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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川以南、東豆川以北，逍遙山地下工事。

常錢坤也在專線電話里保持在線，同步聽著唐華和李強兩人報告數據。

「哇，我家小新，嘿嘿……」

「彭總，現在美國空軍幾乎沒有辦法空襲了，也不用整天在防空洞里辦公，出來晒晒太陽有益健康。」

唐華擺擺手說：「不不，今天我也是慰問演出團的一員，算是編外成員吧。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葉副司令員會和我一起表演節目，是唱一首歌。你們平常可沒見過葉副司令員唱歌吧？今天可都能見著這難得的場面了。我和葉副司令員在延安唱過，是46年延安大學的五四晚會。那天的晚會可熱鬧了，大家都說葉副司令員唱得很棒，貝斯也彈得好。」

「二甲站彙報，雷達掃描30次，敵我識別系統正常應答-識別27次，3次未接收到應答信號。」二甲站打過來的彙報電話，這是紅旗-1地空導彈系統的搜索雷達在工作。

參加赴朝慰問團，當然得準備新歌。正好現在9月中旬，離中秋節不遠了。

在米格-15飛臨的這段時間，兩個中心都在耐心等待。

「我是李強，地測一已上線，地測一已上線。」

和李強相似，唐華在新溪郡的地測二中心，這裏也有P-3雷達、紅旗-1、紅旗-2防空導彈系統，但S-25導彈基地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從新溪郡往南25公里是長豐，那裡才是朝鮮人民軍的S-25導彈基地。

用了1分25秒的時間，三架測試的米格-15進入P-3雷達站的探測範圍、再飛出探測範圍。雷達在這段時間里掃描了20次，在20次回波中，敵我識別系統正常的17次，2次沒接收到應答信號，https://www.hetubook.com.com1次接收到應答信號但是識別系統說不對。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唐華悄聲說：「我們三個人先到0號室吧。」

「這位是唐華，我們的大科學家，志願軍的防空導彈、反坦克火箭筒，就是唐華髮明的，還有你們坦克上的夜視儀也是他發明的。」葉挺和唐華那是老熟人了，站起來給戰士們介紹，「還有，他就是周璇的愛人。」

「報告，是沒有接收到測試機的應答信號。」

「二乙站彙報，雷達掃描30次，敵我識別系統正常應答-識別26次，3次未接收到應答信號，1次接收到應答信號但未通過識別。」二乙站是紅旗-2。

「第三掃，敵我識別系統正常。」唐華嘴裏在低聲地自言自語。

常錢坤：「是的，打雷下雨我們的飛機也不敢飛出去啊。」

「地測一，地測二，是否在線？」

朝鮮，新溪郡。

……行，行吧。

小曹：「工作崗位很敏感，請假很麻煩，乾脆就一直呆下去了。父親說了，53年1月我要調回國，到國家計劃經濟委員會工作。」

都是三個小白點，但其中一個小白點外面用一個白色方框框了起來。

0號室是保密通信專線的收發室，也就是50中心、北京、志司這個鐵三角的一個角。

小曹打開信封看照片。

見地測一和地測二中心都準備就緒，常錢坤在電話里說：「那麼基地開始放飛。一架可應答米格-15；兩架無應答的米格-15。」

「曹秘書。」唐華接著看見了「小曹」。

把兩個分站的數據記錄下來，唐華拿起電話先要通了ｍ•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李強。

「P-3掃描22次，正常18次，4次沒接收到應答信號。S-25系統的A100雷達掃描20次，正常17次。紅旗-1掃描30次，正常27次，紅旗-2掃描30次，正常26次……」李強那邊也剛剛統計完畢。

「彭司令員您好。」

唐華朝周璇招招手。

當然不是整個屏幕每6秒鐘「刷」的一下換一幀。純圓形的監視器圓心到邊緣有一條亮線，不斷旋轉，正好是6秒轉一圈，亮線劃過，圖像就是最新的圖像，而亮線即將劃過的屏幕區域，圖像是比較舊（接近6秒之前）的空余圖像。監視器的畫面就是這樣更新。

坦克第一師將坑道里的T-34再擠了擠，在洞口附近空出一截還比較寬敞的空地做舞台。慰問團三分團的小白玉霜先上台唱了一段評劇《朱痕記》，坦克一師北方的指戰員使勁鼓掌，江南的西北的……各地的戰士也鼓掌，廣東人葉挺也鼓掌。

唐華現在在等P-3雷達轉一圈之後再次掃描到目標，米格-15的應答器是否還會發出應答信號，識別系統是否還會識別為友機。

「唐部長，這個測試結果，和我們在空軍測試基地的數據差不太多。」

這裡有4條由4米盾構機挖掘而成的大型坑道，是志願軍坦克第一師的坦克團主要駐紮地，也是在東豆川-報川一線駐守的志願軍46軍軍部。

從戰俘營離開，空軍副司令員常錢坤去了安東附近的志願軍空軍機場，在那裡坐鎮準備起飛測試機。

「第二掃。」

唐華：「這幾天雖然緊張，不過還好一切順利。山地和平原的測試都過完了，下階段就是空軍和平壤站做演習了。李強，和*圖*書常司令，祝順利。」

「怎麼樣，《永遠不回頭》？」唐華笑嘻嘻地用粵語對葉挺說道。

「第五掃，有。」

以巡航速度600公里/小時計算，米格-15大概會在20分鐘后被李強的地測二中心發現，再過10分鐘，就進入唐華這邊的探測範圍。

一陣熱烈的掌聲。

「生石灰，好幾個小袋呢。」小曹指著房間角落，「另外就是五六月份，有時候得用干布擦拭，都是我親自動手的。」

其實那條亮線可以看做是雷達電磁波發射機所指向的極坐標位置。

電話里是常錢坤的聲音。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比剛才更熱烈……

唐華：「您在空軍測試場的時候，是都在晴好天氣做的測試嗎？」

測試完畢進入演習階段，就是貼近實戰的模式了：圖-2或者圖-4轟炸機，2～4架的小隊，在5000米（圖-2）、6000米（圖-4）飛行，一路沿著朝鮮半島的陸地向南飛。然後空軍會派出幾架米格-15扮演F-86，用的也是美國空軍的基本套路——避開S-25防空導彈的作戰範圍，在13000米空中遊走，當轟炸機經過此地，就從高空俯衝下去攔截。地面的紅旗-2防空導彈就負責驅趕「美軍戰鬥機」，這需要雷達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捕捉到敵機，準確識別出哪架是敵機哪架是友機，然後紅旗-2導彈系統進入跟蹤鎖定，迅速達到可發射導彈的狀態——不用真的發射導彈，只需要看捕捉和鎖定目標耗時多少，只要動作夠快，導彈就能在F-86咬住轟炸機之前先飛到。

「這個洞挺潮濕的……」唐華把以前通過計算機傳遞消息沒解決的問題給解決了，還從50中心的計算機抓了ｈｔtｐs://ｍ•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oｍ一個程序到本地，再看看四周，「乾燥和除濕你們有沒有採取措施？」

唐華所處的位置是P-3雷達的控制室，走到監視器旁邊看，空中突兀地出現了3個小型目標的回波。

這是李強在平壤的「地測一」地面站回應常錢坤。

評劇節目結束，分團長穿插著宣讀慰問信、禮物和錦旗。再然後是周璇。

寬大的坑道也是中國人民赴朝慰問團演出的好舞台，在坑道的交叉口、住宿區和洞口車輛掉頭區，隧道寬度就不是4米而是會達到10米左右，這裏做舞台既安全又能容下很多觀眾。

上次被白色方框標註出來的小白點，現在仍然有白色方框。

「地測二已上線，地測二已上線。我是唐華。」

「第四掃，沒有？」

「發現空中目標！」監視器前的雷達兵喊了一句。

唐華：「哦，那倒是，再熬三個月就可以回北京了。」

又看下一張照片，是主席抱著四五個月大的毛新華，笑得嘴合不攏的樣子。

三分團從安東抵達平壤，轉汽車先去往志司慰問，接著繼續南行。盡量靠近前線，一直走到逍遙山地下工事。隨著慰問團一起往前線去的，還有志願軍副司令員葉挺。

3個目標距離非常近，今天測試的項目是密集目標中的敵我識別。

再過6秒。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彭總說，「出事了不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是整個志司和志願軍的指揮系統出問題啊。」

……

在朝鮮這地方呆太久了，祖國派慰問團到一線，那不管唱的是什麼地方戲曲，那都絕對好聽。

……

指戰員們也好奇地回頭看，剛從坑道口進來的是誰。

「他啊，從去年5月重回朝鮮，就再沒離開過。」彭總說。

「第一掃。」www.hetubook.com.com唐華數著數。

實戰演習模式在平壤做就行，唐華現在敵我識別系統這邊已經沒事了。不過既然難得來朝鮮一趟，志司不能不去，現在志司派來的吉普就在地測二中心門外。

本就在朝鮮的李強在平壤的地測一中心，在這個中心可以調用平壤的S-25導彈基地雷達、平壤周邊的蘇制P-3雷達和部署在這裏的一套紅旗-1、一套紅旗-2防空導彈系統。

「曹秘書，給。」正事辦完，唐華掏出信封，裏面有一疊照片和信。

「李強，你那邊的數據如何？」

電子口令應答-識別系統工作了！

唐華還是第一次在近距離見到彭總。握手的時候發現彭總皮膚略有點……蒼白。那個歷史畫面里的黑壯漢看來是防空洞里窩久了。

選擇新溪郡做第二個測試點的原因——這裡是朝鮮中北部一個比較理想的谷底，海拔較低的谷底四面都有山，雷達低角度被山遮擋比較嚴重，這可以測試目標猝然出現時敵我識別系統能不能馬上獲得響應。

6秒很快過去，數據刷新。三個小白點的位置各自有了變化，說明在過去的6秒之內，這三架飛機已在空中飛過了一段距離。

反正現在美國空軍也沒有全天候戰鬥能力。

……

「小曹你從今年二月份到現在，一直沒回國啊。」唐華說。

《十五的月亮》唱完，坑道里掌聲足足鼓了兩分鐘沒停下來。唐華下車走進坑道大舞台時，戰士們還在喊「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四季歌！」「追夢人！」

「唐部長你好。」

P-3雷達現在以10轉/分的速度旋轉，也就是說，顯像管監視器上的空域圖像每6秒鐘更新一屏幕。

「不怨天不怨地不怨鬼神——這都是我一念之差，替叔父去從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