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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主席今天講的話特別激進。」李復春進來，對王若飛說。

李刻農：「沒錯，我們立刻整理出報告來遞送到主席那裡。主席馬上要寫稿回擊美國的核威脅呢。」

唐華在牆上的朝鮮半島地圖，在兩座橋樑上打了個圈。這兩座橋樑極限承重是50噸，如果按80噸的「原子安妮」通行標準，這兩座敲的端板補齊之後，「原子安妮」從釜山上岸，先走鐵路運輸過慶尚南道、全州，因為隧道進不去的關係，在公州下鐵路走公路，然後是天安、平澤——平澤是最靠近雙方控制線的美軍軍級指揮所。再往北其實也是有公路的，而且橋樑狀況也還可以。這是東線。西線也一樣，龜尾市就是在西線。

唐華：「半天前，艾森豪威爾的廣播講話，水平也比杜魯門高不少。既不喊打喊殺，但又顯示出很強的執行力和清晰的思維。杜魯門那次表現真是太差了。」

「唐華！我們可能忽略了朝鮮同志傳遞的情報，你看，人民軍南方游擊隊的報告！」

現在是1953年3月中旬，如果美國沒有因為特殊原因加速核炮彈的研製，那這會兒艾森豪威爾運到南朝鮮的兩門核火炮根本就沒有核彈頭，只能打280毫米口徑的榴彈——不知道美國人給它配榴彈沒有。

「那是否意味著美國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會在戰場上使用這種武器？」

1953年3月，美國在內華達核試驗場開始「終結孔徑」行動，也就是進行一系列的小型化核彈頭試爆。3月17日測試了一枚16000噸當量的小型原子彈「安妮」，試驗成功。然而它雖然名叫安妮，但並不是一枚炮彈，而是在驗證美國設計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新的小型核裝置是否可行。然後在3到4月份，又試爆了其餘5枚原理驗證彈。6枚原理驗證彈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美國馬上將經過驗證的核心塞進炮彈里。5月25日，製作出來的第一枚核炮彈——當量15000噸的「伽堡」由M65火炮發射並且爆炸成功，這時候美國才研製出了核火炮系統。但批量生產的W9核炮彈是1954年才交付給美軍的。

和兩年前杜魯門廣播講話時「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相比，艾森豪威爾的講話並沒有直接表態。

「美國、英國和蘇聯應該致力於聯合他們的力量服務世界，而不是讓世界處於恐懼中。」

艾森豪威爾的神情和語氣都非常平靜，面前雖然有一份講稿，但他講上整整一段話才會低頭看幾眼稿子，發言稿的主要內容就是他擬定的，字詞都非常熟悉。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而且斯大林主席這幾句話，怎麼說呢，像是思考了很久之後的話。」

「如果總統提前知道朝鮮人民軍會在東線投入兩個師發起進攻，那您會下令使用核武器嗎？」白宮戰略顧問喬治·凱南問。

艾森豪威爾還真是個牌桌上的高手，可是他的底牌被看穿了。

再後來，美國就不搞核炮彈了。

「根據我方獲取的信息，M65核火炮系統所配用的彈頭由洛斯阿莫斯國家實驗室研製，目前的試驗彈生產由岩灘核工廠進行。目前尚未發現岩灘核工廠有批量生產核炮彈的跡象。根據情報，美軍內華達核試驗場可能從1953年3月底開始進行一系列小當量核武器試驗，這可能才是研和_圖_書製中的小型核炮彈的正式試驗。」

想了一想，又補充：

發言人：「總統先生今天晚9點將發表廣播講話，屆時總統先生將重新闡述我國的核政策和核戰略。」

「世界人們對原子彈正處於歇斯底里的狀態中，美國和它的盟友正在向世界展示和平的意志。核武器的使用，是為了制止非正義的戰爭、制止無休止的軍事挑釁、保衛和平的成果，美國將以此作為持有核武器的基本原則。美國一向強調核武器的建設性作用而非破壞性價值，並致力於推進核武器朝這一方向發展。」

「為了幫助解決令全世界恐慌的原子困境，我建議世界有核武器的國家擔負起責任，著手消除和降低核武器對世界平民的潛在破壞力；鼓勵和支持國際組織對核裂變材料進行調查，研究和平利用原子能的途徑。美國建議，在聯合國的支持下建立國際原子能機構，以調查和管理分佈在世界各國的核裂變材料，並設法讓裂變材料和原子能服務於人類對和平的追求。」

七千多噸的滾裝船萬里迢迢，從美國東海岸一直開到釜山，在釜山打開艙門，放出兩台巨大的車輛。四軸14輪，全長26米，簡直就是一列可在公路上行動的火車皮。車上就一門炮，炮管長十幾米，比之前人們見過的任何陸炮都粗。兩輛大炮車從船肚子里開出來后，又零零散散地開出來十幾輛載重汽車，帶著不知道什麼設備，車隊一起緩緩離開碼頭往美軍基地開去。

「報告，蘇聯總參的電報。」

……

……

儘管港區嚴密設防，但仍有一些普通市民看到了這種巨大的火炮。無孔不入的記者又向市民打聽，得到了一堆的htｔｐs://www.ｈｅtubook•com.ｃｏm二手消息，再將二手消息匯總起來，整理出了半猜測半分析的新聞報道。

「蘇聯總參信任你方對美軍核火炮系統正在部署到朝鮮半島的判斷。對於美國核火炮系統配用的核炮彈，我方情報系統保持著對項目的長期跟蹤，但需要時間匯總和遴選信息。24小時之內我方會搞清楚這一事情並回復。」

「原子安妮」的樣炮是造出來了幾門沒錯，可美國現在沒有核炮彈。

莫斯科。國家計委的討論會結束，斯大林在一通話講完，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再說的東西，就站起來道別。走到門邊，斯大林回頭對目送他的眾人說：「今天的會議結束。」

「艾森豪威爾是五星上將出身，我看只有他才能和主席過兩招。」

回去睡了一覺又回到會議室，兩人一邊漫無目的地聊天，一邊不時看時間。蘇聯老哥真的要等足24小時才來情報吧？

「伽堡」的編號是W9，後來改進成W19，還是280毫米口徑，當量從15000噸到20000噸。W19又改成了W23，口徑從406毫米增加到406毫米，然而核心其實沒有放大，當量還是20000噸。

「發言人先生，有記者在韓國目擊到疑似原子炮的重型火炮從港口上岸並開進美軍軍營，這是否是美軍最近的新軍事調動？」

「所謂戰場劣勢的說法是不嚴謹的，」發言人回道，「對於在朝鮮半島使用核武器的問題，我方一向的態度是克制和謹慎，我們手握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武器，但並不會貿然使用它。」

「今天大家筆錄的談話筆記都拿到一起，互補互對，綜合整理出一份全記錄版，謄抄好了之後每個人www.hetubook.com.com都簽名，保存起來。錄音帶送回國內給總理，不，是給總理和主席。」

「李部長，綜合現在各種情報，可以確定了吧？」唐華問。

報道第二天早晨就在街頭售賣，又被電報線以極快的速度衝出日本四處傳遞。

……

……

參謀將一份很長的電報稿遞了進來。

白宮發言人：「對於朝鮮戰場的軍事細節，我無可奉告。」

北京。

在自己的卧室，王若飛翻箱倒櫃，找出5卷錄音磁帶，一口氣將今天下午斯大林來視察時的講話錄音複製了5份。

「發言人先生，」這位日本記者還沒問完問題，「美國是否有意對朝鮮使用小型原子彈以挽回戰場劣勢？」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忠清南道的天安，也是美軍自己動手加固橋樑，原先的橋樑也沒有任何毛病，但就是最大承重能力50噸。」

「過幾天我們再求見一次，向斯大林主席詳細請教。」王若飛說。

王若飛是一路懷揣著那盒磁帶走回住處的。

韓國新聞媒體被美國完全控制了，日本新聞媒體……沒有全部被美國控制。

……

「假如負責制定政策的人事先就說出「他將要使用什麼」，他就是在暴露自己對戰爭的無知。」撰寫和修改發言稿的時候，艾森豪威爾對他的幕僚們說。

「艾森豪威爾要進行他的核威脅了。」李刻農說。

「我會等待。一般情況下我們會一直等到不需要使用核武器的那一刻，就如同一個月前真實發生的那件事。如果韓國軍隊在戰鬥中徹底失敗——」艾森豪威爾說，「會的。」

在原來的歷史上，唐華記得，美國在1953年3月是沒有核火炮系統的。

和原來的歷史沒什麼變化啊……

「美軍工兵加m.hetubook.com.com固橋樑的行動是很明顯了，」唐華說，「我們可以從釜山向前線畫出一條線來。美軍的核火炮從釜山上岸，就可以慶尚南道、全州、公州，天安，平澤，一直運送到西線，動線是釜山、大邱、龜尾、原州最後到春川，可以很靠近我軍的控制區域，發射核炮彈。」

因為信息的時滯，在唐華、李刻農和總理碰頭開小會之前6個小時，釜山港和釜山市的一部分地方已經看見了「原子安妮」。

「不，我可以試著搞清楚它的核威脅到底能否成立。」唐華說，「趁現在天還不晚，以總參的名義急電蘇聯總參。」

「克拉克派出個聯合國軍的副參謀長和記者瞎咧咧，」李刻農說，「遮遮掩掩但又用很清晰的表達方式在說『小型核武器將主要針對軍事目標，幾乎不會傷及平民』。」

人民軍游擊隊是幾隊人共用一部電台，而且還經常故障，2月初發現的狀況2月底才向平壤報告，平壤隨後把情報在三月初轉發給了志司和北京。

電報發出，唐華和李刻農兩人在情報部辦公室里坐等。這一次回電倒是挺快，一小時不到。

「1953年2月初開始，美軍工兵團在龜尾市集中20多輛工程車、施工車，運送鋼結構和建築材料，加固龜尾市的公路橋。龜尾市公路橋長75米，原承重能力50噸，剛好可以通行「潘興」「巴頓」重型坦克，本來是不需要加固的。」

「對於釜山部分市民目睹的一些現象，我現在無可奉告。」聯合國軍司令克拉克說。

《史無前例の米國巨炮登陸釜山》《米國巨炮抵韓，疑似原子炮》《米國欲在朝鮮使用小型原子炮》

開會開到一個多小時，李刻農猛然想起了什麼事，出門去取了一疊材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