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想來想去，他們在東線都玩不下去了，」副總參謀長楊程武說，「我倒是在想，他們會不會在中線和西線主動挑起戰鬥，來找平衡，或者也算是一種圍魏救趙。」

這不是伊爾-28偵察機要縱火燒人。藏南的山林降雨量大，即使冬季植被含水也很豐沛，燒不起來。

「我們不能走公路了！」高爾瓦爾聯隊的普吉上校聲音沙啞，「一小時前，兩架中國飛機的掃射讓我們損失了110人，再這樣下去，還沒遇到中國的地面部隊，我們就要全部死光。」

「抱歉，這種方式超出了當前美國與印度的關係。」大使還是繼續搖頭，而且搖得比剛才還堅決，「我們兩國還不是軍事同盟，現在也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對了，關於前線的戰局，我有個個人建議想告訴您。」

史占春：「……沒有。我們都沒空練射擊。」

不會是美國人也建議印度停戰和談吧……

尼赫魯：「能否讓一部分美國飛行員以志願人員的方式來印度參戰？」

「大使先生，你來這兒也是要批判印度發動戰爭嗎？」雙方坐下，尼赫魯臭著臉先將了大使一軍。

西里古里距離中國機場1000公里，第五師行軍的目的地提斯普爾距離中國機場只有600公里。

頭頂的幾架殲教-1飛走，就地疏散的第五師第17多格拉團始終集結不起來。有的士兵找不到去哪了；有的士兵被叫回來了，但坐在路邊吃飯喝水就是不肯上路走。多格拉團第一營近百名士兵不聽號令，拿槍和團長的警衛排拔槍互指。

從巴克魯旁到邦迪拉再到德讓宗。

這段公路直線距離49公里，實際路程105公里，只要走完這段公路，第四師就回到了平原地區——但這是在做夢。這一段公路已經被穿插的154團、155團部隊切成了腸梗阻，而且梗塞的地段不是一段兩段，而是十幾段。

「砰，……砰砰砰……」

「中國軍隊就在我們兩側的山裡，他們在悄悄跟蹤，會在我們最鬆懈的時候衝下來攻和圖書擊，」近衛第四營營長在德讓宗就這麼被襲擊過一次，「現在你讓我們走進山裡撤退？是把我們送到中國山地兵的槍口下嗎？」

中國登山隊民兵連連長史占春：「我們呀，5、6、7月回去爬了兩座7000米以上的高山練手，訓練結束到成都休整了一段時間，10月底返回西藏繼續訓練，練著練著，我們這登山隊又變成民兵連了。」

自西里古里空襲事件之後，增援的第五師士氣就很低落。鐵路被炸讓部隊損失了不少物資；路上凡是很顯眼的橋樑，基本都是斷的；對中國飛機的恐懼讓第五師動不動就停下來鑽草。更糟糕的事情在於，第五師越過西里古里走廊后，越是往東前進，中國飛機轟炸他們要飛行的距離越短。

半自動步槍打了一通，劉連滿和王富洲發現不太對，印度兵不但沒有呈進攻隊形圍上來，反而掉頭撒腿就跑。

普吉上校的flag立得真不是時候，天空中出現的那架飛機很快拐了一個彎，朝著兩個營隱藏的地方撲過來，地面的印軍士兵認出了這是一架伊爾-28，不過這其實不是轟炸機，而是伊爾-28的偵察型。

藏南全線反擊的時候，我軍真的就只有五個團級野戰部隊，兩萬人向總兵力超過6萬的印軍發動了進攻。

如果印軍部隊里有殘存的山南叛匪，可能會提醒普吉上校「小心中國飛機！它們有透視眼！」可惜的是，山南叛匪幾乎就沒有能跑出國境線的。

尼赫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兩萬人除了五個團，還有6個邊防部隊營，以及11個民兵連。在戰役進入反擊階段，一線部隊還是出現了兵力不足的情況，鑒於民兵部隊戰鬥力也夠用，而且靠近戰場，因此張國華也把民兵連調上去用於反擊。

「印度東部沒有軍火工業，一點都沒有，連子彈復裝廠都沒有，他們在東部地區作戰的軍隊，任何槍炮彈藥、汽油都要從中部運過來，阿薩姆邦只能供應糧食。不，如果他們在阿薩姆邦的外ｍ.heｔuｂｏok•ｃoｍ.ｃom來軍隊人數超過20萬，那阿薩姆甚至供應20萬軍隊的糧食也會成問題。」

王富洲：「所以我也明白了，不管參与哪一個歷史的進程，都是在創造歷史。不用想太多，干就完事了。」

「我不認為現在的中國與印度具備對話的基礎。」尼赫魯說。

「我此行是來轉達赫魯曉夫主席對中印之間的軍事行動的意見。」大使對尼赫魯說，「總理先生，現在戰局的發展已經不需我再多說，基於實事求是的原則，你們應該與中國高層重新建立對話的通道，商談如何體面地結束這場戰爭。」

邦迪拉以北，拉甘、拉昌兩座村子之間的山路，登山隊民兵連一排與2營2連1排、2排在行進途中，突然遭遇一大股印度軍隊。

尼赫魯這是在向美國駐印度大使求援。

……

新德里。

史占春：「到現在為止，世界範圍內的8000米以上高峰，各國的登山運動員上去了200多人次，死亡39人。我們這一行是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的，在戰場上犧牲的幾率，可能還比攀登珠穆朗瑪峰要低。」

「現在東線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劉司令員拿到了藏南和整個印度東部的制空權，搞得現在我們用五個團就能向他們6.7萬人發動全線反擊，而且還包圍了他們6個團。但是，在中線和西線，情況就不是這樣。如果印度人稍微分析一下，也會發現我們在中線和西線恐怕是無法形成空中優勢的。」

尼赫魯和蘇聯大使的會談不歡而散。

「印度向東部大舉增兵搞人海戰術？這種可能性不存在。」

「還是我有先見之明，」普吉上校在樹林里一棵松樹下面喝茶，「休息和就餐時所有部隊都要進入樹叢，這裏的常綠喬木會幫助我們隱藏自己……」

副營長：「對了，史連長，上次你說你們民兵連的射擊成績特別差，這大半年，成績有沒有提高一點？」

12月28日，印軍再出一件幺蛾子事：

在邦蓋加翁，第五師頭上第一次出現了m.hetubook.com.com殲教-1，這種小飛機投的不是空地導彈也不是滑翔炸彈，而是從高空鑽下來，用空地火箭彈、機炮掃射公路，這對印軍士氣的削減效應比伊爾-28更強。

蘇聯駐印度大使求見尼赫魯。

「對話的基礎是讓步，雙方都表現出讓步的誠意，對話就有了基礎，」大使說，「印度能否做出一些讓步，哪怕是一些比較小的讓步？如果總理先生還想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中印矛盾，就應該提出讓步。」

王富洲：「不管是投入戰鬥還是登山，那都是革命工作」

「不！不是走進山裡，只是在公路附近的野地步行，這樣更容易隱藏……」

……

楊程武：「所以，印度在中線和西線再開闢一個戰場，就會比東線有利得多，至少印度人頭頂上不會天天挨炸。」

「如果議會決定，印度全國總動員，你也不打算做任何表示嗎？」

第五師，就是國防部長梅農調它們到東線增援的那個步兵師，有一個團拒絕前進，並且有小部分士兵嘩變。

此時這枚白磷彈的用途是煙霧指示，白磷彈落地后爆炸，升起濃濃的白色煙霧，很久不散，十幾公裡外都看得見。

登山隊一排各就各位，先利用路邊的大石頭隱藏起來，看印度兵一群群地走近，探身出去先打了一通子彈，打算用火力壓他們一下，然後全排分成兩撥人交替掩護撤退。

2營副營長：「史連長，這和三月份不一樣，那時候你們主要工作是運送補給和修攻勢，這次可能要真的投入戰鬥。」

彭老總：「印度人在地面擺陣仗打陸戰，又能打出什麼來。印度陸軍他有美國陸軍厲害嗎？」

劉業樓補充道：「就算機場夠也沒用，空軍一共才6架空警-1，有4架在昆明陸良機場，兩架在蘇州不能動，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預警機給中線和西線了。」

「怎麼在邦迪拉北邊這麼遠，還有印度人！」2連副連長揮手示意兩個排長靠近，「1排上這邊山，2排上那邊山，民兵連的同志，你們在路上且戰且退，ｈttｐs://ｗｗw•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m把這一股印度兵引到包圍圈！」

12月29日早上，近衛第四營在公路上遇到了高爾瓦爾聯隊第四營，這個營也在徒步撤退，只是跑得沒有近衛第四營快。

美國大使搖了搖頭：「可是你們並沒有能駕駛F-104的飛行員。貴國準備駕駛F-104的飛行員還沒抵達美國，你們似乎正在選拔，還要好幾個月，對嗎？」

伊爾-28偵察型在印軍呆的樹林子里投下了一枚白磷彈。

王富洲閃出來，手持50式輕機槍，不用兩腳架（反正用了兩腳架也照樣打不準），噠噠噠噠地潑出去幾十發子彈，印度兵跑得更快了。

在過去的三天，印軍的形勢越來越糟糕，就連新德里的報報紙，只能靠國防部新聞發布會的信息寫稿件的記者都漸漸發現有些不太對。

第四師近衛聯隊第四營在昨天損失了所有的摩托化車輛，只能沿著公路徒步向南撤退。頭頂的中國飛機雖然不多，但每次中國飛機出現，總能讓全營雞飛狗跳。

伊爾-28偵察機投完彈又用無線電通知附近友機，四架殲教-1就順著無線電指示的方向飛了過來，找到地上的那一團白煙后，就先把炸彈給投了下去。

彭老總和粟裕稍微思考了一下，也否決了這種可能性，「印度不會採用這種方案的。那我們再琢磨琢磨，印度還可以使出什麼招法？」

頭頂隱隱傳來噴氣式引擎的轟鳴聲。

楊程武：……

「靠？」2連副連長的粗話從對講機里傳出來，「計劃改一下，1排在左，2排在右，從山上追；民兵連你們從正面大路趕他們。該不會……這幾百人全讓我們抓俘虜了吧？」

「爬上山就下不來了」成為印軍的普遍現象。第四師在德讓宗的中國坑道工事前一籌莫展，三天後想回也回不去了。第2師的兩個團，進入藏南山區本來是穿插包抄中國軍隊的，現在中國軍隊反而卡住了他們下山的通路。

尼赫魯：「讓步，或是不讓步，是議會才能決定的事。」

尼赫魯也用吐槽的語氣回道：「只有美國人www.hetubook.com.com支持印度收復被佔領土，而你們在中印之間選邊站，選的還不是印度那一方。」

尼赫魯：……

「如果制空權無法恢復，那麼向東部增兵15到20萬，以地面部隊的絕對數量優勢抵消中國的空中優勢，克制中國的進攻。」

邦迪拉。

兩個疲憊的步兵營匯合在一起，匆匆忙忙吃了一頓午飯，按照普吉上校的建議，離開公路在野地里走著。野地的步行速度比不上公路，走了兩個小時才出去8公里，該停下來喝下午茶了。

……

北京總參謀部，劉業樓乾脆利落地否決了印度的這種可能性。

……

「過去發生的事情如何評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面對今後。」大使臉上笑眯眯的，但回話也很尖銳，「總理先生，總書記、米高揚都曾訪問過印度，與您會談，他們都表示過同樣的意思——美國人不可信。」

「對對對，上次你說了好多什麼個人奮鬥啊歷史進程啊什麼的，不過蠻有道理的。」

「劉連滿？王富洲？嘿，這幾個月你們登山隊去哪了？然後怎麼又回來了？」155團2營向前進攻的部隊又遇到了老熟人。

「目標指示很準確！我們看見從樹林里逃出的印度兵了！」

尼赫魯：「請說。」

在通過西里古里走廊時，第五師鐵路和公路的行軍縱隊都被我軍炸了一輪，第34旁遮普步兵團基本喪失作戰能力。12月24日西里古里走廊恢復交通，第五師繼續奉命東進。

劉連滿：「明白！」

「在東線，我們在雲南有4座機場，西藏當雄機場也進駐了殲教-1，就是現在猶豫錫金領空我們是不是可以合法進入；在西線，我們……只能算是有一座半機場。」

「大使先生，我們需要飛機，需要戰鬥機！請用最快的方式給我們50架F-104！」

……

……

第四師可是印軍的頭號主力，這個師在二戰時就被英國建設成了100%摩托化、沒有人需要兩條腿走路的機械化師，向中國發動進攻前又裝備了美式榴彈炮和M47坦克，就坦克裝備而言比現在英國軍隊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