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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人惋惜的是他兒子在一次例行任務中殞身，瀕死之際將內衛司的重擔託付給他。

馮文俠搖搖腦袋，她就是一廚房採買，又不是內衛司的人物，好端端地打聽府里貴客的底細做甚。

更何況辦壽的還是刺史，城內糧食緊俏，就算是小辦，那也得浪費不少糧食，恐會引起百姓不滿。

高高的豎起尾巴，邁著熟悉的貓步走到老翁腳下，然後身子一軟，順勢躺了下去。

路上得知，她叫馮文俠。

這個時候，姜佑也明白過來自己的預感沒有錯，賣油的老翁確實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賣油老翁的鋪子里來了外人，是一個普通姑娘打扮。

那是她這個月的工錢，如今災荒年景，金銀已經不是硬通貨，糧食才是。

「也是個好官，至少在飢荒年景中保下揚州城二十萬百姓。」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一家人原本平靜的生活就會被打破，說不定還要吃上官司，蹲大牢。

他覺得和圖書賣油老翁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或許對於揚州城的普通百姓來說，王長陽，王刺史真的是一個好人。

姜佑明白過來，這就和「殺一人活百人」是同樣一個道理。

揚州刺史王長陽這也是剛從金陵回來，運糧的大船上不止有救命的糧食，還有范茗的娘家人。

她是老翁先前提到過的女兒，在刺史府做事。

路上，姜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便開口道：「姑娘，揚州城內的災情比城外要好，但到底還是大災之區。在這個特殊時期，光明正大地辦壽，是不是有點不好。」

姜佑坐在台階上，依舊保持認真傾聽的姿勢。

「好好待她。」

姜佑不明白為什麼，老翁頓了頓，又說道：「他，他是個好人。」

雜役簡單，總好過用獨輪車推大半日的糧食輕鬆。

……

那個叫溫衡的女人。

明白了，原來如此。

姜佑並沒有馬上答應他，老翁也不奢求，和*圖*書再坐一會兒后便起身回屋，留給姜佑一個略顯孤寂滄桑的背影。

她來的時候，手裡提了一袋大米，交給老嫗。

若不是父親強烈要求，她想必都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把這幾個來路不明的人物帶進刺史府。

很意外，在他這個年紀不該有這麼明亮的眸子，上一次見到還是在無憂亦無慮的青葵眼睛里。

如果當初貿然打開揚州城門，無數流民就是蜂擁而至。

幾人暗自記下，早已輕車熟路。

馮文俠繼續在前領路，江南的姑娘個子都比較小，走起路來慢吞吞的，幾個漢子稍不注意就會超過她。

「若是可以，老翁有個不情之請。」

要知道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有馮文俠刺史府廚房採買身份幫忙，估計會輕鬆不少。

在此期間，老翁向幾人解釋刺史府的規矩。

「我只負責把你們帶進刺史府，其他的全靠你們自己。」

「可我在路上聽聞，因為他ｈｔｔps://m.ｈeｔｕbｏｏk.ｃｏm.coｍ的決定，城外也死了許多人，他見死不救。」

馮文俠閉口不談要幫他們的話，幾人也不好說什麼。

賣油翁是一次偶然機會才得以進入內衛司，他接他兒子的班，他兒子就是內衛司。

老嫗拉著自己女兒到屋裡說了許多話，出來時還是忍不住拿帕子擦拭眼淚，看得出來，老嫗很心疼自己這個女兒，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

「請說。」

馮文俠告訴幾人的身份，乃是為了這次府里老爺子七十大壽，在外邊請來幫忙的雜役，平時就待在後院干點粗活，劈柴燒水的。

他年輕時興許想做一名俠客吧！

老翁擼擼貓頭，無端嘆道：「其實王刺史人挺好的，這次司里選錯了下手的人物。」

老翁看著頭頂一輪明亮的月亮，呼出一口氣，不在意道：「能救下所有人，那是老天爺乾的事，不是他乾的，有所捨棄才有所得。」

也正好，他們有問題要問，馮文俠便放慢速和_圖_書度，開口解釋道：「是刺史夫人強烈要辦的，除此之外，借大壽宴請金陵那邊來的大人物。」

不過需要各州府主官親自到金陵辦理交接手續。

清晨時分。

大家都有些沒忍住，一個姑娘家好端端地叫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太……

城中為數不多的糧食很快就會被吃完，到最後，揚州城二十萬百姓也會活不下去。

老翁咧嘴笑笑，露出一排黃黃的牙齒，他的手掌粗糙且有老繭。

抽空就會回來看看老夫婦兩個。

眾人沒在院子里耽擱許久，便跟著老翁的女兒出門。

可老翁明明經歷了喪子之痛，怎麼會。

她有意無意地加快步伐，這一路走來，搞得氣喘吁吁。

「說來話長，總得來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吧。」

老翁有一兒一女，兒子死了，沒留下任何東西，女兒現在刺史府做廚房管事，日常負責採買。

身為揚州刺史的王長陽不會不懂這個道理，災年辦壽怎麼看都沒必要。

三日後。

幾人在路上所和-圖-書聞，朝廷賑災的糧食已經運至金陵港口。

給老爺子過壽只是借口，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宴請金陵那邊來的大人物。

可日常她都是吃住在王府里，自然用不上這一袋大米，所以她專門跑了一趟，把糧食帶給自己的父母。

經過交談得知。

他們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刺史。

老翁看著姜佑的眼睛，帶著乞求的意味：『如果可以，希望你們能手下留情，不要傷害王刺史一家人。』

他伸手拍拍姜佑的肩膀，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見年輕的自己。

姜佑頓了頓，然後鄭重地點點頭：「好。」

「你年紀輕輕，是怎麼當上的執事？」老翁好奇，眨著明亮的眸子。

幾天前他們還是力工呢。

「金陵那邊來的人物，你都知道他們的底細嗎？」

若不是她，姜佑想自己絕不會和內衛司沾上一點關係。

這時候，一直沒睡的狸花貓從房頂上跳下來。

依舊是尋常高門大戶的規矩，畢竟范茗早前也是清河范氏一名頗為受寵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