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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詹姆斯·韋伯就是一開始就主張不改飛船設計的那個官員，那他辭職不冤，」唐華說，「我們要不要估計一下，土星-5和阿波羅-3號事故之後，美國要花多長的時間發現故障、修改方案和重新設計？」

奧蘭多，NASA航天事故分析中心。

航天幫也一樣，眼尖的遊行者看到了搖滾榜的遊行隊伍裏面舉著唐華的照片，而且不止一幅，是隊伍前後到處都有。

唐華：「如果第一枚蘇版長征-15試射不成功，後續的調整時間不確定，少則4個月，多則6～7個月。如果第一枚試射成功，那麼今後我們的進度就會趨於正常或者說精確了。」

「也就是說，起火點不可能有電火花？」

錢學森：「現在我們的登月進度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不確定的因素主要是蘇聯的第一枚N-3尚未試射。」

……

一個大|波妹舉著牌子的一半：「Hei，It『's the time」（是時候了），另一半牌子在另一個薩馬特的小青年手裡：「Safety assurance，now！」（馬上發表安全保證！）

亨茨維爾：「在起飛之後5秒，土星-5的第二級火箭在自檢時發現了致命的故障，監控系統認為火箭第二級和第三級根本無法啟動，為防止土星-5帶著飛船在飛行兩千公里后墜入大洋，系統激活了逃逸塔，讓飛行員逃生。」

大家都知道美國政府的尿性，如果白宮自辯「我們的任何情報機構都沒有刺殺唐華的計劃」這一點意義都沒有，得讓白宮親口說「我們保證唐華出現在斯德哥爾摩時的安全」。

模型按照土星-5號發射時的頻率和振幅，在台架上得得得地抖起來。

事故不能只調查阿波羅-3號飛船，逃逸塔和土星-5號的殘骸也要做例行檢查。

……

托馬斯·潘恩：「這意味著什麼？」

奧蘭多分析中心在逐漸還原火箭發射的那一瞬間指令艙內的情況，起火點大概已經搞清楚了，在飛船指令長瓦爾特•施艾拉座椅的後面。至於第一個www•h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火星怎麼冒出來的，這要依據現場，擺個模型再復現一次才能得出定論。

尤其是這灰燼還被救援時的水龍頭衝過、救援人員踩過。

「潘恩先生，這次事故背後的真相可能與我們估計的不太一樣，報告還要重新修訂，」分析組組長亨茨維爾說，「逃逸塔啟動、帶走3名宇航員，並不是由飛船本身觸發或者飛行員手動啟動，它是由第二級火箭的監控電路啟動的。」

「明火應該出現在10秒之內。」一名官員說。

這和兩年前差不多一樣。

「今年7月3日，我們長征-15第一次試飛，唐院長在文昌緊張得不得了，火箭點火前還和我說，這次火箭只要不掉下來就是勝利，」錢學森說，「看美國這次土星-5號的事故，唐院長的擔心太有道理了，也是我們運氣好，本來預定10月才發射的火箭提前了3個月，竟然沒事。」

詹姆斯·韋伯：「由於蘇聯和中國聯合進行登月飛船和登月火箭的工程，阿波羅計劃受到空前的壓力，當時我們看到貓王節目后認為，如果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需要重新設計指令艙甚至整個飛船，這太不划算。」

詹姆斯·韋伯：「純氧環境在發射初期存在火災隱患，NASA對此採取了一些防火的措施。」

第三次試驗，模擬的區域在5.5秒時竟然擦出了一粒火星，幾乎在火星誕生的同時，座椅後面的織物和地板就「蓬」地出現了一團閃耀的明火。

……

事故的另一件主要證據——土星-5號的箭體、阿波羅-3號的登月艙和服務艙墜毀在離岸1300米的海中，火箭當時還有一千多噸燃料和液氧，拍到海面上就引起了全箭爆炸，場面如同戰列艦彈藥庫殉爆。

「Keep astronaut alive！」（讓宇航員活著吧！）「We don『't want to race！」（我們不要競賽！）

「瓦爾特·施艾拉座椅後面並沒有電器介面或者插座，起火點附近只有這片織物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地板。」

進入醫院搶救的兩名宇航員，沃爾特·坎寧安在昏迷三天之後蘇醒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雙手10個手指頭只有3個保留了下來，腿部因為嚴重燒傷而切除了很多肌肉，今後的行走能力肯定會受影響。

美國海上搜救人員的工作還有很多。和指令艙分離之後的逃逸塔竄到了幾公裡外，美國海軍硬是用主動聲吶把它給找出來了，正在打撈。

唐華：「美國航天界現在可真是多事之秋。」

切洛勉：「登月飛船在設計時，唐華堅持飛船在進入穩態后，艙內大氣應是0.7個大氣壓的氮氧混合氣，和載人飛船、空間站一樣，拒絕看起來可能給飛船減重的0.3大氣壓純氧方案。這看起來也是對的，美國顯然就是倒在了這裏。」

……

……

唐華拿在黑板上新起一列寫年月和試驗內容。

這座距離卡納維拉爾角50公里的小城有NASA的4家分支機構，包括航天事故分析中心。阿波羅-3號的指令艙10月12日掉下海，救援人員把航天員扯出來之後，指令艙也直接用直升機吊上陸地，運到了分析中心。

北京。

「假設1967年12月的這一枚發射成功，那麼68年5月蘇二，68年9月中二，68年12月～69年1月蘇三，69年6～7月蘇四。我們能在69年6～7月完成登月，而且是做足了五次測試飛行。而且，還保留載人全模擬繞月改為真登月的激進方案。」

唐華：「美國那邊，NASA的調查報告出來了？」

切洛勉：「而且重啟試射之後的第一枚土星-5，必然是搭載無人飛船，美國人是再也不會讓航天員做冒險的工作了。」

不對，以前唐華就被封神了，現在是頭上再添上一層光環。

「唐副總理，諾貝爾獎的事，總理和劉主席認為……」

燒成一團的物質，分析人員就給這團物質做幾十個點的採樣，分析它的成分，還原出這團物質沒燒起來之前是什麼形狀、是哪件物品的哪一部分。

普羅ｍ•hetｕbｏｏｋ.cｏm•com克斯邁爾問。

奧蘭多的航天事故分析中心最先開展事故溯源工作。運到分析中心的指令艙（殘骸）看上去慘不忍睹，艙內的所有可燃物在純氧環境下都過了一道火，其中有些在正常空氣中被認為是不會起火的材料，現在也燒成了一團。

土星-5號和阿波羅-3號發射徹底失敗，這幾天美國航天的高層還在被震來震去。

指令艙的艙壁的灼燒痕迹也是重要的事故溯源證據，這層黑灰，最貼近艙壁的肯定是最先起火的物質迸發出來的顆粒；接下來依次疊加，最表面的那層，就是艙內最晚起火的物品。所以關鍵問題就是：這厚薄不均、最厚也就1毫米的黑灰到底有幾層？各是什麼成分？

「在緊急情況下，載人全模擬近距離繞月這一步，美國可以省略，於是，他們的登月時間推遲到了……1969年8月或者1969年12月。」

「另外還要求蘇聯在生產完第一枚和第二枚之後，根據前兩枚火箭的試射情況，再花一個月時間，重新梳理一次生產過程中的各個環節。」屠守鍔說。

模型的模擬試驗開始了。

錢學森：「他們至少要5個月才能完成方案修改和重設計的工作，之後對火箭和飛船打補丁，下一次土星-5號的發射很可能是10個月以後了。」

「我們還必須把土星-5號火箭本身也檢查一遍。」衡茨維爾說。

「如果是在正常大氣中，這種摩擦和升溫之多隻導致織物磨損和焦黃，但是在純氧環境下……」

神奇的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的潛水員在過去這段時間把逃逸塔找回來了，土星-5號的碎片也撿回來七八成，能拼成一個大致的火箭模樣。

薛木橋：「那好吧，在解決西南問題之前，錢學森說，儘快把那個航天的會議開了，大家都等不及了。」

唐華：「等我先琢磨琢磨這次西南的幾件事，特別是貴州的易地開發要重新規劃和計算……」

托馬斯·潘恩：「……」

這還算比較輕鬆的工作，從灰燼還原出火災前物品的狀態才是手藝活藝。

亨茨維爾和*圖*書：「我們應該做第二次實驗。」

「7月發射成功，大家把發射后的數據整理完畢，唐副總理就讓文昌和天津兩頭的所有職工休大假，差不多休假休了三個星期，說是把身體和精神狀態調整好了再回來工作。不知道天津那邊怎麼樣，我們文昌中心去雲南滇池休假三個星期，回來之後大家狀態士氣都很高，蘇聯火箭的場地檢測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勞逸結合就是事半功倍啊！」

亨茨維爾：「沒有電火花，但我猜測有另一種火花……」

唐·埃斯利則到現在還沒蘇醒，雖然醫院肯定它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人還在昏迷中，他身上的傷一點也不比沃爾特·坎寧安輕，尤其是肺部被灼熱的燃氣燒傷比較嚴重。

詹姆斯·韋伯：「從純技術的角度，是有道理的。但我們當時一致認為，唐是故意指給我們錯誤的方向，以便為蘇聯和中國爭取時間後來居上。」

第四次實驗，火星產生得更早，是在3.9秒出現的。

「大胆一點，按照第一枚蘇版長征-15試射完全成功的假設，我們推算一下這種理想狀態的時間表。」

「為什麼會有這種懷疑？韋伯先生的腦子哪去了？」「太愚蠢了。」

「詹姆斯·韋伯先生，分析調查的報告認為，純氧環境是此次阿波羅-3號火災的主要因素，如果艙內是普通成分的大氣，火箭發射時指令艙根本不會失火，您是否認可這一結論？」

這是對NASA上次失敗導致宇航員傷亡的抗議者。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

「出了一個初步調查結論，然後，NASA的局長詹姆斯·韋伯辭職了。」

國會議員聽了這話，紛紛吵嚷起來。

「顯然，那是臨時的措施，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另一撥人的牌子內容不太一樣。

事故分析組組長亨茨維爾最終把起火時的情況摸清楚了。

攝像頭拍攝的模型內部情況，果然座椅後面的區域的溫度顯示升高得很快，十幾秒之後，出現了明火。

任新民：「我在蘇聯那幾個廠調研，調研出結果之後認為要保證生產質量，就和圖書要插入多幾道檢測流程，因此上報蘇聯生產火箭的速度應該降低。唐院長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說放寬就放到底，13個月一枚還是太快，乾脆放到14個月生產一枚。」

詹姆斯·韋伯是12小時前，開完國會的聽證會之後宣布辭職的。

唐華：「這麼說來……我們看看美國人的進度表。下一次發射68年8月，無人測試；載人近地軌道測試；載人繞月飛行；載人全模擬近距離繞月；真人登月。」

航天幫和搖滾幫本來相安無事，但兩撥人湊近之後，就出現了比較奇怪的場面。

奧蘭多。

NASA新任局長托馬斯·潘恩在上任的第二天就到這裏考察土星-5號和阿波羅-3號的殘骸。

普羅克斯邁爾：「所以，去年12月，唐華在貓王節目中的提醒是完全正確的？」

「不不不，先生們，作為科學技術委員會15年的資深成員，我必須提醒你們，唐華在過去的十幾年裡確實曾在報紙上發表過迷惑性的言論和錯誤道路的暗示。」「而且我們還中招了。」

他下車走進國會大廈時，大廈外面的廣場和馬路人山人海，兩撥人總數看起來已經超過三萬了，都在舉牌子喊口號。

搖滾幫發現對面航天幫里有人舉著唐華的照片，在照片下配了一行字：Tang is Right！（他是對的！）

「還有超多冗餘度的，比長征-5號還要保險的飛控系統……」

現在美國海軍4艘軍艦、4艘打撈船、2艘潛艇、1300多名海軍官兵和85名潛水員正從海中一片一片地把土星-5號的零件撿上來。這些零件最大的有重型卡車那麼大，小的只有一張名片大小。

於是在一陣哈哈哈的大笑中，兩撥遊行隊伍合併了。

唐華現在正從雲南返回北京的路上。在火車裡咣當咣當，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北京的航天&載人登月研究人員和工程師眼裡，他被封神了。

「土星-5號發射時有劇烈的、在地面模擬台架上難以完全模擬的共振和顫抖，」亨茨維爾說，「它很可能導致了織物和地板貼在一起，並且相互劇烈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