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總理接過報告翻開。快速瀏覽完第一章越南-印支半島部分，第二章是朝鮮半島。一頁一頁地翻看，房間里鴉雀無聲。

「劉總，我來問一下航控-1實彈打靶的情況，另外現在航彈裝配了多少枚，導引頭供應是否及時，有沒有修改配合的需求？」

「李教授好，馮老師好。」在燕大的圖書館，唐華見到了可能是燕大朝鮮語最好的兩個老師。

「接下來的兩三天，我與二位一起工作，地點就在這裏，圖書館。」唐華找到了圖書館報刊室里朝鮮和南朝鮮的資料架，「我要瀏覽從1949年9月到現在所有能搜集到的報紙、雜誌、文冊。」

唐華撓撓頭。他心裏開始著急了，又不能對外人說為啥著急，這真是熬人。

……

在計算機室，唐華檢查了計算機的運行情況，出乎意料地正常，一個多月里只出過四、五次故障，基本都可以就地排除，只有一個運算單元是燒掉了，不過唐華給每台計算機配了2個備用的運算單元，壞掉一個運算單元不是大事，取出來換掉就可以。

周總理一邊聽，一邊翻看唐華的報告。

總理點點頭，「如果電視機能夠國產，我們就可以省很多外匯。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廣州顯像管廠購置的國外設備，會不會產能不夠？」

「計算機產業的全布局，要抓緊落實缺失的部分。」總理說，「我看你的體系圖，顯像管廠要派生出3個產品的生產系列？顯示器、雷達顯和*圖*書示屏，和……」

清華大學。

至於其他時候，飛行員的日常訓練，還是由拖船拖帶著一具矇著帆布的8米X16米尺寸的竹木框架充當敵艦，既不費船，也不損壞訓練彈。

1950年，燕京大學還沒被北京大學吃掉。不過也快了。

「電視機，家用的。」唐華說，「明年我們將要從蘇聯引進第一套電視轉播設備。」

華潤的兩個創始人在辦公室對望，都笑了起來。

唐華先去圖書館的計算機室巡視，被現場的熱鬧勁嚇著了。圖書館通往計算機室的樓道跟地攤一條街似的，五六張摺疊書桌一字排開，老師or教授們就地辦公做研究，有了計算需求就寫條子遞進去。計算機室的櫃檯前永遠有人在等，兩個編程員也從沒停過。

「這個我也正在寫報告呢，不如我們一起看看彙報數據。」劉鼐在寫報告，見唐華進來，就推過去一疊彙報。

中南海。

「制導炸彈的進度會不會拖了解放澎湖的後腿？現在都4月上旬了，澎湖那邊還沒打起來。」其實唐華最關心的問題是這個。

「電視機量產以後看實際需求量而定。可能會不夠，到時候考慮在上海設立一個第二顯像管廠。但我希望到明年我們國內可以組織生產顯像管生產設備中的一部分，減少從國外購買設備的費用。」

即便如此，搜集到的登陸艦數量仍然大大不夠。澎湖離大陸很遠，解放金門時可以用木帆船，澎湖是絕對https://m.hetubook.com.com沒戲的。大水牛也不能直接從廈門划水到澎湖，一百多公里的距離要十幾個小時，連油箱續航力都不夠，更別說台灣海峽中心線的浪也太大了。從1949年11月起，我方就請求蘇聯提供登陸艦艇，要現貨。蘇聯太平洋艦隊也不是一支兩棲作戰為強項的艦隊，費了不小勁才調集了1艘登陸艦和十幾艘登陸艇，陸續在大連交給我軍。

「老錢！」唐華髮現一張摺疊書桌的主人正是錢三強，「您是在這安家了么？」

3月26日，進行了一次航控-1乙實彈轟炸移動靶船的試驗，3發2中，這個成績可以說是很優秀了。靶船是一艘清朝時的破爛明輪船，主機已經報廢，由別的船拖帶航行的。就這樣一條清末造的破船殼，華東局都十分捨不得，申請了好幾次才批准拿去做靶船，然後被2發500公斤炸彈炸回了零件狀態。

「這報告我先拿去，你留在北京，一周之內不要安排出差。」二十分鐘后，總理說。

唐華和劉鼐現在都是在工業部門，兩人都不知道解放澎湖的具體作戰日期，唐華也就是知道粟司令員現在已經到了廈門坐鎮，其他的都搞不大清楚。

「如果能這樣就太好了，」錢三強說，「現在物理系幾個方向的研究都在進行，趙老師幾個月後回來，他做研究可能也需要計算機。物理系這段時間節省些經費，如果計算機有名額就趕緊排上。」

「應該不和_圖_書會，我們的研製，生產，訓練速度已經夠快的了，」劉鼐說，「我們兵工總局還有一組人在張羅著蘇制登陸艦、登陸艇的事情，這個更慢，五月份以後船才能就位，改造和訓練……」

唐華今天有兩個彙報，第一個彙報是和兵工總局劉鼐一起向總理彙報制導炸彈研製生產情況，第二個是單獨彙報國產電子計算機。

「放心，計算機的價格沒你想像中那麼貴，」唐華知道老錢一定是用ENIAC的性能-價格比來類推T50的價格，「而且以後還會便宜些。」

一疊又一疊的報紙從資料架上取出放在桌案。唐華拿著紙筆，開始聽李教授和馮教授讀報。先聽馮老師讀報紙報道的標題，看唐華決定是否想了解全文內容，全文內容讀完后，如果唐華覺得有價值，就交給李教授將簡要譯文寫出來。

不過還好，唐華還有一個正常工作就可以接觸到的軍事渠道。

最近半年，華潤一共在海外搜集了4艘坦克登陸艦（LST）和6艘步兵登陸艇（LCI）。另外還有一艘輪船招商局買下來的坦克登陸艦，在裝載一船傘兵準備撤退到台灣時全艦起義，登陸艦連同艦員、幾百名傘兵全部加入解放軍序列。

總理合上報告，「說起這個，華潤今年頭幾個月的營利也非常好，跟去年比又有不小的增長。主席從蘇聯要到了3億美元的貸款，是10年期的，而華潤每年的利潤兩千多萬，其中能有一千萬拿出來支持國內建設www.ｈｅtｕｂooｋ.ｃoｍ.cｏｍ，這是我們的第二個錢袋子啊！」

唐華在清華巡視完計算機室，局辦的秘書老周從隔壁燕京大學回來了，說燕大已安排好。

唐華：「清華確實一台計算機不夠用。等過段時間，產能上來了，應該能多配備一些，至少物理系要有一台專用的計算機。」

無線電指令制導炸彈已經被正式定型為航控-1，有航控-1甲（250公斤）和航控-1乙（500公斤）兩個亞型，由兵工總局和電子工業局聯合研製生產。因為計算機項目的事情，唐華比劉鼐離開得早，劉鼐是全程留在太湖靶場，直到航控-1乙打移動靶船測試完成才返回北京。

「總理，趁這次見面，我還有件其他的事要說，」唐華從公文包又拿出一份報告，「這段時間我在研究中國周邊國家安全形勢，做了一個簡單的報告。因為朝鮮顯示出很強的不穩定因素，因此我覺得需要進行討論。您先看一下。」

3月23日，第一批12架圖-2轟炸機在東北完成了訓練，經華北轉場到華東，隨即由兵工部門在機場進行就地改裝，預計4月初完成改造，具備攜帶和投擲制導炸彈的能力。瞄準手和投彈手有6組完成了訓練，因為和飛行操縱無關，這6個組直接從B-25換到圖-2問題不大，反正都是坐在椅子上瞄人。但第一批12架圖-2還是全部要進行改造，因為預計到4月份，還有6個組能完成訓練。彈藥生產方面，目前裝配了40枚航控-1乙和圖書，今後大概維持在每周生產10枚彈的規模。因為導引頭產能有限，暫時還不生產250公斤的航控-1甲。

「……電子計算機自1946年誕生以來，美國科研機構、軍事裝備研發機構逐漸開始使用電子計算機，減少了科學研究和工程設計中大量的計算工作量，成倍地減少了科研所使用的人力，大大提高了科研和裝備研發的效率。這一加速效應，在最近一個月的清華大學也十分明顯。在使用計算機后，清華大學科研和工程設計的效率成倍地提高，並且設計過程中的量化計算也更為精確。」

「計算機的發展方向，一是運算速度越來越快、體積越來越小、功能越來越多。計算機的設計製造技術方面，以晶體管替代真空管是當前計算機技術最為重要的發展方向。T50是世界上第一款採用晶體管作為主體元器件的計算機，加上它其他設計方面的獨到性，T50在全球計算機領域處於領先地位。此外，電子工業局已對國產計算機的發展做了長期規劃，按照這個規劃，最近五年，我們將繼續保持電子計算機的迭代更新，並不斷尋求計算機領域基礎技術的突破，保持這一領域對其他國家的領先地位。」

「啊，唐院士，」錢三強剛從計算機室取出計算結果出來，「你這個計算機跟磁鐵似的，全校搞工程的、搞理論的現在都被吸過來了。上周土木張老師發明了自帶桌椅蹲點的方法，大家就都跟著學。這法子不錯，省了很多跑腿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