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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方向大約得運算一天多的時間，不過現在TC50計算機使用率並不高，美軍上次更換過密鑰之後這段時間還沒動靜，TC50有大把的時間運算破解。

在協助情報參謀中心分析敵情的同時，對美軍軍級密碼的破解，也基本理出了一個頭緒。

「這個西逃的南7師師部，從下午三點以後，他們的電台就再沒有開機過。」

但是，光有冬衣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9兵團呢？入朝三個軍，一個炮兵師都沒有。90野再爛也好過沒有啊，沒有遠程炮兵壓制，這仗就不好打了。

再加上對密碼密文的直覺研判，唐華和王永俊肯定，美軍的軍級密碼是以M-209結合另一個加密方式而成。

比如奧巴馬和弟弟在廣州分別，臨行前約定：以後的密電用商務印書館82年版的《水滸傳》，這本《水滸傳》就是一個一百多萬字（漢字，折算成二進位數就更多了）的密鑰。對不知道內情的人來說，他倆是在用一個真·隨機數列加密。

不過，一次一密雖然有技術上的絕對安全，但使用也比較繁瑣。加密和解密很慢，用於軍事就會有時效性問題，容易錯過戰機。一次一密出錯率很高，如果接收出了差錯，雙方約定再返回原點就很容易暴露線索。此外在計算機時代，信息不是一天一封幾十個字的電報，而是每秒以兆計數的海量信息，一本水滸傳幾秒鐘就用完了，沒什麼實用價值。

9兵團的12萬人，在一線作戰的大約10萬人，對3萬美軍，能打成什麼樣呢？

一是時間倉促，二是現在國內就沒幾個炮兵師。

要跟陸戰一師對線，9兵團缺的不僅是冬衣，還缺重火力。

穿戴齊全，用雪杖戳戳身後，和-圖-書唐華試著在50中心外的林地，選了比較平緩的一塊雪地滑一會兒。

志司收到電報，又迅疾轉發給北京和50中心-志願軍情報參謀中心。

26日晚19時30分，38軍給志司發電，報告了這一天的戰局。

……

今天晚上，東線的9兵團就要發起全線反擊了。

「那些韓國人一路向西急進，並且拒絕回應無線電呼號，因此我們的部隊有很充分的理由認為它們是敵對勢力，向其開火是合情合理的！」

也就是說，現在9兵團十個師12萬人，沒有一門口徑大於100毫米的身管火炮。

很快兩人就制定了破解方案，一共分四個方向進行試探。

42軍比38軍還猛，從25日下午到26日拂曉就將南8師在寧遠的部隊全殲——當然這是因為寧遠只有南8師的兩個團的緣故，另一個團在南邊夢遊。

唐華看到了40軍的戰報。25日晚上，40軍在零下20多度的環境下突破冰凍的清川江，插入美步2師腹地，第一場戰鬥就搗毀美軍一個炮兵營，繳獲18門105毫米榴彈炮，隨即攻佔魚龍浦對美步2師第9團形成包圍之勢。第9團大驚，26日白天拚命突圍，118師協同120師359團展開阻擊和圍堵，打到26日傍晚，第9團不但沒突圍出去，反而損失十幾輛坦克，包圍圈也被壓縮了。

「據我所知，韓國7師確實在步話機進行了呼叫。」第9軍軍長威廉·霍奇皺著眉頭。

一次一密，又叫維爾南式加密，用術語描述的話，一次一密就是加密消息所使用的密鑰長度不小於消息長度。

王永俊指揮4名操作員興奮地操縱TC50開機工作，唐華興緻卻沒那和-圖-書麼高。

「我的營裡頭只有英語翻譯，沒有韓語翻譯，因此，前方步兵營與韓國人溝通不暢，是一個被疏忽的技術問題，我以及我的營長都不應當承擔責任。」塔赫辛·亞齊奇兩手一攤，「這裡是第9軍的防區，而不是韓國第二軍團的防區，這也是為什麼霍奇將軍沒有給我的部隊配備韓語翻譯的原因。而且，你們的師理應在熙川作戰，而不應該向西逃跑。但這件事確實發生了：你們脫離了自己的陣地，擅自向西逃竄。如果要用法律來解決問題，請問，是我該上軍事法庭呢，還是擅自脫逃的你們？」

土耳其旅的兩個營幹脆利落地包圍殲滅了這股從東向西急進的「中國軍隊」，戰鬥結束后，地上躺了100多個東方人面孔的屍體，土耳其旅還俘獲了大約200人。在訊問俘虜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而對面的美軍又簡直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團下屬105毫米榴彈炮、師下屬155毫米榴彈炮，抱團往北進軍的陸戰一師一萬五千多人，三個團又三個營，其中一個團是炮兵團，四營制的155毫米榴彈炮兵團。

華潤在大連的7家分公司全力加班加點，給9兵團配齊了完全版的冬裝、冬季行軍用品，還配發了一周的壓縮餅乾。與歷史上穿著長三角過冬衣物的狀況相比，現在的9兵團應該是不會再凍著了。第二次戰役中第9兵團凍傷2.9萬人，至於由於大批凍傷導致整團整營的部隊無法繼續作戰，從而導致友鄰部隊出現更多的戰鬥傷亡，那就無法統計了。

第一段運算得好幾個小時，唐華離開超算廳，沿寬大空曠的地下通道向外走。吉林入冬已經下了兩場大雪，不過50中心的入口很乾和-圖-書凈，車輛出入帶來的雪轍在車過後就馬上被勤務人員清掃掉。

情報參謀中心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截獲和破解聯合國軍的戰術通信電台，有時候敵情和我情是幾乎同時擺在情報參謀中心桌上的。鄧發梳理一遍南7師的通信電報，發現他們師部在撤出熙川之後，就不見了。

「只是一個殘缺的師部而已，可能逃竄途中沒有發報條件，也可能是其他的意外原因。總之南7師已經基本被殲滅，不管他們師長有沒有逃出去，南7師這個番號應該可以從聯合國軍的作戰序列中拿掉了。」唐華最後說。

首批入朝的13兵團，以及後續加入的50、66軍在西線，因為從東北邊防軍時開始就在做入朝作戰的各種準備，總的來說配備比較齊全，現在西線我軍除了6個步兵軍，還有3個炮兵師也入朝參戰。

南7師雖然主要戰鬥力量都被吃掉，但梁大牙發現他們的師長不見了，師指揮機關也不見了，想必是在對熙川發起總攻的時候，駐紮在這裏的南7師師部見勢不妙，丟下三個團先溜為敬。所以，雖然南7師大概只逃出去一千多人，但師長和師部跑了，因此38軍向上級報告只能說是「基本殲滅」而不是「完全殲滅」。

「嗯……這個……」唐華估摸著這個鍋應該是土耳其旅背的，但又不便明說。反正明天早上，聯合國軍就會大打嘴仗，第8集團軍、土耳其旅、韓國國防部在電報里撕逼撕得唾沫橫飛，那時候電報一破譯，鄧參謀長、彭總就全會知道了。

陸戰一師的一萬五千多人的支隊還不算啥，唐華知道，在美步3師頂到興南港之後，陸戰一師師長史密斯親率剩下那一個陸戰團加一個坦克營加三個後勤保障營也一m.hetubook.com.com起出發北上，支援前面的兩個團了。最後在長津湖地區的陸戰一師部隊多達2.5萬人，加上美步7師，超過三萬人。

不能。

「土耳其人在撒謊，我們用無線電通知了前方的部隊準備接應！」先是被俘然後被釋放出來的申尚澈氣呼呼地說。

軍隅里，美第9軍司令部。

戰俘營里是不是要提前安排一下美步2師師長的牢房？

這烏龍鬧得可真不小。

25日晚到26日晚，率先發動進攻的三個軍都達成了作戰任務。

雖然和美國的炮兵沒法比，我們的炮兵師不過是日制90式75毫米野炮、美製105毫米榴彈炮，要是和105、155毫米的美軍炮兵對轟，會吃很大的虧。但畢竟也是十幾公里射程的火炮，戰法苟一點，不和美軍炮兵互反，用來支援步兵攻堅、運動戰，還是能發揮出很大的用處。

蛟河，50中心。

這可破解不了，上計算機也破解不了。

真是越琢磨越捉雞，可又停不住腦子裡的各種想法。

唐華和王永俊首先確定，可以排除美軍使用M-209疊加一次一密的加密法。

一次一密另外的問題是，它在技術上是絕對安全的，但在技術之外則是不太安全的。兩人身邊肯定都有一本《水滸傳》，米歇爾就會懷疑奧巴馬偷偷搞鬼，米歇爾可能從書店也買一本同款《水滸傳》，那奧巴馬就完了。奧巴馬把《水滸傳》藏在書櫃的幾百本書中間也不保險，因為隔三差五就要用《水滸傳》收發電報，所以這本書一定是翻得封面起毛的。為什麼書架上其他書都是嶄新的，就《水滸傳》破破的？奧巴馬又完了。

看這架勢，美步2師要原地損失一個團。如果是這樣的話，後來總撤退的時候，在和-圖-書龍源里-安州，美步2師該怎麼辦？還突得出去嗎？

土耳其旅旅長塔赫辛·亞齊奇准將在司令部辯解。

這就是唐華這幾天一直在焦慮的問題。

40軍的基本任務是將美步2師和韓國部隊切割開來，擴展任務是多路穿插，在美步2師的防區殺傷其有生力量。基本任務不難完成，實際上40軍有點猛過頭了。

「11月26中午12時，我軍提前對熙川之敵發動總攻。經四十分鐘戰鬥，殲滅敵人500餘，敵之殘部約400人突圍西逃。15時，熙川以北的南7師余部5000多人分三路向西倉、安山洞、長安里突圍，我軍立即實施截擊，敵軍逃竄通道被封堵。隨後334、338團向敵發起衝擊，最終將敵壓縮于南坪站附近，至晚19時，南7師基本被殲滅。」

9兵團全部的炮兵火力，就是三個軍屬炮兵團，每個炮兵團三個75毫米輕型榴彈炮營和一個108毫米火箭炮營。剩下的就是步兵師下轄的75毫米山炮、70毫米步兵炮了。唐華這幾天也在看電報，9兵團在雪地行軍中因為騾馬大批凍死，被迫丟棄了不少山炮和步兵炮。

……

38軍全殲南7師，從發起戰鬥到全部解決敵人只用了27個小時，第一次戰役的憋屈情緒全釋放走了。

第9軍司令部的吵架大會持續到27日早晨還沒結束，第9軍和韓國第2軍團分別將自己的理由上報聯合國軍司令部，而就在打嘴皮子官司的時候，土耳其的隨軍記者已經寫好了報道並且發回了國內。土耳其旅遠征朝鮮，取得的第一場勝利！以輕微傷亡全殲數百中國軍隊，光俘虜就抓到了200多個！這是一場漂亮的勝利！

這應該可以承包志司和情報參謀中心明天的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