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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最初的T50，無論從設計水平還是運算能力，現在美國恐怕還沒有相匹敵的產品。」錢學森說。

錢學森坐在T53前，感覺以前在美國用的計算機和眼前這台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

「6年前他們就在做MX-774了。……6年前，再加上我的洲際運輸火箭，天哪，我在美國被扣押了整整三年，也浪費了三年。唐華你說得對，1950年我是該棄保回國。」

錢學森的思維大跳躍瞬間就被唐華跟上了：「我想美軍現在已經在做了。」

唐華點點頭：「如果我能再見一次愛因斯坦就好了，受激輻射是一個偉大的理論，雖然在他的學術生涯里只算是個小發現，但也足夠拿一次諾貝爾獎。」

說起來，最暴力的計算機還在蛟河的50中心呢。朝鮮和台灣的戰鬥結束后，總參謀部覺得計算機密碼破解中心有必要繼續維持。由於計算機通信網的存在，也沒有必要搬回北京——東北的電網現在穩定性比華北和北京的電網還高，不停電就是最大的優勢。於是TC53就繼續留在蛟河了。

嗯，NASA是在1958年以噴氣推進實驗室為基礎成立的。噴氣推進實驗室成立的緣由，是五個腦迴路奇特（褒義）的研究生在30年代研究火箭技術，一次火箭事故把宿舍樓燒掉了一半，加州理工忍無可忍把這五個學生攆了出去，在校園外找了快荒地讓他們在那邊玩，別在校園裡耍火箭了。

「你現在手裡有足以組裝成一台計算機的晶體管。」

錢學森在打開的程序里輸入了幾個參數，計算機給出結果，他這才領悟到T53原來是這麼用的。

「老錢，老錢？」

「唐部長！唐部長！」

「那當然，沒被解職之前經常用，ENIAC用過，加州理工自己製作的小型機用過，還有美國軍方採購的計算機。」

「唐華，你如果再見到一次愛因斯坦，一定會讓他看這支激光筆對嗎？」

「他那裡有更暴力的玩意，我專門為他特製的。等過幾天錢三強帶你去看就知道了。」

唐華拉過鍵盤操作，輸入和圖書命令運行了一個程序，運算了一下做演示，再交給錢學森。

「你離開加州理工的時候，是不是對院長杜布里奇說『我回中國就是種種蘋果樹』？」

錢學森在計算機所里一邊走一邊對唐華說。

唐華（對著周璇說）：「這個老錢以前讀的大學都可厲害了，本科在交通大學，去美國留學在麻省理工拿的碩士，在加州理工拿的博士，空氣動力學他是最頂尖的那幾個人之一。」

「這種晶體管還沒有黃豆大，T52和T53上的就更小了，才綠豆大，」錢學森說，「這樣工程設計中很多問題就可以直接用暴力計算，而不需要近似演算法，也不需要大量人力。火箭設計和火箭彈道規劃就會快很多。」

……

1949年12月，在紐約希爾頓賓館舉行的美國火箭協會年會上，錢學森受邀作報告。他在報告里描述了他的「洲際運輸火箭」的設想藍圖。這種火箭形狀和現代運載火箭、彈道導彈差不多，像一支削尖的鉛筆。它從發射架上垂直起飛進入太空，最大飛行速度16馬赫，最大軌道高度480公里。

「說到暴力計算……老錢你認識鄧稼先嗎？」

《大眾科學》和《飛行》雜誌都著重介紹了會議上錢學森對未來的展望，38歲的錢學森也進一步確立了自己在航天領域的地位。人們開始談論馮·卡門退休后，美國航天和火箭領域的接班人很可能是錢學森。

「老錢，50年我派華潤公司的聯絡員找過你，讓你找個機會直接棄保跑路。可惜啊，就差那麼一點，回國時間晚三年。」

也就是在這一年，美國空軍跟康維爾公司簽訂了研製「阿特拉斯」洲際導彈的合同。1959年服役的「阿特拉斯」是一種不太好用的洲際導彈，但卻是一種60年代初期很好用的運載火箭。

誰也沒有想到幾個月後錢學森就被迫離職接受審查，然後被指控竊取機密。

打開計算機所第二廳的門，唐華和錢學森眼前是四台計算機：T50、T51、T52、T53。

……

1952年底htｔps://ｍ•hetｕboｏk•com.com，X小組製作的集成電路首次破百，達到了126晶體管的集成度，最高達到365個晶體管，又穩定出廠了一批210晶體管的晶元製作計算器，然後就停頓了下來。

「加州理工啊，不知道馮·卡門大師現在身體怎麼樣。」唐華聽錢學森說起加州理工，便問了一句。

現在X小組人比以前多了——要不然黃坤、謝希德可忙不過來。計算機加密系統的小組加入之後，X小組加上唐華一共是12人了。

錢學森：「洲際運輸火箭是不需要的，不需要它返航。」

1951年，美國空軍宣布，研製射程6000英里（9600公里）的彈道導彈的技術條件已經成熟。

郭永懷是康奈爾大學航空工程學院的創始人之一。錢學森是NASA（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創始人之一。

至於老錢看到中科院近代物理所的超算中心之後是什麼感想，那就天知道了。

「激光？你現在就可以看到。」唐華說，「璇兒，把你那個逗貓的筆拿過來。」

「我知道他，普渡大學的娃娃博士。1950年就回國了，比我早。」

錢學森：「我還是儘快開始在國內考察吧。」

這一整套生產設備體系組合在一起，是可以讓集成電路的集成度突破千管的。實際上從1953年2月到6月，X小組就在向千晶體管集成度邁進。

錢學森一家6月20日下的火車。除了父親，在站台迎接的還有唐華兩口子。

唐華：「接下來我要給你看的東西，你千萬別害怕。」

「我離開之前去加州理工看過一次他，老爺子七十二歲了，身體一般，但是精神還是很敏銳。」

錢學森：「明白了，你繼續帶我看。」

錢學森、蔣英、唐華、周璇、錢鈞夫（錢學森之父）、葉姨（周璇養母），六人在唐華的四合院圍坐暢談。

唐華和錢學森走出第二廳，走向X小組霸佔的試驗區。

「呵呵呵……」錢學森指著唐華笑，「唐華，我出來之後也聽說了你的段子。最近一年多，美國軍方一直在研究你呢。」

19m.hetubook.com.com52年底首先是等新的高解析度底板製作設備運到計算機所，然後1953年2月，又把新的平面光刻設備（掩膜直接接觸式光刻機）運到了計算機所。

「抗美援朝戰爭中，我們有一些小型對講機被美軍繳獲，對講機里也含有晶體管，和T50、T51的相同，」唐華說，「我估計美國現在正在仿製這種晶體管，但計算機方面，他們的整體系統架構設計還是差一點，處於各個大學不斷嘗試、百花齊放的階段。而且，美國現在繳獲到了晶體管但沒有拿到我們的生產工藝，所以他們生產晶體管的成本很高。」

「我在美國還聽到了風聲，說中國和蘇聯的計算技術可能已經超過了美國。不過我對此絲毫不感到奇怪，資訊理論的創始人就在我面前，中國和蘇聯在這領域領先再正常不過。」

亞軌道飛行的火箭也會有失重現象，錢學森在報告里還精確預言了失重的出現以及如何克服：所有的東西都會四處飄飛，因此艙內物品必須固定好；在太空中人要穿上特製的密封服加壓；人可以在艙內漂浮不需走路，但也很難讓自己從空中停下來……

錢學森：「是這麼說的……」

「別著急，老錢，彈道導彈研製周期長，它是戰略級別的武器，不比防空反艦這些戰術導彈。如果沒有這個東西，在戰略上是很被動，但我們可以利用這幾年的和平，把他搞出來，比美國慢個幾年也沒關係。」

唐華叫醒錢學森，把一塊比指甲蓋略大的、有左右兩排共16個管腳的亮閃閃的小東西塞到錢學森手裡。

在這期間，還更新了離子注入工藝，換用了新的光刻膠。

「老美無端栽贓，我那時候肚子憋著火呢，一定要打官司打贏他，棄保那就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嘛。而且我保釋是加州理工出面的，我對美國政府沒什麼好感，對加州理工還是有感情的，棄保有點不道義。」

錢學森：「我在莫斯科的時候，總理來電說等我回國先到各地考察，了解國內工業和科技所處的狀態，然後再決定自己想幹什麼。是不是意味著我到時候www.hetubook.com.com可以看到國內現在激光的研究成果？」

在這塊荒地上，五個被趕出來的學生再加一個叫愛德華·弗曼的后加入的學生建起了一堆實驗設備，造各種各樣的火箭天天做試驗。最後，在1943年由其中三人起了個正式名字：噴氣推進實驗室。

電子信息工業局，北京計算機所。

錢學森：「……我是科學家，受過嚴格的訓練，任何情況都不會怕。」

唐華：「這個廳里展示的計算機，其實都是過時的貨色了。」

小院里還有錢永剛、錢永真、唐漢城三個娃在瘋跑玩兒。

「唐華，我在莫斯科才知道蘇聯和中國激光研究得很深入了，遠遠不是那兩篇公開論文的描述深度。雖然在莫斯科我接觸不到激光項目，但感覺中國和蘇聯已經脫離激光原理研究階段，進入實際工程應用了。」

「這個我說了不算，需要中央許可才行。」唐華說的是實話，「但如果是愛因斯坦來中國或者蘇聯，讓他看看、不帶走，我估計是會批准的。」

……

「計算機是一個複雜的系統，造出計算機、造好計算機可不是只靠理論，還要有一個體系在後面支撐……」唐華說，「老錢你在美國用過計算機吧？」

「鄧稼先現在有很暴力的計算機？……行吧，我等著看。」

大老遠黃坤就在叫喚。

唐華：「不，激光也是武器。……這個過幾天你考察的時候就會了解到。」

……

唐華：「wtf！他們都研究出什麼了？」

洲際運輸火箭實際上是一種亞軌道飛行器，飛過幾千公里，再入大氣層后，它的載人艙利用大氣減速，再180度掉頭，最後接近地面時減速火箭工作，穩穩停在地上。

……

「你一個星期沒來，我們終於走通了你設計的那一批片子中最難做的那一型，昨天封裝完畢，過了！」

在場所有人哈哈大笑。

1947年，美國嘗試研製射程大於2400公里的彈道導彈。

「T50和T51採用相似的基本元器件，只是T51有所改進，性能有所提高。T52採用了新一代的超小型晶體管製作，因此它的機櫃尺寸比T51和圖書有一些縮小。T52另外一個進步的地方就是採用了顯像管監視器，這是更先進、功能更多樣化的顯示系統。T53是T52的改進型，它的顯示系統增加了圖形顯示功能，支持計算機做圖形計算，另外就是人機功效等方面有一些改進，雖然是小改進但是很受用戶歡迎。」

「小小的激光指示器，停戰談判時的激光全息影像。」錢學森又聽唐華解釋了停戰談判時出現的激光全息影像原理，感慨，「真是奇妙的世界，未來就在我們手中……相比之下，火箭最終或許只是大國互相確保毀滅的武器，所謂的太空飛行，現在連我也不太相信會實現了。」

……

唐華：「那就按照日程，先考察電子工業和計算機工業，就由我來帶你參觀。」

這五個學生是弗蘭克·馬利納、威爾德·阿諾德、阿波羅·史密斯、傑克·帕森斯、錢學森。包括錢學森在內，全都在NASA的名人堂之列。

「我聽到的是二手消息，可能不一定準確啊。他們說你被父親派到美國讀軍校，對軍事訓練心不在焉，倒是對科學技術很感興趣。在弗吉尼亞軍事學院，你經常溜號曠課，有時候幾天夜不歸宿，現在猜測你是到美國東部各名校旁聽尖端科學課程，或是在這些大學的圖書館查閱資料了。回國之後，你就悄悄跑去延安，再轉到蘇聯，開始把自己學到的和思考到的成果拿出來。」

「我們的通用型計算機都以T字打頭，後面跟的數字是年份。T50是1950年2月製成並且出售的；T51是1951年2月，以後的T52、T53，基本上也是在2月份左右正式推出。」

因此鄧稼先現在還是當他的「二手超算收購商」，手裡堆著三台超算：TC50、TC51、TC52，當然平時鄧稼先只使用TC52。

錢學森和郭永懷都是馮·卡門的學生。

錢學森拿著激光筆上下左右，對桌子對手心，玩得停不下來。

唐華：「……也不全是，有時候我自個兒開車出去，其實是去里士滿唱歌看電影，或者去紐波特紐斯泡酒吧。算了算了，反正現在說這些也沒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