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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海南島的高等級公路火速完工了，可通行重卡的四車道、水泥硬化路面。

……

「然後其實大家也會慢慢忘記這件事？那就太好了，只要不是一直記得就好。」

朗道：「什麼？你是說今年？」

海南島。

戰鬥的最後，南霸天抓了一大群貧僱農做人質，試圖負隅頑抗。

這是攝製組哪家的小孩啊，看著有點面熟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朗道才直起身來，喝了口酒，摸摸臉，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唐華：「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回該輪到你了。」

「您昨天的事情讓我突然有了靈感，所以寫了一首歌，《無地自容》。」

陳強飾演的南霸天惡狠狠地用手杖指著幾個反抗最激烈的貧農，他的手下有的端槍有的拿繩子捆人，現場一片混亂。女子軍特務連則兵分三路，從高山密林悄悄突入平地，進入南霸天的種植園。南霸天手中的拐杖正惡狠狠地敲向一個老農時，「啪」地一聲槍響。

「嘩啦」一聲，那一疊膠片盒歪了……

三亞的農學部雜交水稻基地內正在研究的項目是兩系法雜交水稻，基地外面，種子農場一望無際，但這兩萬畝的種子基地仍然不夠用，還在繼續擴展。

唐華點點頭：「這種可怕和尷尬的場面，大概會持續幾天吧。」

吳瓊花是椰林寨大土豪南霸天的奴隸，她幾次逃跑都被抓回，但就算挨鞭子、蹲水牢也不屈服。後來吳瓊花在洪常青幫助下加入娘子軍，在戰火中成熟、成長……

唐華身邊一陣風聲，一個小孩從身後竄出來，來到臨時倉庫的竹棚前伸頭看了一眼，確認裏面沒人，才貓著腰地進去。矮桌堆著高高的電影膠片，他從膠片盒之間抽出了什麼信箋或者信封之類的東西，然後和圖書轉身離開。

「啪！」吳瓊花左手也多了一支槍，南霸天叫的那個老四剛才在控制人質，現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吳瓊花右手的駁殼槍指著南霸天，左手的快慢機橫端，指著角落的幾名匪軍，「誰再敢動就打死你們的總指揮！」

朗道：「這麼可怕！才第二天而已。」

……

唐華在拍攝現場六十米外，靜靜地看陳強扮演他職業生涯里最著名的大反派角色。

唐華：「那可不一定，先等一會兒，我的鼓手和鍵盤手就要來了。」

吳瓊花，啊不，祝希娟，狠狠在列夫·朗道臉上扇了一耳刮子，轉身氣沖沖地走出了酒吧。

唐華：「去年的諾貝爾獎不是實驗大師了，霍夫施塔特對原子核結構的研究還是很敏銳的。」

哎，還是等他們把今天的戲拍完再過去。

陳強：「哎！老四……」

唐華：「那是因為你勾引青年女性並且被扇耳光的事情傳出去了。」

「我感覺我的倒霉還在繼續，」朗道說，「酒吧里的服務員，還有來往的人，好像都時不時地在看著我，目光里還有一些鄙夷。」

唐華看看台曆，1962年1月7日。「今天本該是你倒霉的一天，不過現在不是了，今天是你的幸運日。為了慶祝這一天，我們再來兩杯酒。」

唐華：「也對，一個故事有魔幻的開端和悲劇的過程，如果搭配一個大團圓的結尾，那無論對觀眾還是對演員，都是個輕鬆快樂的結局。」

這電影到現在還在拍攝，沒按原歷史位面上映，是因為《紅色娘子軍》現在屬於上影的重點題材，所以籌備的時間特別長，劇本也反覆斟酌審議，當然拍攝道具服裝、演員陣容等等也更加精良。

朗道：「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

「很好和_圖_書，基本上通過，」謝晉說，「但是大管家，啊，楊夢昶同志，你剛才的神態過分鎮靜了一點……」

文昌的城鎮建設只能算是海南島的第二位，海南行政公署所在地海口縣的縣城建設是規模最大的。

「不許動！」祝希娟扮演的吳瓊花沖入大院，手中的駁殼槍冒著青煙，南霸天捂住手腕，痛得滿臉猙獰的表情。

「我這一年在研究凝聚態物理和量子場論，你卻不在這方面做研究，搞了一個什麼巨磁阻效應，」朗道說，「你不是說晶元將來會觸碰量子力學的認知底線嗎？」

「但是巨磁阻效應還是過於簡單，不過可能你是對的，」朗道說，「我現在也對諾貝爾獎沒有太多興趣了，讓他們愛選誰就選誰，這其實不重要。」

朗道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支微型樂隊在酒吧里組裝起來，唐華自己也背了個電吉他。

陳佩斯「嗷」的一聲，差點蹦到竹棚天花板去，然後他開始了閃電般的現場複原工作。當陳強走到臨時倉庫門口，竹棚里的一切都回復了原位。

陳強：「我殺身成仁！我捐軀為……為……」

航天發射中心第一期工程有三個發射塔和兩個火箭組裝中心。發射塔中國用兩個，蘇聯用一個，兩個火箭組裝中心中國和蘇聯各一個。

大革命失敗后，1927年9月，中共瓊崖特委舉行全瓊總暴動，在文昌、瓊山組建瓊崖討逆革命軍，后改編為瓊崖工農紅軍。

唐華就繞著片場轉圈。這裏的村莊有個地主院，被攝製組拿來做南霸天的宅院，大院邊緣的幾個竹棚草屋，因為拍攝不到，就做了攝製組的臨時倉庫和休息室。

唐華從酒吧外面進來，一副幸災樂禍的壞笑，「您這次可犯了錯誤。」

朗道：「可是我的態度是很坦誠的，和-圖-書並沒有隱瞞我結婚的事實。」

「巨磁阻效應是我們在研究磁存儲技術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一種現象，我對這種現象進行了歸納總結，就是這樣，」唐華說，「順手而做的研究。」

「清華和北大現在還沒開始期末考試吧？」唐華問，「是被學生氣跑了嗎？」

「啪！」

晶元觸碰量子底線這事兒好解決，你朗道在就行了。巨磁阻效應，還是我來順便解決了吧。不磕下巨磁阻效應，將來硬碟容量過不了1G呢。

朗道：？

「不用，小事情，小技術失誤而已。」小孩竭力做出淡定的表情，就在說話的當口，矮桌碰倒了旁邊的三腳架，三腳架其實是一個聚光燈罩，高度足有兩米的燈架和燈罩眼見著就倒了下來，把小孩和那一堆膠捲捂在裏面。

「嗯……」陳強看了幾眼竹棚，確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那就好。佩斯，我們——走！」

「今後的文昌、太原、酒泉三個航天發射中心是並存的，保密級別最高的航天發射，仍然會從酒泉升空，因此文昌這邊，我們是允許老百姓在安全的距離上觀看火箭發射的。」

「臭流氓，不要臉！」

三亞榆林區，南海艦隊在這裏的大型基地已完成了40%，但還有更大的泊位在繼續施工。

「這是什麼？」

《紅色娘子軍》的片場在瓊海，唐華是去了三亞看雜交水稻的種子基地，返回海口-文昌的路上發現了電影片場。

在中部的山區，地方幹部在耐心地教下山的土著如何種地、如何搭房子、如何融入現代社會。海南島的土著數量很稀少，但現在還真有那麼幾小搓還過著原始生活的土著，正被當地政府組織收容起來，進行基本的生存技能培訓。

唐華：「……」

朗道：「霍夫施塔特的研究ｈetｕboｏk.ｃoｍ.ｃoｍ其實有60%是源自他的實驗，他發現了原子核中的電子散射，所以他發表了論文，所以他得了獎。」

「把他，他，還有他，都給我吊起來！」

唐華對施工的總指揮說。

1962年的海南島，就是這麼一個現代科技與原始社會共存、工業文明與農業文明混搭的奇特烏托邦。

「哦，怪不得這裏的區域凹進來一塊，」總指揮說，「而且發射中心的宿捨生活區不是很偏遠，人員步行到小鎮都可以。」

「小失誤而已……」

「嘿！小朋友，要幫忙嗎？」唐華走過臨時倉庫，問道。

文昌現在是一個大工地。航天發射中心的工程首先是修建碼頭，兩個火箭運輸船的專用碼頭現在也可以作為施工材料的卸貨點使用。碼頭修建起來后，移動火箭的重型軌道是第二個修的，這也順便能作為施工材料的運輸軌道。

在文昌的海灘，列夫·朗道身穿花襯衫和休閑大褲衩，戴著蛤蟆太陽鏡，半躺在椅子上曬太陽。

陳強：「你在這裏？發生什麼事情了？」

因此，現在文昌乃至整個海南島，都能看見蘇聯人的身影。密度最高的當然是文昌縣城，為了給他們的生活提供方便，文昌拔地而起好幾個俄餐廳、咖啡廳、酒吧、大小商店、電影院，當然還有一排一排的預製板建築。

……

「中國學生不會讓我生氣，他們……很勤奮。」朗道說，「只是我把期末出題，考試和閱卷工作交給了助教，這是我和物理系共同的決定，這樣對學生稍微會好一點兒。」

海南也是個有故事的地方，近代以來，海南最不可思議的故事是23年紅旗不倒的海南瓊崖縱隊。

朗道：「您想得太簡單了，助教出題只能從我準備的題庫裏面挑。」

瓊崖工農紅軍紅三團下和*圖*書屬的女子軍特務連成立於1931年，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色娘子軍」。

小孩嚇得趕緊用肩膀抵住膠片盒不讓它塌下來，但膠片盒的最上面幾盒還在繼續滑溜，小孩只好偏著腦袋頂住。

在國民黨數度圍剿下，瓊崖工農紅軍在最困難的時候僅剩26名指戰員，但他們堅持了下來。國民黨剿滅不了瓊縱，國共合作后，日軍佔領海南島，也奈何不了瓊縱。解放戰爭時，瓊崖總隊依託五指山革命根據地發展到七千多主力和上萬民兵，有力配合了四野的解放海南戰役。

唐華：「不但我們的人員，到時候還有蘇聯同志的生活區，都不會是全封閉式的。」

「停！」「咔」

唐華要是再走近一點點，當然可以看得更清楚，但走近了謝晉導演就會發現他，整個片場可能就會亂得一塌糊塗。

海南島西，石碌鐵礦日夜不停地挖掘礦砂，從礦山到礦石碼頭時刻有列車在穿梭，現在這裏每年要運出近千萬噸鐵礦石，供應南方好幾個鋼鐵企業的鐵礦石。

朗道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神來，雖然是電影學院科班出身，但祝希娟為了扮演吳瓊花可是軍訓過大半年的，這手勁不小。

「佩斯？佩斯？在哪呢？」

世界第一種明顯增產的雜交水稻就要踏上歷史舞台，社會主義陣營頂級的工程專家在建設舉行航天發射中心，世界頂級的物理學家在海灘曬太陽。張先程和袁隆平在種地，謝晉在拍《紅色娘子軍》，陳強在演惡霸，祝希娟是堅強的女戰士，王心剛是黨代表，陳佩斯在瘋玩，唐華在等錢學森小組來海南島開現場會。

「什麼事都沒有，爸。」

陳強在遠處一邊喊，一邊朝這邊走。

「中國女性不喜歡與有婦之夫進行曖昧的交往，你越界了，所以就得到了一聲『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