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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聯老大哥，你哪看出來這是蘇聯的導彈了？」連長問。

「連長，咱們現在用的這個……防空導彈，是不是比高射炮厲害？」

「明白。」

「那是汽車從蘇聯進口的！」連長氣得拿手窩成棗子敲小胡的腦袋，「汽車上所有的機器，那個什麼大箱子，小箱子，還有車上的控制台，車後面的會轉的大盤子，大盤子上裝的彈，全都是中國自己生產的，我還看見我老家南京的廠子了！南京的工廠也製造了導彈車的零件！」

為避免靶機和靶機間相互干擾，它們之間飛行時間間隔有10分鐘。

地勤組兩人合力，使勁搖靶機的螺旋槳，轉了兩三圈，中島91式老爺機改成的靶機發動機終於被帶動起來，在遙控組的操縱下沿著跑道開始滑行。

……

「那真了不起，蘇聯老大哥真是大方，這麼厲害的武器也給咱們。」

這個速度和朝鮮戰場上美軍的幾種噴氣機速度差得有點遠，就算跟美國航母上的艦載機相比也差一大截。

「我……我開車的，咱們的車就是蘇聯六輪嘎斯啊。」

紅旗-1防空導彈最大飛行速度只有2馬赫，不過在50年代初期，這個飛行速度是絕對夠用的。現在還沒有量產服役的超音速飛機，現役的幾種高亞音速飛機最大飛行速度1000公里/小時出頭，在低空最大速度也就是七八百公里/小時，速度2馬赫、最大射程8500米的導彈即便尾追射擊，有效射程也和圖書有5公里。

下車之後，唐華向小組長張爵解釋為什麼會加要求。

「咱們辦的學習班你咋不認真聽呢，防空導彈可比高射炮厲害多了，飛機一打一個準。它這個導彈啊，是長眼睛的，打出去之後會拐彎，飛機不管怎麼拐怎麼轉，導彈都會跟著飛機，直到轟，把飛機打下來。」

火控雷達再次跟蹤到了靶機，導彈發射裝置旋轉、跟蹤，又是「嗖」「嗖」兩聲響，兩枚紅旗-1飛了出去。現在四聯裝發射架上裝的導彈全部打空了。

靶機超低空飛行仍然依靠遙控員的技術，現在沒時間給靶機裝什麼自動駕駛或者測高裝置。唐華可以猜得出來現在遙控員有多緊張。但再緊張這一關也得過，近程防空導彈最關鍵的就是打低空和超低空目標，打地面目標，肯定是攻擊機和戰鬥機低飛舔地，所以能打得越低，對敵機的威脅就越大。

防空導彈系統的車隊早就停在了十三陵，隨時待命。

第三周，導彈發射車裝填了木質訓練彈，讓跟蹤和導彈發射一起練。當然木質訓練彈是不可能打出去的，發射按鈕按下去之後，如果發射前所有流程都做得正確，訓練彈上的綠燈會亮，否則紅燈會亮。

放下望遠鏡，現在可以肉眼看到兩枚導彈一前一後向靶機飛去。

離十三陵靶場最近的機場是西郊機場，飛過去大約只有三十公里。不過這仍然超出了地面遙控員目視控制的距離，所以得採用接力遙和-圖-書控方式。在機場一個遙控組控制飛機起飛，在十三陵靶場另一個遙控組監控靶機讓他往預定的導彈發射場飛去。如果靶機返回（防空導彈全打飛了），那就由十三陵遙控組往回飛，在控制邊界交給機場遙控組。

唐華先拿著望遠鏡看防空導彈的陣地，發射車已經動起來了，雷達和導彈用很快的速度嗖地轉了七八十度，瞄向天空。

然而，兩個月後，604團指戰員剛剛學會怎麼用85毫米高炮，一道命令下來，604團又把自己的85毫米高炮交了出去，在瀋陽就地等待新武器裝備的到來。

三周之後，604團接到了他們的新裝備——上級連新裝備的名字都沒提前告訴他們。接到的各種卡車上，才看到車上用油漆刷的「紅旗-1」字樣。什麼紅旗-1？

「跑道就緒，可以起飛。」

當靶機出現在視野中時，導彈應該始終指向飛機，現在即使是從望遠鏡里，唐華也能看到防空導彈發射裝置在旋轉和俯仰電機的帶動下慢慢轉動。持續了幾秒鐘，望遠鏡視野里突然充滿煙塵和火焰，發射架左側上方的第一枚防空導彈射出去了。三秒鐘之後，右側上方的導彈也射出去了。

「看來，今天至少有效命中了兩枚，最多可能命中了4枚。」最終試驗做完，唐華現在也一身的輕鬆，拍拍張爵的肩膀，「我們回去看電影回放，做最後一次確認。估計得沒錯的話，兩天之後，就可以通和圖書知112B量產，同時，換裝的高炮團開始往靶場集結。」

遠處又是兩團爆炸，在山脈的背景下爆炸的火球不是很顯眼。因為高度很低，靶機一個翻滾就砸在了地面上，還沒燒光的燃油使靶機殘骸在地上燒成了一團。大概十幾秒鐘后，轟隆轟隆兩聲爆炸聲才傳到唐華耳朵里，還帶著滾雷一樣的迴音。

604團全編製是12套紅旗-1防空系統，每套防空系統1輛雷達/火控指揮車，2輛導彈跟蹤發射車，2輛野戰裝填車。12套防空系統分成三個營，每營四個連——每個連一套。除此之外，604團還有一個汽車營。

「稍等一下，還有第二架靶機。」唐華說。

六十二師名為「炮兵」，其實是高射炮兵。1950年初才從特縱里分出部分人員組建的這個高炮師，到50年9月終於接收到了全套蘇式高炮，604團裝備蘇式85毫米高炮，605和606團裝備單管37毫米高炮。

唐華和小組成員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掩蔽所。這次沒等多久，步話機就傳來雷達站的報告話音。靶場雷達站已經發現靶機，正以260公里/小時的速度飛來。

一會兒，雷達報告發現了靶機。這次大概發現距離比較近，對講機里一說話，差不多唐華就看見了沿著山谷飛過來的靶機。為了飛行安全，這一次的靶機就不假裝做轉彎機動了，在低空一直平飛過來。

「遙控員同志，請細心、小心操作。」和圖書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唐華又補充一句，「我後來突然覺得，之前我給你們的限制火控計算機尺寸的木箱子，給得太大了……」

第二周，雷達追蹤手開始練習怎麼操縱雷達跟蹤目標。這當然需要空軍用飛機配合，空軍專門派了2架圖-2、2架拉-11和2架米格-15來配合，先學習怎麼跟蹤稍慢速的圖-2，然後學習跟蹤速度快得多的拉-11，最後進化到跟蹤米格-15。

「靶機準備就緒。」

按照預定程序，靶機在1500米的高度飛行，這個高度可能不太準確，因為這架原始的靶機完全是靠遙控操作員的目測加手感，來概略確定高度。

……

先這樣測試著吧。

掩體里的人群非常激動，歡呼鼓掌聲此起彼伏，跟12月31日的清華物理系一個樣……

第二架靶機，是100米超低空飛行的靶機……

在悶罐子車廂，1連的卡車司機小胡問連長。

維護靶機的地勤人員用對講機向指揮部報告。

北京，西郊機場。

第一周，604團全體官兵練開車。其實轉為高炮團的時候，604團就有充足的學會了駕駛的人手。只不過這次接收的新車略有些不同，因此要用一個星期時間熟悉駕駛。

第四周……604團全體上火車去北京。

十一二秒后，正在飛行的靶機附近炸出一團硝煙，接著又是第二團硝煙。現在分不清是哪枚導彈命中了，或者是兩枚導彈都命中了，反正當硝煙https://m.hetubook.com.com散去后，這架靶機已經分成兩片在天空轉著圈往下掉。其中一片是機身和半隻機翼，另一片是被打掉的另一個機翼。

聽到前方喊「跑道就緒」並且有人揮舞了一下小旗，遙控組組長對著對講機大聲喊道：「地勤，發動！」

唐華是半個小時前到靶場的，隨著車來的還有北京計算機所和通信所搞火控計算機的全組成員。

不僅如此，這道詭異的命令還附帶了幾個指示。首先是全團上下重新政治學習，加強保密紀律。其次是全團不許休假不許回鄉探視，也不許寫信，乾脆大部分時間營門都不讓出——雖然604團就在瀋陽市駐紮。此外，上級突然給全團增派了很多教員，此前大部分戰士都經過掃盲——識字800個，會加減乘除，但這一次來的教員，開始給戰士們上三角函數、方程、物理……

「之前讓你們把火控計算機的運算能力，提高到同時解算兩個向量參數，是為多目標攔截做準備。當然，現在的紅旗-1防空導彈還是一次跟蹤攔截一個目標，但是在實戰中，為了保證可靠的攔截率，前線部隊需要一次發射兩枚防空導彈，這樣可以更有把握地將飛機在第一時間打下來。如果在短時間內一前一後發射兩枚防空導彈攻擊同一個目標，那麼火控計算機還是要為兩枚防空導彈提供修正參數，當然，目標只有一個，等於是現在會用到你們編製的火控計算機四分之三的功能吧。」

瀋陽，炮兵六十二師604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