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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副總理，給，」唐華遞過去一個發著金屬光澤的小匣子，「剛研製出來小規模試用的樣品，能聽評彈。」

另一個好消息是中國與法國、瑞典的暗中接觸，這兩國政府當然沒法交流，但一些膽大包天的海運商表示可以試試操作此事。

在周璇旁邊，唐華在客廳擺弄一台有點特殊的幻燈機。

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還有一位重要人物也從北京到了上海視察工作。

是還錢，蔣介石借的，我們一直不認。

唐華：「當然可以，不過熱氣球和飛機不用另行研製，今天就不展示了。」

總會計師：「他們啊，現在不喊賠錢了，喊的是『還錢』」。

「怎麼轉到軍事上來了，我在考慮的是西藏經濟和工農建設……」總會計師說。

「江委員點題的那部電影，劇本改過了，裏面有武訓。當然，這個武訓是你來演。」

總會計師現在的表情就跟兩年前他拿到集成電路的計算機一樣誇張。

賣少了，市場上計算機短缺，那麼IBM、雷明頓蘭德以及其他新冒出來的電子公司的計算機性能差一些卻也不愁賣，巨大的銷售額=巨大的利潤，那麼美國的計算機產業就會因此加速發展，虧。

把其中一張鏡片湊到眼前，單眼望過去，牆上那明晃晃的幻燈照片圖像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大概會讓中國這邊的利益獲得最優解或者在最優解附近。

「怪不得你電話里說有些器材是重工業部重型機器局搞的。」

「這是穩定平台，小車開動的時候，攝像機也基本上不會晃動。其實剛才的搖臂拍攝台，它的攝影機也有自穩定功能。」

附帶著還有一個意外的利好，那就是一小群荷蘭商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在法國找到了中國駐法外交人員，表示法國與瑞典能走這條路賺錢，他們也能走。

還好現在總會計師來上海是幫上海理清地方關係整頓金融的，不ｍ•ｈｅtubooｋ•ｃoｍ•ｃoｍ是春節前來要錢的。

「江委員，這電影一定要彩色寬銀幕，4：3的屏幕在描述戰爭大場面的時候表現力是不足的，1.66：1才勉強可以。」

「除了自穩定之外，攝像機平台還具有可控勻速運動的功能，這些都是由電子控制器來控制的。」

江委員是文化部電影事業指導委員會委員、中央宣傳部電影處處長，但一般還是比較喜歡別人叫他江委員。

即便是政府和商業部門使用計算機，在嘗到甜頭之後，原本沒打算購置計算機的相鄰部門、友鄰公司，也會在市場上尋購計算機，這個市場被「培育」起來了。正如1950年和1951年，T50和T51計算機在蘇聯的銷量上漲內因一樣。

「江委員，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戰爭戲那麼多的劇本交給了鄭君里。……湯曉丹的《南征北戰》、《渡江偵察記》拍得那是杠杠的……對，我就是想把所有的都換成最好的配置。……那，我來和他說叨說叨？」

唐華：「青藏高原鐵路這事，有時候不是堆人力物力財力就能修成的，現在技術上還有很多難題要攻克。光一個高原永久凍土築路問題就很要命，連蘇聯同志都沒有研究過。這些技術問題不解決，砸錢也修不成。我覺得蘭州到西寧的這一段路可以先修，反正就兩百多公里，至於什麼時候從西寧修到拉薩，等以後再說吧。」

「膠片的問題解決了？那太感謝了！」

1954年7月，大喇嘛和班禪從拉薩去北京開會，色齊拉山還沒有通公路，西藏代表團是人走轎抬翻過去的。

唐華：「陳副總理，我拿這隨身聽跟您交換個東西，我想請您幫我找一兩個評書或評彈的藝人，跟他琢磨琢磨一個劇本怎麼改。」

小吉普旁邊是一個更小的車，它沒有動力，是手推車，但很顯然這種車能鑽進https://m.hetubook.com.com更狹窄的地方，比如插|進人列之中。

……

……

……

「劇本重新大改了，是我先生參与修改的，我保證裏面的武訓絕對不尬。裏面所有角色都不尬。就這麼說吧，湯曉丹導演看過大改后的劇本，他就願意來執導電影了。」

一張底片放進幻燈機，圖像打在牆上的幕布。唐華手裡有兩片鏡片。

因為搖臂太重，拍攝台工作的時候要先像高射炮那樣放下四個腳插下駐鋤，然後搖臂才能工作。可旋轉、可俯仰、可伸縮，搖臂的末端可以放兩台攝影機再坐一個攝影師。還有一個特殊設計，那就是搖臂的旋轉俯仰伸縮都可以由搖臂末端的攝影師用手中的控制器操縱。

主要的好消息是1954年會增加數千萬美元的對西方出口額，去年對西方的進出口貿易就是出超，今年還得繼續出超——諾蘭建立的違禁品出口渠道雖然安全而且暢通，但他的渠道運營能力有限，8、9、10月份各弄到了兩三百萬美元的違禁物資，這個數字遠低於計算機的銷售收入。

青藏高原地區的鐵路修築的難度在中國排第二，僅次於蘇北平原的築路難度。

之前唐華的估計是100台剛好市場飽和，但諾蘭議員讓他的手下做的市場報告，唐華看過之後覺得有一部分說得很對，之前估計的數字保守了。

考慮完這些不能直白說出來的事情，接下來就基本是好消息了。

最大的一筆還是顧維鈞1948年從美國借到的，10億美元。本來民國還在的時候，約好用關稅和鹽稅抵押，到還款的年份，中國海關的關稅結餘自動轉賬到美國去，直到本息付清為止。

唐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美國和中國能稍微緩和一點，別天天在公海上張牙舞爪，攔截開往中國的貨船要賠錢。英國人對這個意見應該最大，按說英國也該勸勸美國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技術難關那就沒轍了。我還想著三年以後要是真開始修去拉薩的鐵路，財政上得撥多少錢呢。」

過了幾天唐華又給江委員打電話：

唐華：……

唐華：「當然是能賺錢了。有點貴，但是青年人可能比較喜歡。而且，這東西和大錄音機不衝突，一個家庭裡頭，一個大的錄音機一個小的隨身聽，可以都買。」

江委員：「那熱氣球和飛機拍攝是不是也能用這種平台？」

「那太好了，謝謝！」

這話是總會計師說的。總會計師這次不是來上海假裝養病，而是來辦事。一到年底，總有副總理級的領導人來上海視察，這在50年代幾乎就形成了慣例。

青藏公路自1950年初動工修建，總共歷時將近5年。

「趙丹嗎？我是周璇啊。」

然後是地質監測和環境保護——地質監測是防地震，環境保護主要是防止高原植被破壞帶來的生態災難，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路修成之後幾年來一場山洪泥石流，那畫面太美。

11月初，周璇從北京回上海。

超長搖臂拍攝台旁邊是一輛拍攝車，4X4小吉普改的底盤，車上坐一個司機、一個攝影師、裝兩台攝像機。兩台攝像機裝在一個很複雜的平台上。

「這次的電影是國內首次採用的制式，而且電子信息工業局和重機局準備了很多全新的電影拍攝器材，有的器材世界範圍內最先進，是我們先想出來的點子，所以肯定要視覺效果最好的彩色寬銀幕制式才能搭配得上。」

唐華：「是個好消息，前兩天報紙已經打預告了。」

唐華：「這一套系統稍微改一改，就可以作為城市火災時的高樓層救援車來使用，因此雖然一個電影廠只需要配備一兩台，但研製出來也不算浪費。」

唐華：「先做兩手準備吧。成都周邊抗戰時就有美國人修的B-29機場，還不止一座，把這些機場恢復起來駐紮圖ｈttｐs://ｗwｗ•hｅtubｏok.ｃoｍ.ｃoｍ-4，一旦有事，從四川起飛的圖-4可以覆蓋西藏全境。」

在過去的4年，二郎山、折多山、雀兒山、矮拉、宗拉、格拉、加皮拉、達馬拉、年拉、郎拉、業拉、安鳩拉……一座一座的山被踩在腳下，修路地區的海拔也從起始時的2000米攀升到4400米。

……

往美國賣多少台計算機合適？這是個得反覆權衡研究才能得出的數字。

「這可比紅藍鏡片強多了吧……」唐華對周璇說。

「讓湯曉丹、孫瑜，還有他們那幾個攝影，現在就過來，學習使用這些設備。可以給他們批幾千尺膠捲，學上一個月。」江委員說。

唐華教總會計師把這個微型錄音機卡在腰帶上，能站能走，動作不受什麼影響。再戴上耳機插上線。「現在您可以一邊散步一邊聽評彈了。」

10月底的青藏高原已是滴水成冰，泥土凍結得像堅石一樣。爆破聲、錘打鋼釺聲蕩漾在深山峽谷中，這就是建設西藏高原的進行曲。

……

江委員眼前是一座卡車拖曳的、搖臂長十幾米的拍攝台。

唐華這半年琢磨的都是如何取一個恰到好處的數字，讓美國的計算機數量停留在一個對我方最有利的平衡點。

54年12月，西藏代表團要從北京返回拉薩，他們從北京回來的時候，這裏就會通上公路。

總會計師：「……隨身聽這名字不錯。」

換另一張鏡片湊到眼前，再單眼望過去，幻燈片圖像又一切正常顯示。

其次是高寒缺氧問題，不僅是人，現在的蒸汽火車頭也會喘不上氣，得用渦輪增壓柴油機內燃機車、電力機車、或者乾脆上燃氣輪機火車頭也可以。

「電子控制器在幾種機械裏面都有使用，而且都特別重要。比如搖臂在旋轉的時候，控制器能讓攝影機平台以指定的速度變化旋轉，這樣搖臂雖然在旋轉，但攝影機的指向可以不變。甚至搖臂一邊旋轉、一邊俯仰、還一邊伸縮的hetubook.com.com時候，攝影機都可以固定一個指向。」

在上海，唐華又和李強碰了個頭，兩人合計，1955年2月之前把120台翻新機出給諾蘭；1955年3月開始出C55，供貨量保持在每個月5～10台。

「我個人覺得，荷蘭人做這種生意可能比法、瑞更有利。瑞典在遠東啥殖民地都沒有，法國勢力剛剛被趕出印支半島，而荷蘭在東南亞還殘留了很多殖民地。有殖民地而且離中國近，那荷蘭的貨船晃來晃去瞅空晃進中國港口就容易多了。」

青藏鐵路的技術難點排第一的就是永久凍土帶如何修路基。鐵路火車經過的震動會改變地下的冰晶、土壤原先的穩態結構，日積月累，本來硬邦邦的凍土突然就成爛泥了。

「鐵道部第一勘測設計院的勘探隊上個月已經出發了，」總會計師說，「他們打算用3年的時間，對從蘭州到拉薩這兩千多公里的線路做一次考察，搞清楚如果要修一條鐵路到拉薩，應該走什麼線路。」

現在民國貌似沒了，但美國說民國還有，就是你中華人民共和國，你們得繼承債務。中國當然不繼承，這就開撕了。

總會計師：「算了算了，說點高興的事。青藏公路下個月就要通車了。」

總會計師接過小匣子，這東西大小和袖珍收音機差不多大，然而在唐華的指點下，一按側面的按鈕，正面的面板就斜拉出來，剛好可以放一盒磁帶。

電話打多了，江委員乾脆就來上海計算機所看個究竟。

「這東西，在蘇聯那邊又能賺個幾千萬吧？」總會計師說。

賣多了，大量科研機構甚至武器研發機構獲得足夠的計算機，能間接推進美國科技及軍事裝備的研製進展，虧。

在色齊拉山，解放軍修路部隊和支前民工總計一萬一千多人，正在攻克最後一座山的最後一段路。

把面板再按回去，按下開關，薛筱卿的評書《珍珠塔》聲音就放了出來，雖然音量不大，但音色還是很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