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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飛打開窗戶看窗外，想看看旅館外宿舍區和大街上的動靜。

「為了保證國家不出現混亂和驚慌，保證黨和政府所制訂的國內外政策的順利實施，需要從組織上對黨和國家領導作一系列安排。」馬林科夫說。

把考察團的成員全叫到自己的房間開小會，李復春講了「同志們」三個字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過在一星期前，總理找到了鄧書記，4月初政務院、國家計委有兩個重要會議，想請鄧書記留在北京，好隨時準備開會。

「幾十萬大軍的後勤供給鄧書記管理得整整有條，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完成的。」粟裕說，「可是真遺憾，本來我們兩個應該在廈門並肩指揮戰役的。」

圖拉緊鄰莫斯科州，不但是種植業和畜牧業發達的地區，還有齊整的黑色金屬冶鍊業、電力能源業、機械製造業。考察團本應該在圖拉看金屬冶鍊和精密儀器製造工業之間的配合，看農業基礎條件怎麼支撐內陸地區的工業發展。不過因為斯大林五天前的那番話，李復春和王若飛在考察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

「斯大林同志逝世了。在圖拉的考察還有兩天，但我們趕快把手頭各自要做的做完，今晚或者明天，大使館、聯絡處可能會將我們召回莫斯科。」

……

3月12日，斯大林邀請這三人共進晚餐，餐後繼續抽煙喝酒談論事情直到凌晨五點。在談話時斯大林用煙斗指著赫魯曉夫，讓明天晚上再來這兒。

唐華知道鄧書記被總理留在北京，只能在戰情中心當台灣戰役的「後援」，也是吃了一驚。

……

唐華在戰情中心與粟裕、章震道別。

……

聽著聽著和-圖-書，兩人臉色漸變。

當然在志願軍和聯合國軍的一線步兵身後，都是烏央烏央的炮兵陣地，我軍是一個炮兵師、一個火箭炮兵師和三個師屬炮兵團，美軍則在西線漢江南岸有18個105和155毫米炮兵營、2個203毫米炮兵營。

在西線，聯合國軍的成建制部隊退到漢江南岸，志願軍也不在漢城和高陽城裡，只在城北的少數丘陵派駐觀察組和偵察小隊。最近兩個月雙方也就是隔空互瞪，美軍喊「過來呀，有本事來漢江邊上讓我瞧瞧」，志願軍喊「你浮橋不拆，又不敢從浮橋過來，有本事你也派部隊進漢城轉一圈呀」。

王若飛看看電視柜上那台黑白電視機，在放《天鵝湖》。「這不是有圖像嗎？」

李復春和王若飛一起把腦袋湊到收音機旁聽。

莫斯科近郊的孔策沃別墅離克里姆林宮不是很遠，處於一片樹林中。外觀平淡無奇的別墅配備兩道圍牆和最先進的保安系統，負責別墅保安工作的都是政治可靠、經驗豐富的內衛部隊軍人。

「主席同志？……斯大林同志？……約瑟夫？」

看到斯大林這個樣子，赫魯曉夫立即打電話讓醫療組趕過來，又打電話給貝利亞、馬林科夫，三人就在別墅商議該怎麼辦，這已經是三人會談的第三天了。

在職工多達一萬人的斯坦普機械製造廠，考察團下榻的廠旅館是圖拉最好的旅館。

圖拉。

鄧書記笑笑，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打個小島，消滅蔣介石嘛，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屏退了保安、傭人、清潔工，小客廳里只有貝利亞、馬林科夫、赫魯曉夫三人對坐無言。

www.hetubook.com.com蘇聯國家計委與一五計劃考察團的會議在第三天結束。李復春打申請報告問蘇聯部長會議最高主席團是否可安排考察團見一次斯大林主席，關於中國建設還有一些未解的事情想請教導師。最高主席團秘書處沒有給出回答，只表示知道了中國同志的請求。

赫魯曉夫：？？你們互提，那我呢，我提我自己？

艾森豪威爾不否認兩門「原子安妮」被運到了釜山，但第一次講話、第二次講話里對這件事都輕描淡寫，就好像他在當歐洲盟軍最高司令的時候往英國運了兩輛坦克那樣平常。反而對核武器對世界的影響、世界如何在核武器威懾下維持和平，講了很多。

唐華現在還不知道俄羅斯出現的靈異事件。也不知道斯大林出席考察團工作會議上講的話。

收音機有聲音，但是沒人說話。

「可斯大林主席說的是社會主義下不能否認政治經濟學原理……」

如果考察團更細心一些，每天不漏過廣播和電視節目的話，可能還會發現：最近三天不但斯大林沒有露面，貝利亞、馬林科夫、赫魯曉夫、米高揚都不出現了。

……

主席和艾森豪威爾正在隔著地球斗內力，他和李刻農正在後面給主席遞炮彈。

鄧書記是台灣戰役總指揮，粟裕是台灣戰役前敵總指揮。

黃昏的街道上並沒有什麼動靜。

斯大林抽煙、嗜酒、熬夜、愛吃大油大肉。除了心臟病，他還有闌尾炎、咽喉炎、肝硬化……活到75歲已經說明蘇聯醫學很發達了。

「主席同志還沒起床。」

又過了兩天，考察團啟動去圖拉考察的預定行程，秘書處也沒有通知什麼時候可以見斯https://m.hetubook.com.com大林。

最早被召喚來的醫生們忙亂一片，粗略鑒定是斯大林可能昨晚熬夜喝酒，白天起床動作過猛導致腦溢血，大半個身體癱瘓。而且更糟糕的是，在斯大林別墅里並無任何急救藥品和設備。

「是的，所以蘇共中央第一書記只能是我擔當了。」馬林科夫心情沉重地說。

現在廣播和電視里所有節目都是《天鵝湖》。

「哎！廣播有聲音了！」王若飛大喊，「富春富春，你俄語比我好，你快過來一起聽。」

13日下午，赫魯曉夫讓傭人打開卧室的門，斯大林就倒在床邊。現在已經過去3天15個小時，斯大林大部分時間昏迷，偶爾眼睛睜開，但不能說話身體也不能動，只能扭扭脖子看身邊的人。

「粟司令員，一路順風，祝戰役旗開得勝。」

「1951年他在蘇維埃全體大會上就說過其中一部分的話。」

「敵人是不可怕的，它的裝腔作勢和氣勢洶洶是嚇唬人的。我們的願望是不要打仗，但你一定要打，就只好讓你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打原子彈，我打手榴彈，抓住你的弱點，跟著你打，最後打敗你。」

「在去年的蘇共十九大，斯大林主席說要在1962到1965年建成共產主義，從社會主義過渡到共產主義，自然需要變革制度。」

斯大林在卧室里，三個醫生在身旁。

不過如果王若飛的目光能穿透牆壁，那些剛下班正在準備晚餐或進餐的家庭，有的開著收音機，還有的開著電視機，聽到斯大林逝世的消息后，第一反應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而是茫然。

孔策沃別墅是斯大林的住處，貝利亞、馬林科夫、赫魯曉www.hetubook.com.com夫三人是孔策沃別墅的常客。斯大林時代後期，蘇聯高層一般以去孔策沃別墅參加斯大林晚宴的頻率來揣測一個官員的權勢和仕途前景。與一年半年才被斯大林召見一次的其他官員相比，貝利亞、馬林科夫、赫魯曉夫幾乎每周都有兩三次出現在斯大林家的餐桌上，幾乎把別墅當成了他們的第二食堂。

「我提議貝利亞同志擔任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兼內務部部長。」自己當部長會議主席（總理），那馬林科夫也給貝利亞安排個還過得去的位置。

鄧書記聽總理解釋了原因，點頭同意了。

「廈門的後勤中心的同志都很能幹，也都很可靠，」鄧書記與粟裕握手，「戰役的後勤籌備工作千頭萬緒，但好在我們已經完成了兵員物資船隻的全部調集工作，兵強馬壯、彈藥糧草充足。」

「同志們，……」

赫魯曉夫走到緊閉著門的卧室前，輕輕敲門。

「噠噠噠噠噠，噠噠，……」這不是《天鵝湖》的伴奏音樂么。

北京。

明天粟裕就要離開北京，帶著前敵指揮部和參謀組前往廈門，台灣戰役已進入倒計時階段。秘密專列從北京開到上海，然後在從上海坐飛機直接飛廈門。

「我提議馬林科夫同志擔任部長會議主席。」貝利亞說。

最近兩天，孔策沃別墅的安保氛圍似乎比以往更加緊張。

其實鄧書記這個總指揮也可以一起前往福建，在廈門的指揮部協調戰役組織工作。雖然北京和廈門現在通信系統暢通無阻，但親臨現場總是好的。

「哎，老王，這電視機是壞了嗎？」李復春問王若飛。

主席……現在主席知道釜山那兩門「原子安妮」只不過是兩門280毫米口徑的榴彈炮，則m.hetubook.com.com斥責美國對朝鮮半島仍抱有妄想，而且想把美國人民拖進戰爭的深淵。

3月13日下午6點半，赫魯曉夫讓司機把自己帶到孔策沃別墅，進門看見已經有人在準備晚餐了，但沒看到斯大林。

……

在華川談判會場，中美隨著戰俘問題的密談逐漸明朗，喬冠華、陳庚和南日又經過反覆耐心的協調商議，停戰談判逐漸往前推進。就戰後中立區的監督方面，聯合國軍做出了讓步，美國和英國不派人參加中立區的監督觀察員。

至1953年3月，200多公里的朝鮮戰場對峙線比去年底還要平靜。即便是冷槍冷炮運動一直在持續，但由於雙方的普通士兵都注意到了對面狙擊手的威脅，在臨近前線的戰壕工事也全都採取保守姿態，戰壕深挖從不冒頭，一天到晚就只有兩三個瞭望員用炮隊鏡或潛望鏡觀察觀察。

這一次的廣播不是任何固有欄目。沒有開場音樂。語速很慢，以至於俄語一般般的王若飛也能完全聽懂。

……

「噢，是有點奇怪，」王若飛看看手錶，「這點兒應該是在放新聞嘛。」

「斯大林主席在醞釀製度性的改革。」王若飛說。

現在時間是3月17日。

「算了，我們還是聽廣播了解了解新聞吧。」李復春找到收音機打開。

「斯大林同志一直兼任部長會議主席和蘇共中央第一書記，現在斯大林同志……」赫魯曉夫開了個頭，因為後面的話他還沒有完全想好，所以只能字斟句酌慢慢地往下講。

但既然是總理決定、主席同意的，那……那唐華可管不著。

「它兩個頻道都在放天鵝湖，」李復春說，「而且放了一遍，又放一遍，都半個小時了，一直循環放個不停。」

莫斯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