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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小林開場的第一句話「人類不在，機器人起義啦」，把電視觀眾嚇得一愣一愣的。電視主持人解釋說，這是機器人在和大家開個玩笑。

中蘇登月飛船返航阿西莫夫沒管，美國無人飛船進入繞月軌道他也沒注意，中國和蘇聯兩名航天員在海南島附近海面降落也沒看電視直播，一直在看電視台中有侯小林出場的節目，還錄下來反覆看。

第一個登上月球的航天員是誰現在還沒最後確定，可能是蘇四第一組的科馬洛夫、董小海，也可能是蘇四備份航天員組的方國俊、鮑里斯·沃雷諾夫，如果蘇四齣現問題，可能還有蘇五的趙寶桐、費里普欽科。但這些預測現在恐怕都不成立了。

侯小林收集了第一個地點的月壤樣本。

說到東京灣外海，1月8日，美國海軍終於把「大頭魚」號拖走了，處理辦法和蘇聯提的建議一樣，直接拖到馬里亞納海溝，放水沉掉。

這艦隊……自去年來中國之後，已經在海南和高雄之間轉悠了兩個多月了，看樣子還要繼續在南方呆下去，直到2月底冬季結束為止。

明斯基在三人當中不但懂中文，還算是個中國通。

馬文·明斯基：「那是在1956年達特矛斯會議上我提出的人工神經網路概念，唐華解決了反向傳播演算法的難題。約翰，中國剛剛發出倡議，建議年內召開鎬京會議，也就是第三次世界人工智慧會議，您知道了吧？」

「咳，我們現在把侯小林切換到正經一點的模式。」

觀眾們一致認為第一個登上月球的是話癆侯小林。

明斯基：「在中國的西安市附近，那裡是三千年前的中國王朝的首都。」

扎尼別科夫：「貴方在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建設工程，聽說比高雄難度要大得多。」

「接下來是月岩的採樣，我先取出一塊月岩，趁其不備拍暈。」

約翰·麥卡錫換了一盒錄像帶，這是侯小林第一天的表現。

「蘇共中央決定，對國民經濟的運行體制實施改革。」

「高雄軍港的這片區域是未來蘇聯海軍艦艇停泊的港區，也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們現在停泊的位置；這一片區域是我們東海艦隊停泊的港區。從港區碼頭上來，這裡是油料庫，在山裡還有更大的戰備油料庫，這裡是彈藥庫，同樣山裡也正在建設彈藥洞庫。」

蘇四的指令艙返回地球這天，護送「科羅廖夫」號來中國的蘇聯黑海艦隊在高雄舉行了慶祝活動，既慶祝登月試飛順利完成，也慶祝俄歷新年。

約翰·麥肯錫：「嗯哼，中國人想炫耀自己的歷史真是太容易了。」

「侯小林有自己的模式識別能力，但它的模式識別是用於識別月面地形和抓取月面土壤和岩石的樣本，哦，當然，即使是這樣的模式識別能力，侯小林的識別能力也比較有限。」約翰·麥卡錫說。

侯小林：「現在啟動自毀程序。月球車和登月飛船即將爆炸，倒計時10，9，8，7……」

「蘇共第23屆中央委員會近日召開全體會議，討論1969年蘇聯國家建設和經濟運行的策略。」

「中國的智能探索機器人是不完備的人工智慧！他只學會了與人類相似的表達方式，而沒有學會人類模式識別能力、邏輯思維、判斷能力和直覺！」

阿西莫夫：「讓機器聽懂人類的語言、明白人類語言的含義，這太難了。」

12月，遠征隊從高雄出港，沿台灣海峽北上，過東海、對馬海峽進入日本海。海但遠征隊並不打算去凍成狗一樣的海參崴停泊，而是貼著日本繞了一圈，經南千島群島、北海道、東京灣外海、大阪外海、沖繩，折返回高雄。

侯小林在月球表面是先走兩米，然後停下，用環視攝像頭和測月微波雷達掃視前方地形，確認安全之後再往前挪兩米。

去年春天捷克斯洛伐克改革引起的中蘇關於改革方向的爭論，發展到最後，是引發斯大林錄音公布。在蘇聯停止批評捷克斯洛伐克改革、承認即便斯大林晚年也在尋求新的經濟體制道路之後，蘇聯自己其實並沒有立即開始改革。

「米高揚同志轉任部長會議副主席，仍https://m.hetubook.com.com負責領導國防工業及國防科技工作及主持協調載人登月工程。」

在勘察加半島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中國核潛艇基地，預定設置6個戰略核潛艇泊位，1個給潛艇做中期檢修的船塢，4個水面艦泊位。加上蘇聯海軍在這裏的分艦隊，一共有8到10艘護衛艦為進出港的核潛艇提供短距離護航。

11月份，黑海艦隊遠征隊和南海艦隊組成了聯合編隊，在菲律賓蘇比克灣外面盯第七艦隊進出港的軍艦，這樣的聯合編隊搞了兩次。

約翰·麥卡錫：「是的，我已經收到邀請函了。」

阿西莫夫：「鎬京是什麼地方，在中國的哪兒？」

「今天不幹了，月壤沒中暑，我都要中暑了。電池溫度快上升到限制值了，拜拜。」

「為方便經濟體制改革的工作，蘇共中央決定，由阿列克謝·柯西金同志擔任蘇聯部長會議主席。米高揚同志不再擔任部長會議主席。」

電視節目里「嘟」地一聲，還在blabla說話的侯小林住嘴了，然後開始一行行地傳遞觀測數據。

「水兵和軍官上岸之後的休息休整區域，就不屬於軍管範圍了，都在這裏，接近高雄市區。這一片樓房看上去像是住宅樓，其實是配齊了傢具的精裝修房，等於是短租酒店吧，水兵和軍官可以拎包入住的。」

高雄比海南島冷點兒，冬季平均氣溫16到23度，海南文昌的冬季平均氣溫是21到27度，但16到23度其實也是在適宜人居住的溫度範圍內。畢竟蘇聯黑海艦隊所在地是克里米亞半島，已經屬於蘇聯最溫暖的地區之一了，以前蘇聯高官扎堆的冬季休假場所，它的冬季平均氣溫是——6到8度。

侯小林在月球上duangduangduang地鑽月岩。

扎尼別科夫：「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山體洞庫的出入口遲早會被發現，畢竟要使用幾十年。當美國發現洞庫的出入口之後，洞庫不但不能保護核潛艇，反而會成為鎖住核潛艇使其無法參戰的牢房。」

阿西莫夫在電視前www.hetubook.com.com看了好幾天，終於發現了一個秘密。

指揮中心又遠程切換了一下侯小林的工作模式。

約翰·麥卡錫：「它的語言表達能力，我想這是在它身上有一個存儲器，存了一個很大的語素庫。你看——」

電視觀眾：……

東海艦隊司令員馬龍向蘇方艦艇編隊司令扎尼別科夫少將介紹高雄港現有的設施和正在建設的設施。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冬季日照略顯不足，在高雄曬不出黑黑的皮膚來。

扎尼別科夫看中方展示的建設藍圖，覺得非常滿意。

和阿西莫夫一起看電視的是兩位研究人工智慧的專家，馬文·明斯基和約翰·麥卡錫，他們倆看得也很仔細，明斯基不但看節目，還一邊看一邊客串中文翻譯。

「有一部2300年前寫成的中國典籍記載了一件2900年前的事件。2900年前是中國的西周時期。有個叫偃師的匠人製造了一個人偶，把它送到鎬京，獻給當時的國王周穆王。」

過了半小時，主持人：「大家覺得很枯燥，看來侯小林還是可以活潑一點，只要別再起義就行了。」

……

阿西莫夫：「我猜想，是不是第一次的探索讓它了解了月面地形與月面堅實程度的關係，所以它運動的時候就更大胆了？」

……

和公曆農曆差不多，蘇聯在民間也過俄歷節日。俄歷比公曆的節日晚大約兩個星期，1月7日過聖誕節，1月14日是俄歷新年。

「周穆王這才相信勾引妻妾的舞者不是真人，感慨道：『人工之精巧，竟然已經可以與造物者同等了！』」

整個潛艇基地預計在1974年全部完工，這個時間也是中國的第二艘（第二級首艘）彈道導彈核潛艇交付使用的時間。部署到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之後，彈道導彈核潛艇夏季在安全封閉的鄂霍次克海做戰備巡航，冬季在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東北兩三百海里的海域巡航。

「侯小林第一次外出行車用了20分鐘，第二次外出速度比第一次快。」明斯基說。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供海上巡邏機和預警機起降的機場、一m.ｈetｕbｏｏk.com.ｃom個岸上的水兵宿舍區、新建一個生活保障的小市鎮（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這城市的保障能力不行）、彈藥洞庫和油料庫、後勤補給倉庫、800畝溫室菜地。

玉兔-2號的運動速度是200米/小時，摺合5.6厘米/秒，和烏龜爬行速度差不多。這是因為玉兔-2號的主業是科考和宇宙觀測，運動功能只是輔助這些儀器，讓儀器多換幾個地點開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今天還要收集一個月壤樣本。看，這一勺月壤看起來好像抑鬱了，不如我們……」

月球，澄海。

蘇共中央的會議有對外公布的新聞稿，有傳遞給中國的更詳細的報告文稿。唐華看到的是內部報告文稿，不但說了領導人崗位的調整，還說了這麼調整的原因和目的。

約翰·麥卡錫：「不，唐華在幾年前的論文提到了機器學習和認知科學。這是在拓展馬文《人工神經網路》的研究。」

月球車當然有快的，阿波羅-17號帶了一輛月球車，載著宇航員尤金·塞爾南在月面以17公里/小時的速度飆車。侯小林的最大運動速度是7.2公里/小時（2米/秒），和人疾步走的速度差不多。不過現在的折返行車實際上是在探路，所以走得也挺慢。

「從短租酒店小區到海邊，這一條街是規劃中的購物街，這一條街是規劃中的美食街。短租酒店小區到高雄市區也有一條快速道路的規劃，搭乘公交專線的大巴車進入市區以後，生活和娛樂的設施就更多了。」

「周穆王大怒，要逮捕匠人偃師。偃師覺察到場面失控，立刻把人偶推倒拆解開來，人們這才發現它不是真人，而是一個由皮革、木料、膠漆以及白土、黑炭、丹沙等原料做成的人偶。」

第二個地點的月壤樣本。

明斯基點點頭，「模式識別能力其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感測器的信息收集能力，機器人腦袋上的兩隻大眼睛是最重要的。」

「會議定在鎬京，不只是我們通常理解的炫耀歷史……」

「這個人偶的外形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它還能按照人的意志翩翩起舞，關和圖書節運作與真人無異，舞姿優美，靈活多變。不僅如此，這個人偶還有豐富的面部表情，在表演中，人偶竟然用眼神和表情勾引周穆王的妻妾。」

……

「從即日起，《社會主義國營生產企業條例》正式頒布實施。」

「條例要求從領導經濟工作的行政方法向經濟方法過渡，主要從3個方面採取措施：一、提高國家計劃工作的科學水平；二、擴大企業經營的獨立性和主動性；三、完善經濟核算，加強對生產的經濟刺|激。」

「真是一場完美的電視秀，」明斯基捂臉，「我們知道侯小林聽不懂人類語言，所謂的交流其實是指揮中心的控制員在給他發送控制指令，可電視觀眾不知道；我們知道侯小林的語言能力來自它存儲的1327個單音語素有機組合，偶爾穿插從數百句成句中挑選出來的連貫話語，可電視觀眾不知道。」

「但是，出於國家的安全及國家運行安全的考慮，對於發展生產、技術進步、投資、價格、勞動報酬、財政等經濟生活的重要方面，仍必須奉行統一的計劃。」

明斯基：「雖然是有限能力的模式識別，但對於月球考察是夠用的。你看，侯小林又進行了一次300米的折返行車。」

「差點忘了，兌換盧布和人民幣的外匯銀行，從短租小區出來就有一家，高雄市內還有兩家。」

……

……

高雄。

約翰·麥肯錫：「這……這是中國人的雙倍炫耀？」

「今天我要收集月壤了。收集哪一塊的月壤最好呢？看，這一勺月壤看上去好像中暑了，不如我們……」

這一輪的「柯西金改革」不知道會不會如原歷史位面那樣搞了一半就太監掉，但不管怎樣，蘇聯終於行動起來了，就看最後能執行到幾成完成度吧。

馬龍：「是啊，勘察加半島的岩石地基非常硬，我們要挖一個200米的中修船塢，刨開一層土下面就是岩層，就得用炸藥往下炸了。還好最後我們否決了挖山建造彈道導彈核潛艇洞庫的計劃，否則工期和工程量簡直是個噩夢。」

一拖拖了大半年，不過還好，總算在1969年的1月開始行動了。