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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評審會確實討論得非常激烈。

「原子彈是該搞，但現在國家工業化和建設要花的錢很多，我怕財政和工業系統支撐不起來。」

……

唐華寫的是準備11月在國家計委委員會議上的報告。

156項落在河南的大多是洛陽一拖的配套：洛陽滾珠軸承廠、洛陽火電廠、平頂山煤礦2號立井、洛陽有色金屬加工廠、洛陽柴油機廠、洛陽礦山機械廠。

河南是農業大省……並不是。

之所以花這麼多錢，首先是大橋用鋼2.4萬噸，其中大部分鋼材國內無法冶鍊和加工，是從蘇聯原裝進口的；大橋使用13萬立方米的混凝土，其中水下施工用的水泥也不是國內生產的，而是從蘇聯進口的。這些花錢最多，而且花的都是外匯。

主席：「自力更生為主，爭取外援為輔，一步一步來。國家的工業建設要繼續按計劃進行，原子彈的建設也夾雜在建設項目當中，工廠越來越多，我們生產原子彈就更有把握，這兩件事是可以并行的。」

唐華：「所以相山的鈾礦要建設起來，而且要具有將鈾礦石粗煉為黃餅的冶鍊廠。鈾礦石的開採我們自己也能建起來，但是提煉黃餅的工廠需要蘇聯介入。如果說造原子彈要走一百步，那鈾礦和鈾礦石粗煉廠落成，我們等於往前走了五步。」

主席開會大部分時間盯著面前的鈾礦石樣品看。7月份第一次見到李四光帶來的鈾礦石，主席還親自拿儀器湊到鈾礦石邊測量，聽指示器發出的嘎嘎聲。聽見唐華說蘇聯的鈾礦難題，主席說了一句：「如果蘇聯一直找不到大鈾礦，那我們和朝鮮就幫他們個忙。」

趙口和花園口兩股洪水匯合一起，由西向東沖斷了隴海鐵路，再向豫東南淹沒中牟、尉氏、扶溝、西華、淮陽44個縣3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最後注入蚌埠附近的淮河。

——因為唐華在1951年後，每年的軍事工業的報告中都提到原子彈和氫彈，而且說明兩種東西都是怎樣工作的，現htｔps://m•ｈeｔｕbooｋ•ｃｏｍ.com在主席、總理、劉副主席都知道氫彈。

聶帥：「蘇聯的原子彈能夠趕上或接近美國的數量，那麼我們的安全也會有保障一點。不過，這東西還是我們自己手裡也有最放心。」

長江大橋總指揮彭敏心裏莫名其妙緊張起來，找到滕代遠問：「假如結果是不同意這個方案，把西林撤回國去，怎麼辦？」

五十年代，河南的農業沒後來這麼強，工業也沒想象中那麼弱。

三全凌湯圓、思念水餃……這步子邁得有點大，算了，先把方便麵和雙匯搞起來吧。

……

「就算西林回國了，我們還按西林的方案辦！」縢岱遠說，「沒有那麼多假如！」

不對，現在中蘇已經簽署的協議里，國家級重點工程是162項，落在河南的是11項。

「河南農業雖在改造和調整，但其優良的基本條件不能忽略。在發展支柱型重工業產業的同時，依託農業基礎而建設農產品加工業應是未來河南工業建設的一個發展方向。」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難度稍低但也必不可少的線，比如火工品線，需要精密引信技術和同步引爆系統，比如核試驗場需要建設，比如特種金屬加工能力等等。」

五天連續會議，西林的方案經過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審查，終於被認可。

與雨水不同，河水含有微量鹽類。引河水灌溉如果水流有進有出，那沒事，流走的水會帶走微量鹽分。但如果是只進不出，一大灘洪水泡著耕地，慢慢晒乾，微量鹽鹼就留在土壤里。連續泡上兩年三年，土壤就鹽鹼化了，農作物生長速度減緩，甚至根本種不活。

「我們重工業部部長，也是蘇聯科學院院士唐華，他看過西林同志的方案，」主持召開會議的鐵道部副部長吳靜天說，「管柱鑽孔施工法的理論簡潔而且自洽，計算得很嚴密，他個人認為，管柱鑽孔施工法值得試試。即便對這種施工法還有疑慮，我們也應該即刻開始在蓮花和-圖-書湖湖畔建造一個橋墩，用來試驗管柱鑽孔施工法是否可行。當然同時其他的設計組也可以繼續進行他們自己的方案的理論計算。」

「這些產業或者科研項目，一大部分我們是空缺狀態。其中鈾同位素分離、鏈式反應的關鍵參數，我們可能需要向蘇聯求助，否則整個項目會延遲至少10年。其他還有一些工廠或者技術資料，我們如果獲得蘇聯的幫助，也能比較明顯地縮短研製時間。」

總會計師提到李四光，唐華當然能猜到是什麼事情。

……淡定，鈾礦石是沒有什麼輻射的，李四光用了個玻璃匣子裝鈾礦石，因此粉塵污染也不存在。

……

後來在建設中又節省下來一些錢，實際建橋花了6500多萬，但也絕對算這個時代的超巨投資工程了。

「農產品加工業先建立簡單的食品加工企業，進而建設食品深加工企業，既可加速河南的企業發展、促進工業化，也是減少糧食及畜肉流轉運輸耗損、提高糧食利用率的途徑。」

唐華從武漢回北京，依次經過河南河北。

唐華：「我們也可以用發展的眼光看，現在蘇聯境內勘探不到大型鈾礦，但10年後、15年後，科學技術發展了，勘探手段更先進，蘇聯會發現自己的大鈾礦，我們也會發現新鈾礦。我們可以在這10到15年的時間，幫蘇聯應急。」

唐華在武船現場策劃發展方案時，西林的方案正由中蘇橋樑專家進行審核，蘇聯專家組到武漢后看文件、看圖紙資料，到現場看地形，但最重要的一環是聽取西林的「答辯」。鐵道部部長縢岱遠也到了武漢。

聶帥：「除了鈾礦這五步，我們還缺的九十五步都是什麼？」

黃泛區的治理從建國初期一直延續到80年代初，這才把花園口的屁股擦乾淨。「黃泛區農場」就是做這個的，土地鹽鹼太重，沒有農民種，只有由國家接手，土地重新分塊，修建聚水排水槽，慢慢消除鹽鹼，得用十幾二十年才能讓鹽鹼退去，和-圖-書然後再恢復土壤肥力。

至於工業……156項重點工程裡頭河南有10項，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洛陽。

龜山和蛇山之間的江面空空的，武漢長江大橋現在還沒開工。在江兩岸有一些建築工地，但不清楚是大橋的前期建設工作還是普通的基建。

在武昌造船廠，唐華能眺望江北的龜山，也能看見江南蛇山之巔的黃鶴樓。

唐華：「只說原子彈項目的話，可以分為核原料和核科研兩條線。核原料方面，現在定下來了鈾礦石和鈾粗煉，接下來要做的是生產六氟化鈾、對六氟化鈾進行同位素分離、高濃縮鈾的成型加工製造；核科研方面，現在近代物理所已進行了理論計算，接下來要做的是建一個驗證堆、獲取核反應的基本原理、計算鏈式反應的關鍵參數、設計原子彈原理模型。最後兩條線合併在一起，試製原子彈的驗證模型、製造第一枚原子彈。」

聶帥：「如果要開啟原子彈項目，你們計委需要再對一五計劃進行調整。」

總司令、聶帥、徐帥幾個都表示同意。

「唐華，」回來第二天，總會計師就找了上來，「李四光從上海回北京，向主席做了個彙報，然後8，9月主席和軍委已經開了幾次會了。兩天以後，9月20號，還有次會，你得到場。」

「我們的國家現在已經知道有鈾礦，進一步勘探還可以找出很多的鈾礦來。這幾年，我們也訓練了一些人，科學研究也有了一定的基礎。」主席說，「過去幾年，其他事情很多，還來不及抓這件事。現在到時候了，該抓了。只要排上日程，認真抓一下，一定可以搞起來。你們看怎麼樣？」

農業沒這麼強的原因是黃泛區。

花園口的缺口在當年就因為暴雨洪峰沖刷擴大到了1400多米寬，不可能堵上的。花園口每年汛期都有黃河水狂瀉而出，直接造成了1941年至1943年連續兩年的「河南大飢荒」，以及嚴重的土壤鹽鹼化。

蘇聯力學專家沙格洛夫：「唐表示贊同西林的ｈtｔｐs://wwｗ.ｈｅｔuｂook.ｃｏm.cｏm方案？……我想他的意見還是值得聽取的。」

「在所建長江大橋橋墩深基礎方面所使用的新方法，是先進的。它保證縮短工期和降低造價，並且比沉箱法基礎工程的勞動條件簡單。在當前的情況下，我們應立即將工作重心轉移到管柱鑽孔施工法上來，開展試驗工作。……此外，這種方法在修建橋樑和水工建築物工程上也應廣泛採用。」

會議桌的正中，擺著李四光從江西相山挖回來的一塊鈾礦石樣品。

總司令：「我們這不還沒開始討論原子彈都要花多少錢、建多少工廠嘛。」

但有一點很重要：沉箱法已被證明不適合用於武漢長江大橋的橋墩施工。要麼採用新工藝和新方法建造橋墩，要麼武漢長江大橋就別建了。而新工藝和新方法中，西林的方案雖然前人從未用過，但在理論和工程計算方面都做得很細緻。

主席：「你們幾個同意了還不算數，我看高山一直在吸氣，沒表示同意也沒表示反對。」

主席：「有些問題我們前幾次會議已經解決嘍。今天開會的主要議題是下決心。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搞一點原子彈和氫彈？」

不過武漢長江大橋打通京（平）漢鐵路和粵漢鐵路，形成一條完整的京廣線，這個戰略意義和經濟意義不可估量，再貴也是得修。

蘇聯專家組的橋樑工程師葛洛·葛洛夫：「好吧，如果這樣，那我謹慎同意可以開展試驗。試驗工作是成敗的關鍵，希望能在試驗中盡量避免風險。」

此時的武漢沒有什麼高層建築，在大半個武昌都能看見黃鶴樓。

「才走了五步……」聶帥摸摸下巴，有點遺憾。

兩次撿漏的運氣城市石家莊、河北省會保定，暫時沒有要盯著的項目。從鄭州直接回北京。

以武漢為軸心，挑起湖南和河南，河南洛陽第一拖拉機廠是先開工的，這裏主做北方農業機械。長沙還規劃了一個小型農業機械，生產小微型、可適用於水稻種植的農機，適應南方小塊耕地。不過長沙的小型農機是遠期和*圖*書規劃，得到二五時期才動工。

這可是50年代的7200萬和1.3億。

唐華下車停留的鄭州，現在在建設的重點工程是鄭州第二火電廠，還有兩個不是162項重點工程之列，但也在建設的工程：鄭州氮肥廠和鄭州火車站。

「朝鮮同志前段時間通報過一次情況，蘇聯在朝鮮境內正在建設一座鈾礦，」聶帥問，「蘇聯這麼大的國土，他們境內真的就沒有大鈾礦嗎？」

如果一切按計劃，現在蘇聯提供的六套中壓法合成氨設備中的一套已在鄭州安裝，侯德榜設計的化肥聯合生產線正由東北和上海分頭生產，組件會在1953年12月陸續運抵幾個城市安裝調試。

唐華：「鈾在地核裡頭不算稀缺，但在地殼尤其是淺層地表裡面，是比較稀有的元素。另外就是現在各國對鈾礦的成礦機理、礦帶分佈這些還沒有完全研究清楚，勘探鈾礦有時候需要運氣。蘇聯目前國內暫時還沒有發現大的鈾礦，開採的幾個都是500噸到千噸的中小型鈾礦。因為美國的核彈頭數量增長很快，蘇聯如果只靠自己境內的小鈾礦，製造核武器就會遇到原材料的瓶頸。」

1938年5月，日軍攻陷徐州，迅速沿隴海線西侵。國民政府慌了手腳，由蔣介石下令、商震執行，在花園口和趙口兩處炸開黃河以圖阻止日軍攻佔鄭州和武漢。

武漢長江大橋預算投資7200億人民幣舊幣，摺合人民幣新幣7200萬。加上各種配套工程，總投資1.3億人民幣。

高山：「搞原子彈和氫彈會動用多少工廠，需要多少人力和財力，這需要做一個全面的估算。」

主席這麼說，看來前幾次會議已經討論出結果了，相山鈾礦開採和提煉出來的天然鈾，我們會供應一部分給蘇聯。

吳靜天點頭同意，又補充道：「我個人覺得，西林不是一個輕率的人，有關他自己的聲譽和蘇聯同志的聲譽，沒有十分把握是不會提出來的。這種施工法可能存在一些未考慮周全的地方，但應該沒有全盤推翻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