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急行軍
第126章 同志,古典密碼體系已經死了
但現在還沒到試出最大射程的時候。7月份的試射只驗證火箭發動機,然後逐步往上加設備,1957年才是全彈試射,然後1957年7月做導彈的全狀態試射。
……
蘇軍這個通信數學部其實自己也是大概知道改進型恩尼格瑪機的加密強度是不如C52的,但是通信數學部不研究在計算機上破解它的方法,所以蘇聯軍方並不知道破解改進型恩尼格瑪機要花多少時間。
美國和蘇聯擄走的是一大批科學家和高級工程師,中國去晚了好幾年,就只能撿漏,總共撿了1個高級工程師、3個工程師和1個技工,高級工程師漢斯·休塔特還是他上戰場送死之前安慰式晉陞的。
……
之所以分散在從北京到天津的數個地方,有的還散到了河北,用錢學森的話來講就是「防止導彈和運載火箭工業系統被一兩枚核彈一鍋端」。
屠守鍔:「65噸發動機在方案修改之後秒比沖增加7%,推力提到了67噸,新火箭發動機拿到承德試驗一次成功。120噸發動機的第一台樣機在去承德的路上,看看下周傳回來的報告吧。」
王永俊:「是的。M-209密碼機的破解程序、C52密碼機的破解程序這次我都帶來了。不過,在華軍事顧問團的同志提及,你們也對M-209和C52進行了長時間的研究,並且在近年也採用了計算機輔助?」
「新民!」在2車間門口,錢學森和屠守鍔叫在裏面做工作檢查的任新民。
2車間新添了1名正式操作員,漢斯·塞巴斯蒂安正向他培訓車間工作的基本規則。
任新民:「五個漢斯都在巡查小組裡。」
天津火箭廠的大門簡陋得像一所民國時期建的鄉村小學。除了工廠大門比較寬,其他一切都透著土氣,笨重的人力伸縮鐵柵欄、方磚一樣的崗樓亭和傳達室、兩米多高但無任何雕刻修飾的磚圍牆,至於「天津火箭廠」的logo就是一塊白漆為底黑漆寫字的門牌,直接貼在傳達室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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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牆壁了事。「實施6S之後,火箭廠的製造質量確實大大提高了,」任新民說,「火箭和火箭發動機這種複雜度極高的機器,從工廠交付出去的產品可以說幾乎沒有瑕疵。」
漢斯·休塔特是聽他在莫斯科工作的朋友漢斯·施密特說,中國現在估計在發展導彈,如果能到中國工作肯定能幹回老本行,所以在餐廳見著個中國人就上去搭訕,搭訕次數多了,就遇上了錢學森。漢斯·施密特就是唐華在解決S25導彈制導系統問題時遇到的電子元器件工程師。
王永俊:「計算機發明和成熟,標志著古典密碼體系的死亡,但加密和解密之間的戰鬥永不會停止。事實上,在計算機時代,加密仍然比解密容易。」
「德累斯頓計算機失竊事件之後,美國在計算機領域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是嗎?」索科洛夫斯基問。
以及北京的國防高級技術研究院總部。
安東諾夫:「24小時到96小時,指的是使用T55M中型機破解所花的時間。」
莫斯科。
每次錢學森從北京到天津火箭廠出差,進門的時候就想,這可能是唐華故意安排的。
索科洛夫斯基元帥心情依舊非常沉重。
姚桐斌:「都增加了0.05個g,超重的變化量最大的就是火箭箭體了。但是,在設計時箭體強度留了足夠的余量,就目前的情況,我這邊認為火箭箭體不需要額外加強。」
……
「定位的意思是,當你使用完某一件工具或物品時,必須看見物品回到原位,你的工作才算完成,而不是對機件進行了加工你的工作就完成了。物品沒有歸位,比如這個位置沒有看見鉗子,那麼機件就必須在你這兒,不可以傳遞到下一個工作台去。」
DF-2導彈直徑1.65米,全長20米,重42噸。原先估計射程為2000公里,發動機設計方案重新調整,又綜合了導彈各個分系統的調整結果,錢學森用計算機hetubook.com.com重新演算彈道,得出的結果是射程可能會達到2250公里。
所以,分辨這五個人的名字有點複雜,這麼說吧,分別是(偽)高級工程師漢斯·休塔特、電子元器件工程師漢斯·施密特、V-1車間技工漢斯·舒爾茨、合金加工工程師漢斯·卡恩、管路工藝工程師漢斯·塞巴斯蒂安。
王永俊:「你們使用的是哪一種計算機?」
發動機重新設計后,海平面比沖238秒,海平面推力65.6千牛(67噸),一泵四燃燒室,氧化劑為紅煙硝酸,燃料為航空煤油。
錢學森幾人換鞋、套上白大褂進入車間,但也只能在車間的指定區域行走,按生產規程,參觀者是不能靠近工作台和流水線的。
王永俊:「確實是這樣。C52密碼機我們1952年初在朝鮮戰爭首次遇到,經過多方情報比對,確定了C52密碼機的結構,我記得當時貴方也提供了C52密碼機結構的情報,這是很重要的參考。從那以後,經過十幾天的嘗試和測試,我們完成了對C52的唯密文破解,繼續保持對美軍集團軍以下級電報的即時破譯。」
任新民:「我看可以。但是,進入車間的程序略顯繁瑣。」
安東諾夫:「您是說,設計出一種專用的計算機,用計算機的運算來獲得密文?」
「我知道,6S現場管理。」錢學森說。
果然,蘇聯總參謀部在獲得計算機后也會嘗試用計算機對密碼機的密文進行破解。不過,看來蘇聯同志的程序設計經驗沒有王永俊那麼豐富。T55M雖然是個中型機,但運算速度已經達到或略超過了TC52的水平,24到96個小時有點兒慢。
「這是你的工作台。這是你工作時所需的5件工具和1個水杯。這六樣物品是必要物品,因此留在工作台上,分別擺在這兒、這兒、這兒,這就是定位。」
這應該是中蘇兩國軍方密級最高的軍事會議,在場的只有4人:總參謀長索科洛夫斯基元帥、m•hetubook.com.com王永俊、安東諾夫和一名翻譯。翻譯肩膀上掛的軍銜居然是上校。
安東諾夫:!?
「從1952年起,美軍換裝C52型密碼機,首先是從朝鮮半島部隊開始;1954年,美軍和北約各國武裝力量全面完成了C52密碼機的換裝,當然M-209密碼機也還有國家繼續使用,主要是一些依附於美國的小國軍隊。總之當前破解C52密碼機是我們的重點。」
王永俊:「我們最初使用的是比較原始的計算機,但最近也是在T55M上運行破解程序。我們對C52的唯密文破解時間是6到8小時,對M-209的唯密文破解時間是1小時以內,對恩尼格瑪密碼機的破解時間也是1小時以內,對增轉子的改進型恩尼格瑪密碼機的破解時間是2到3小時。」
安東諾夫:「是的,1955年美國計算機技術出現了一次飛躍,他們仿製了那台失竊的計算機。」
「作為中蘇科學技術合作協議的一部分,四種常見密碼機的破解程序從現在起就授權你們使用了,」王永俊說,「如果西方國家製造出新的密碼機,那麼就設計新的破解程序,關於破解密碼機的數學機制,有我撰寫的兩篇論文,此前一直未公開發表,這次也一併提供。」
錢學森:「德國朋友?哪一個漢斯?」
1953年,錢學森從美國繞道西歐-東歐-蘇聯回國,在柏林偶遇在餐廳當會計的漢斯?休塔特,以前在德國陸軍兵器局,工作是製造V-2導彈,戰後混成了平民身份。
索科洛夫斯基:「你們在1952年上半年就攻破了C52密碼機,哦,你還有一個隱含的信息是說,你們在這之前早就攻破了M-209密碼機?」
在計算機前,錢學森再次審閱了DF-2導彈的技術設計。
……
安東諾夫:「是的,在計算機程序輔助下,我們攻破了C52,在獲得3000字密文的前提下,獲得密鑰大約需要24小時到96小時。」
在2車間門口,火箭/m•hetubook.com•com導彈彈體及發動機設計組成員碰頭了。
拋開低調的外表,天津火箭廠其實是當前世界僅有的三個運載火箭/彈道導彈製造中心之一。雖然美國和蘇聯先走一步,蘇聯實現了遠導正向洲際導彈邁進,美國要一步到位研製洲際導彈,目前正在緊鑼密鼓研製「阿特拉斯」,而中國現在只有射程660公里的東風-1,但就這仍然是世界第三。
更辣眼睛的是火箭廠旁邊不遠就是公私合營的天津鞭炮廠,鞭炮廠的門牌樣式和火箭廠一模一樣。
王永俊點頭:「我們正在研製這樣的一種機器,它加密的密文,用這台T55M計算機來破解,大約要花……400年。」
屠守鍔:「我這邊是一二級連接處和分離設備,這方面我需要回去重新進行計算。」
唐華先去國家計委,然後可能是與蘇聯國家計委、蘇聯外貿部一起繼續談核工業引進事宜。
任新民:「唐部長制定的高精尖儀器、複雜機械加工工廠的現場管理規則,火箭廠是重點執行對象,我們既是高精尖,也是複雜機械。經過幾次培訓和大檢查,工人們的工作習慣終於都改過來了。哦對了,德國朋友們對6S現場管理尤其支持,漢斯現在在輪值的跨車間管理巡查小組裡頭。」
而且,天津火箭廠有世界唯一的為運載火箭/發動機製造服務的數控加工中心,在河北承德有足以測試500噸推力火箭的地面試驗台、在香河有國防高級技術研究院的空間物理中心、廊坊有一個導彈和航天器氣動測試中心。
漢斯·舒爾茨在V-1導彈車間還有兩個朋友,做合金加工的工程師的漢斯·卡恩和做管路工藝的漢斯·塞巴斯蒂安,這兩人戰後被蘇聯請去搞彈道導彈和火箭,1954年蘇聯覺得已經把他們的技術都學到了,接著上馬研製的洲際核導彈又過於敏感,就把德國人統統辭退回家。
代表團抵達后兵分三路,劉副主席前往克里姆林宮——赫魯曉夫想儘快會晤中國同志。
第二天早上繼續開會,www•hetubook•com•com昨天下午沒來的索科洛夫斯基知道改進型恩尼格瑪密碼機在計算機程序面前不堪一擊,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很快,王永俊就使用T55M計算機完成了一次對改進型恩尼格瑪密碼機的唯密文破解。面對破解速度比自己快4~10倍的破解程序,安東諾夫沉默了。
安東諾夫先說他所在的「通信數學部」的重點工作。
王永俊前往蘇軍總參謀部。
漢斯·休塔特還有個朋友叫漢斯·舒爾茨,二戰時是V-1導彈的車間技工,戰後在基輔的火箭研究所試驗車間製造蘇聯的初代巡航導彈。
……
「車間現場管理的第一條是整理,將工作場所的任何物品區分為有必要和沒有必要的,除了有必要的留下來,其他的都消除掉。第二條,定位,把留下來的必要用的物品依規定位置擺放,並放置整齊加以標識。」
這一套工廠設備和研究機構肯定不是為近導和中導準備的,這是為洲際導彈、航天衛星乃至更高級的玩意做的布局。
錢學森:「確實,今年連打了4發TK-3探空火箭,成功率是100%。」
錢學森:「今天碰頭主要說的就是67噸發動機和65噸發動機之間的不同。推力增加2噸當然是好事,但是也意味著火箭點火時的加速度增加了0.05個g,所以,DF-2彈上的所有分系統、分系統的零件,都要重新進行考核,看看在增加0.05個g時是否工作正常。」
增加2個轉子的改進型恩尼格瑪密碼機,就是蘇軍現在用的密碼機。這種密碼機也提供給了我軍使用,因為王永俊和北京計算機所的加密計算機還沒最後投產,所以這東西現在還裝備了有一百多台……
……
「2車間,造65噸發動機的,」錢學森說,「不如開會之前我們先進去看看。」
去年被授予少將軍銜的王永俊身穿低調的將官常服,和他見面的蘇聯少將安東諾夫也是這樣。在互相介紹時,王永俊自我介紹是通信部副部長,安東諾夫的任職部門也是一個很含混的「通信數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