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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曳著的那艘船方頭方腦，看起來有點像內河渡輪，但仔細看的話，它比內河渡輪還要丑得多。船頭一個大鼓包，這其實是一台航空發動機的木質模型——不但發動機，其實這整艘「氣墊船」都是一個由木料和鐵皮做成的全尺寸模型。

還是在卡納維拉爾角，這回上發射架的是一個大傢伙，美國空軍的洲際導彈原型彈——阿特拉斯。

現在要說氣墊船有什麼強烈的推動，那就有點勉強，中國周邊現在就沒仗可打。但作為技術驗證探索的性質，立項一個氣墊船的研究項目，仍然是可以的。

美國現在的策略很明確，為了搶時間，就先用雷神-先鋒-先鋒TV3這條道路打個衛星上天再說，阿特拉斯A這種大傢伙就先靠後吧。所以6月失敗之後整整等了3個月，美國空軍才又做了一枚新導彈拉出來試射。

唐華：「這隻是個模型嘛。4月份才開始模型拖曳試驗，是因為呼蘭河解凍了？」

「錢，這兩枚該叫導彈還是火箭？」

上個月兩發火箭一成一敗，9月份美國繼續。

「這個發展的路子是對的，但是，」唐華看了看簡陋至極的河邊造船廠，「軍事工程學院不是造船企業，硬體條件還是差了一些，會影響到你們的研究和建造進度。陳校長，讓這個設計組去大連怎麼樣？大連造船廠可以給他們一個船台用。」

呼蘭河，哈軍工海軍工程系訓練碼頭。

隆起部分正中央有一個洞，這是進氣口。因為中間被發動機佔了，所以船的操縱室就被一分為二，在船的左右兩舷各一個。

惲良：「我們打算在這艘驗證船的試驗通過之後，就再做一艘全墊升的氣墊船進行試驗。」

「你們現在做的是側壁式氣墊船，」唐華問，「有沒有設計全墊升氣墊船的方案？」

原本的歷史上，惲良的氣墊船一做出來，彭老總瞄了一眼氣墊船的驗證船，馬上就意識到這東西對解放台灣非常有用。中國氣https://m.hetubook.com.com墊船研究一直未斷，60年代末設計722，70年代中期設計722-II，都可歸結于這個需求的推動。

唐華：「直升機可以垂直降落機降部隊到地面，也可以懸停垂索機降，如果裝備這個東西的話，空降兵就不存在傘降偏差這種事情了，而且對士兵的訓練要求也大幅度降低。不過，這東西就是有一個大缺點：貴。」

陳庚：「顧懋祥、惲良，你們就點上幾個學員做人手，借調過去一年吧。」

「在烏梁素海和新疆導彈試驗基地已經在使用米-4作為搜尋彈頭的空中工具，部隊反映很好，空降兵部隊拿到了兩架，對米-4的評價更高，用它空降比跳傘方便很多。」

惲良是「30后」，1953年畢業於大連工學院，24歲就成了哈軍工的老師。不用穿越作弊，他和顧懋祥本來就是世界上第一艘可進行海上長航的氣墊船的設計者，比英國工程師科克雷爾設計的氣墊船橫渡英吉利海峽還要早13天。

……

「蘇共中央授權我通知中國的同志：蘇聯的第一枚人造衛星已在發射場準備就緒，從9月26日起處於隨時可升空的狀態。這是社會主義陣營的一件大事，如果人造衛星發射成功，那麼在宣傳和輿論方面會有一些需要協調的地方……」

「哈飛確定以直升機作為主業，今後如果能夠自行生產直升機，那麼部隊裝備直升機的代價會低一些，但是應該仍然是高於固定翼運輸機傘降方式的，」唐華說，「還有一個就是，不但空軍對直升機有很大的需求，海軍也有，……陸軍也有。」

天津火箭廠。

尤金：「運載火箭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大型設備，不能指望它有近乎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實際上，確切地說，航天部門給出的成功率數字是50到60%。在每一次發射之前，都應該做好兩手的準備，成功了就慶祝，失www.hetubook.com.com敗了就安撫情緒、尋找原因，提高下一次的成功率。」

「這個顧懋祥，說氣墊船能跑到80公里的時速，從4月份到現在，模型在河上拖來拖去，時速從來就沒超過20。」陳庚說了一句。

要讓氣墊船的研究一直持續不斷，這樣未來某一天，在中國海軍感覺到應該走出去搞事的時候，船舶工業系統能馬上拿出比較成熟的氣墊船技術，甚至直接拿出一個半成品的設計。

長征-1的第三級則單獨用減重的DF-1/TK-3探空火箭做試驗。

蘇聯駐華大使尤金與陳毅會面，主要說的就是這一件事。

「校長好，唐部長好。」

空軍副司令員曹里懷就在哈爾濱。57年初，中國從蘇聯買了一小批米-4試用——主要是試驗基地用來找模擬彈頭，然後很多部隊就對米-4發生了興趣。

先發射的是美國海軍的雷神-DM18，上個月那一枚升空92秒就解體，今天的這枚運氣比較好，成功地鑽出了大氣層，飛行了1800公里掉到大西洋里。

唐華：「不過這應該是彭老總和粟總長考慮的事情。」

由於不仿製伊爾-28，因此西飛的成立時間更早了，就是苦了哈飛，它當時只有轟炸機一個部門……瞬間變成空殼。然後在空殼的廠子里新成立了直升機部。

「報告校長，氣墊船的全尺寸模型在今年1月完工，4月份開始進行拖曳航行試驗，獲得了小水線船型的航行參數並進行推算，證明氣墊船的設計是可行的。所以從6月1日，我們開始建造第一艘用於原理驗證的氣墊船。」

剛出廠的導彈當然沒有彈頭/載荷，導彈這時候是一個長17米的白色圓柱體。為掩人耳目，天津火箭廠的工人在車皮上繼續忙碌，給導彈裹上寫著「永利公司天津化肥廠」的墨綠色帆布，然後用繩子綁得嚴嚴實實。

漢斯·休塔特問錢學森。

陳庚：「但是大連已經有一所海軍wwｗ.ｈetｕbｏok•ｃｏm.ｃom指揮學校了。不過你說得對，還是讓彭老總考慮吧。」

陳老總：「蘇聯的同志在航天方面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進度。我們也有航天計劃，但是發射衛星的時間會比較晚。」

9月24日。

直通天津火箭廠的鐵路小支線，已經有兩節車皮進了火箭廠，而且停在了大工棚里，導彈殼子由工棚頂的吊車吊起來，裝在平板車皮上固定好。

一艘沒裝導彈系統的導彈快艇（也就是P6魚雷艇）拖曳著一艘船從遠處靠近碼頭。

9月20日，卡納維拉爾角。

在本時間線……

兩枚東風-2試驗彈通過了所有的出廠檢測程序，整體拉出車間。雖然東風-2的起飛重量40噸出頭，但那大部分是是液體燃料的重量，導彈本身的結構重量只有五六噸。

陳老總：「這種用運載火箭發射的人造衛星，成功率能達到多少？」

「側壁式氣墊船左右兩側不需要橡膠圍裙密封，只要前後部的橡膠圍裙就可以。它今後可以做島嶼間的快速運輸船，執行快速貨物和人員運輸任務。但側壁式氣墊船畢竟有兩條小水線面始終插入到水中，航行阻力稍大，而且不便開到陸上。」

……

運輸機都不太夠用，用直升機來投送部隊那就更難了。

陳庚：「是，呼蘭河每年4月上旬才化凍。」

陳庚（陷入沉思）：「當初軍事工程學院創辦時，蘇聯提供硬體和教員師資支持，我們沒想這麼多，機不可失，一股腦把海軍工程系也打包要過來了。另外就是考慮到那時候沿海還不太安全。現在看來，遷移到海邊是有好處。」

第二枚阿特拉斯原型彈失敗，原因：燃料泵系統故障。

……

「火箭廠對產品做了綜合可靠性評估，錢。」

曹里懷「唉」地嘆了一聲。

點火發射后，這枚阿特拉斯A順利升空，在天上1000多米的時候按計劃時間轉向，繼續向斜上飛行。飛著，飛著，它發動機的火滅了。

除了哈軍工，哈爾濱和圖書還有哈工大。建國之後，哈工大的院系設置就在向航空航天方向傾斜，因為哈飛成立了。

從氣墊船模型跳下來的不是顧懋祥，而是惲良。

北京。

海軍工程係為氣墊船設計小組在呼蘭河邊找了一片空地，建了個造船「車間」，海軍工程系艦艇科主任顧懋祥帶著三名哈軍工的學員在車間里工作，一點一點地加工零件，然後安裝到已形成框架的氣墊船上。

「我一直在想，你們軍事工程學院的海軍工程系是不是搬到大連比較好一點，」唐華說，「要不然像現在這樣，海軍系都成河軍系了，而且靠著的是一條每年冰封期五六個月的河。」

顧懋祥彙報最近的工作。氣墊船的驗證艇凈重大約4噸，以一台航空螺旋槳發動機向下吹氣讓船體浮升起來，另一台螺旋槳發動機向後提供前進的動力。向後吹的螺旋槳發動機像搖頭電扇一樣可以偏轉，充當氣墊船的舵。

不要說直升機了，空軍現在編成了一個空降師再外加一個特別空降團，空軍的遠期建設計劃，還要改編兩個空降師，組成三個師的空降軍。但是到現在為止，供空降兵部隊使用的運輸機一次只能空投一個空降團。

防守沒問題之後呢？

「通過所有工藝的程序性抽檢，以及火箭組裝工藝標準、誤差率的檢查，我們現在基本可以認定，火箭的整體可靠度大於80%。」

「小惲，你還是帶我們看看正在製造的氣墊船實船吧。」陳庚說。

唐華：「呵呵，陳校長，不是他們借調去大連造船廠，是大連造船廠借船台和造船設備給軍事工程學院。不和你們搶人……」

漢斯·休塔特說：

哈爾濱飛機設計製造聯合體1952年就成立了，初期是對圖-2、圖-4和伊爾-28進行大修的廠子，在確定引進圖-16之後，1955年哈飛轟炸機部整體遷移到西安。

「這是運載火箭。長征-1運載火箭的前兩級。」錢學森躊躇了一下，長征-1的首次發射www.hetubook.com.com是應該從這兩枚彈開始，還是從發射前進一號開始。

……

……

雖然這個反介入體系看起來挺粗糙的，但這時候的美國海空軍也粗糙，反介入體系建成，基本上中國的海洋方向國防就沒有問題了。

如果兩個試驗都成功，那麼三級組合起來，就是一枚完整狀態的長征-1。

顧懋祥：「有的。從一開始我們就研究了兩種氣墊船的方案，最後選擇側壁式方案，因為側壁式的技術風險性比較小，而且製造起來比較簡易。全墊升氣墊船需要一個很大的橡膠圍裙，原材料貴，而且不好加工。」

雷神-DM18在連續失敗三次之後終於有了一次成功，美國海軍大受鼓舞，以雷神-DM18為基礎的「先鋒」運載火箭總算看到了一絲曙光。

這兩枚導彈，主要是做載荷運送試驗，前兩級負責把一個重量和形狀都模擬長征-1第三級的東西送上太空，再順便測試測試整流罩脫離、二三級脫離機構是否正常。

……

「今天已經是25號了，也就是說，明天你們的人造衛星就可以上天了？這個速度很快嘛，看來我們要準備祝賀詞了。」陳老總說。

尤金：「所謂的隨時可升空的狀態，指的是衛星、運載火箭已經就位，但是，什麼時候發射要取決於發射場附近地區的天氣。大雨大雪、雷電、強風等等惡劣氣象，運載火箭是不能發射的，在天氣晴好的時候發射衛星，成功率最高。」

尤金：「你們公開宣布航天計劃之後，把一些近年的進展通報我方，我們才知道你們不僅有了去年展示的近程彈道導彈，而且中程彈道導彈也已經試射成功，這讓我們國防科研部門也大為驚訝，導彈方面的研製你們的進度都很快。」

阿特拉斯A在6月份打過一發，炸了。

台灣戰役后，海空軍制定了在中、近海構建「區域反介入」的縱深防禦體系的計劃，到現在慢慢有眉目了。預計到1960年，中國海空軍就可以有效地在周邊實施反介入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