫貼身婢女傳話，若有幸，這位公子就會留宿，春宵一夜！」

「千音院里最聲名顯著的當屬花魁娘子了，見她可不容易，得看人家的心情。」

腿非得給自己打折了不成。

「幹什麼都成？」李洛陽在一旁，突然多了一嘴。

姜佑故作為難，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完全暴露，要是被陸雲起知道自己進內城逛千音院。

姜佑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男爵，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路上，李洛陽在姜佑耳邊一直念叨「戌時一刻」，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她還在糾結那五十兩，五十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