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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令員掏出香煙盒。秦邦禮趕緊從桌上拿起一個小塑料匣，「啪」地一下打著了火。

「這樣，那我們上海有什麼能幫忙的沒？」陳司令員現在也是上海市市長。

「不行了，嗝，辣著了，」董老說完，趕緊拿起冰紅茶喝。

董壁五董老、陳司令員和幾個警衛員在飯店門口，見秦邦禮從遠處走來，兩人就迎了上去。

「鴨絨產地難道不是南京么？……好吧，先還是設在大連吧，」董老說，「東北比山東冷，大連就有蘇軍。而且做外貿的話，從大連上鐵路走西伯利亞直接就到了蘇聯和東歐。」

「這是華潤的冰綠茶，」秦邦禮晃了晃手裡的瓶子。

「不是一個企業，而是很多企業組成的產業體系。電子和半導體產業。」

董老和陳司令員一人抽了兩條特辣辣條嘗。「這味道就對了。」

「說一說你們下一階段的工作計劃。」董老說。

「這個是？」「氣體打火機。現在市面上的汽油打火機，至少也要5美元一個，稍微好看點的10美元起，我們生產的這個一次性氣體打火機，出貨價只有20美分，而且我們能拿到10美分的毛利潤。」

……

快進二：華潤的工作

董老打開冰紅茶，小心地抿了一口。

秦邦禮想起在hｔｔps://www.ｈ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香港，那些從廣東和海南被抽調過去的老戰士、老特工，個個變成身穿馬甲、牽著狼狗、手握木棒、個別人衣服里藏著一支勃朗寧HP的倉庫保安，就不由得想笑。

「總之，目前華潤的產品結構就是這樣，」秦邦禮說，「大的業務分成三塊：貨物出口代理、製造業、港粵本地零售。製造業是當前華潤業務的大頭，又具體分為塑料製品、食品、工業半成品、小機電產品……1948年，華潤的全年利潤首次超過1000萬美元，而且數字達到了1420萬。1949年繼續保持超快速增長，上半年總利潤達1060萬美元，全年利潤突破2000萬美元應該不成問題。這樣，我們就能提前一年達到、完成唐華交給華潤的任務。1948年的利潤中，地下工作經費、支援前線開支一共600萬美元，民革方面的開支只有22萬美元，全部用於營救被捕的民革同志。剩下的將近800萬美元利潤，全部投入了擴大生產和品牌宣傳投資。投入占股比例還是按老一套，我們和唐華各出400萬，唐華支援我黨地下工作經費、支援前線開支300萬美元，我們支援民和圖書革方面的經費11萬美元……」

董老和陳司令員嘗過飲料，都覺得口味很不錯。

「啊……不是不是，」秦邦禮發現董老拿的是微辣版，「這是微辣版，給廣東和南洋不太習慣吃辣的地區準備的。這包是中辣版，這是特辣版。」

「大熱天帶著大包小包走了半天，先喝口水再說吧。」董老抬起茶壺。秦邦禮擺擺手表示不用，從自己雙肩包里取出一個草綠色的半透明塑料瓶，啪的一下旋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董老拿起棉衣，確實很輕。用手揉揉，鬆軟纖薄，手感很好。試穿就免了，現在是7月份的大中午。

……

「唐華今年1月給我們發過一封長電報，」秦邦禮說，「裏面提到了今後兩年華潤的發展規劃，目前我們正在落實。大的戰略構想是，新中國成立后，在國際上會遭到英美列強的封鎖和孤立，外貿受的限制很多，僅憑香港和澳門兩地的工廠生產，量不會特別大，所以華潤應該開闢與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外貿。主打是輕工業產品和農特產加工品，優勢互補。我們已經開始落實這個規劃。現在，第一個產品已經有樣品了。」

董老拆開包裝，掂出兩根辣條放進嘴裏。「這就是辣條？看起來紅通通的，吃和*圖*書起來並不辣嘛。」

陳司令員在一旁笑呵呵地說：「看看，湖北人就是不如四川人能吃辣吧？」說完也往嘴裏丟了一塊墨西哥怪味糖。

「這是冰紅茶。這是薄荷冰茶。這是烏龍茶。這是烏梅湯。這個是夏枯草涼茶。這是白花蛇草水……兩位首長，來嘗一嘗，嘗一嘗。」秦邦禮一瓶又一瓶，接連不斷地從包里取出塑料瓶，在會議桌上擺了一溜，並且遞了兩瓶到董老和陳司令員手裡。

陳司令員不動聲色地將白花蛇草水推到旁邊，伸手拿起了烏梅湯。（山東野戰軍解放青島后我是去過嶗山的，休想坑我。）

「還有，」秦邦禮繼續從包里往外拿小塑料袋……

「有，」秦邦禮說，「而且是個大手筆，按規劃，要布置到從上海到蘇杭，也就是長江三角洲的數個城市。這需要中央批准和進行協調，但主席已經原則上同意了，而且華潤已開始利用現在的時間窗口，逐步從西方國家進口設備，現在都屯集在香港。」

走進會議室，秦邦禮將手裡提著的兩個大包先放下，然後解開斜挎包，再卸下背上重重的雙肩包。

「這些產品，在華潤的產品系列里叫做軟飲料，」秦邦禮說，「最先開發的冰紅茶和冰綠茶已建立了品牌效應，銷售得最多hetubook.com.com，現在已經在英聯邦十幾個地區打開了市場，其他的推出時間略晚一些，但現在銷量也在快速增長。唐華還要我們調查……市場佔有率，尤其是和可口可樂的銷售數據對比，不知道為什麼要和可樂對比。不過，在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我們的出貨量都超過了可口可樂。」

「其實，聯和行的老本行——出口的利潤現在一年也沒到兩百萬美元，其他的利潤都是唐華鼓搗的，」秦邦禮說，「現在華潤是個工業托拉斯，不是商行。……我們敵工部的同志們，現在日常工作也變成給工廠和貨倉當保衛了。」

「是，但是利潤額最高的不是飲料，而是這個。」秦邦禮又打開一個包，從包里拿出幾個塑料包裝的小袋放在桌子上。「這個，叫辣條。」

1949年7月，上海東方飯店。

「防寒保暖成衣，目前規劃分為半斤棉、一斤棉兩檔，填料分低檔的棉絨和高檔的羽絨——也就是鴨絨，一共4種。唐華建議我們把廠設在大連或山東，因為是面向北方地區和蘇聯的，香港以及南洋確實沒有市場。這樣既靠近消費地，也更靠近棉花和鴨絨產地。」

「在三個地區銷量超過了可口可樂，那這個軟飲料肯定是賺了不少錢嘍。」陳司令員說。

「是個ｍ•ｈｅｔubｏｏk.cｏm.ｃoｍ什麼企業？」

秦邦禮從桌上拿起一件衣服。「這是一件夾克式棉衣。棉絮採用了全新的膨化離散工藝，不再是棉絮了，可以叫棉絨……重量和用料只有傳統棉衣的一半，而保暖效果特別的好。像這件棉衣，只用了半斤棉，但實際上的保暖效果，比兩斤棉的棉衣還要好。蘇聯天氣寒冷，皮裝固然保暖效果好，但畢竟還是很貴，棉衣在零下20度以內保暖效果不亞於皮裝，但售價要便宜得多。」

「小秦，你現在可能是我們黨最有錢的人啦。你們華潤的工作非常出色，辛苦了。」陳司令員聽完彙報，滿意地點了點頭。

會議桌几乎被秦邦禮堆滿了。零食一堆，飲料一堆，塑料品一堆——其實華潤現在的塑料加工廠生產出來直接銷售的商品不多，而是主要給華潤的其他產品提供飲料瓶包裝袋之類的半成品了。還有一些無法分類的小商品。把這些東西帶來所用的雙肩包、斜挎包和手提旅行包，也是秦邦禮帶過來彙報的產品之一。三人眼前是琳琅滿目，彷彿把地攤搬進了東方飯店。

「秦邦禮同志，你這是來彙報工作呢還是走親戚？提這麼多東西來幹啥子喲。」陳司令員說到。

「我這不是向兩位首長彙報工作嗎，」秦邦禮笑著說，「這些都是彙報的內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