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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總的戰役構想是中央突破。36軍在平原、人民軍第1軍團在西側丘陵全線攻擊聯合國軍的防線，但戰役的重點在聯合國軍防線的中心眼——楊州市的美步2師第9團頭上。

這個辯解雖然可能真的有道理，但顯然無法成為免罪符。蘇聯不依不饒，要求追究美國空軍高層的責任，至少要把美軍遠東空軍司令交出來背鍋蘇聯才滿意。

「5月9日晚上美軍用反輻射炸彈打穿了人民軍的雷達站，我當即根據人民軍報告的特徵數據確定了美軍的攻擊方式，然後動用志司所有的通訊手段通知前線雷達站、防空導彈系統啟動反反輻射作戰方案。而且，按照我們之前議定的，反反輻射作戰不能只是把他們的炸彈導彈騙歪了就完事，還得給美軍挖點坑，讓他們長長記性。」

「而且，發現美軍的反輻射炸彈真就這麼傻乎乎之後，前指也大胆起來了。當美軍投放反輻射炸彈時，他們的真雷達不關機，只是把3號信號源給打開，美軍的反輻射炸彈飛過來，就會掉在真雷達和3號信號源之間。」

但是考慮到美軍投放的是滑翔炸彈而不是拋物線下落航彈，這種命中精度就有很大的古怪。

李強說起一個多月前結束的鐵三角地區空地對抗，仍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

1952年7月1日中午，秘密入朝的紅旗-2防空導彈第一次開機作戰，清除西線上空美軍的高空偵察機。下午3時50分，300多門重炮、火箭炮對聯合國軍楊州及其兩翼的防禦工事進行急速炮擊，第六次戰役打響。

攻擊目標是平壤鐵路貨運站——也就是志願軍後勤物資入朝後的第一個大型轉運站。

「對抗戰鬥還有一個意外發現——其實也不算是意外，之前我們設想過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沒想到它真發生了。」李強說，「當我們在真雷達旁邊放置的兩個假雷達，也就是兩個假雷達信號源同時工作的時候，美軍的反輻射炸彈既不會炸到第一個信號源，也不會炸到第二個信號源，而是落在兩和圖書個假信號源之間，這就非常好玩了。我們事先在雷達旁邊1、2、3，以200米間距布置了3個假信號源，發現美軍投放反輻射炸彈，真雷達就關機3分鐘，2號和3號信號源通電發射雷達波，導彈就被拐到23之間的空地上，什麼也炸不著。以前我們還做好了騙一發反輻射炸彈損失一台假信號發射器的準備，現在這兩千多盧布也可以省了。」

鄧樺找到一份報告遞給唐華：「這是7月1日楊州市的步炮兵作戰報告。」

第四番輪換的部隊可不是新丁，而是第一番入朝的19兵團三個軍，打完第五次戰役和東豆川反擊戰之後才回國的。

130多枚滑翔炸彈在平壤市區造成310人死亡、600多人受傷，炸毀了一大片民居。

3時50分，炮21師的三個BM-13「喀秋莎」團、幾十門其他榴彈炮先開火，進行了兩輪火力準備后，獨立重型坦克團和40軍117師進攻。斯大林-2、斯大林-3和ISU-152頂上去，美步2師第9團的坦克和步兵藉助城鎮工事，在美軍炮火的支援下奮力還擊。

唐華：「鄧參謀長，BM-31火箭炮和燃料空氣炸彈，前線部隊使用反響怎麼樣？」

唐華：「……」

「5月5日美國代表團宣布停戰談判休會，一直到現在就沒恢復過。6月8日起，美軍在東線大麟山持續對我方的防禦陣地實施炮擊和連級進攻，雙方在一個山頭反覆爭奪了一個星期。志願軍早就做好了第六次戰役的準備，總理也發話了，美軍蓄意破壞談判在先，挑起戰鬥妄想擊退中朝軍隊，我們不會被動地『哪裡挨打哪裡扛』，以後無論美軍在戰線哪個地方攻擊我們，我們就打漢城。」

「收到。前1請做好隱蔽防護，我方即將開始炮擊。」

6月18日夜，平壤遭到了和開城幾乎一樣的攻擊。

也難怪蘇聯反應這麼大，因為最近8個月平壤就沒遭過轟炸，不但平壤市民，就連蘇聯大使每天下午都悠閑地坐在大使館陽台看日https://m•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落。

戰場還是那個戰場，戰術就不是以前的戰術了。

唐華：「這種方式就更好破了，我們都準備了大半年了。」

「5月10日白天，雷達警戒站發現美軍機群接近，我們就決定用埋伏戰術。發現美軍第一波炸彈投放，我們的雷達關機啟動假信號源，美軍炸彈落地之後我們的雷達和假信號源都維持關機狀態，給美軍造成我們的雷達已被摧毀的假象。那麼之後我們對美軍機群動態的把握，就靠戰區中某一部雷達短暫開機。之後美軍果然上當了，讓幾架小飛機從高空下來準備俯衝攻擊地面目標，前指就迅速讓紅旗-1系統打開搜索雷達，接著迅速打開跟蹤雷達鎖定小飛機，四輛導彈發射車分打四機，擊落3架F-84，讓美軍吃了一虧。」

至於現在的炮21師，火箭彈里裝的可不是炸藥，而是環氧乙烷……

用於南楊州的第一波攻擊是2個重型坦克團、40軍全部，再加上火箭炮兵第21師，打開突破口后，坦克第1、第3師和19兵團26軍、27軍從突破口湧入。

志願軍空軍這次終於出手，在平壤雷達站的指引下，空2師的三十多架米格-15首次執行了海上截擊任務，擊落1架B-29、1架A-26和3架護航的F-86，志願軍空2師損失5架米格-15。雖然擊落敵機不太多，但打亂了美軍轟炸機的隊形，後者慌忙投出滑翔炸彈就掉頭飛走了。

太對了，這才是應對美國人挑釁的正確方式。

美軍使出渾身解數辯（shua）解（lai），說滑翔制導炸彈本來瞄準的不是平壤市居民區而是軍事目標，只是因為在海上遭到中國軍隊飛機的攔截，轟炸機大隊提前投彈而未來得及重設慣導系統的初始參數，所以炸彈就全偏移了幾公里，落到了平壤市區。

「……前1，前1，你聾了嗎？」

李強：「我猜可能是紅外製導模式的空地彈藥。」

第六次戰役志願軍在西線投入6個步兵軍（其中4個軍進和*圖*書攻、2個軍預備隊）、2個坦克師另2個重型坦克自行火炮團、2個炮兵師和1個火箭炮兵師，朝鮮人民軍投入1個軍（人民軍第1軍團）。

7月1日天黑之前敲開楊州市突破口，是戰役第一階段的關鍵。

「所以，這就成了我軍發動第六次戰役的合理正當理由？」唐華問。

雖然損失不大，但關鍵是這種滑翔轟炸方式可以在S25防空導彈的40公里有效射程外投放，載機本身是安全的。美軍顯然覺得這種轟炸方式不錯，6月20日，遠東空軍又是幾十架飛機浩浩蕩蕩從海上靠近平壤。

……

……

美軍的轟炸可闖了大禍，因為蘇聯駐朝大使館也在炸彈的覆蓋區域內，使館被近炸炸彈毀了一面牆，三名使館工作人員受傷。

因為平壤的S-25防空導彈基地已經投入使用大半年，這大半年時間里平壤就沒遭受過轟炸，有時候平壤市民都覺得這是個和平狀態的城市。平壤的軍隊、軍事設施還保持警戒不忘防空偽裝，但市民已經比較放鬆了，不少人都不理防空警報。

這次的100多枚炸彈全部落進了平壤市區。

平壤的2個警戒雷達站都看到了美軍的大機群，還是自海上而來，還是甩出100多枚滑翔炸彈然後就掉頭。

「反反輻射武器戰鬥完全是按照之前我們的設想進行的，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5月10日美軍興沖沖而來，在平康上空折戟而歸。接下來兩個星期，不死心的遠東空軍繼續用轟炸機在高空投反輻射炸彈，但戰果趨向于零。當然美軍現在也不是一發現地面雷達不開機就馬上下去俯衝轟炸了。

117師的先頭部隊逼近到離楊州市幾百米的地方，在航彈的大彈坑中負責觀察的前方觀察哨的戰士用對講機向後方報告楊州市的敵軍動向。稍後幾秒，指揮部回話：

這種火箭炮口徑300毫米，然而射程才4300米，只有口徑130毫米的「喀秋莎」的一半。

其實在西線就是預定第四番輪換的部隊提前入朝、第三番在朝作戰的部隊不提前走和圖書，這樣就湊齊6個軍了。坦克師也是一樣，第四番輪換的坦克1師提前入朝，第三番的坦克3師沒走。

唐華：「美軍的反輻射攻擊被我們破了，下一次美軍應該會拎出一個新的招法來『挽救』他們的戰局。」

前哨戰士抬頭看看天上火箭彈拉出的100多道煙，又看看距離自己最近都有四五百米的美軍陣地，不知前方指揮部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管美軍有沒有轟炸平壤，我們都要發動第六次戰役。」

「哇……嗚……咳……」

迷惑了沒多久，眼前的美軍陣地一陣很強的閃光稍縱即逝。然後，前方觀察哨的戰士就被氣浪從彈坑的一側推到另一側，仰躺在彈坑裡，帽子則飛出彈坑滾落在後面十幾米的地方，剛才立在彈坑邊緣，用來觀察的炮隊鏡壓在了自己身上。

……於是中朝蘇記者在現場報道，蘇聯外交部在發照會，聯合國安理會的蘇聯代表團也提議案抗議。

所以這是美軍發現反輻射制導炸彈沒啥用之後，乾脆把倉庫里的「菊頭蝠」反輻射頭拆掉，投出去純用慣性制導，把炸彈導到差不多的區域就行。

聯合國軍在漢江北平原的布置還是比較保守的，最前方是2個南朝鮮師和美步2師：美步2師部署在楊州-議政府，三個團北中南豎著擺。美步2師左邊是南朝鮮第1師，右邊是南朝鮮第6師，這兩個師都是去北海道整訓過的師，都橫著擺在楊州市東西的線性永備工事里。

6月15日，開城突然遭到100多枚滑翔炸彈的攻擊。王陵雷達站準確地探測到了投彈的美軍機群，這幾十架飛機從海上接近朝鮮半島，離得遠遠地就投放了一大群滑翔炸彈，然後就掉頭揚長而去。

美騎一師和美步3師在貼著漢江的漢城和高陽，在高陽以北還有一個南朝鮮第3師，這是個沒整訓過的南朝鮮師。

下一疊報告，唐華翻了兩頁就忍不住發話了：「美軍這是在泄憤嗎？」

……

攻擊精度和開城遭轟炸時差不多，因為平壤鐵路貨運站的佔地面積比開城站大得多，因此滑翔炸彈攻www.hetubook.com.com擊造成的損失也大一些，列車編組站吃了一枚炸彈，駝峰有兩條鐵路被炸斷，一個油料庫被摧毀，900噸柴油損失。

「前1，前1，請報告炮擊效果。」

50中心的志願軍第二參謀部部長鄧樺來到超算廳，回答了唐華的問題。

如果說第五次戰役志願軍用了一招「德味」的閃擊臨津江＋迂迴東豆川割裂美軍，第六次戰役志願軍的打法就是「毛味」十足，大縱深突破。

一共投放了110枚炸彈，而且這些炸彈都不是針對雷達站的，從朝鮮人民軍戰後的統計看，炸彈投向的是開城的志願軍&人民軍後勤物資中轉站。命中精度比B-29高，但又不夠高，後勤物資中轉站只受到輕微損失。

第六次戰役怎麼打的呢……

在東線由39軍和67軍擔綱，在炮兵支援下準備聚殲南朝鮮第4師的1～2個團。

蘇軍要的就是它的大裝葯毀傷能力，城市爭奪戰拆樓用的。所以推進劑帶得不多，炸藥帶得很多。

趁著雙方交戰距離拉近，炮21師的第四個團——BM-31火箭炮團，迅速前出到離楊州市4公里的地方擺開發射陣型。

這一次美軍投下的炸彈出現了啞彈，而且一次就出現了2枚。志願軍和人民軍的工兵部隊緊急出動，排爆之後將滑翔炸彈拖回研究，很快就得出了初步結論：這些滑翔炸彈的裝葯、滑翔翼都與此前美軍反輻射作戰時投下的「菊頭蝠」炸彈相同，但只安裝了慣性陀螺，沒安裝被動無線電接收和定位裝置。

除了研究啞彈，志願軍還統計出了美軍投放的「慣性制導滑翔炸彈」的命中範圍，這次美軍投放的130多枚滑翔炸彈，其中半數集中在500米x1500米的橢圓形區域內。這種精度吧，說威脅真有一點，但又不算致命，比如平壤鐵路貨運站在被炸后只停擺了幾個小時，6月19日中午油庫就完成滅火清理，當天晚上駝峰編組恢復使用。

志願軍參戰坦克近800輛，抗美援朝至今最多的一次。3個獨立炮兵/火箭炮兵師，也是抗美援朝至今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