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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數字鍵盤，是輸入炮兵射擊時所需要計算的原始參數的地方。」

還是不用想了，和美國正打著仗呢。唐華只能默默在大洋彼岸羡慕嫉妒恨。

卡扎科夫眼睛一亮，親自上前，提起PJX-1計算機的其中一個箱子。掂量了一下重量，曾在203毫米榴彈炮團干過的卡扎科夫覺得還可以試一試……伸出左手，提起PJX-1的另一隻箱子……

除了雷明頓·蘭德公司，唐華還在惦記IBM。

存儲器水銀延遲管，存儲器大小為1K位元組，但這計算機的系統每位元組有12位二進位數，所以是……12Kbit。最大的賣點是224K的磁帶存儲機，這是這種商業計算機的核心價值。

這個UNIVAC-1用的是真空電子管，數量為5200隻，大約只有ENIAC的三分之一——因為UNIVAC針對的用戶就不是用它來搞科學計算的。

營長打開對講機，在別處的觀察員（假裝）向營長報送一個目標的參數。營長聽對講機的話音，聽到關鍵參數后就重複一次，參謀按照重複的話音輸入數據，營長則在旁邊觀看參謀的輸入過程，看有沒有敲錯鍵。所有參數輸入完畢，運算。

……

接著營長又演示了射擊參數預存儲、坐標變換等功能。

唐華將寫好的電報放進文件袋，交給站在門口的總參人員，這位參謀敬了個禮然後離開。

卡扎科夫看參謀按下PJX-1上面一個很大的鐵按鈕。

美軍只要戰役確有需要，也隨時能組織起規模巨大的炮兵進行作戰，德國人在二戰末期的西線就領教過，在朝鮮范佛里特也擺出了二三十個炮兵營同時轟擊，差點把12軍和15軍炸傻。

「依最近我在炮兵部隊考察和教學獲取的經驗，以及回來之後的思考，我覺得PJX-1還只是一種比較簡單的解wwｗ.ｈｅｔubｏok.com•ｃom決射擊問題的自動化工具。它的應用並不意味著火炮的使用發生了根本變革，在許多方面使用了PJX-1的炮兵仍然是和二次大戰時一樣，只是有量的提高。」

「現在，依據前觀數據和地圖，進行第一個射擊參數的計算演示。」

不過蘇軍炮兵培訓體制和指揮體制與美軍不同，雖然有炮兵部隊打過TOT，但炮兵單位要接受額外的訓練。換句話說就是，到40年代末，蘇聯炮兵學校畢業的學生，教材里是不教TOT的，要想在戰場上打出TOT，得看炮兵部隊現編的「課外書」。

由什捷緬科在地圖上的可打靶區域隨意指了一個點，營長拿過地圖，參謀開始解算射擊諸元——給炮兵營的三組各4門122毫米榴彈炮算了三個參數。這三組榴彈炮距離目標最近7公里，最遠11公里，在營指揮所的統一協調＋倒計時指揮下，12發炮彈幾乎同時落在了目標區域，而且射擊精度還不錯。

「總理、聶帥：PJX-1野戰炮兵計算機使用的基本元器件技術與T51計算機相同，沒有採用超出這一代計算機的技術。……況且我國以後還會持續向蘇聯出口下一代的通用普通型計算機，因此PJX-1是可以向蘇聯方出口的。但請蘇方也如T51計算機那樣，將購買的PJX-1置於保密監管之下，不要泄漏相關信息。」

或許是看到了UNIVAC-1的火爆，1951年，IBM公司也試著設計自己的IBM-701國防計算機和IBM-702商用計算機。還是真空管的計算機，還是9.3噸的喜人體重，不過進行科學運算時速度比UNIVAC略快。至於價格嘛……1952年，IBM-701生產出來之後，IBM公司首創了計算機租賃模式，買www.hetubook.com.com不起計算機的窮鬼用戶可以買機時，每個月租金12000美元，但這不是無限包月，而是限制總使用時間40小時，也就是300美元一個鍾。如果40小時不夠用，加鍾的租金是會遞增而不是遞減的，比如想同一個用戶一個月使用80個小時，那就不是24000美元而是32000美元——后40個小時的總租金是20000美元。

第一台UNIVAC-1交付使用后，這種特別好用的商業計算機的口碑在美國政府和軍方機構間瘋狂傳播，雷明頓·蘭德公司感覺天上正在掉錢。當新訂單紛至沓來時，雷明頓·蘭德做的第一件事是——漲價。

雷明頓·蘭德公司總裁看了看＄159000的支票：「尊敬的先生，UNIVAC計算機現在的價格不是這個數了。」

佔地35.5平方米，重7.6噸，消耗功率125千瓦。

「這裏的按鍵分別代表天氣、海拔、氣壓、溫度、濕度、彈種。該計算機已經預置用於計算152毫米榴彈炮的參數。彈種選擇為高爆榴彈。」

「達瓦里希，現在能把計算機組裝好向我們演示嗎？」

公司高層還做好了打算，等改進的磁帶存儲系統到位之後，一次性漲價到一百萬美元一台。

蘇軍到二戰後期，炮兵在給前方提供火力支援時也經常有反應速度很快的戰例，並且二戰末期蘇軍也嘗試過使用TOT戰術。

「卡扎科夫同志，你們炮兵司令部里有計算機嗎？」什捷緬科問。

蘇進：「基於炮擊方位系統和對講機的普及，現在我們的炮兵第一師已經掌握了同時彈著射擊法。」

……

什捷緬科發出電報，蘇軍炮兵第一副司令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卡扎科夫馬上組織了一個代表團。卡扎科夫從組建團隊到飛抵北京只用了5天，在北京和什捷緬科和_圖_書的代表團匯合，一撥人又開著十幾輛吉普車直奔南口。

1951年的最後一個月，大洋彼岸的雷明頓·蘭德公司發大財了。

剛才因看到UNIVAC-1計算機大賺的消息而一肚子碎碎念的唐華心情變好了不少。看來除了通用計算機，野戰炮兵計算機也是一條生財之道……

什捷緬科：「那就算是接觸過計算機。一會兒我們在南口，會見到中國同志設計的專用於野戰炮兵的計算機。」

「PJX-1之後，我認為野戰炮兵計算機的發展方向是自動數據處理系統和數據分發系統，整個炮兵的信息傳遞處理系統將完全自動化，讓炮兵部隊進一步擺脫目前由人工處理的複雜事務，從而一步步推向炮兵技術發生質變。……如炮兵司令部對此想法感興趣，電子信息工業部可稍後進行裝備的研製。」

有人說二戰時蘇軍炮兵規模大、美軍炮兵機動靈活——其實這話不一定對。

「PJX-1炮兵計算機是一種小型晶體管數字式計算機，全重85公斤，可車載運行也可從車上移至炮兵指揮所的掩蔽工事中運行。在人力搬動時PJX-1可拆卸成兩個箱式分部進行搬運。」炮兵營長起立敬禮，按照自己學的教材背出PJX-1的性能簡介。

北京，南口。

唐華早幾個月就在英文報紙上看到了雷明頓·蘭德公司的計算機廣告，也知道現在UNIVAC系列機正在公然瘋狂漲價。就這種機子他敢賣40萬美元，據說還要漲價到100萬美元！100萬美元可是500萬盧布啊。

在此時的美國，研製商用計算機的不止雷明頓·蘭德一家。

1951年12月，美國空軍找上門來，要訂購一台UNIVAC放在五角大樓。美國陸軍地圖服務局找上門來，也要一台UNIVAC。

「運算完成了？」卡扎科夫問。

炮兵第一師ｗｗw•hｅｔubｏｏk.ｃom•ｃoｍ在人民解放軍的炮兵序列里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哥」，前身是東北野戰軍炮兵縱隊，在抗美援朝戰場上，炮兵第一師參加了第一到第五次戰役，第五次戰役結束后才從朝鮮輪換下來，接受蘇式火炮的換裝以及野戰炮兵計算機的換裝。

美國人口調查局訂購的UNIVAC-1標價15萬9千美元。

「沒有。但接到您的電報后，我抽空去莫斯科大學觀看了計算機的運行。」卡扎科夫回答。

卡扎科夫望向什捷緬科，什捷緬科表示我上次來考察時他們沒跟我演示過。

接下來半個小時，卡扎科夫和什捷緬科真的在南口看到了炮兵第一師演示的TOT。

……

想到美國那邊到處都是發財的機會，在T51顯示器版計算機前敲字編程的唐華就來氣。

1950年，初代計算機ENIAC發明團隊成員小艾克特、約翰·莫奇利兩人成立了一個公司，設計了一種商業計算機的方案。眼光獨到的雷明頓·蘭德公司看上了這種方案，把計算機方案連同兩人的小公司一起收購，在1951年初對外推銷這種名為UNIVAC的計算機的藍圖，美國人口調查局在沒見到實機時就訂購了1台。1951年6月，雷明頓·蘭德才把「餅」變成現實造出UNIVAC-1的樣機。1951年11月，第一台UNIVAC-1終於完成調試讓客戶——美國人口調查局驗收。

為了迎接蘇聯代表團的再次參觀，炮兵第一師還是拉出去三個炮兵連在營地附近的靶場擺開，營炮兵指揮所的帳篷也搭起來了。冷嗖嗖的寒風中，蘇進、卡扎科夫和炮兵司令部人員走進了帳篷。

什捷緬科注視了卡扎科夫一眼，沒有再多解釋。

蘇進：「在朝鮮戰場上，我們注意到美軍炮兵經常採用這種戰術，回來進行了研究。這是一種協調過程比較複雜的射擊法，hetubook.com.com但在野戰炮兵計算機提供快速計算、炮擊方位系統運籌和可靠的通信設備的支持下，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

然後參謀就開始念段碼顯示屏上的數據。

卡扎科夫：「專用於野戰炮兵的計算機？那將會很有吸引力。不過它們把計算機安裝在哪裡？4X2的卡車還是6X4的卡車？……如果計算機用於野戰炮兵，不但要能攜帶和機動，可能還要做一些基本的防護設計，不知道是將卡車車殼做成輕裝甲板，還是將計算機外殼強化？」

今天炮兵師沒有訓練或演習，在南口的炮兵第一師營地，卡扎科夫看到的場景與蘇軍自己的炮兵師大同小異：一輛輛排列整齊的蘇制載重卡車、牽引車，庫房中的152毫米或122毫米榴彈炮，衣著整齊的士兵列隊來來往往，許多汽車地下或火炮旁邊都有士兵在清洗維護。

蘇進：「射擊參數的運算時間不會超過三秒鐘。如果超過三秒，則肯定是操作人員進行了錯誤操作，或按了無效按鈕。」

雷明頓·蘭德賣出去的第二、第三台，預計1952年交付的UNIVAC計算機售價達到了40萬美元，買一贈一，買一台UNIVAC-1附贈雷明頓·蘭德公司生產的M1911A1手槍一把。

卡扎科夫：「同時彈著射擊法，美軍的TOT？」

兄逮，要不要看看我家的T51

「蘇聯同志有可能提出讓我們給蘇方授權、並提供部分核心器件，由蘇聯自己生產或組裝生產PJX-1野戰炮兵計算機。畢竟炮兵裝備對蘇軍來說十分重要。我的看法是如有可能，談判的同志還是爭取由我國向蘇聯出口PJX-1整機，這樣於我而言可獲得更多的外匯，對後續朝鮮戰爭經費和未來國民經濟建設都有好處。」

營長敬禮，轉身與參謀一起，將兩個箱子抬上桌面組合在一起，又打開PJX-1的操縱和顯示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