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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上將軍

作者:碼字的小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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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沙場篇 第二十八章 爾敢與我一戰

第三卷 沙場篇

第二十八章 爾敢與我一戰

百花院是禮部下屬,官辦的青樓。
他人雖在場外,但句句聽在耳朵里。
一壺酒畢,姜佑伸手要酒,大聲叫道:「酒來!」
他有這個自信。
可沒人敢說他輸了,大家都在等他開口。
若接下來的兩場自己輸了,那百花院可就毀於一旦,連溫老大也會……
「你想賭什麼?」汪其文盯緊姜佑。
汪其文咧起嘴巴一笑,「一言為定!」
男子簪花歷來已久,不過姜佑這是第一次見,所以一時好奇。
站起身來,撥開人群,指著早已經目瞪口呆的汪其文,醉道:「來!爾敢與我一戰!」
將進酒一出……
今日,汪其文維持了二十多年的驕傲,被姜佑的飛花令打的遍體鱗傷。
他們可沒這個權力!
有酒之後,姜佑落筆:「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勸酒!」
……
再之後,他便揚起腦袋,側目而視。
可一時半會,他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出來。
將一位才子一腳踢開,那無端挨了一腳的才子看姜佑癲狂的神情也不敢多語,只好灰溜溜的走開。
溫衡緩聲道:「汪翰林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溫衡絕無二話。」
明明都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他笑的愈發猖狂,最後乾脆將手中酒壺擲在地上。
說完,姜佑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坐回自己的位置。
說完,汪其文不管不顧地拿起座位上的酒壺,猛灌一口,打濕胸前和圖書的衣襟,他也絲毫不在意!
世人誰還敢動筆寫勸酒?
幾個連續短句,姜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而來。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成,題目呢?」姜佑問道。
一句已成,磅礴大氣!
旁邊的人趕緊躲躲。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愛的東西,有時候就會上頭,就比如此刻的這人。
輸的徹徹底底,無論是數量,還是詞句的水平高低。
輸了……
「與爾同銷萬古愁!」
眾人好奇湊上前去看!
兩句畢,汪其文已經落後,急得他腦門淌汗。
「來,爾敢與我一戰!」
「嘖嘖嘖……」姜佑咂嘴道:「成,三局兩勝就三局兩勝,不過賭注得變大!」
臉頰慢慢微紅,姜佑扯開礙事的衣領,再次落筆寫下:
若是今日全都要回來,百花院就可以出去單幹,再也不用受禮部轄制!
姜佑卻看著溫衡,詢問她的意見。
汪其文瞪了他一眼,繼續想著自己接下來的應對詩句。
「好!」
姜佑聳肩,再次揶揄。
此句他已經重複三遍!
「您老總是這麼短小,讓我很難辦呀。」
「三局兩勝?汪翰林這是……」榻上的美人狐疑一聲,發表疑問。
「我說了,三局兩勝!」
並且還要出言指出他們哪個字寫錯了。
姜佑站起來,揚起下巴,摩拳擦掌:「公平!www.hetubook.com.com
要不然此刻他就應該帶著一幫人滾出千音院。
待墨磨好,他提筆寫下「將進酒」三字!
汪其文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姜佑。
憑藉姜佑的年齡,他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做出那些詩句,想必早有準備。
誰!
原來把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是這麼爽,姜佑還有些意識,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你們輸了,又當如何?」汪其文反問道。
姜佑上前三步,瞪大自己的眼睛,直視汪其文。
想到這,姜佑就不敢那麼放肆,重新直起身子,認真對待接下來的第二局。
這叫分家!
姜佑翻了一個白眼,又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汪其文低下頭顱,突然睜開眼睛,再重複一遍。
他覺得此句好,恨不得再多高聲吟唱幾遍。
姜佑有些獃滯地看著溫衡:你這是逼我一定要贏呀?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姜佑酒量本來就不好,今日也不知發什麼瘋,胡亂地悶兩口酒。
更甚至他還有閑工夫跑到負責謄抄的才子們面前,瞧他們寫字。
一邊欣賞,他一邊在汪其文耳邊吟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汪其文回身瞪了他一眼,但這位中年官員好似沒看見似的,依舊說道:「好一個我花開后百花殺,絕妙,絕妙啊……」
寫完一句,https://m•hetubook•com•com姜佑就喝一口酒:「勸酒勸酒,沒酒怎麼能成?」
這是公然的挑釁!
末了,他只能這麼說。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汪其文說完,往邊上移動兩步,他總覺得姜佑靠近自己不懷好意。
才子們不敢吭聲,可那幾個中年禮部官員,終於有人忍不住,拍案稱讚。
這是他頭一次酣暢淋漓,他想說,他想罵!
「得得得,懶得理你。」
「成交!」
外圈的才子趕緊從邊上取來一壺酒,遞了進去。
也隨手取過桌上酒壺,猛灌一口,酒液肆意橫行,濺的到處都是。
沒完,姜佑的嘴皮上下一碰,絕句又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臉上肌肉微微顫抖,可他耳邊還在迴響姜佑嘴裏層出不窮的詩句:「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一驚一乍的禮部官員。
誰也沒有再開口,大家都看得出來,是汪其文輸了。
只覺喉中辛辣無比!
第一局的飛花令現在想想,不過是被姜佑和溫衡合夥給套路了。
「待我寫完,你若自認寫的比我強,盡可下筆!」
……
旋即汪其文又說:「第二局依舊比文采。」
他說完,姜佑卻突然啞聲笑了起來,起先他彎著背,駝著腰。
汪其文深深地呼吸幾口氣,閉上自己的眼睛。
三句帶有「月」的詞或詩落定,姜佑臉上的表情已經風輕雲淡。
汪其文咽了一口唾沫,抹抹額頭出現hetubook•com•com的細密汗珠,有時候,腦力過度,是會冒汗。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雙臂環胸,眯眼翹著場中央突兀的汪其文。
反正規則又沒規定是幾個字,他想說幾個字就說幾個。
「你還沒想出來呢?」姜佑戛然而止,拍拍汪其文的肩膀。
一下子拿出一院,一百多口子的籍契可不是小事。
汪其文面目怔然,雖然他沒有擠上前去看,但是方才姜佑每寫一句,都要念一句。
這個季節還能找到新鮮的花朵,十分不易,想來汪其文家裡有錢的很吶。
溫衡說罷,便目光如炬地盯著場下的幾位禮部官員。
開場氣勢很足!
所以第二局,汪其文自己出題目,不想給姜佑機會。
不管不顧地沖向謄抄才子的案桌前。
「爾敢與我一戰!」姜佑大聲嘶吼,整個人已經接近癲狂。
……
某一刻,他身上的煞氣四溢,誰也不敢靠近。
汪其文已經被憤怒和失敗沖昏頭腦,想都不想一下就答應下來。
溫衡知道這是小不點在為自己獻殷勤,索性接了。
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姜佑見機,也不給他擠牙膏的機會,直接再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姜佑重新鋪紙研墨,手裡握著長條形的端墨,一下一下用力地劃在硯台里。
裏面僕役和姑娘們的籍契,全部都在禮部手中。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三局兩勝!」
他都不是姜佑和圖書的對手。
此刻姜佑已經走到汪其文身邊,伸長脖子仔細打量他鬢間插的花。
「你管我幾個字。」汪其文皺眉不喜。
「哈哈哈哈……」姜佑一邊寫一邊笑,肆意狂妄。
這應該是這首勸酒的名字!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他也是愛詩之人,今日聽聞此句,忍不住大叫一聲,起身喝彩!
「第一局,題目你定,這第二局,我來,如何?」汪其文指著姜佑。
才子們把姜佑圍的里三圈外三圈!
當最後一字落定,姜佑把手中筆一摔。
聲音低沉,身子隨著笑聲一顫一顫。
……
汪其文緊繃的情緒一松,手中的核桃「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他神情恍然,一時感到挫敗。
汪其文忍了,因為他需要思考的時間,醞釀下一句該怎麼說。
禮部官員一時我看看我,你看看我,拿不定主意。
哪知姜佑得理不饒人,撅起嘴巴故作可憐:「我這至少還有七八十句,你還要不要繼續?」
「勸酒?」
姜佑咧起嘴角輕蔑一笑,伸手再來酒壺,掀開酒蓋,瘋狂的吞咽。
「近年來百花院連年虧損,我作為行首痛心疾首,賭銀子太俗,不如請場下的禮部大人,把我百花院中接近一百多口的籍契還回來如何?」
他要一點一點地扳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比文采,他還沒輸過,探花郎可不是拿銀子買的,那都是真材實料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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