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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華說，「趙老師，其實那些儀器也都是給你買的。」

「處於高能級上的粒子，當有一個頻率恰好為高低能級之差的光子入射時，會引發粒子以一定的概率從高能級躍遷到低能級，同時輻射兩個與外來光子頻率、相位、偏振態以及傳播方向都相同的光子。」對這個愛因斯坦的經典理論，趙老師自然是熟悉的，也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畫受激輻射的原子模型。

「唐……唐華，和加速器一起運回國的箱子也都打開安置好了，在二樓的三個教師里，要不我們也上去看看你的試驗儀器？」

在教室里，趙老師看著四周堆滿的精密機器，其中有的是儀器，有的像是生產設備。當然其中很多設備趙老師認識，但這些各種各樣的儀器跟生產設備組合在一起，趙老師就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了。

「率真同志在殉國之前，仍不忘自己使命，對身邊的人叮囑道：我們海軍決不投降！即使軍艦打完了，海防也都完了，也死也不投降！」

「我想這需要一個工程解決方案……吳秘書，餓了你就去吃飯，別跟老周一樣把胃熬壞了。」唐華髮現吳秘書眼巴巴地站在教室門口，就揮了揮手說道。吳秘書剛轉身，唐華又叫住他，「等你吃飽了，再帶ｗww•ｈｅtuｂｏｏk•com.ｃom些包子上來。」

唐華在趙老師的模型下又畫了個簡筆畫，「假設有一個容器，裏面充滿了已被加持到高能級的粒子，這時候我射入一個光子，那麼只要頻率合適剛好引發容器里的粒子的受激輻射，那麼從容器的另一端就會射出一束光，這束光里所有的光子，頻率、相位、偏振態以及傳播方向都完全相同。」

「所以我有一個設想，」唐華說，「既然受激輻射存在，而且它有這樣的一種特性，那為什麼不能用一套儀器，刻意地產生這種受激輻射的光或者說電磁波呢？」

兩條長長的輓聯從靈堂最大號的花圈垂下，隨風擺動。這是蔣介石的手跡。

「就像稜鏡一樣讓光在裏面內反射嗎？」

太陽落山了，三人在教室里仍然討論個不休。

「6月初就安裝完畢在試用了，現在是我們全系的寶貝。」錢教授笑道，「趙老師現在也學我們，賴在計算機室了。」

「忠勇義烈，犧牲成仁，光榮一死，炳輝千秋。」

「趙老師、錢教授，」唐華說，「我還要忙著繼續研製更厲害的計算機，還有其他的很多工作。……那就拜託你們了。這種光我想儘早用在電子工程上。」

「這是有史以來最純的光，」錢教授當ｈｔtps://ｍ.h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然不甘在一旁看著，從趙老師那裡折了半截粉筆，也在黑板上寫自己想到的公式。「了不得，一束光全都只在一個頻率上……」

在追悼會上，蔣介石用一口濃重的浙江奉化音，哽咽著繼續說道。

「我協助趙老師一起。」錢教授說。

台北。桂永清靈堂。

在物理系的實驗室，唐華見到了趙老師帶回來的靜電質子加速器。就像一根大丁丁豎直插在實驗室地板，為此實驗室還特別找了挑高5米的一樓大廳。

「也是方向性最好的光，」唐華補充，「如果是在絕對真空中傳播，它從地球打到月球，光斑的尺寸也不會發生變化。」

「給我買的？」

「我想要一個東西，」唐華說，「不知道趙老師有沒有空把它做出來。」

6月25日的情報會開的時間不長，晚上10點半，唐華就回到了自己家。畢竟這時候朝鮮戰局還沒到整體崩壞的程度，相反，人民軍初期勢如破竹，三天攻克漢城，一切似乎都非常順利，只是徐帥和總理看出了一些隱憂。

「錢教授，物理系的計算機已經投入使用了吧？用起來怎麼樣？」唐華問帶他一起參觀加速器的錢教授。

「大哉中華，代出賢能！歷經變亂，均能復興！常公凱申，今和-圖-書日救星；我們跟他前進，前進！復興，復興！」

「哎呀，唐院士，你好你好。」

……

……

唐華大窘，「趙老師您叫我小唐就行，要說院士您才是院士呢。」

……

因為澎湖和朝鮮的事情連在一起，忙完一個段落，唐華才想起，有位大牛已經回到北京一個多星期了，還沒時間去看他。

趙老師已經開始在黑板上寫元素周期表上各種原子的電子能級了。

「趙老師，您好！」

「……說得那麼悲壯，」在人群中，白崇禧放低聲音，冷冷地對旁邊的校官說道，「我聽丹陽艦的褚廉方艦長說了，桂永清是活活疼死的。……炸彈掀起艦橋，他兩腿盡折，大腿骨插|進了腹部。生前的最後遺言是『哎喲，屁股疼』。」

「1917年，愛因斯坦發表論文《關於輻射的量子理論》，他提出光和原子之間的相互作用包含受激吸收、受激輻射和自發輻射。這是個量子力學的理論。但是1927年，狄拉克在試驗中證實了受激輻射的存在。」

……

蔣介石結束了悼詞演講，隨後在場的國軍將校、官員齊聲唱誦：

……

「這做到了單一頻率和相干光，那麼光的方向一致性如何做呢？」

「對的，」唐華說，「我想到的是，一個光子打在這樣一個粒子上，出來兩個光子和_圖_書，而且這兩個光子頻率方向等等參數都完全一致。」

半小時后，一個00后、一個10后、一個20后，在教室黑板附近，或靠牆或靠桌子，一人一個肉包子開始啃。

「我在美國的時候，申請使用過兩次計算機，」趙老師說，「第一次運算，30分鐘才給我結果。回國之後我在這台……T50上面運行了同樣的計算，十六七分鐘就算好了。而且我在美國第二次使用計算機的時候，一個小時的運算中斷了兩次，都是因為故障要更換零件。這台T50一般來說好幾天才出一次故障，其實也都是小毛病。」

「危難看忠臣。我們海軍在黨國危難之際，一定要有率真這樣的人挺身而出，不顧生死，共赴國難。桂永清同志，光榮一死，炳輝千秋！」

「今後我還會研製更快的，故障率更低的計算機，」唐華說，「也會優先提供給你們使用。」

「總算有機會當面感謝你和華潤公司了，」趙老師說，「回國的路程很順利，貨物也一箱不少地運到了天津，現在已經組裝起來了！」

桂永清，字率真，民國海軍總司令，生於1900年，卒于航控-1乙，不對，卒於1950年6月16日。

「桂永清同志是本黨革命軍人的模範。忠貞自勵，尚氣節，負責任，打硬仗，不避https://www.hetubook.com.com勞苦，不計毀譽。大陸淪陷后，他寫信給我，說至今還沒有求得一個死所。率真現在竟未能如其所願，使他自己的生命得到一個轟轟烈烈光榮戰死的死所，實在令人追思不置。」

「很有意思的一個東西，」趙老師說，「手癢了，我真想現在就開始動手做。」

「那是個理論模型，實際上我想應該是做一個光子會在裏面反覆多次反射的容器，光子就在裏面諧振……」

「氦……氖……可以。」趙老師進入狀態，「波長600多納米，……其實化合物也可以……」

靜電質子加速器……作為教學和試驗儀器是蠻合格的。有了它，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建設，清華接下來幾年就能培養出一大批合格的核物理畢業生，為原子彈和氫彈工程提供基礎。至於前沿物理研究，那得想辦法造一個巨型環狀的迴旋粒子加速器，這種加速器才能將基本粒子賦予足夠高的能量。

唐華撿起個粉筆頭，在教室的黑板上先寫出了第一行，電子躍遷公式。

「唐華，我列公式簡單算了一下，做一個容器，讓光子一頭進一頭出是不夠的，光束的放大率不夠，不管這個容器是多長的一個管子。」

蔣介石一身筆挺軍裝，披黑色斗篷，走入桂永清靈堂，撫棺大慟。在場的國軍將士也全都落淚。

趙忠堯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