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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川已是安全區域的另一個例證，就是許多志願軍戰士正在下田幫助朝鮮農民收稻子。當然，紅旗-1和紅旗-2防空導彈還是時刻待命的。唐華和周璇出來往稻田那邊走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單元的紅旗-2導彈例行換位，用樹枝捆紮做了精細偽裝的5輛卡車轟隆轟隆駛過，發射車上長長的紅旗-2導彈閃耀太陽的光芒，導彈車路過稻田，正在耕作的志願軍戰士和朝鮮農民都站立起來鼓掌喝彩。

高小奎：「我也總結出了，狙擊手最重要的是細心和耐心，不是光槍打得准就行的。狙擊手他首先得是一個機械師，然後要博聞強記，要會速算，然後的要求才是一個槍法很好的人。」

「克拉克將軍，我們這樣做的意義有多大？」

第五次戰役的餘波，志願軍防守然後反擊，又橫掃楊州、議政府兵臨漢城。

「我們的八一式現在能打800米，將來我們的槍會造得越來越好，狙擊步槍也會更准，」唐華說，「很快你們手中的槍就能打1000米了……」

美軍的M1加蘭德狙擊型不怎麼講究，或許是美國人認為加蘭德本身精度好、生產品質很平均，所以不是從一批加蘭德裏面挑選精度好的出來加裝瞄準鏡，而是隨意指定一批普通的量產型，裝上瞄準鏡就直接出廠。

漣川附近有臨津江流過，漣川郡城則是貼著臨津江的支流漢灘江修的，不缺水，但是有點兒缺平地。但在漢灘江兩岸，寬度幾百米的略平一點的土地，都被開墾成了農田。朝鮮戰爭已打了兩年多，漣川郡附近的村莊人丁凋零，壯勞力尤其缺乏，如果沒有志願軍幫忙，秋收的農忙時節還真是夠嗆ｗwｗ.ｈｅtｕｂook.ｃoｍ.ｃｏm。

46軍是原東野9縱，看起來是四野平平無奇的一個縱隊，不過四野麾下無弱旅，這個46軍第一次入朝參戰，到現在的表現就很好。不只是狙擊營，步兵、炮兵前段時間還在議政府以南打了一場團級攻防戰。

「8.20九里反擊戰是炮2師的遠程加農炮第一次投入實戰，作戰效果肯定是出色的，23公裡外兩輪齊射就把美軍漢江南岸的炮兵陣地打啞巴了。實際上遠程加農炮最大射程有將近27公里，這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呢。不過打了一晚上，白天我們把炮兵回收的時候，發現有兩門加農炮的大架，它打出裂紋了……」

四名戰士用扁擔和繩子扛起一百多公斤的鋼板「補丁」，另兩名戰士把鋼板錨定在炮架的指定位置上，然後焊工過來開動。

……

「美軍的坦克與我坦克、自行火炮發生了夜間交戰。我方已提前獲知美軍坦克已裝備新夜視儀的消息，因此早有準備。在夜戰中我方坦克與自行反坦克炮配合，夜間擊毀美軍坦克10輛以上，之後137師410團與坦克配合發動夜間反突擊，美軍在我方炮火和坦克火力的威懾下從九里山撤出。當美軍步兵和坦克撤出高地后，我前方觀察瞭望員利用地勢發現了江南美軍的2個炮兵陣地，隨後炮2師的遠程加農炮開火進行反炮兵作戰，戰鬥非常成功，美軍的2個155毫米炮兵營有10～12門火炮被摧毀。」

第五次戰役，志願軍穿插東豆川-報川，向南橫掃佔領漢城。

漣川自1951年5月以後就再沒遭受過戰火。漣川往南是東豆川市，東豆川再www.hetubook.com.com往南的大片平原、楊州、議政府、漢城、高陽，唐華都難以想象這片朝鮮半島最富庶的地方被摧殘成什麼樣子了。

「我們營第四隊剛進行了一星期的潛伏冷槍狙擊，20個戰鬥小組射彈190發，擊中161名敵人，圓滿完成了軍首長交給我們的任務，現在四隊返回漣川，休整同時也是調校槍械。」

漣川郡離議政府-漢城雙方對峙線有近50公里，離美軍的重炮發射陣地至少有60公里。在地圖上反覆測算過雙方的實際控制線后，唐華認定這裏很安全。

「它還沒有兩腳架，找依託挺費事，有時候位置很好，但沒有石頭土堆，都不知道怎麼架槍。」

第六次戰役，志願軍又橫掃楊州、議政府兵臨漢城。

唐華接過加蘭德把玩了一下，「這槍大概能打600米吧。」

「……」

冷靜，冷靜。延安音樂五人團都是我哥們兒，劉熾譜曲、喬羽填詞的這首《我的祖國》，還是留給劉熾創作吧……

戰士們給唐華遞過來一支加裝了瞄準鏡的加蘭德半自動步槍。

「8月20日，美步2師有2個營的步兵、20多輛坦克，在漢江兩岸炮火的支援下從漢城往東，經長安洞進攻九里的兩個高地，他們是想用這個方法在漢江北岸獲得一塊安全地帶，用於放置重炮。重炮過江之後，就能在炮火的支援下擴展他們的橋頭堡。」46軍參謀在向葉挺講解九里-孔陵洞防守反擊戰鬥。

「先不說狙擊槍，只要用上8月份生產的狙擊子彈，舊狙擊槍也能准很多……」

不只是稻田在不在的問題，那兒的人可能都不在了。40年代末漢城曾有200https://m.hetubook.com.com萬人口，朝鮮戰爭停戰時只剩6萬，其餘不是逃亡、強征壯丁就是被打死。現在楊州、議政府那邊，如果沒有志願軍幫干點農活，上好的漢江平原的耕地可能都會拋荒。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唐華看見此景，也不由自主順嘴說了出來，但也就這半句話，然後打住了。

「也就是600米到頭了。而且600米還不一定能中，子彈有時候會飄出去。」

「也不全是無用的工作，」克拉克說，「台灣送來的並不全都是只當做數字的工具人，還有一些專門人才，即使這次戰爭他們派不上用場，戰爭結束后這些人也會為我們服務。」

「我和兵工總局的劉局長是狙擊步槍的共同設計者，」唐華說，「能把八一式狙擊步槍造出來、而且造得這麼准，也是大連和瀋陽軍工戰線工人們共同努力的結果。……為志願軍指戰員提供優質先進的武器彈藥是工業部門的本職工作，看到你們用手中的武器取得這麼大的戰果，我真的很高興。」

「這個M-46加農炮是蘇聯正在研製的遠程火炮，蘇軍自己都還沒有裝備，」唐華對參謀說，「我們從蘇聯老大哥手裡把這炮要過來用，而且也在戰場上打響了，但其實現在這一批炮都是試驗品，出點這種那種的故障在所難免。」

「我這有一支繳獲的美國狙擊步槍，我用過，」一名狙擊小組的副射手舉手說道，「也不如八一式准。」

尤其是第六次戰役，包含了兩個坦克師的志願軍對美軍的3個機械化步兵師、3個美械化的韓國師，一千多輛坦克在野地里來來去去，打到現在雙方還在冷槍冷炮。——議hetubook.com.com政府和漢城的稻田還在否？

有一天在漣川自由活動的時間，唐華就拎著相機像網紅打卡一樣，出坑道四處走動走動。相機是唐華這次來朝鮮攜帶的唯一私人物品，正好派上用場。

……

這炮蘇聯是1946年下達研製命令，1949年生產出了一批樣炮測試，但實際上直到1953年才通過測試大批量生產。

在漣川的4號大型坑道，唐華見到了洞里一大排的M-46加農炮和牽引車，一輛一輛首尾相連。

「這支美國狙擊槍，他瞄準鏡是歪著裝的，而且裝的位置又低，又有點靠前，眼睛貼上去瞄準就是彆扭。」

「唐部長，我們現在有時候就打1000米左右的敵人，只要細心，打起來也是有譜的。」一名狙擊手說。

炮2師6團的戰士和志願軍軍械部門一起忙得滿頭大汗，坑道里焊機的弧光此起彼伏。

這是名副其實的補丁——在炮架的指定部位，鉚焊並用，安裝一塊長1.5米厚40毫米的鋼板或者說鋼條。

狙擊營營長高小奎帶著一隊狙擊手，在山下見到了唐華。

所以這一波中國訂的M-46加農炮，只是第二階段測試樣炮。出點兒這種那種問題，一點也不稀奇。8月20日晚上，炮2師的M-46一頓大仰角急速射，果然就出問題了。

……

「唐部長您好，我代表46軍狙擊營全體指戰員向您致意！」

「鑒於九里的兩個高地海拔較低、工事簡單，因此在聯合國軍實施大規模炮火準備時，高地的137師兩個排就先撤了下來。8月20日夜，137師410團在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支援下，對九里附近的美軍發動反擊。」

「我們掌握的確鑿的中國軍隊陣亡士和*圖*書兵的身份信息確實很少，與預期的效果有差距。」克拉克說，「但也還是要做。」

「我解放戰爭時就是團里的神槍手，」高小奎說，「那時候我手裡是一支美國造的斯普林菲爾德，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槍的準頭比這八一式狙擊差遠了。」

問題反饋回志司炮兵司令部，炮兵司令部又經蘇聯顧問團反饋回莫斯科，幾天之後莫斯科那邊調查清楚了，炮架的某些局部設計強度不夠，在大仰角長期射擊時，炮架的某些部分有可能會開裂。

「無論怎麼造假，都改變不了被俘的美國人遠多於被俘的中國人的事實。宣布中國人被俘兩千多人，或者宣布中國人被俘三千多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在這個數字公布時，美國軍隊將是世界上最尷尬的軍隊。」

「炮2師的遠程加農炮，是蘇制M-46加農炮吧？」唐華問葉挺，「那個130毫米口徑的？」

「準備好，一，二，三，起！」

M-46加農炮，中國仿製的叫59加，冷戰時期名氣最大的蘇制火炮。

「咱們的槍確實越造越好，我們領到的8月份生產的狙擊槍，就比6月份生產的打得准。」

「想不到朝鮮的景色也這麼美，」周璇驚嘆，「又寬又清的大河，兩岸的稻田一望無邊，隔著好遠就能看見金黃的稻穀，聞到稻子的香味。」

聯合國軍司令部。參謀向克拉克彙報了某秘密機構最近一個星期的工作，又補充了一句疑問。

「是的。M-46加農炮射程遠、精度高，威力也接近152毫米榴彈炮，不過蘇聯給我們的這個炮，有點不太好伺候……」

蘇聯當然也提供了解決辦法，現在炮2師和志願軍軍械部門就正在給M-46加農炮打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