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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在改裝的時候已經裝好了，艦上的導彈火控計算機是由北京所、北京電子廠生產的，1月份剛剛運到上海，還躺在上海計算機所的庫房裡頭。

但如果雷達跟蹤鎖定的時候，計算誤差太大或者根本就是採用了錯誤的參數，那導彈就白打了。

1952年1月25日，31艦和22艦（一艘起義的日降海防艦）凌晨啟航，從黃浦江開到長江，出海之後折向北航行，大約在啟東附近的海面進行試驗。

這天上午，4架米格-15在試驗海區上空護航，1架圖-2觀測機在3000米高度監控，高司令員在31艦上，王守珏在啟動附近的岸上用對講機與31艦聯繫。

「如果能夠確定故障是由這個原因產生的那最好，現在可以叫杭州所的同志來一趟上海，看看是怎麼回事。」

唐華：「其實去年我親自做推銷的時候，已經把注意力往這方面引了，但是T51的性能終究是有局限性，而T52不一樣，它比T51更適合做行政管理計算機。而且，目前的蘇聯，科研計算的市場沒有行政管理市場大。」

8月份來上海時，2艘「花」級護衛艦的改裝工程已近尾聲。到12月31、32兩艘艦都改裝完畢，由船廠工人開出海進行試航。雖然只敢離開海岸二三十公里而且要空軍戰鬥機掩護，但也能完成試航項目。測試改裝之後軍艦的主機、推進軸、螺旋槳、電機沒問題之後，海軍就把艦給接了，現在是船廠工程師和海軍人員在共同操縱31艦和32艦。

唐華：「這一去莫斯科，鄧部長就要在火車上過春節了，大過年其他人都放假，你跑幾千公里干推銷員的工作，更辛苦。」

如果是對海搜索的艦載雷達，那更好玩，如果不加波束wｗw•ｈｅtｕbｏｏｋ.coｍ•ｃom穩定，那有些時候雷達波是照海水的，到時候屏幕一會兒有軍艦信號，一會兒是一片雪花。而且探測到的敵艦方位也不準。

解決穩定器的問題，杭州雷達所的艦載雷達改裝小組大概花了8個月吧。希望是真的解決了。

在華東海軍的碼頭，唐華和王守珏看到了一前一後停泊在泊位上的31艦和32艦。

掛掉李復禮的電話，唐華用電話呼叫王守珏讓他從樓上下來。

上海計算機所，送往蘇聯的第一批兩台計算機裝箱打包，等卡車拉到火車站送走。

「跟丟了目標？這是什麼意思？」王守珏在對講機里問高司令員。

也就是說，從校長的角度，他會覺得一所大學有一台計算機就夠用了。除非大學比較牛，幾個理工科院系都很龐大，大家搶機時把狗腦都打出來了，校長才會決定買第二台。

總之，現在計算機還不是以後那種公共機房一大片、實驗室人手一台的數量級，而是一個稀罕物品。唐華估計三五年之內計算機在蘇聯高校、研究所里都是這個狀態。

「我們提前一點，這樣第一次海試雷達或者整個系統有什麼缺陷，還有時間慢慢調整。」

如國軍艦在做正負三度的橫搖，那艦載雷達發射出去的雷達波也會與預定的掃描方向有正負三度的誤差。然後接收回波的時候也是這個誤差，如果是在探測飛機，那探測到的目標高度可能就有幾百米甚至一兩公里的誤差。

但沒有漢字有時候也是能進行一些業務處理的，比如用字母縮寫代表省和城市，甚至用數字編號——可惜現在郵政區號還沒制定出來。比如在計算機里儲存這樣的信息：PK，1951，G3.35，N2.41，翻譯ｗｗｗ•ｈetubｏｏk.ｃom•cｏｍ過來就是北京1951年工業產值3.35萬億，農業產值2.41萬億。統計局把各省數據錄入之後，用現在上海所編的簡單數據統計程序，就可以給各省工農業產值排序、計算總量、計算平均數和增長率等等。

鄧發：「蘇聯的政府部門繁多，機構確實非常龐大。」

「這個雷達對大型海上目標的探測距離是45公里，不過前提是目標的桅杆和上層建築很高，矗立在我們的視野內。」唐華和王守珏加上計算機所的三名研究人員，很快就裝好了31艦火控雷達與火控計算機的連線，「……要進行海上測試的話，就用這個印表機，往導彈傳輸的數據由這個印表機輸出，等拿到輸出結果之後進行驗算，看是否獲得了正確的數據。」

「唐部長，不但是我想立刻試航，海軍接艦的同志也很積極，所以這事乾脆就不拖了。」

第二次，兩艘艦換了一下艦首指向，再變換了一下距離，現在是22公里。也順利進入跟蹤鎖定狀態。

第一代反艦導彈威力不大，射程也短。圖-2在3000米空射的射程大概36公里，艦射版射程30公里——所以中段制導也是可以不要的。這樣可以讓圖-2射完導彈就掉頭跑。

1950年和1951年，電子信息工業部已經向蘇聯賣了近300台計算機，往東德賣出去29台。到1951年，唐華髮現計算機的月銷量開始呈現波峰和波谷循環的狀態，他就感覺可能蘇聯又不少研究所、大學覺得自己買的計算機已經夠用了。

鄧發點點頭，「每年研製一代新的計算機，唐部長辛苦了。你們電子信息工業部很厲害。」

「李復禮，還有三天就除夕了，你們確定要裝配齊全出海hｔtｐs://wｗｗ•ｈeｔuｂｏｏk.cｏm.coｍ試航嗎？」

……

現在計算機的使用方式還是集中管理的機房為主，比如一所大學買一台計算機，單獨放一個辦公室，甚至可能為這台計算機成立一個部門、配兩三名員工來管理它。大學里的老師和研究生如果需要用計算機，先寫申請書等分配機時，自己會編程的就用打孔紙帶寫好代碼，不會編程的就把自己要演算的方程和參數寫出來，拿到計算機室請編程員幫寫程序。到自己的機時時段，計算機就運行自己的程序，等十幾分鐘或者幾個小時，拿到要運算的結果。如果你的程序兩分鐘就運行出結果了，計算機管理員可能還還會罵你多事，這麼簡單的運算還來麻煩我們。

兩艦改裝之後新刷了油漆，全身上下煥然一新，至少看起來顏值不錯。

……

T52計算機機櫃比T51小了，可又多了一台死沉的14寸顯示器，加上各種附件的包裝箱子，所以還是雜七雜八的一大坨東西。

「我們重新搜索尋找目標，正在重新進行跟蹤鎖定。」「……第二次跟蹤正常……」

唐華：「既然這樣，那計算機所就配合你們的工作，明天就裝火控計算機。」

「9次測試，2次跟丟目標需要倒回搜索模式重來，這是什麼原因？」在計算機所坐鎮的唐華聽了王守珏的彙報不解地問道，「這套系統和紅旗-1是有技術淵源的，紅旗-1天上亂飛的時速九百多的飛機都能順利鎖定。」

而蘇聯的中央政府、各地方政府、加盟共和國政府……層層疊疊的架構和部門，如果能夠形成使用計算機的習慣，那麼未來幾年計算機的銷售都會有穩定的保障。

第一次測試，31艦和22艦距離25公里，31艦的搜索雷達早就發現了22艦，接到進入跟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蹤鎖定狀態的指令后，長照22艦發射連續波，很快火控計算機開始運作，輸出一條長長的紙帶。

現在李復禮想做的項目，是測試31艦和32艦上反艦導彈配用的對海搜索、火控雷達。

「鄧部長，這兩台計算機，一台還是照例送到莫斯科的蘇維埃少年宮，給蘇聯小孩子當玩具，另一台由您在展銷會上現場展示用。展銷會上可以把這台演示用的計算機賣掉，但送給少年宮的那一台不賣，不管出多少價錢都不賣，少年宮展示最新計算機這要做成我們的傳統。」

只是杭州雷達所艦載雷達項目的小組，這年是過不好了……

31艦和22艦都是慢船，以11～12節的龜速慢慢往試驗區爬，抵達預定地點已經是上午10點。

還是萬管級別的計算機，雖然晶體管數只比T51增加了10%，但加上運行頻率的提高，運算能力還是比T51加倍了。

不過反艦導彈的火控雷達還要算一個數據，就是提前量。假設20秒鐘后發射導彈，加上導彈飛行某個距離所花的時間（這個距離由雷達的測距功能給出），那麼在這段時間內，敵艦會移動到哪一點得算出來，給裝訂參數，這樣反艦導彈發射之後就直奔那個點飛去。由於導彈射程只有30多公里而導彈速度有800公里/小時，在導彈發射后這兩分鐘左右的時間里，敵艦再怎麼扭屁股，他也不會離開預定點太遠，反正會在導彈末制導頭的探測範圍內。

唐華：「說起來，我們政務院系統也該少量地配備一些T52了……」

陸基雷達都是裝在固定平台上，紅旗-1導彈系統在工作的時候也是停車狀態。軍艦可沒法停下來。或者說，軍艦就算停著，在海波的作用下它還是會周期性地左右搖晃。

T52沒和-圖-書有漢字系統，只能顯示英俄字元，如果要儲存漢字，那麼得是儲存漢字電報碼或者唐華和王永俊、小曹交流時用的拼音流。

火控雷達的職責就是跟蹤鎖定敵艦，讓火控計算機計算出敵艦的距離和航速，這和紅旗-1有點相似，但反艦導彈要演算的參數比防空導彈簡單，畢竟戰鬥發生在二維平面上。

鄧發：「我們的工業品能銷往蘇聯，而且還是這麼昂貴這麼先進的計算機，這推銷員的工作可自豪得很。……展銷會的主題，是要把重點放在計算機的信息管理功能和辦公室自動化功能？」

王守珏：「這應該是31艦上的雷達的問題。我們推測，是雷達的穩定裝置有時候工作不太正常，沒能時刻糾正艦艇的縱搖和橫搖，所以有時候軍艦做出超常規的搖動，雷達的連續波就沒打到目標艦身上，就跟丟了。」

第三次，31艦進入跟蹤鎖定狀態后，大約半分鐘，把目標跟丟了……

「高司令員，」趁火控計算機卸車搬運這段時間，唐華對華東軍區第四艦隊司令員高志榮說道，「整個系統的定型時間比空艦型還晚2個月，大概是1952年11月，到8月份31艦才會安裝導彈，到渤海擔任導彈試驗艦，11～12月，兩艘艦才會都裝上實彈。你們這邊進度加快了，可導彈還在烏梁素海試射著呢。可能過段時間，你們雷達和火控計算機都裝配齊全了，但就是要在碼頭歇半年等導彈來。」

「船舶工業局要馬上進行艦載導彈的雷達、火控計算機的海試。明天我們一起去，給他們裝火控計算機。」

看來試驗做得早果然不是壞事，能早一點發現故障和缺陷，就能有充裕的時間把bug修好。

第四次……

說起來……有點道理。艦載雷達是挺複雜的。

這一晃可就把問題弄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