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急行軍
第138章 科學是無國界的!
「愚蠢的格羅·埃爾諾,他現在究竟在搞什麼?」赫魯曉夫用拳頭敲桌子,「上任就說要到蘇聯養病,在黑海邊的別墅睡到九月,又連續對七個國家進行國事訪問,現在布達佩斯街頭有10萬人,他還在南斯拉夫旅遊?!」
既然裴多菲俱樂部們期待的納吉沒有當上領導人,那他們當然是繼續罵了。
當然,從1951年6月起,威廉·肖克利身上這嫌疑一直都有,沒完全解除過。
其中,威廉·肖克利創辦的「肖克利實驗室股份有限公司」佔有很重要的地位——不是這公司後來有多牛,而是它催生了八叛逆、仙童半導體,以及整個矽谷。
「科學無國界是因為知識屬於全人類,是照亮世界的火炬。無數科學家正是基於對這一理念的認可和信奉,一路追隨,不斷為攀登科學的高峰貢獻智慧與勞動。」
馬林科夫:「是啊,槍斃是不可能槍斃的,出兵又影響太惡劣,也只有通過情報局和大使館聯絡他們中央,才能維持布達佩斯目前的局勢。」
劉副主席6月剛緊急訪問過一次蘇聯,這才10月份,又要去一次,而且比上次更緊急。
裴多菲俱樂部的公開討論會規模越來越大。
「美國政府的作法顯然突破了『科學無國界』的底線。肖克利先生正當、合理的權益被無端侵犯,為人類科學事業奮鬥的赤誠之心被抹黑,作為科學家當中的一員,我必須旗幟鮮明地表示抗議。」
中國科學院和蘇聯科學院都發聲為唐華抱不平,這其實有點錯怪了瑞典諾貝爾物理學委員會,五位委員在評選的時候,認真考慮過唐華能否獲獎的問題。
卡達爾不是拉科西-格羅這一系的人,實際上拉科西在任的時候,曾把卡達爾抓起來坐牢,1953年納吉短暫地當過兩年部長會議主席,是納吉簽字把他放出來的,兩人或許算是難兄難弟?
「少奇,可能m.hetubook.com.com還得麻煩你去蘇聯一趟。」主席說。
然後,量子穿隧效應夠不夠得上頒獎級別呢?5人委員會舉手表決,3:2通過,從重要性而言是夠格的。但是,在本屆的提名者裏面,晶體管的重要性又大於量子穿隧效應,畢竟先有晶體管,才可能有穿隧效應晶體管。
「下午蘇聯大使同志對我們說了很多,」劉副主席說,「匈牙利現在的形勢、蘇聯現在的局面,還有赫魯曉夫總書記的想法都說了。那麼我們現在應該討論出一個章程:應該向蘇聯同志提出一個什麼樣的建議。」
大使館商務部代辦向顧維鈞大使彙報。
「……額,同志們,三個月前我委婉地表達過『匈牙利政治局高層就沒幾個頭腦正常的傢伙』的意思,」米高揚咳嗽了一下,說道,「但是我聲明一點,三個月前我不贊同把他們全抓起來槍斃,現在仍然不贊同,這是無法想象的。」
赫魯曉夫:「出兵影響太惡劣?有多惡劣?」
唐華的問題討論了一個下午,委員會的5人終於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案:晶體管的主發明人是肖克利他們三個,唐華對晶體管做了完善;穿隧效應晶體管則可以算唐華獨立完成的研究和發現。依照這樣的辦法,唐華的工作就和肖克利他們三人分開來了。
「但是委員會有一個特別難以解決的問題,」林德說,「三人限制。」
總理:「而且事情緊急,需要坐飛機去。」
「我在1928年起草的《勃魯姆提綱》中就提出,開展社會主義革命並不是匈牙利的迫切任務,第三章《和平地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正符合當今的形勢。」頗有名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盧卡奇·格奧爾格發言,「今天,匈牙利應該嘗試和平過渡,我必須號召馬克思主義者和神學家展開對話,這樣才是為匈牙利的前途著想。」和圖書
埃里克·赫爾騰:「停下!我們不能索要饋贈品,這是違規的!」
克萊因:「不僅如此,唐華在另一篇論文里還提出了穿隧效應晶體管的理論。」
但是,10月13日的早上,他們突然發現不知道怎麼繼續罵了:
「那就先這樣解決了,下午可以形成一個決議。」埃里克·赫爾騰拍了拍桌上唐華的文集,「這隻是唐華第一次被提名,而且是分別被兩個推薦者以兩個理由被提名:晶體管,電子受激輻射的發光理論。這個年輕人以後很有潛力,遲早他會來瑞典的。」
「什麼?禁止他離開美國?」
雜誌文章發給蘇聯科學院,唐華過段時間就問章翰夫,外交部有沒有駐美大使館發回來的情況簡報。然後消息來得挺快:威廉·肖克利有為共產國家提供科學諮詢或科研服務的嫌疑,雖然還沒找到確鑿證據,但暫時不許他離開美國。
……
克萊因:……
古斯塔夫·伊欣:「所以我們去年淘汰了列夫·朗道,他的理論太難以被驗證了。」
馬林科夫:……
赫魯曉夫在蘇共二十大上做的秘密報告其實並不是真·秘密,講完之後把稿子給了各個社會主義國家、其他國家的共產黨組織,然後這些國家的高層都知道了,再然後連西方都打聽到了。匈牙利在歐洲又以生產哲學家著稱,裴多菲俱樂部的哲學家們從六月份起就在不停地開各種研討會。
米高揚:……
……
「科學是無國界的。在全球經濟、科技、文化交流日益密切的背景下,這已是無需質疑的科學標籤。今天,數不清的報紙期刊在共享知識資源,開放的科技論壇、大規模的國際合作科學計劃,正越來越明顯地促進世界科技的發展。」
「肖克利單獨發明了PN結二極體;在此基礎上巴丁、布拉頓設計了三極體,而肖克利又通過量子計算證明了點接觸型三極體背後hetubook•com.com的電動力學原理,」克萊因說,「勞倫斯提名的三人的研究是不可分的,但還有一個有趣的事實,唐華和他們三人的研究也密不可分。」
……
克萊因:「在哪?」
「我們該把格羅·埃爾諾抓起來槍斃。」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伊萬·亞歷山德羅維奇·謝羅夫說,「當然,同時也槍斃納吉·伊姆雷,還有……我就這麼說吧,匈牙利政治局高層就沒幾個頭腦正常的傢伙。」
諾貝爾物理學獎最多一次只授予3名科學家,諾貝爾獎其他的科學類獎項也都是。這雖然不是明文規定,但評獎委員會一直遵循這個原則不敢逾越,因為人數上限只要鬆了一次口子,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是非常不好的後果。
駐匈牙利大使館發回外交部的《匈牙利內情報告》被迅速送到總理案頭,總理看后又遞送給主席。主席看到這一段實在是忍無可忍,怒批六個字。
米高揚:……
埃里克·赫爾騰主席:「不,不是理論。不要只看唐華的論文,涅斯梅亞諾夫在提名信里告訴我,穿隧效應晶體管已經製造出來了。」
這些公司仿製美國空軍仿製的T51,或者直接仿製C55——反正內部都差不多,都是二代晶體管計算機。
「不過還好,約翰·巴丁和布拉頓上次受到的審查好像結束了,沒事了,他們兩個可以出國領獎,應該是會替肖克利代領獎金吧。」
……
……
「那台C55計算機裏面,處理器層左下角的頻率轉換器就是。」埃里克·赫爾騰指著圓桌會場角落的一台外銷定製版C55計算機。
肖老先生是半導體領域的開山師祖,雖然為人刻薄多疑,管理才能基本為零,還好吹噓,可能還有過偷瞄別人的創意然後自己「發明」新器件的行為,但他確實與同事合作發明了晶體管,撰寫的《半導體中的電子和空穴》又為晶體管搞清楚
m.hetubook.com•com了背後的量子學原理,在科學史上的地位是無法抹殺的。
納吉·伊姆雷擔任部長會議主席(總理)。
其餘委員也都點點頭。
匈牙利,布達佩斯。
唐華:「那就好。美國這麥卡錫主義真是倒行逆施。看來我要寫一篇文章罵罵他們。」
古斯塔夫·伊欣:……
……
各個公司仿製的晶體管質量參差不齊,成本也較高——平均來說比美國空軍/波音公司電子電路部仿製的晶體管還貴,但終究還是開始做晶體管了。
……
顧維鈞:「總理交待過,不要求一定打贏官司拿到錢,但是必須要做出專利訴訟的姿態,把持久戰打下去。還有,我想到了一點,我們要不要起訴美國空軍和波音公司?他們仿製和使用我們的計算機最多,都幾十台了。」
「而從另一個角度看,在科學進步日益需要凝聚全人類智慧的今天,美國政府做出如此不理智的政治干預行為,恰恰提醒了我們『科學無國界,科學家有祖國』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這就不發外文刊物了,是發在《人民日報》的。唐華並不想一直整肖克利……
克里姆林宮。
……
「放屁,文不對題。」
「匈牙利勞動人民黨中央通過決議,解除格羅·埃爾諾匈牙利勞動人民黨第一書記的職務,由卡達爾·亞諾什擔任臨時第一書記。」
「這些公司,我們要挨個向他們發律師函,我們申請的專利有四十多項,從整機設計到元器件都有。不管是模仿C55計算機,還是模仿美國空軍自製的計算機,他們總會觸碰到。」
現在,雖然沒有肖克利開公司,但從1955年起,美國各地還是開始出現民間創辦的半導體/計算機公司。到1956年,駐美大使館的統計,已經有7家看起來比較正規的公司在搞這個了。
克萊因:「如果向中國的唐華提提此事,他會贈送皇家科學院一台計算機嗎?」
雖然E
和-圖-書NIAC誕生於1946年,但很多人把1956年叫做計算機元年或者矽谷元年。
對於匈牙利亂糟糟的局勢,赫魯曉夫現在必須召集主席團成員開會了。
古斯塔夫·伊欣:「唐華將點接觸型二極體、三極體發展為小型的硅基二極體和三極體,而且論文里給出了量子力學的計算。很顯然,這種小硅粒更利於大規模廉價生產,這就是為什麼唐華在中國大量製造了計算機,而肖克利他們三個長期只能在實驗室里少量擁有晶體管。」
「蘇共二十大已經批判了斯大林,現在,我們必須對拉科西這個斯大林的信徒進行批判,批判他自大、無意義的工業建設政策、完全扭曲的五年計劃和不現實的農業政策。」
林德:「但就是這個成果掏走了瑞典皇家科學院136萬美元。」
「我喜歡這種物理學成果,喜歡這種物理學家,」克萊因說,「跳過理論推敲、思辨和辯論環節,直接用發明來解決爭吵。我們也不用擔心理論到底是不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理論的成果就擺在我們屋子裡。」
這一年,生產晶體管、製造計算機的公司在美國紛紛出現,從此計算機的發展才走上了快車道。
裴多菲俱樂部在罵拉科西,其實在蘇共二十大結束后,拉科西就自覺失勢,7月份辭職了。但繼任的不是納吉,而是格羅·埃爾諾,原拉科西的小團體成員。
赫魯曉夫:「要是中國同志也認為此時出兵是必須的和正當的,那麼影響還會很惡劣嗎?」
現在的匈牙利變成了:
卡達爾·亞諾什是第一書記。
「近日,驚聞CIA和『非美調查委員會』禁止威廉·肖克利先生離開美國前往瑞典領取諾貝爾物理學獎,我深表遺憾和憤慨。」
諾貝爾物理學委員會現在的主席是瑞典物理學家埃里克·赫爾騰,其餘四位委員是林德、沃勒、克萊因和古斯塔夫·伊欣,也都是瑞典乃至歐洲知名的物理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