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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預定的行軍終點是到這兒，」團參謀掏出地圖用手電筒照著，「也就是說，從凌晨兩點到四點，我們只需要再行軍5公里，就能抵達宿營區域。」

「左營軍港已經被我炮兵覆蓋控制了，不過，左營港裡頭也沒有國軍的軍艦了。」

「控制住了，和毛人鳳關押在同一所監獄。」唐華說，「這個彭孟緝在蔣介石逃台後拚命巴結蔣介石和他的嫡系班子，如願當上了台灣警備總司令，後來被調到擔任陽明山革命實踐研究院主任，李宗仁到台灣第一天就把他抓了。」

高雄的防禦體系，在去年11月粟裕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唐華就給了個大概模樣，此後經過前敵偵察、空中偵察幾方確證，對防禦火力的標記算是比較準確了。要塞炮點陣圖不但廈門前指有一份最完整的版本，戰前滲透上岸的特種小分隊手裡也都有地圖。

廈門前指。

台灣南投縣。

「不過這個280毫米炮是短管的榴彈炮，射程還不到8公里。」唐華說，「高雄要塞的主力火炮還是150毫米的日制加農炮，射程很遠，四五式150加的射程有21公里。另外日軍還把在菲律賓繳獲的美製155毫米加農炮也搬了過來，高雄要塞一共裝了4門。日本在高雄要塞布置280毫米榴彈炮，是因為這個要塞是以陸防為主、海防為次的城市要塞。」

……

其實嚴格來說，台南市的台南炮台也算是高雄要塞的外圍炮台之一，但這個只有8門120、127毫米炮的炮台前天已在解放台南時被端掉了。現在高雄要塞的炮台有十幾個，分佈在壽山、左營、半屏山、龜山、荒鷺、鳳山、大寮、東港、石頭營炮台。當然，要塞炮最密集的地區是高雄市壽山南麓的要塞司令部。

6和圖書0師的任務是橫穿中央山脈抵達東海岸，82師的任務不同，他們進入中央山脈之後折向北，隱蔽迂迴到台中市北側。82師最先出發，在他們身後的是28軍84師，不過要比82師晚一天出發。

……

至於海上方向，雖然高雄的國軍軍艦一大半逃光了，要塞又是主要面向陸地防禦，海防是次要功能，但他這個「次要功能」也能充分勸退現在蕭晉光手中那些小破海防艦。

粟裕指著的屏東在高雄市東南，這個小縣城別的不多，就是機場多，現在國軍正在使用的就有三個。相比之下高雄市也只有一個機場（當然高雄機場比較大）。

二二八事件的主要起因是國黨殘暴統治激起台灣的民眾反抗，嚴格來說並沒有有系統的台獨訴求——無差別毆打攻擊外省人只是遊行示威規模太大，群體情緒失控的結果。但二二八讓台人對中國（國府）感到極度失望，這是後來台獨運動興起的重要原因。

「算是半天然的湖泊，這裏本來就是個湖，日本人建水電廠以後，為了增加發電量，把濁水溪的一部分水引流灌入日月潭，讓他的面積變得更大了。」

200多門火炮總的來說是比較難纏的，4月16日夜到4月17日凌晨，高雄要塞就開過炮，只是烏漆嘛黑的環境，只能憑前方步兵報告的敵軍來襲位置開火（步兵的報告還經常不準），對20軍和26軍沒造成多大傷亡。但天亮了高雄要塞的的炮擊就會準確很多。

「看，那是什麼？」

不後退一點，高雄要塞就得發威了。

聶帥：「等台灣戰役結束，台灣全境解放，就該好好清算一下彭孟緝他們這些人了。」

總理：「彭孟緝應該被李宗仁控制住了吧？」

「280毫米，那麼大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炮口。」聶帥兩隻手張開，比了一下280毫米是多大的尺寸。

章震：「迂迴攻擊屏東能夠瞬間消滅國軍南線半數的空軍力量。不過，如果要出其不意地快速迂迴奇襲屏東，需要兩棲坦克和兩棲裝甲車組成一個突擊分隊。突擊路線是先翻越這裏的山區抵達旗山老街，從旗山老街再南下，越過下淡水溪也就是高雄和屏東的邊界，就能沖入屏東的小平原，三個機場都很好找。」

28軍在4月16日全體登上台灣島。82師是三個師中最先上岸的，中午收拾妥當，進入營地后吃頓午飯，就——上床休息。

「這取決於陸軍的特種小分隊……好像他們已經有一支小隊滲透進了龍虎塔，那麼就可以解決這裏，這裏，一共兩個炮台8門重炮。但還是要看今天高雄上空的空中作戰，如果我們能壓制國軍的戰鬥機，那麼空軍就可以用圖-2加無線電制導炸彈過頂轟炸，炸炮台、炸機場都有效。」

「湖邊不但平坦，還有公路呢。等會兒天再亮一點你們就能看見路。」嚮導說，「但是不行，會驚動其他人。日月潭是個水庫，南邊有發電廠，很多工人，工人住的地方有兩個村子，發電廠里說不定還有日本人呢。」

「真漂亮啊……喂，為什麼我們不走湖邊通過？那地方看上去可平坦了，應該好走路。」

「高雄大規模營建要塞體系是從1937年開始的，最初日軍將高雄要塞定為三等要塞，要塞司令是一個大佐。1940年升格為二等要塞，1943年升級為一等要塞，日本投降時要塞司令是村田定雄少將，要塞下轄的日軍除了一個重炮兵聯隊和運輸部隊三千人外，還編製一個守備的獨立混成步兵旅ｈeｔｕbooｋ•cｏｍ•ｃoｍ團。現在高雄要塞的炮台群一共裝備各種口徑的火炮206門，最大口徑的火炮是280毫米。」

二二八事件（起義）的導火索是1947年2月27日，國軍在台北抓捕走私，台北市天馬茶房前稽查隊當眾槍殺一個煙攤小販。2月28日，民眾前往台北行政長官公署（那時候蔣介石還在南京，沒逃到台灣）情願，衛兵開槍打死一片，由此引發全島暴動。

太陽出來了，天亮了。

「一個大湖。」

……

……

「前指交待了，雖然頭頂沒有轟炸掃射的機群，但不能排除有一兩架偵察機飛過。要隱蔽運動到指定地點，那就不能驚動任何敵軍。」

16日晚7點，82師全體起床，從雲林縣的濁水溪出發，沿著溪邊的公路向上遊行軍。沿著濁水溪岸先是有石渣公路，然後公路變成鄉間土路，走至凌晨兩點，嚮導將82師帶離溪邊土路，上了山。

在我們這邊，二二八紀念日的時候官方要麼不評價，如果新聞聯播里出現對二二八事件的評價，基本都是正面的。

粟裕：「對高雄市區的進攻要停歇一個白天。但是在總攻之前，我想最好還是迂迴繞過高雄市，打他南邊的屏東。」

聶帥：「二二八。」

「是個水庫？我還以為是天然湖泊呢。」

蔣介石在台灣做過的爛事，看起來都是給解放台灣后做群眾工作鋪的墊腳石。現在唐華一點也不擔心之後台灣的群眾基礎，還用問么，肯定是支持我黨。最大的反動派頭子已經死了，下面幾個沒幹人事的國軍高官一個一個地清算公審，該槍斃槍斃，群眾的問題就能解決一大半。這裏的群眾說的主要是台灣的工業人口——日據時代台灣的工業化完成率可是不低於東北地區的。蔣介石拿到台灣這幾年，台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bｏok.cｏｍ.com灣的工業化是倒退了，但我們動手還比較早，應該還沒有倒退到最低線。

「我還以為這次進山穿插會全程爬山呢，結果前5個小時走的都是路，這走得真是快。」

凌晨四點半，245團的指戰員停下，做偽裝隱蔽、吃乾糧、坐著休息，在漸漸亮堂的山間，他們看到了約莫一公裡外的山間巨湖。湖中央有一座小島，將湖泊大致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大致上是圓形，另一部分是個瘦長條。

「咱們爬了一晚上的山，這麼高的地方，還有湖？」

隨著太陽升起，在過去的一夜打崩了高雄外圍防禦的20軍和26軍井然有序地後退了6到8公里。

高雄要塞1937年開始建設時，是以海防為主、陸防為次。到1943年，日軍認為台灣島面積很大，陸地炮台無法覆蓋全島，美軍完全有可能從設防較弱的海岸線登陸，然後集結部隊圍攻高雄，於是就大力加強高雄要塞對陸地的防禦能力。

「走到凌晨四點停下，五點宿營睡覺，一睡一天。」團長說，「頭頂也沒飛機，晝伏夜出這是躲什麼呢。」

82師和60師一樣，輕裝進山。全師出擊的是三個步兵團、偵察連、迫擊炮營和火箭炮營。迫擊炮營近兩百人背著12門82毫米迫擊炮和炮彈，火箭炮營三百人背了6門散件狀態的108毫米火箭炮。

章震指著地圖上的左營軍港。左營港在高雄市北六七公里的地方，現在我軍要想衝進左營港，會被高雄要塞的炮群覆蓋，但我方的榴彈炮也可以覆蓋左營。左營軍港唯一一艘沒叛逃的國軍軍艦已經向南轉移，躲進了高雄商港，而且只是一艘千噸出頭的美製護航驅逐艦，對我軍沒有太大的威脅。

雖然是在翻山，但凌晨3時30分，團長和參謀再次打開地圖hetubook.com.com，確認他們已經抵達了預定的宿營地點。然而離天亮還很遠，團長用遠程對講機與82師的其他兩個團聯絡，再與28軍軍部聯絡，臨時改變行軍計劃，近兩千人又往前運動了2公里。

82師三個團分三路行進，245團離開土路進山時，團長看了一眼地圖，發現過去的5個半小時，245團竟然行軍了30公里，就是在良好道路上撒開大步走的理想速度，中間還全體停下來休息喝水兩次。

高雄這邊，國軍憲兵佔領高雄車站，嚴重影響市民生機，市民和學生組織決死隊、雄中自衛隊。決死隊試圖奪回火車站，學生自衛隊圍困高雄要塞的司令部，只手持木棍叉子的學生不是進攻要塞，只是要向司令當面抗議。3月5日，高雄要塞的司令彭孟緝以日語要求學生繳械投降退出要塞司令部警備區，否則炮擊整個高雄市區。學生不繳械，彭孟緝真的下令開炮了。高雄要塞的要塞炮、高射炮猝然炮擊高雄市區、掃射要塞司令部附近的鼓山一帶街區。這要塞炮、80毫米120毫米高射炮平射的威力不是吃素的，高雄市民死傷過萬，其中死亡高達3000人，史稱「高雄鎮壓」，彭孟緝被稱「高雄屠夫」。

在日月潭邊，82師的指戰員裹衣而眠。今天晚上，他們還要用同樣的隱蔽前進方式，離開日月潭，從南投縣城外的山裡繞過去，直抵台中和苗栗縣的交界處，然後——下山。

嚮導也看見了，回頭對戰士們說：「是的，這是日月潭，台灣島最大的湖泊。」

在北京的戰情中心，唐華其實只是在隨意講講高雄要塞的歷史故事，關於要塞的的情報，其實前線已經掌握了。

粟裕看看劉業樓：「空軍今天白天和夜間能炸掉多少炮台？」

「高雄這個要塞，1947年出過一件大事。」總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