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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帥：「如果現在就能確定下來野戰炮兵計算機的訂貨量，那麼我們就能更好地安排生產。」

看來都是在朝鮮戰場上用過撿來的M3作戰的志願軍戰士的意見。至於M3的重量偏大的問題，志願軍戰士的意見倒不是很多。

候德榜：？？

接下來的談判是計算機的維護，使用手冊，培訓等邊角問題，以及交付日期。卡扎科夫和什捷緬科都表示，中國在合同初期的交付速度可以是20台/月，但應在1952年下半年達到40台/月的交付速度，這樣才能在18～24個月內全部交付完畢。

聶帥：「PJX-1計算機由中國生產可獲得更好的製造品質和更低的製造成本。由於從元器件層次起，蘇聯的產業供應鏈並不完備，因此即便獲得專利授權，要達到自行製造野戰炮兵計算機也需要很長的運作周期，且在製造時可能還要從中國購買零件或元器件。而如果從中國購買，最快可以一個月內就交付10～20台PJX-1用於炮兵部隊和院校的訓練。」

卡扎科夫：「PJX-1的體積還不到T51的五分之一。」

什捷緬科：「如果蘇聯申請PJX-1計算機的專利授權，在蘇聯生產野戰炮兵計算機供蘇軍使用，這種方案可否討論？」

候德榜：「這個，索爾維法在現在確實比以前便宜了一些。但是……」

卡扎科夫：「這些差異的影響不大。我們已經考慮過野戰炮兵計算機的配備層級，確實應配備在營或與營相當的編製中。」

1939年，候德榜發明聯合制鹼法（又名候氏制鹼法），讓世界的制鹼技術繼索爾維法之後再次有所突破。

唐華現在是稍微有點猶豫。M3/M1911A1在一線部隊口碑最好；兵工總局劉鼐表示同意大批量生產M3/M1911A1；如果唐華再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送到裝備部門那裡，M3和M1911A1可就要成為解放軍的制式衝鋒槍和手槍hetubook.com.com啦。

閻錫山搞的太原兵工廠在民國的兵工廠裏面算有點貨的那類，49年之後唐華解決了太原兵工廠最基本的材料問題，加上劉鼐的親自督導，這個廠1951年就全面運轉起來了。1951年初兵工總局的規劃，大連建新公司把美式槍彈生產轉到太原，從12.7X99毫米高射機槍彈到美式步槍彈、卡賓槍彈、11.43毫米手槍彈都在生產。

什捷緬科點點頭。「外貿部的領導可以只負責簽字，只要貴方提供價格是合理的。」

接下來太原兵工廠的工程師就開始仿製美式槍械。先仿了兩種：M3「蓋德」衝鋒槍和M1911A1手槍。

第一條無異議，通過。

唐華：「蘇聯隨時都可以向我們提供合成氨設備，只要有貸款額度或者……我們自行籌集外匯支付貨款。但是——候先生，怎麼說呢？我覺得索爾維法也挺好的。」

以後AK47仿製引進，打手槍彈的衝鋒槍肯定要從一線戰鬥部隊撤走，成為汽車兵炮兵裝甲兵的自衛武器、特種部隊武器、公安軍武器。作為這些用途的時候，其實衝鋒槍輕便一點好。但11.43毫米子彈的停止作用又讓人慾罷不能。另外，M3雖重，但摺疊托設計讓它攜帶時比PPSH41還要方便。

「這是中蘇兩國至今為止最大的一次單筆對蘇出口貿易，政務院、電子信息工業局已經做好了安排，我們將向蘇聯方贈送一件禮物以慶祝這筆貿易合同成功簽訂。」

500台，1億6千萬盧布啊。

什捷緬科與聶帥blabla對了幾個回合，聶帥並沒有鬆口的意思，還放低姿態表示中國現在達到與蘇聯的貿易平衡挺困難的，野戰炮兵計算機可改變雙方貿易上尷尬的局面，陳錫連還抬出中蘇同盟的大旗，最後中蘇代表團還是達成了一致。

一單子1億6千萬盧布，送一套電子投票計票系統不算什麼。第一套和_圖_書系統是清華、華北大學的實習生做的，物料成本好算，人工成本就只能估計。但粗算下來應該不會超過100億人民幣（90萬盧布）。

陳錫連：「目前是這樣。貴方的炮兵師似乎有的是旅群-炮兵連編製……」

聶帥：「價格方面，PJX-1野戰炮兵計算機有一部分零件比如主運算單元是與T51計算機通用的，但也有一些零部件是專門研製的。而且為了滿足軍用需求，整機經過特別的加固，還採用了防雨設計。T51計算機標準型每台的售價是52萬盧布，PJX-1……我們很坦誠地說，它雖然有專門的軍用標準設計，但其中的核心部件尤其是晶體管總數要比T51少，因此，PJX-1每台的價格是35萬盧布。」

索爾維法制鹼的原料是生石灰和鹽（氯化鈉），產物是純鹼和氯化鈣。生產過程中要有氨，但這是循環使用基本不消耗的。

炮兵司令員陳錫連低頭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卡扎科夫你厲害，在這都能放閃光彈，顯擺蘇聯有50個炮兵師。

在上海計算機所自己的辦公室，唐華還收到了兵工總局的一份報告，太原兵工廠在鼓搗的東西。

買野戰炮兵計算機贈送一套電子投票計票系統，最先是總理的提議，唐華從上海發電報回去贊成。

可是在民國時期，候德榜無法在國內建聯合制鹼法工廠，只能在實驗室完成原理論證——20世紀上半葉，合成氨設備是高精尖戰略設備，即便在資本主義國家間也不是能自由買賣的，而民國又無法自產合成氨設備。也只有到現在新中國成立了，候德榜心中才重新燃起希望。

再看看太原仿M1911A1的成績，也是最好的兩種槍之一，分數比托卡列夫TT33高。志願軍指戰員的評價除了「勁兒大」，還有說「這槍比TT33好看」的。

候德榜剛才腦袋上出現問號，其實他自己也在飛速思考答案，唐華說出來之後候德和_圖_書榜也明白了。「氯化銨含氮量略低，還會造成土壤酸化。」

唐華：「如果我們在兩三年之內搞定合成氨-尿素聯合生產線，能低成本出產尿素，那麼氯化銨這個副產物就沒有以前那麼高的價值了。這樣再細算下來，反而是索爾維法更易行成本更低。……侯先生你別失望，打倒聯合制鹼法的是我們自己的合成氨-尿素聯合生產線，這不是失敗，而是中國化工技術的一次進步。而且，我敢肯定尿素生產法在未來化學界的地位比聯合制鹼法還高。」

如果確定將太原仿M3作為制式裝備，那制式手槍肯定也要選M1911A1，這倆槍的彈藥是一樣的。同理如果衝鋒槍選了PPSH41或PPS43，那手槍也得是TT33。

唐華：「第二，我們現在正在研究的合成氨-尿素聯合生產線，會消滅聯合制鹼法的另一個優勢。」

原版M3/太原仿M3在一線部隊中試用，打分最高，現在部隊強烈呼籲列裝太原M3。

但細看報告，試用的部隊都是很認真的，評價和反饋意見都有指戰員一筆一劃的簽名。其中出現很多次的話是「M3勁兒大！」「M3威力十分突出」「M3的子彈打人很狠！」

不但有公文發過來，活人也來了——候德榜從四川自貢的永利分廠直奔上海。

候德榜：？？？

唐華：「第一呢，現在國家取消了鹽稅，鹽只是作為普通礦業資源看待，不額外徵收高額稅收，聯合制鹼法氯化鈉利用率極高的優勢，就沒有民國時期那麼明顯了。」

什捷緬科聽到PJX-1的價格只有T51計算機的三分之二左右，其實這已經進入他的心理價位區間了。卡扎科夫也是這樣。中蘇雙方就野戰炮兵計算機的價格進行了10分鐘的不算太激烈的談判，最後暫定價格是32萬盧布一台。

「劉鼐：此事可行。M3和M1911A1在一線指戰員中評價最高，我們應該實事求是，選擇經過實踐考驗的武m.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器型號。衝鋒槍和手槍裝備量較大，自行製造可讓我軍統一換裝時節省大量外匯，此事宜早不宜遲。換裝工作決定后，做好與蘇聯方面的溝通和協調，但應堅持我們自己的選擇。另：美製武器零件大多較為精細，材料和加工工藝必須嚴把質量關，持續保持高質量製造，請兵工總局提醒太原廠注意這一點。唐」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難以預料的後果……

……

「候先生，都快新年了還從四川親自來上海啊。」

其實衝鋒槍和手槍這兩型輕武器是小場面，太原廠仿製的12.7毫米M2重機槍才是劉鼐和唐華討論決定的重點項目，仿製M3和M1911A1其實是讓太原廠的設計和製造團隊練手。

……

什捷緬科又表示，捷克、羅馬尼亞等國最好暫不向他們出口PJX-1。這幾個炮灰國的軍隊規模極小，所以在談判前的準備會上聶帥對蘇聯可能提出這個要求也有準備，最後達成一致。

聶帥倒沒被卡扎科夫的顯擺打擊到，但這會兒他也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了。

聶帥：「這不是在菜市場買肉，技術裝備的價格與它的體積重量不是正比關係……甚至有時候是反過來。打個比方，如果我們做出來了巴掌大的、功能與PJX-1相當的野戰炮兵計算機，那它可能價值135萬盧布而不是35萬。」

「什捷緬科同志，由於我們洽談交易的東西對於兩國兩軍都是事關重大的絕密裝備，所以我方和貴方的外貿部負責人都不參与，希望您能理解。」

波波沙41和PPS43居然輸給了M3？！還是太原仿的M3？

聶總參謀長打頭的談判代表團對什捷緬科總參謀長的代表團。

聯合制鹼法的原料是碳和鹽，產物是純鹼和氯化銨。說白了它是一套碳化合成氨設備與一套候德榜自行研製的制鹼設備合併在一起運行，所以叫聯合制鹼法。

批文發出去，雷鋒照片里挎的50式衝鋒槍、54式「大黑星」就要面目全和圖書非了，想想就刺|激。

聯合制鹼法的優點第一是氯化鈉的利用率極高，第二是生成物除了純鹼之外，另一個是氯化銨，可以當肥料，比氯化鈣有用多了。

同期對比的是英國司登、蘇聯PPSH41、PPS43、美製M1「湯姆遜」和繳獲的美製原版M3。

候德榜：「此次來上海，想找你問一個事情，然後也順便在上海訂購一些永利分廠所需的機械零件……唐部長，如果我們現在與蘇聯有很密切的貿易聯繫，那麼化學工業局能不能再申請引進一條合成氨生產線？我想在天津實踐我的聯合制鹼法，用進口的合成氨生產線加上我的制鹼設備。」

況且這第一套是送的，往後就要賣了。蘇聯最高蘇維埃用著免費贈送的，可蘇聯還有15個加盟共和國呢，這些加盟共和國不也要開最高蘇維埃大會么。

唐華：「氯化銨比不過尿素。」

談判結束，第二天中蘇簽訂合同時，聶帥又給這筆交易加了一個贈品。

唐華在看的是在朝鮮和在東北整訓的志願軍使用幾種衝鋒槍的反饋和對比報告。

卡扎科夫：「我方需要500台。」

「我們將免費贈送蘇聯最高蘇維埃一套『電子投票計票系統』，與我國正在使用的『政協會議電子投票計票系統』功能相同。」

聶帥：「我軍每個炮兵營配備1台PJX-1，師部1台，每個炮兵師共裝備10台。我軍已經有6個炮兵師配備了60台野戰炮兵計算機，剩下的等待配備計算機的炮兵師就只有4到6個了……我們的產能在1952年確實有剩餘，因此你們訂貨的話，1952年初就可以以每月20台的速度交付。」

……

聶帥：「首先，正如我們向貴方出口的T50和T51計算機，PJX-1也包含技術機密，作為炮兵裝備它還涉及重要的軍事秘密，因此貴方購買的PJX-1應置於保密監管之下，不要對外泄漏裝備信息。」

卡扎科夫：「貴方給每個炮兵營配備一台PJ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