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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良玉適時打斷她：「我不是聽你來說這個了，我想知道，天使跟你們說了什麼，以及，是誰救了天使。」

姬忍冬：「……」

泉生煙看到后，游到那隻手的下方，想觸碰時，發現自己的手和隊友的手居然穿透而過。

諸葛尋真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經過湘良玉身邊時，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沒有看自己，諸葛尋真收回目光。

湘良玉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所有玩家全都圍了過來，包括水中的泉生煙，他游到湘良玉身邊，雙臂擱在冰冷的邊緣。

秀綠看到后。頓時鬆了口氣，說道：「泉生煙！」

湘良玉詫異道：「幫你們？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看他不爽而已，嗯……」

秀綠也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到一道嘶啞地聲音響起：「這不是關於善惡之爭的遊戲對嗎。」

湘良玉示意眾人看向周圍：「這裏記錄了地球所有文明的存在，他想做的，是建立屬於自己的新世界新文明，以及，摧毀人類文明。」

下一秒，一張驚心動魄的臉浮現在她的眼中。

湘良玉：「天使跟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告訴我。」

原本是餘光所見，奈何他的存在感太強，湘良玉便側臉看了過去，盯上片刻后，毫無徵兆地，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湘良玉甩開她的手，有些奇怪說：「我想救就救，沒有為什麼，我一時興起甚至能殺了他。」

黎明師臉色一變：「您趕我們走？您究竟是哪方的？」

她看著泉生煙明顯m.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不相信的表情后，又想了想，說：「硬要說的話，算還你救我的一個人情。放心，這條魚尾不會跟你一輩子，只是在修復你的雙腿而已。」

全場靜默。

「所以……」

惡魔方眾人百感交集，欲言又止。

湘良玉瞭然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濕滑的臉頰觸感極佳，湘良玉一時覺得手感不錯，五指還欲要繼續撫摸時，手心一空，泉生煙不自在地遠離了她。

秀綠：「我和姬忍冬進入這個遊戲后，發現在此之前也來了很多人，差不多有上百名。等到人數齊了之後，天使突然出現，說我們是內心至純至善的人，他說這個世界需要我們。」

所有天使方玩家全在扣手，低著頭，對黎明師充耳不聞。

「就和所有童話書里的那樣，我和朋友放走了他，他在張開翅膀離開時，說會滿足我一個願望，條件是，保持我的內心完成他的挑戰。然後，我和姬忍冬來到了這個地方。」

湘良玉搖頭：「不行。」

秀綠驚訝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秀綠：「您好像比天使更關心我們，從進入這個地方開始，你關注我們的次數永遠比惡魔方多。第七關您找到我們透密，我其實看出來您沒有撒謊，因為在隊友死的時候，你吃驚的表情不是裝的。」

話音落下，她收起笑容，說：「下一關的挑戰是『淪失』。」

所有惡魔方玩家：「？」

姬忍冬忍不住說：「和*圖*書你這什麼態度，我們是你招之即來揮之際的狗嗎？」

湘良玉看著眼前一幕，耐心等待他們團聚，算著時間，那股見面的興奮勁也該退去了，就出聲打斷：「該你兌現承諾了。」

「荒唐！」姬忍冬義正辭嚴，「你要我玩拯救世界的遊戲？我不玩。」

姬忍冬恍然大悟：「他是惡魔，你是天使，你們玩交換身份然後讓我們猜？」

泉生煙有著一條金黃的魚尾，在鋥亮剔透的池水中極其惹人注目，連最吸引目光的荷花都淪為陪襯，黯然失色。泉生煙靠近水中不斷掙扎的對手，卻再次和他的身體穿過，彷彿二人不在同一個空間。

湘良玉聞聲停步，眉宇間已經有了不耐煩，她說：「你們到底還要問什麼？」

姬忍冬甩開他的手：「哦，別多想了，殺你還用不上這個懲罰機制。」

湘良玉想了想：「應該不是，據說成功了，會在地球隨機拉人進入這個世界，完成什麼死亡遊戲之類的東西，跟你們那邊的逃生遊戲差不多。」

「不，」湘良玉走近，湊近到秀綠眼前，「我要所有人都不許死，沒人會實現你們心中怪誕的夢想，你們救的不是天使。」

雲盼山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冒著冷汗沖湘良玉點頭：「大家確實很累了，我們馬上就走。走走，快回去休息。」

姬忍冬噎了一下，悻悻然地閉了嘴。

有人喊道：「什麼不行，上次你背地裡害死我們這麼多人，現在不搞陰的，搞光明正大害人了？」

秀綠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拳砸在他的腦袋，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他學習學瘋了，別聽他的，我挺想活的，我們該怎麼辦？」

「他說你們是西方的神，為了分清善惡，天使和惡魔從出世后就開始爭鬥，現在，善惡之爭的結尾，就把控在我們身上，只要我們在挑戰結束后，人數高於惡魔人數，天使就會勝利，屆時，他會滿足我們心中所有怪誕的夢想。」

姬忍冬說：「那你快把泉生煙放出來。」

吵吵嚷嚷的教堂安靜了下來，湘良玉越過天使方等人，走坐到荷花池邊，伸手觸碰這平靜無波的池面。

「既然你猜出來了，那我索性也懶得跟你彎彎繞繞，下一關一旦有人死亡，你們所有人都會死亡，你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孟典愣頓一秒，隨後撓了撓頭。

湘良玉哼笑一聲，走到神像身邊拍了拍她的小腿，寂靜的神像突然行動起來，平舉在前方的手忽然直立在頭頂。

姬忍冬立即開口道：「我們絕不背叛天使！」

湘良玉走到兩隊中間，側頭和雲盼山說：「回去好好休息。」

說完，她看向一片的玩家。手還在水裡的玩家還沒反應過來，頓時感到一股強勁的吸力，將他吸入水池，濺起巨大的水花。

「救世主……？」

湘良玉離去的身影一頓，側身看向水池，泉生煙單手撐在水池邊緣，濕漉漉的墨眼注視著湘良玉，聲音嘶啞過後又恢復往常的清潤：「你也不是惡魔。」

黎明師上前抓住姬忍冬的衣領和_圖_書，憤怒地質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泉生煙：「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們是……」

秀綠：「所以呢，我們人少，肯定會輸。」

秀綠：「天使是被我救下的，他暈倒在我家的水池，我爸爸是醫生，救活了他的命，卻發現他的身體結構異於常人，便產生了想私自研究他的想法。他的傷很古怪，我不願意爸爸沉迷無止境的醫術，就放走了他。」

湘良玉「嗯？」了一聲，知道他們誤會了，笑一笑說：「我不要你們幹什麼，按時參加就好，我自己有辦法。就這樣，走了。」

水中的泉生煙連忙下沉去救，也是這一轉身，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姬忍冬暗暗興奮道：「太棒了！」

湘良玉：「我要是光明正大害人，就不會讓他摘下那朵荷花，你們也不會活下來並取得勝利。救他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湘良玉搖了搖頭，表示不是。

二人異口同聲，秀綠立馬一手按住姬忍冬的腦袋，一手捂住他的嘴，和湘良玉保證：「我說，我發誓我說，你快救人！」

姬忍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你，這是什麼……」

諸葛尋真算著時間，時間一到，他說：「未在規定時間選擇死亡對象，天使方棄權。」

好像有什麼變了，又好像有什麼沒變。

他白了這兩個人一眼。

湘良玉走到門口，丟下一句話：「誰都不許死哦。」

湘良玉挑了挑眉，等待她說下去。

他停了一秒，說：「所有人都會死嗎？」

湘良玉又補充和*圖*書一句：「當然，我也不許有人私自碰我的水池。」

湘良玉也不磨蹭，彎腰指尖觸碰水面，清澈的池水蕩漾起波紋，隨即迸發出無數水花，池水呈現螺旋式旋轉，而後，池面浮起兩道身影。落水的玩家被彈上岸，泉生煙則是游到岸邊，在隊友驚喜的簇擁下，露出笑容來。

湘良玉坐在潔白的水池邊，蹺著腿，手支著下巴，淡淡道：「鮫人啊，他的腿已經廢了，地上是不能繼續走了，我就讓他在水裡走。」

湘良玉：「他和我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我們不是神，只是活得久，比常人多了一項他們沒有的技能而已。」

池邊圍了人，他們無一不例外緊張盯著水下的泉生煙，和水上的湘良玉。

湘良玉面對眾人，笑得明媚：「被你發現。」

秀綠：「你說！」

秀綠喊住湘良玉，拉住她的手，說：「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泉生煙嗎？我們是敵對啊，你……」

「等等！」

秀綠急忙道：「好，我說。」

秀綠看著水池干著急：「先別關注這個了，我們不知道不能碰你的水池，你快把我朋友放出來吧，他快淹死了！」

湘良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這是我的水池，沒有我允許，你們不能碰到裏面的任何東西。」

秀綠從抱成一團的隊伍中抬起頭，起身走到湘良玉面前，說：「其實，我也察覺到不對勁。」

泉生煙想浮出水面，但沒有成功，像是水面上有層眾人看不見的屏障，在阻隔他的離開。有人伸手觸碰水面，手卻沒有絲毫阻攔地深入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